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固有一死
「王妃,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伍丞相在穆雲舒耳邊小聲的嘀咕。這可是關係到國家臉面的大事,人家都挑戰到門口了,這樣輕敵,這樣張狂。要是輸了丟的可是整個西蒙國的人了。
穆雲舒微微一笑沖著伍丞相說了一句丞相放心。之後沖著冷軒轅抱拳施禮:「陛下,臣妾並非虛言。」
看到穆雲舒胸有成竹的樣子冷軒轅點頭稱是:「那好,那就從現在開始,給冷王妃一個時辰,冷王妃可不要讓朕失望。」
穆雲舒點頭稱是。帶著笑走到夢娘身邊,伸出一隻手拉住夢娘的手:「姑娘,跟我走吧。」
夢娘一怔,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見到她的面容之後對她如此溫柔。自從得了這個怪病眾人皆把她當成是魔鬼,見到她無比露出驚恐鄙夷同情之色,她也知道天童神醫把她們姐妹帶到西蒙國也是想要利用他們姐妹而已,這個世上除了她們死去的爹娘之外就再也沒有一個人是用真心對待他們了。突然被人這樣溫柔的對待,夢娘說不出的感動。
「好。」聲音猶如出谷的黃鶯一般,夢娘沖著穆雲舒微微點頭施禮。不過放在穆雲舒手中的手卻不自然的抽出。
穆雲舒察覺到她的緊張,伸手再次把夢娘的手握緊:「別怕,跟著我走。」
夢娘感激的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到了皇宮的偏殿。
偏殿中,丁香早就等在了哪裡,見穆雲舒帶著夢娘來了。連忙迎了上去,見到夢娘的臉丁香微微露出震驚之色,在穆雲舒的眼神示意下稍縱即逝。
「夢娘,我對你說句實話,你的病我根本不可能在一個時辰之內醫治好,因為要治好這個病,要需要很長的時間。需要你的耐力和堅持。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你從外表上跟常人無疑。」穆雲舒臉上帶著為難之色,她知道給了人希望又將希望毀滅是個什麼樣的滋味,看著夢娘黯淡下去的臉色,穆雲舒心生不忍。
誰知聽了穆雲舒的話夢娘的臉色從憂轉喜,一激動伸手就拉住穆雲舒的手:「神醫姐姐,當真可以么?」
因為身上的這個病,讓她受盡了白眼,哪怕是治標不治本,她也願意。
「當然可以,你放心,一個時辰之後,我保證你容光煥發。」
穆雲舒話音剛落。夢娘噗通一聲竟然給穆雲舒跪了下去,接著咚咚咚的連磕了三個響頭:「夢娘多謝王妃救命之恩。」要不是為了雙目失明的妹妹,夢娘早想一死了之,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獲得解脫。
「傻姑娘,快起來。醫者父母心。這是作為一個醫生應該做的事。」穆雲舒連忙把夢娘從地上扶起,之後立刻投入到工作當中,秘術上對於染髮也有記載,穆雲舒按照上面的配方配置除了純天然對皮膚無損害的染髮藥膏,然後拿著梳子教會了丁香如何把藥膏塗抹到夢娘的頭髮上,之後她開始製作人皮面具。
關於人皮面具的製作方法秘術上也都有記載,之前她就對這項絕技很感興趣,這樣的東西,她以前只在金大俠和古大俠的武俠小說里見過,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得到如此高大上的技藝,所以她一直都有偷偷的練習製作人皮面具,也頗有些心得。沒事的時候她也製作了一些。
她拿了現成的人皮面具過來,按照夢娘的臉型和長相只要稍作調整就可以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穆雲舒就把人皮面具搞定了,這一邊丁香也都把染髮的藥膏在夢娘的頭髮上塗抹均勻。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穆雲舒開始讓丁香給夢娘洗頭髮,頭髮洗過之後果然夢娘一頭的白髮變成了烏黑順滑的長發,只是因為黑髮的映襯,卻越發顯得夢娘的臉更加蒼老,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夢娘是既興奮又難過:「王妃姐姐當真是神醫,我的頭髮竟然真的黑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自己有黑色的頭髮,打她記事起,她的頭髮就是白色的。她摸著自己一頭的秀髮不覺得鼻子一酸,眼眶發紅。
「我要真是神醫就會讓你的頭髮徹底的變黑了,其實這在我們家鄉任何一個理髮師傅都會做,我比他們強一點的就是我的染髮膏是純天然不刺激頭皮的。」
夢娘和丁香對望了一眼,兩人面面相覷。
「不過這個都不重要了,現在我就讓你的容貌也跟著煥然一新。」穆雲舒拿著她改良好的人皮面具給夢娘戴了上去:「傻丫頭,這下照照鏡子。不過可不能哭啊,要不然,還要重新上妝上去。」穆雲舒說著拿了一面銅鏡過來放在夢娘的眼前,夢娘瞪著銅鏡中年輕貌美的女子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站在一側的丁香也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慨嘆穆雲舒精湛的技藝。
愣了半天神的夢娘還是沒反應過來鏡子中的人是自己,伸出手往自己的臉上摸了摸,見到鏡子中的人也跟著自己做同樣的動作,才將信將疑的覺得那裡面的人是自己:「王妃姐姐,你能掐我一把么,要不然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傻丫頭,那明明就是你啊。丁香別愣著了,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快點幫夢娘梳妝換衣吧。」
看到丁香也出現在銅鏡里,夢娘這才如夢初醒,站起身呱唧一聲跪在地上:「王妃姐姐之恩等同再造。夢娘謝謝王妃姐姐,就算是下半輩子做牛做馬,夢娘也要報答姐姐救命之恩。」
「傻丫頭,快起來,你要是想報答我,現在就趕緊梳妝打扮,要不然我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西蒙國的眾臣無疑都是在煎熬之中,特別是冷逸軒和花逍遙生怕穆雲舒會出什麼閃失,要是不成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冷逸軒甚至都想好了如若穆雲舒真的被治罪的話,他如何把穆雲舒從天牢里救出去。
這邊出雲的特使和天童神醫卻是自信滿滿,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想得計策才是萬全之策,所以穆雲舒肯定不會勝出。這麼久不上來,怕是根本就解決不了這麼難題。
「陛下,約定好的時辰已經到了,為何還不見王妃帶著夢娘出來啊,其實也沒什麼,醫術這東西本就是學無止境的,王妃治不好也沒什麼可丟人的,畢竟王妃還年輕,還請陛下不要責怪王妃才好。」出雲國的特使抱拳沖著冷軒轅假模假樣的施禮,嘴上說得客氣,眼神里卻儘是不削之色。
冷逸軒指著大殿之上的沙漏冷冷一笑:「使者言重了,這不還有些時間么。使者不必著急。」
冷逸軒話音剛落,外面傳來傳話公公清脆又歡脫的聲音:「王妃娘娘覲見。」
西蒙國君臣臉上一喜,出雲國特使團臉上都是一怔,接著就看見穆雲舒牽著夢娘的手走上大殿。
夢娘仍舊帶著面紗和斗笠,看不清她的頭髮和臉。天童神醫冷冷一笑:「怎麼,是不是王妃覺得時間不夠用呢?無妨,老夫研究這個也是用了快近一輩子的時間,老夫都要用三天時間,更何況是王妃呢?王妃要是現在認輸也來得及,王妃這麼年輕,也不算丟人。」
穆雲舒朝著天童神醫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笑容:「雲舒雖然年紀輕,卻也知道無論什麼樣的場合都該沉得住氣。」
好個罵人都不帶髒字啊,之前還綳著臉的冷逸軒臉色一下子緩和了不少,欣賞的看著穆雲舒給了天童神醫一個強有力的回擊。
被穆雲舒這樣一說。這邊的天童神醫臉色有些不好,穆雲舒的話已經很明顯了,這尼瑪分明就是再說他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說話辦事怎麼都沒個分寸沉不住氣呢。
天童神醫的臉色綠了綠:「聽王妃這意思是把夢娘給治好了?」
「大家還是眼見為實吧。夢娘。麻煩你。」
穆雲舒話音剛落,夢娘就掀開了自己的斗笠,一頭烏黑的秀髮展露無餘,眾人看到夢娘的黑髮皆是一陣驚呼。
大家驚呼聲未落,夢娘又抬手掀開自己的面紗,眾人看到夢娘的容貌之後皆發出慨嘆之聲,這還是之前那個面目蒼老的老嫗么,這分明就是二八年華水靈靈的大姑娘啊,面若桃李,炯炯有神的雙目顧盼生輝。讓大殿之上的人都禁不住的多看兩眼。
就連特使團的人也都不覺得跟著大跌眼鏡,這還是夢娘么,這活脫脫的就是另外一個人啊,可是現在站在眼前的夢娘分明就跟她的妹妹夢姑一個樣啊,這位王妃神醫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夢娘變成這樣的呢?
「民女夢娘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還是之前猶如出谷黃鶯一般的動靜,讓眾人不得不信穆雲舒的妙手回天。
「天童神醫,雲舒的手藝還算可以么?」
經穆雲舒這樣一提醒天童神醫才算是緩過神來。這尼瑪可不行啊,這要是穆雲舒贏了,這場比試就無需再比下去了,所以他必須想辦法來找出點事來才行。
天童神醫走到夢娘身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直到看到夢娘手背上的紅痣才確信這是夢娘無疑,這是什麼招數,也太厲害不了吧。
天童神醫抱拳跟穆雲舒施禮:「老夫佩服王妃神醫,不過老夫還有疑問要問一下王妃。」
穆雲舒沖著天童神醫抱拳回禮:「天童神醫但說無妨。」
「敢問王妃是用了什麼樣的治療方法將夢娘變成現在這樣?夢娘是像現在這樣以後都跟常人無疑么?還有王妃的治療手段會不會對夢娘有什麼副作用?」天童神醫換人的招式完全不用擔心這些問題。所以他按照自己的優勢處處來質問穆雲舒。想要以此打個翻身仗。
紙是包不住火的,為不留後患,穆雲舒只能實話實說。
「雲舒不才,只能治標不治本。夢娘的頭髮是雲舒用秘制的藥劑染成黑色的,待新頭髮長出來,自然還會變成白色,需要再從新染髮才行,不過雲舒製作的染髮藥劑對人體並不任何傷害。
關於夢娘的臉是雲舒用特製的人皮面具給夢娘帶上的。這種面具雖然透氣性極佳,卻也不能長時間佩戴,晚上還是要摘下來讓面部好好透氣的。」
穆雲舒話音剛落,天童神醫冷笑了起來:「我當王妃神醫有什麼了不起的招數,原來不過如此,老夫雖然用的時間長,但是卻是治標又治本的。陛下,請給老夫三天時間,老夫一定會將一個嶄新的徹底治癒的夢娘帶到陛下面前。」
……
使館內,帶著銀質面具的三皇子再次出現,特使沖著三皇子畢恭畢敬的行禮。
「事情可都辦妥了么?」三皇子冷冷的聲音響起。
「回三皇子的話,已經辦得妥妥貼貼,三皇子放心,這一次一定會要了那什麼神醫王妃的性命。」特使說著臉色閃現一絲毒辣之色:「就算是狗皇帝捨不得讓她死,我們也有辦法讓她死在獄中,這樣楚月公主的大仇也將得報了。」
三皇子的眼中閃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神色,像是滿意,又像是覺得惋惜:「先不必急著要了她的性命,先放過她一馬。」
「為何?三皇子不是說一定要要了那女人的命么?」
三皇子臉色一凜:「你這是在質疑本皇子的決定?」
「當然不是。」特使嚇壞了,連忙抱拳施禮。
「那便按照我說的去做即可。還有,趕緊將夢娘除掉,不留一絲痕迹。切記不能讓那個瞎子知道,要不然她不配合我們演這場戲就麻煩了。」
「三皇子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門外一個男僕不小心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聽說要將夢娘除死,不覺得臉色微微變了變。之後趁人不注意,立刻去了夢娘和夢姑的房間。
這僕人一向對著姐妹不錯,長時間的相處中,他對夢姑也產生了別樣的感情,所以他把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姐妹倆,讓她們趕緊想辦法離開。
夢姑一聽到她們要處死姐姐。立刻哭出聲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夢娘在照顧她,她又怎麼捨得姐姐死。
「姐姐,還是要妹妹替你死了吧,聽說那個王妃神醫有辦法將你醫治好,這樣妹妹也就放心了。像妹妹這樣眼睛看不見,沒了姐姐,活在世上也是個無用之人。」夢姑情深意切,反正姐妹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除了手背上的那顆紅痣。只要她在手背上點上一顆,再要姐姐裝成看不見的樣子一切就都解決了,能夠保住姐姐的性命,她是不怕死的。她怕的是自己活著,姐姐卻死了。
看著夢姑堅定的樣子,夢娘鼻子一算,眼眶跟著泛紅:「傻妹妹,姐姐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兩個都不用死。」庄反投扛。
「姐姐說得當真么?」雖然眼神無法表達,但是夢姑的臉上卻閃現出了希望的光芒。
夢娘一伸手,拉住,夢姑的手:「當真,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你這樣……」
怕別人聽見夢娘趴在夢姑的耳邊小聲的說著。
「這個辦法真的可行么?」夢姑將信將疑。
「你放心,她們還需要你,所以只要這三天我們姐妹寸步不離,他們就不會對姐姐下手,還有那個王妃是好人,她一定會幫助我們。」
夢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點頭答應。
奇療宅內穆雲舒再一次見到冷逸軒。這一次相見,穆雲舒覺得冷逸軒又消瘦了不少,看著他臉色的憔悴心中難免一刺,只是一想到曉妝,穆雲舒的心結始終是還沒有大開:「王爺怎麼會有如此閒情逸緻,來奇療宅?」
遠處孫孜瑜看到冷逸軒,又走了過來:「王爺又來了,可是王爺別忘了,三天之後穆大夫還有一場比試,不能分心。」
聽到孫孜瑜的聲音冷逸軒臉色一黑,根本不去看孫孜瑜直接望向穆雲舒:「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希望只有我們兩個人。」
這一刻他沒有意思傲嬌小王爺的高傲,看著她的雙眸中只有無比的擔心。
穆雲舒心尖又是猛的一刺:「孫先生,雲舒這還缺了一味石膏,不如孫先生幫雲舒拿一下。」
孫孜瑜走了,房間內就只剩下兩個人,冷逸軒開門見山:「三天後的比試你有把握么?」
他來找她就是為了問這個,她是怕自己輸了給西蒙國丟人么?穆雲舒心裡一緊,一絲委屈湧上心頭,她多麼希望他拉著她的手跟她說一句對不起,然後告訴她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不會在裝進去任何別的人了。
一個人的心那麼小,為什麼要心中裝那麼多個人進去,難不成,男人的心跟女人的心構造不同?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穆雲舒好想哭。
誰知冷逸軒一把抓住穆雲舒的手:「雲舒,既然你沒有把握,就不要參加什麼比試了,趕緊收拾好東西,跟我走。」
「你……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么?皇上很在乎這個比試,如若你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臉上的緊張之色不是假的,原來他還擔心她。可是她怎麼可能走,出去她是愛國積極分子不說,她走了,是會連累他的,他擔心她,難道她就不擔心了他了么。
穆雲舒從冷逸軒的手中狠狠抽出她的手:「我是不會走的。」
「為什麼,難道你不怕死么?」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彆扭呢,這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要不是為了花逍遙,他倒是可以跟著她一起遠走高飛,只是為了國家大計為了花逍遙,他必須要留下來。所以他只能讓她先走。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她就不明白么,他才不在乎什麼鴻毛還是泰山,他只想要她好好的活著。
他伸手再去拉她:「走,現在就走。馬上,必須。」
「冷王爺,請你放手,不到最後,雲舒是不會認輸的,還有,我不信皇上是那麼不分是非的人,不過是場比試,自然有輸有贏。」
「你不懂,這事關國家的顏面,就算是皇上不想為難,朝堂上其他的人也未必會放過你,到時候眾口鑠金,怕是皇上也保不了你。」
你這樣保得了我,那你自己呢?冷逸軒,你好自私,你把我送走你倒是可以心安了,難道要我提心弔膽心懷愧疚的活一輩子。不行,絕對不行。穆雲舒腹誹著,一雙眼睛不覺得跟著發紅了:「是不是我走了,你就可以毫無顧忌毫無壓力的跟曉妝姑娘在一起了?」
這個傻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該死的。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么?」
冷逸軒瞪著穆雲舒,不覺得向前靠近了幾步,穆雲舒也跟著往後推,卻被他逼近了牆角。他一低頭,就吻上了她櫻桃般的小嘴。輾轉著深入,之後狠狠的掠奪好以此發泄對她的思念,這麼多天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都是為了她,她還好意思提什麼曉妝姑娘。
她先是一怔,想要推開他,只是當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她還是淪陷在他霸道的溫柔之中,這麼多天她有何嘗不是想著他,念著他,要不是她把心思都放在這場比試上,怕是也早就病倒了吧。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讓倆人這麼久之間的隔閡瞬間消失不見了。到後來穆雲舒還伸手抱住冷逸軒,踮起腳尖,更加貼近他配合他。冷逸軒也開始變得溫柔,只是這樣的接觸怕還是不夠,不夠發泄彼此對對方的想念,冷逸軒一個用力將穆雲舒抱起,大床近在咫尺,不肖幾步,冷逸軒就能走到。
穆雲舒面色緋紅,此刻她不再是那個渾身帶刺的紅玫瑰,而是像只熟透了的果子任由冷逸軒採摘品嘗。
冷逸軒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口。
「穆大夫,你要的石膏孜瑜找到了,我現在給你拿進來么?」
是孫孜瑜,穆雲舒身子一震,立刻想要從冷逸軒的懷抱中掙脫。對於冷逸軒來說這個聲音太刺耳了,他不顧穆雲舒的掙扎,抱著她仍舊往大床上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