131. 131 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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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熙默挑眉,笑了笑,「二皇子想必是宮中住久了,這市井百姓都流行一句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離思雖然是我的侍女,但二皇子連人都沒讓我見到就想讓我去做客,這是想一起請我們主僕二人嗎?」
「哈哈,韓大人這麼精打細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經商多年的商賈,算計的十分清楚嘛。」
韓熙默心中冷哼,姑娘出來做生意的時候,你四書五經還沒認全呢。
「來人!」墨澗之輕輕喚了一聲。
從內室出來兩人,架著已經半昏迷的離思。離思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也髒亂不堪,許多地方都破了血跡斑斑,額頭上的傷口不小,將半邊臉都染紅了。人雖然還有意識,但看得出已經快到極限了。
韓熙默心中一痛。離香眼圈都紅了,「離思。」兩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韓熙默嘴角上揚,帶著三分冷意,「二皇子好手段,韓熙默領教了。」轉頭對離香吩咐道,「帶離思回去,馬上!」
離香咬咬牙,接過離思,轉身離開。
墨澗之其實也沒想到離思會傷的這麼重,卞懷仁來找他的時候只是說讓他來見韓熙默。他是他覺得沒什麼,一是他人在宮中不會引起什麼懷疑,二是在宮中見面會束縛韓熙默不會有大的動作,三嘛就是韓熙默不一定預料到是他來和她見面,即使想做什麼也會因自己的身份而有所顧忌。
墨潤之也不介意韓熙默話中的嘲諷,溫潤一笑,剛要開口說話。忽然房內的燈全部暗了下來。韓熙默心頭一驚,三根銀針在手。「怎麼回事?誰?」只聽黑暗中墨潤之冷聲一問。帶著明顯的意外和沉怒。
韓熙默挑眉,努力適應黑暗的環境,心想,如果不是墨潤之演的太真,那麼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不過是誰?
「唔,唔,誰?你給我吃了什麼?」韓熙默靠近牆邊站著,慢慢向門口摸去,卻聽剛剛墨澗之坐的地方傳來掙扎和輕微的打鬥。不管是誰,此地不宜久留!韓熙默剛剛走到門口,屋子裡的燈唰地亮了起來。韓熙默淡定地轉身,見墨潤之依舊坐在椅子上,衣服因剛剛的掙扎有些許凌亂,但不知是不是吃了什麼的緣故,神智看起來不再清明,臉頰帶著一股不正常的酡紅,配著他俊逸溫潤的臉龐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這般模樣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一國皇子,倒有幾分驚鴻館里小倌的模樣。
而旁邊站著的赫然就是金國的丞相卞懷仁。「呵呵,韓大人?韓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分呢。」
韓熙默看看一旁已經不太清醒的墨澗之,「卞丞相這個時辰還在深宮之內怕是於禮不合吧。」
「為了朝廷社稷,老臣顧不了這麼許多了。皇子年紀尚輕,禁不起誘惑也是情理之中,韓大人國色天香也難怪二皇子會動心。但韓大人身為內廷女官,深受皇上和朝臣重用與信任,沒想到卻在這深宮之中,勾引皇子,行此不軌之事,老臣身為金國丞相,不得不替皇上和朝廷社稷著想剷除後患,引導皇子回歸正途。」卞懷仁一臉的大義凜然,但卻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陰狠。
韓熙默心中冷笑,都說狗急了會跳牆,這人急了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卞懷仁與皇后的父親端正淵曾經是同門師兄弟,看來卞懷仁確實是站到了二皇子這一隊了。端正淵是翰林院編修,威望足矣,但實權不夠。皇后如果想要二皇子登基勢必要在朝中找到另外一股強大的勢力。鍾離洛特立獨行,無欲無求,可以說幾乎找不到弱點,這種人勢必不好掌控。但卞懷仁為官多年,雖然老謀深算,但他的目的似乎更好參透,想要朝中一人獨大,卞懷仁根基深厚,但某種角度來說,想要扳倒並非不可能。皇后和卞懷仁顯然各有思量,倆人不謀而合,不管自己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讓二皇子墨澗之順利登上皇位是第一步。
不過,韓惜默冷哼,怕是墨澗之自己都不知道成為了這場陰謀的犧牲品,想想堂堂一國皇子此刻竟然如此狼狽任人擺布,也是一種悲哀。
卞懷仁的想法其實很好明白,抓住離思想知道三皇子身上的秘密或者說看看是否能探知出皇上究竟是真的想讓三皇子給太子頂罪還是想藉機將其保護起來。沒想到從離思那裡沒得到什麼消息,卞懷仁臨時起意,想利用離思將韓惜默騙來,給墨澗之下藥。一來韓惜默是護國將軍韓惜默的女兒,弘親王的外孫女還是金國的內廷女官,這些身份都註定了她舉足輕重的地位,墨澗之對韓惜默用強,這件事日後可以當做日後控制他的籌碼;二來,可以用這件事情要挾韓惜默,身為內廷女官禍亂宮闈罪名不小。出了這種事情,怕是韓惜默也沒臉繼續在宮中任職,削弱了韓惜默的力量就是削弱了墨城的勢力,百利無一害。
這時墨澗之似乎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臉色酡紅,額頭全是汗水,迷迷糊糊間不斷拉扯自己的衣服。卞懷仁冷漠一笑,「韓大人,回見!」所有人全部退出瀚海閣。
韓惜默神色一凜,墨澗之已經跌跌撞撞走向她,喃喃出聲,「欣妍!」一聲輕輕的呼喚,將韓惜默硬生生地定在了那裡。原來,墨澗之心中竟是喜歡卞欣妍!而他卻眼睜睜看著卞欣妍嫁給了太子。那麼卞欣妍呢?韓惜默總算是有些了解為何卞欣妍明知道她和自己父親勢同水火卻對她毫無敵視。那麼她委身太子,究竟是為了明著監視暗地裡助太子順利登基還是說為了墨澗之?
但卻容不得韓惜默多想,墨澗之一個箭步上前,將韓惜默抱在了懷裡,灼熱的氣息都撲在她耳邊。卞懷仁一定命人鎖住了大門,等到時機成熟再將門打開,既然大門走不通就只能另找出路。墨澗之的頭埋在韓惜默肩膀上,韓惜默身上淡淡的香氣讓他整個人更加迷離,墨澗之本就年少,如果不是從小生長在宮中怕是這些事情都不會懂的太多,但現在他不僅懂而且輕車熟路地開始解韓惜默的衣服。韓惜默大惱,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臉也紅了起來。眼看墨澗之把她外的外衣都解開了,韓惜默用力掙脫開,狠狠一巴掌就甩在了墨澗之臉上,猛地一把推開朝屋后跑去。
墨澗之被打了一巴掌,人好似忽然清醒了一下,猛地一甩頭,想韓惜默的方向跑去。「韓大人!」
韓惜默聽到墨澗之追過來,更忙著找出口,轉念一想他竟然喊的是自己,莫非是清醒了?可是看那藥效,不會這麼快吧?還來不及多想,墨澗之人已經追到了韓惜默,一把拽住了韓惜默的胳膊,本想問一下是怎麼回事,但沒想到力氣太大,這麼一拉竟然又把韓惜默扯到了自己懷裡。感覺懷中溫香軟玉,墨澗之的理智全線崩潰,把韓惜默頂到牆角,猛地扯下了她的外衣,伸頭埋在韓惜默脖頸間親吻了起來。
韓惜默銀針在手也管不了那麼許多,對準墨澗之的脖子就扎了下去。墨澗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人就癱軟在韓惜默身上。韓惜默暗暗鬆了口氣,扶著他坐到地上,剛剛沒對墨澗之下手是想著或許可以找到出口;再者,這銀針是離軒給她防身用的,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事情等著,韓惜默不得不留到最後。而且離軒給的東西,韓惜默看了一眼已經毫無知覺的墨澗之,可別有毒,毒死了這位皇子,那麼她的罪名就更大了,可不止是hui亂宮闈那麼簡單就能了事了。
韓惜默料想,卞懷仁一定不會今夜就來『捉jian』,定是明早堂堂正正地來,不過不知道他安排的人離瀚海閣有多遠。韓惜默摸了摸袖口裡面的另一樣東西,走到窗口,推了一下,果然都被封死了。韓惜默記得當初進宮和趙語涵一起看過宮中的地形全圖,還有每座宮殿的布局圖,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些宮殿都有一個通風口,位置不一。韓惜默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在後屋的角落裡果然找到牆上鑲嵌著一塊木板。韓惜默抬眼望了望牆的高度,再低頭看看自己,她一直自詡聰明,身邊又有無言這樣的高手,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被困住,求助無門的時候。
還好這地方自從被封了之後就沒有人來過,裡面的東西還基本保持的原樣。韓惜默找到一個很長的竹竿,這還是為了怕夏蟬太吵,用來撲蟬用的呢。她撩起裙子系在腰側,爬上桌子,用竹竿輕輕一推,木板應聲而落,一縷月光傾瀉而下,讓韓惜默的心舒緩不少。
不過這高度,即使站在桌子上她怕是也夠不到外面,韓惜默從裡屋搬了把椅子,放到桌子上,定了定心神站了上去。心想,真高,她還是第一次自己爬這麼高呢。此刻倒是有點理解那句『百無一用是書生』。不過還好書生的頭腦還是不錯的。
韓惜默手臂伸出,一枚利箭袖口射出,升到高空,炸開一抹絢麗的紅色,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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