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本大爺就要當爹了
縱橫交錯的軍帳有序的排列在側.不少穿著鎧甲的兵士席地而坐擦拭著手中利刃.也有望著天空發獃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令人驚訝的是.這些士兵並沒有因為戰爭的始料未及而顯得手足無措.一個個訓練有素不慌不忙的樣子.
中心最大的帳篷是議事專用.旁邊一間稍微小一號的是雲墨的休息場所.此時玉無缺正坐在裡面.
餘音一行人走進帳篷時.玉無缺正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發獃.被突如其來的冷冽寒風吹得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
帳篷里點著幾隻暖爐.溫度不算低.羽落幫餘音把披在外面的襖子脫了下來.找了張躺椅墊上坐墊讓其坐著.
「師傅您快看看宮主.」梨花性急的說著.
「你的願望是什麼.說吧.」安頓好餘音.羽落只是抬眼瞟看了看玉無缺.並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治好宮主.」梨花說得斬釘截鐵.
「就只是這樣.治好他.你應該知道.大爺我有能力讓他忘記那個誰誰誰.甚至叫他愛上你.」
驚訝的望向梨花的方向.玉無缺完全不知道梨花是怎麼請動羽落的.更不明白羽落這番話的具體所指.難道梨花喜歡自己.怎麼可能.梨花那可是妹妹一樣的存在.
「這樣就夠了.治好他.」梨花極力保持語氣平穩.讓玉無缺愛上自己拿手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就算羽落真的有能力這樣做.但那種愛不是出自玉無缺的本心.不如成全了他和雲墨.淬了毒的劍刺過來的時候自己剛好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刺向雲墨不可逆轉的一劍.距離近到根本不可能格擋開.玉無缺的受傷就是用身體擋住了那劍.
見梨花態度如此堅決.羽落也不再多說.只是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走近玉無缺.隔著袖子把了脈.脈象平和穩定.玉無缺的臉色也紅潤無異常.就此很難斷定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你什麼情況.」羽落收回手.拉了張椅子坐回餘音身邊.順手將她的小腿搭在自己膝蓋上.熟稔的揉捏了起來.據說這樣可以減緩孕婦腿抽筋頻率和酸脹程度.對減緩水腫也有不錯的效果.
雲墨匆匆趕來踏入帳篷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羽落毫無形象的在幫餘音捏腿.簡直不復以前那個蠻橫的傢伙.
「最開始只是身子發虛.大家都以為是餘毒未清.可過了一陣子便站不起來了.只能終日坐著.現在話也說不出口.連視覺和聽覺都在慢慢消退.」梨花代替玉無缺回答道.
「這麼慘.」羽落問得沒心沒肺.看玉無缺四肢健全也不見萎縮的樣子.完全不覺得他有問題啊.
「最後會不會變成聾子瞎子啞巴.只能卧床度日.」餘音說完這句話就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成心逼死玉無缺嘛.那麼好看的一個人.現在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差不多.跟本大爺在一起久了智商見長啊.」羽落麻利的換了一條腿捏著.
「治病去別廢話.」餘音白了旁邊的人一眼.
「治不好.毒素已經入了心肺.跟他的人融為一體了.怎麼弄.」
「求谷主施以援手.」雲墨立刻反應.就要跪拜下來.
玉無缺慌忙想拉住雲墨.缺被行動不便幾近癱瘓的下半身連累.差點摔在了地上.幸好被梨花眼疾手快的扶住才不至出醜人前.頹敗的錘了錘腿.玉無缺懊惱的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要賣關子.把話說完.」餘音表示看不下去催促道.她才不信這隻修鍊千年的狐狸精有辦不到的事情.眼睜睜看著一個美少年落得如此境地.餘音不禁有些感慨.如果早知如此.雲墨還會拉著玉無缺上戰場嘛.還是直接就同他歸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罪魁禍首便是戰爭.說白了.就是皇家的爭鬥牽扯到旁人.最可怕是人心中的慾念.權勢富貴.真的比與相愛的人廝守更重要.也高過骨肉親情血濃於水.
「早知如此.我便不耗費氣力為你偷天換日連累諸多無辜之人.現在你雖性命無憂.結果反倒不如死了乾脆.」羽落碎碎念的抱怨著.「方法不但有.而且還有兩個.」
「師傅請說.」
「第一.直接將他的血放干.毒素也就跟著排了出去.不過他也得死一回.再來個人過點陽壽給他.我便能為他招魂續命.」羽落漫不經心道.「這方法雖然兇殘.結果倒也乾淨.至於第二種方法...」
「第二種方法求他沒用.快來抱著本姑娘的大腿哭泣跪求.」一直沒有說話機會的余樂來了勁.總算找到缺口插入.「你們知道依米花吧.那可是傳說中包治百病的聖潔之物.本姑娘說的是活著的依米花.不是你們那些涼颼颼攙了水的花露.」
「難不成你想給他咬一口.」羽落無奈.這小矮子什麼時候開始自稱本姑娘的.簡直蘇了本大爺一臉血好嘛.
「把本姑娘伺候高興了.本姑娘也許會施捨片花瓣給他.」余樂傲嬌的神情與羽落如出一轍.
「你瘋了是不是.還是你得了大神通把花瓣長全了.」羽落訓斥道.
之所以羽落會生氣.並不是因為他小氣.依米花一輩子只能開花一次.每朵花只有四瓣花瓣.修鍊到極致也只能長出四瓣花瓣.即使余樂吸收了老狐狸全部的修為也不見得能生出四瓣來.何況現在她這半吊子的樣子.有一瓣花瓣加顆嫩芽就算天大的奇遇了.
梨花與雲墨面面相覷.他們當然希望余樂能出手相助.這是最安全的方法.而且依米花的無窮妙用在坊間傳得神乎其神.玉無缺若得了一片花瓣.不說其他.益壽延年那是最基本的.何況如果是用羽落說的第一種方法.便要連累一個無辜的人.除了真心愛著他的人.又有誰願意這麼做呢.可是看著羽落這樣嚴厲呵斥余樂的樣子.似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在裡面.
「一瓣完整的花瓣和一小片花苞.」余樂有些心虛.「大不了我把那小花苞給他就是了.雖然功效不如整片的花瓣.把他身體的毒素弄出來肯定沒問題.」
「他與你非親非故.你自己想吧.」羽落橫了余樂一眼不願多說.她突然熱血沸騰個什麼勁.萬一變回本體摘下花瓣的時候出了意外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算了算了.她也這麼大了就由得她吧.自己才沒有擔心她呢.
將襖子重新為餘音披上.羽落攬著餘音的肩膀出了帳篷.眾人見羽落滿臉煩躁的樣子也不敢多問.只能由得他出了門.問羽落不如從餘音處入手.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實.
「我聽樂兒說過.她總共只有四瓣花瓣.是不是用掉就不會再長出來了.」餘音問到.
「你也聽到她說的了.她才長了一片多一點.而且摘花瓣的時候她得變回本體.萬一有人起了歹心怎麼辦.或者說.以後出了意外.她連自救都不行.」羽落難得耐心的解釋.「依米花這東西罕見卻也霸道.只能靠自己吸收養分.也就是說.日後她若受了傷.也只能靠自己療傷.旁人是救她不得的.」
「這樣做確實是草率了.晚點我去跟她說說.」餘音點頭.想不到平時羽落對余樂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關鍵時刻還是很為她著想的.「說起來.你似乎有點關心她啊.」
「大爺我關心她.我是怕她出了事你會難過.」羽落的眼睛不自然的瞥向了別處.「而且本大爺就要當爹了.哪有那麼多時間分精力給她.」
「不承認就算了.」餘音輕笑.摸了摸隆起的肚子.雖然這也是自己得來的便宜孩子.隨著他日漸長大.卻越來越有了真實感.尤其是最近越來越頻繁的胎動.看得羽落都嘖嘖稱奇.「對了.你說放血那個方法又是怎麼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唄.這暗月庄的毒著實可惡.沾了血就脫不了身.直接便入了骨髓.不把血放干卻是沒有別的方法可解.誰叫我是個大好人看不得人家陰陽相隔.只好自損修為救他.」
「真的有過繼陽壽這麼一說.不如你借點給他.」餘音異想天開道.反正羽落的生命無窮無盡.給別人一點也不虧.
「我是仙他是人.人仙殊途.只怕他那身板子受不住.」羽落無奈.心中想的卻是.如果你這人類的身板子能承受本大爺的東西.大爺我好歹也是看了那麼多教育片的人.雖然沒經驗.男女之事還是略知一二的.能被你戲耍了那麼多回卻讓你好整以暇的全身而退.
「這樣啊.那以後我死了也是死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的.」餘音突然想到這樣煞風景的事情.
「大爺我可是有逆天大神通之人.只需要一個時機.如若做不到.那我陪著你去便是了.」羽落安撫的握緊了十指相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