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233,大白天的鬼叫,她嚇著本妃腹中的孩子了,給本妃掌嘴
恭親王府裡頭,最有名的兩個奇葩孩子。
一者――是君悠烈。
他打小敬佩君寒,常常跟與他的身後,兩人是最親近的兄弟。
世事變遷,長大后的君悠烈,卻是……事事皆與君寒對著干髹。
兩人相見兩相厭,恨不得所有的倒霉事……都落在對方的頭上。
然……
君紫嬛不是……
她素來敬畏君寒,未曾變過……
是以……
當她瞧見君寒,摟住蘇子淺纖細的腰線,往他身上拉近的時候……
她的眼皮跳了兩下。
不是很能接受……向來以禁‐欲出名的七哥,對她的七嫂如此的親昵……
她本還想繼續與蘇子淺談聊,但見君寒……
絲毫不羞澀的,在她的七嫂瀲灧的唇上……親昵的落下一吻。
他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她家七嫂,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樣子。
君紫嬛還是揪著小手絹,頂著一張血紅的小臉,向蘇子淺提出告辭。
那什麼……
秀恩愛,死得快,七哥難道你不知道么?!
君紫嬛的身影愈走越遠,直至在轉角,消失不見。
蘇子淺淡淡的收回視線。
她看向眼前這個唇角含笑的男子,道:
「故意嚇跑她,是想跟我說什麼?」
她深知君寒的性子。
或許君寒,會在眾人面前,與她親昵,有意顯示他的主權和占有權……
但……
君寒卻從不會在有人地方,故意同她耳鬢廝磨。
他沒有這方面的愛好……
她亦沒有……
親密,是兩個人的事情……
他們皆認為,自己最好的一面,應該是屬於,且,是只屬於對方的!
被人圍觀著的親密,總覺得……
怪異?!
是以,此次君寒吻她,她甚至不用去想,都知道,君寒定是有意為之……
只是……
究竟是為了什麼……
就不得而知了。
君寒清俊的眉目揚了揚,露出狂傲的輕笑,他道:
「是她面子薄,受不住這場面,你倒是來怪本王嚇跑她……」
他抬手撫了撫她墨黑的長發,「不過,你不是想去九王府,今日,他恰好不在府內……」
君樊不在九王府?
這,可是少有的事情……
蘇子淺的身份,雖說已經在老皇帝面前,證明了清白,女兒身亦是得到了證實……
老皇帝瞬間眉開眼笑龍顏大悅,那日便已放言,準備將她與君寒一般寵著……
君寒碰不得女子,她是君寒唯一的例外,老皇帝自當護著。
可,即便有老皇帝千金一語……
蘇子淺卻還是不想這麼快與君樊過招。
她想要去見蘇染笑……
只能選擇,君樊不在府里的時候……
本以為,還需等上些許時日。
卻沒想到,今日……便有如此良機。
君寒握了握她的手,將她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
「記得早去早回,若是一個時辰你還未回,本王便去尋你。」
瞧這話說的……
蘇子淺哭笑不得,「我不過是去一趟九王府罷了,若我在哪真的出了事……
他身為九王府的主子,應該才是最有嫌疑的一個!」
「宮中的手段多了去了,你的認知,不能局限於*上的傷害……」
君寒盯著蘇子淺看了半晌,忽然低低的嘆了口氣,道:
「注意點,要是敢給本王帶了點傷回來,你這輩子就不要再出府了。」
「……」
……
…………
蘇子淺入九王府的理由很簡單。
不過便是她當初大婚的時候,九王妃,林藍琴曾上門拜訪過……
只是,被她拒絕了……
禮尚往來,如今,她以七王妃的名義,去見自家的弟妹,談聊些女人間的事情。
是以……
這便是君寒不便跟來的緣由。
蘇子淺向綠若要了條手絹。
她在上面加了點藥粉,便去了九王府。
她下了馬車,候在九王府外。
林藍琴似是剛收到消息,便急匆匆的來迎接,生怕怠慢了她。
林藍琴拉過蘇子淺的手,挽著。
她生的美貌,秀麗的眉毛輕輕蹙起……別有一番風情。
蘇子淺瞥了一眼,被林藍琴自來熟拉過的手,聽她嬌嗔的道:
「七嫂要來,怎不遣個丫頭提前告知琴兒,害的琴兒姍姍來遲,若有得罪之處,七嫂可莫要怪罪琴兒……」
蘇子淺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她拍了拍林藍琴滑嫩的手背,邊走邊道:
「弟妹身懷三甲,我豈敢勞你興師動眾,若是讓九弟知道了……
吃不準還會說我擺排場,有意給你壓力,甩你面子。」
「王爺怎會這般說?」
林藍琴跟著她走上一個階梯,「王爺素來溫文儒雅,最是禮貌待人,若是今日……
他知七嫂要來,定不會再去父親那裡閑聊,他斷斷會留下來,與琴兒一起迎接七嫂的。
不過話說回來,七哥……怎麼不陪著七嫂來?」
踏入九王府內,蘇子淺有一搭沒一搭的應道:
「府中事務繁忙,他顧不上我。」
林藍琴似是瞭然,兩人慢悠悠的走在九王府的小道上。
她道,「七哥年輕有為,又文武雙全,定然身擔大任,繁忙亦在情理之中……
只可惜,王爺家中無事一身輕,終日閑著,不是彈琴賞月便是吟詩作對,好生困惱……」
林藍琴這話裡頭的怨氣……
可不小!
也是……
哪國皇子皇孫,不是入朝為官,為皇室分憂解勞?
只有身上沾著政,治的人……
手中才能夠得著政治的權利……
君樊隱退人前多年。
在林藍琴的心底,想必早已認為,她的夫君……
是被老皇帝拋棄的皇子王爺了罷?
她的夫君,明明才華橫溢,與君寒……
兩兩相較之下,根本差不了分毫……
然,卻不受重用……
想想,亦覺得憋屈怨憤!
蘇子淺看了看林藍琴傾城的容顏,她輕輕地開口道:
「閑著不好么,看弟妹的肚子便知,閑著的九弟,待弟妹有多好……
若是王爺可以一直閑著,多陪陪我,想來,我也便不會有空,來尋弟妹談聊了罷?」
林藍琴唇角的笑意微微滯住。
不過幾秒,她又恢復了平常時的弧度。
林藍琴撫了撫日益突起的小腹。
母愛的光輝,在她的眼眸里打轉。
「七嫂就知道打趣琴兒,不過,要琴兒來說,男兒志在廟堂,才算是好男兒……」
蘇子淺敷衍的點點頭,並沒有開口再說些什麼。
兩人走上條小橋,有兩道岔路口。
蘇子淺抬腳,正要往左邊去,卻被林藍琴喚住。
「七嫂,那條路,是無人去的荒院。」
她指了指右邊這條小道,「這才是去大廳的路。」
左邊的路,通往荒院……
蘇子淺又豈會不知?!
九王府里的景緻布局,她自己都不知看了多少遍……
可是……
她要去的,就是荒院!
那個……
住著蘇染笑的院子。
蘇子淺的視線望向前方。
見前方景色淡雅,雖少了許多盆景花枝……
但勝在幽靜,道路兩旁的桃花樹,亦綠蔭淼淼。
她胡口謅了一個理由,道:
「九弟的府邸就是氣派,連荒院都如此乾淨……弟妹身懷有孕,得多走走,才有利於安胎……
兩邊的桃花樹這麼多,若是春天到了,桃花悄悄綻放的景象,該有多美?」
言罷,她便拉著林藍琴,有一步沒一步的往荒院里走去。
林藍琴生來不喜桃花,甚至覺得礙眼……
但無奈君樊喜歡……
她亦只能裝作喜歡,久而久之,倒也沒多大的反感了。
如今聽蘇子淺這般說……
她不由想到桃花齊齊盛放的場面,好是令人眼花繚亂。
便連被蘇子淺帶著走了幾步,亦不自知……
待她剛要反應過來時,蘇子淺又開口道:
「聽說,當年弟妹一舞傾盡天下,得以父皇賞識,想來九弟……必然喜歡弟妹舞上一曲。
這春天亦快到了,弟妹想想,要是有一日,暖和的春風徐徐吹過,樹上的桃花落英繽紛……
有傾城女子,白衣飄飄,在桃花樹下翩翩起舞,舞姿黯‐然‐銷‐魂……
依九弟那性子,哪還把持得住?」
林藍琴不自覺的,跟著蘇子淺描述的畫面去想。
她是天生的舞者,自是對此方面感興趣。
加之……
在舞姿的天賦上,她是絕對高傲的。
不用桃花作為背景,僅憑她的舞姿,亦足以令男子傾之……
不過……
仔細一想蘇子淺的話,好像有點道理。
她看了蘇子淺一眼。
一時間覺得,此人,能降得住那個不可一世的君寒……。
倒也算是合理
蘇子淺已經走到了半路中。
兩旁的桃花樹漸漸往身後退去,前方……
卻依舊沒有可以瞧見雜草叢生的荒院。
有的……
只是一個較為陳舊的院子……
蘇子淺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林藍琴卻像是猛地清醒了一般。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瞧我,一時間只顧著說話了,竟一不留神,將七嫂帶到了這污穢之地……
琴兒這就帶七嫂出去。」
她自個兒轉了身。
本以為,蘇子淺亦會跟著她一同轉身才是。
結果蘇子淺卻是站在原地不動,視線放在遠處,她問道:
「那人是誰?」
林藍琴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只見一女子……身著淡藍色長裙。
腰間系著,平民百姓才會系著的樸素腰帶。
長而黑的頭髮全部盤起,她的髮髻上……沒有別上一隻簪子,看起來,很是素雅。
女子的手袖挽起,露出了皓白的手臂,兩隻纖細的手,提著木桶。
她繞過庭院,去了後方。
蘇子淺眸色微微一變,卻稍縱即逝。
沒顯露出什麼異樣來。
林藍琴察言觀色,見蘇子淺神色如常,她笑笑,道:
「那人,是當今香美人唯一的妹妹,亦是逆臣蘇丞相的四女兒,蘇染笑」
蘇子淺似是疑惑,抬步朝著蘇染笑那邊走去。
「原來她便是逆臣僅余留的子嗣之一,不是說,蘇丞相死後……
香貴妃被貶為看美人,而她,被貶為了嬪妾么,怎做著婢女的活?」
林藍琴唯恐蘇子淺說,她身為九王府的主母,卻肆意懲罰府中的妾侍,忙解釋道:
「這是她心甘情願的,琴兒可未曾逼迫與她,先前她剛嫁與王爺時……
還不曾如此,被貶為嬪妾之後,才開始在這院子里種上花花草草的……
不知……她是想用苦肉計來換取王爺的注意,還是,她本意如此?」
林藍琴的言外之意,想來,更偏向前者。
君樊在世人的眼中,是淡泊名利的……
她想著,在自家夫君的眼裡,應該會喜歡上……同樣淡雅的女子。
蘇染笑必定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如此大費周章的!
不惜苦自己了,亦要博得君樊的注意,翻身做主!
「是么?」
蘇子淺站在蘇染笑的身後。
蘇染笑半彎著腰身,立在一小片的百花中。
她低斂著眉目,正聚精會神的匋著水,斟酌著分量的澆在花草。
蘇子淺眼眸沉靜,她淡淡的道:
「她看起來,倒不像是這般有心機的女子。」
熟悉的聲音,穿過層層空氣闖入耳中。
彎著腰身的女子身子猛然僵住。
她動作僵硬,緩慢的轉過了身子。
在瞧見蘇子淺的面容時,手上匋水的瓢啪嗒一聲,直直的掉落地面。
蘇染笑的眼眸倏忽之間,染上了恐懼,驚詫,詭異,獃滯以及不敢置信的神色。
呆得她,竟一時沒有瞧見蘇子淺身後的林藍琴,更是忘了行禮。
只聽她口中,喃喃自語幾個字:
「三哥哥,三哥哥……」
「蘇氏放肆,見著七嫂,你還不趕快行禮?!」
林藍琴呵斥道。
蘇染笑卻尚未從震驚中回神,依舊獃獃愣愣的,沒有絲毫動作。
林藍琴看了看蘇子淺,又道:
「七嫂瞧見了罷,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她看起來軟綿綿的,看似無害,但……
琴兒提醒她行禮,莫要亂了皇家規矩,她卻當作沒聽見一般,七嫂……
這種人,你定然不能隨意輕視了去,她可厲害著呢!」
蘇子淺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算是對林藍琴看法的一種回應。
「較之大理寺卿見著我,便暈厥了,她獃滯的樣子,亦算不差了……」
林藍琴挑了挑眉頭,眸色深沉。
她望向蘇子淺。
只見……
蘇子淺一雙漆黑幽深的黑眸,淡淡的掃了蘇染笑一眼。
隨後,她走上前,望著地面上嬌艷的牡丹,道:
「京都種植牡丹,若不仔細護養,一下子便被大雪壓了下去。
看你種的花倒是不錯,不是有什麼法子,可否……教教我?」
蘇染笑此時算是回過神來。
她木納的朝蘇子淺和林藍琴,行了行禮。
蘇子淺點了點頭,「起來罷。」
蘇染笑的視線,再次落在蘇子淺的臉上。
須臾,她又低下頭,道:
「此處風大,七王妃與王妃,皆是千金之驅……
不如暫且回院子坐坐,七王妃想要知道的,賤妾,定會娓娓道來。」
蘇子淺的目光有一絲變化,隨即她笑道:
「如此,有勞。」
她剛轉過身子,恰好蘇染笑的婢女――綵衣自院子里出來。
綵衣提了一桶滿滿的的水,見著蘇子淺后的第一反應:
是愣。
其後……
「鬼啊鬼啊,小姐,三公子……」
看著……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綵衣,蘇子淺的唇角微微抽了抽。
林藍琴摸著肚子,道:
「大白天的鬼叫,她嚇著本妃腹中的孩子了,給本妃掌嘴。」
「是,王妃。」
有兩名嬤嬤正欲上前,刑罰。
蘇染笑卻連忙跪在林藍琴的跟前,祈求道:
「王妃息怒,綵衣這丫頭野慣了,一時忘了規矩,賤妾日後定當加以教育。
還請王妃……念在未出世的小世子的份上,手下留情。」
聽到小世子三個字,林藍琴的面色有些緩和。
她擺了擺手,「罷了,你我姐妹一場,你又甚少求我……
我自不會與你計較……但是,下不為例。」
蘇染笑忙賠上笑臉,「賤妾謹記於心。」
蘇子淺瞥了一眼林藍琴。
眼前的林藍琴……與昔日她見著的林藍琴,實在差別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