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這小東西打了他一巴掌后,竟睡著了

66.這小東西打了他一巴掌后,竟睡著了

穆雲琛垂著雙目,琉璃雙目內盈盈淺笑,他頷首看著懸挂在腰上的小身子,忽覺此生得到這樣的生活,便足以。

呂依萌趴在他腰腹上,輕輕淺淺的呼吸從紐扣的間隙鑽進來,他撩起長指,撥開她散在面上的髮絲,內心偃旗息鼓的一味縱容她,甚至輕手將湯碗放在矮柜上詢。

誰知碗底碰觸檀木時發出了清脆的鈍響,她不安的動了動,小臉兒在他腰腹蹭來蹭去,小貓一樣的形態瞬間軟化了他的心。

他抿緊雙唇屏息了一下,旋即溫柔的摟抱著她平躺下來。

還未起身,脖頸忽然被一雙纖細瑩白的手腕攀住,一股小巧的力道摳緊他的脖子往下拉拽霰。

穆雲琛並未用力,導致高挺鼻樑直接撞在她凹陷的鎖骨上,鼻息中頓時溢出一聲長長的,類似嘆氣的輕悠呼吸,略略抬眸后溫柔微笑的模樣映入她已張的瞳孔內,精緻容顏閃過剎那的詫異,與她雙眸相視,修長的右手捏住她的臉頰揉了一下。

「是不是酒醒了?」

呂依萌只是歪著頭看他,黑漆漆的大美目充滿了惶惑和天真,褐色的貓眼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許久,然後砸吧砸吧嘴巴,毫無預兆的捧著他的臉咬下一口。

穆雲琛疼得皺眉,卻也沒推開她,喉結滾動間壓抑下到口的悶哼,驟然掌住呂依萌的屁股,翻轉身將她完全的壓在身下。

他雅達的清潤雙眸泛起了皎潔月色的長輝,疼極了一般在她腰上用力捏了一把,薄唇貼去她緋色的雙唇輕輕一吻,很是纏綿繾倦,相貼的四唇間哼出一聲聲短促的吟哦。

「壞蛋!」

呂依萌無意識的揚起手,在空中隨便一揮,啪的一聲脆響,仿似一盆冷水當頭罩下。

穆雲琛無防備下偏去旁側的俊臉頃刻回歸原位,劍眉一瞬蹦到筆直,眼梢間顯露長年累月慣性的冰冷神色,陰鷙雙眸緊盯在她闔上了眼眸,安靜寧和的小臉上,下顎浮動她若輕若淺的呼吸,才驚覺,這小東西打了他一巴掌之後,竟睡著了!

他深覺無奈,一顆心既氣憤又無所發泄,直勾勾的盯著某人熟睡后饜足的小臉,真是恨不得就此得了神秘魔法,將她變成小人隨身揣在口袋裡帶走。

穆雲琛嘆息之後垂下長睫毛一片秘籍的羽翼,俊眉輕悠蹙起,半秒又展開,靜謐空間內,他眉梢間爬滿了平日里的慵懶頹靡,眼底綴落的一小片疲憊,在眨眼之後隱約可見。

伺候他的寶貝兒,也許比帶小孩還要難。

他白皙的容顏在幽蘭色的淺光下,暗啞色彩襯出他眼梢眉間的性.感,化作流水的黑眸盛著疼愛,低頭,在她微蹙的眉心落下一吻。

兀的,外面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高跟鞋甩在地面的咚咚悶響直逼而來,隨後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穿鞋聲,官曉帶著笑意的飛揚聲音一霎間刺穿了夜色下的寧靜:「依萌,你知道我去哪了嗎,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她邁開的腳步虛渺又快速,行走時雙唇一直維持了微張的弧度,似乎只要一看見人,立馬就能從這張嘴裡說出話來。

她直接去了呂依萌的卧室,伸出一隻手去推半敞的門,撐在半空中的掌心還沒碰到厚重的琉白門扉,門豁然從內打開。

「原來你在呀,我告訴你哦......穆雲琛?!」官曉笑眯眯的眼睛在抬頭之後,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穆雲琛一身黑色的打扮,站立在門的正中央,寬厚肩膀擋住房間內幽若的燈光,也給他偉岸的欣長身軀覆了一層淺泛絨光的陰影。

官曉就站在他的影子里,頓時覺得自己矮他一等,想也沒想的往後退了一步,視線對視一秒,她自然的錯開,撓著後腦勺不尷不尬的問:「好久不見啊,那個......依萌在嗎?」

穆雲琛薄唇輕抿,些微扯出了少許的不耐煩,清潤的雙眸斂盡所有情緒,前一刻被呂依萌撩得渾身亢奮的熱度正逐漸的降溫,到此時,不溫不火且摻了些淡漠的看著官曉:「她喝醉了,在睡覺。」

「哦,是嗎,那我進去看看她。」

官曉一隻手去推他,也沒敢用太大的力氣,當年就十分懼怕這個整天穿著白襯衫但是情緒內斂的男人,如今他以一個成功男人的上位姿態站在面前,矜貴的氣質總讓人覺得有種高高在上的不可褻瀆感。

穆雲琛側身讓步,淺淺的呼吸交替間,有一縷陰霾。

他眼眸暗淡低沉,表情平靜無瀾,無聲無息的站在門扉的旁側,猶如立在陰影當中的鬼魅,即便不說話,也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的存在感。

官曉隔著一步的距離,看呂依萌熟睡的臉,她聞到空氣里的酒氣,頓時後頸像是被人用棍棒擊打了般,挪動腦袋一截一截的轉向身後,手指絞著,低聲說:「對不起啊,我沒看住她。」

穆雲琛安靜的站立著,光線不強的環境下,始終辨不出他臉上的表情來,但幽若寂靜的氛圍內,官曉將他沉重的一聲鼻息給聽得真切。

嚇得她立即舉起一隻手做發誓狀:「抱歉抱歉,我以後肯定看好她,這三年我可從來沒讓她沾過酒,今天疏忽了。」

穆雲琛深邃幽靜的雙眸輕輕一移,錯過官曉的肩膀,落在呂依萌可愛的小臉上,隔著兩米的距離,仍舊居高臨下的專註凝眼,能看見她煽動的纖長羽翼,小巧的鼻頭可愛的聳動著,半張臉兒被拉高的被子蓋住。

他眸中漸漸暈染開淺笑,低沉暗啞的瓷實嗓音輕悠婉轉:「官曉,謝謝你,把她照顧得很好。」

「啊?」這特么的是什麼鬼,官曉掏掏耳朵,寧願是自己腦癱了,聽錯了,她可還記得剛回國的時候,這個男人把呂依萌給堵下來,開價碼要包.養她,恨得那咬牙切齒的模樣,還以為一輩子都記得這個仇。

怎麼醉個酒,就跟天塌地陷一樣,劇情完全不按腳本上的走啊。

她回頭看了一眼,呂依萌睡夢中還蹙著眉頭,翻過身抱著泰迪熊呼呼大睡,官曉對穆雲琛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出去說話。

穆雲琛淡如止水的展露一抹笑意,在官曉向他走來的時候,雙手放進褲袋裡瀟洒轉身,「你照顧她吧,我走了。」

「......」這尼瑪的又是什麼鬼!

官曉沉吟了數秒,一拳頭捶在腦門上,扶正自己被雷劈過的頭,急急忙忙追出去,「我送你吧,我送你。」

穆雲琛半側回頭,唇畔鉤織出一抹淺淡的笑痕,盈潤的眸藏在睫毛下,眸光柔軟靜謐的往後掃了一眼,「還有事?」

官曉跑著小碎步的兩腳急驟停止,立與他身後半米的位置,眸光微妙的轉開狡黠而聰慧的探測,平直的視線落在他肩頭的位置,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清晰的問他:「我家依萌,沒有什麼事招惹到你吧。」

穆雲琛半張著他深不見底的幽邃雙眸,眉梢往旁側輕微一展,心思通透的將她這句試探的話聽出了剝開偽飾后的真實意思。

她是在怕,呂依萌是否做了什麼惹到了他。

穆雲琛低低濡濡的傳來悠悠笑意,像山澗清泉婉轉好聽,「好了,你進去吧,他沒招我,但也許日後我會招她。」

官曉送他到門口,親眼目送他進到電梯,忽然想到了什麼,急促的揚聲詢問:「那我要把你來過的事情告訴給她嗎?」

電梯門已經合上,官曉最後一眼看見他抬起了手,做了個意思不明的手勢。

......什麼意思啊。

......

呂依萌蜷縮在床里,側躺著將身子彎成了弓形,嬌小的身型輪廓叫窗外初晨的溫暖陽光鍍上一層夢幻的光邊,絨金色的流瀉光線將她渾身包裹成猶如剛從蠶蛹當中幻化的蝴蝶。

初睜眼時,耳朵里先是聽見客廳里電視機的聲音,腦子裡一片混沌,朦朦朧朧的翻一個身,太陽穴忽然刺刺的痛。

她小臉抽.搐了一陣,顫著睫毛睜開眼,慵懶惺忪的水眸惶惑得看了一眼敞開的窗帘,純凈的眼神猶如初生嬰兒。

「官曉?」

她撐著上半身坐起來,彎曲手指比在上眼瞼,反覆的揉.搓,似乎這樣才能儘快的清醒過來。

廚房裡傳來哐哐噹噹的聲響,濃霧從門縫當中稀出來。

呂依萌光著腳,才走到客廳,就給空氣里干辣椒的味道給逼得後退了好幾步,捂著口鼻挪動到廚房,推開門,官曉從一片霧氣繚繞的混沌當中回過頭來,「你進來幹什麼,快出去。」

「我以為你在裡面自殺呢。」

她身上穿著新買的卡通睡衣,衣料上還有剛從被子里鑽出來的淡淡花香,她才捨不得一大早的被熏一身油煙,巴不得不進去,隨便說了說話,「砰噌」一下子關上門,跳著腳回卧室里,開始洗

漱。

等收拾好自己,穿得美美的走出去,阻拒在卧室門外的油煙味消散了不少,兩把風扇對準陽台猛吹,官曉一手端著米粥一手端著一盤清炒胡蘿蔔小心翼翼的從廚房裡出來,路過風扇時,舉著兩手,用腳將風扇的方向給勾了勾方向。

呂依萌邊走邊快速的盤起頭髮,簡單的用一隻中性筆給纏了個簡單的髻,順手從官曉手上接過托盤,眼神怪異的看著顏色白不白,灰不灰的粥,呵的一聲無奈的笑了:「你做的這是什麼呀,營養師呢,今天休假啊?」

「別傻了,還營養師呢,再合作多少年的營養師也是外人,人家要是看見你醉成一灘爛泥的模樣,不宣揚出去才怪,我一大早的又是買菜,又是煮粥,知足吧你。」官曉把身上嶄新的還有摺痕的圍裙取下來,嘴裡叨叨咕咕,撥一把散亂的頭髮,忽然察覺呂依萌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不禁瞪眼威嚇:「幹嘛!」

呂依萌嘴裡含了一勺粥,舌頭攪來攪去,雙眼迷離的看出一眼,傻乎乎的歪頭,問:「我昨晚上喝醉了?」

「當然了,我回家的時候,你都已經睡了。」

「我喝了酒,還自己走回家睡了?」她不可置信的反指自己,再次確認:「我自己走回來的?」

官曉頓悟,戳了戳盤子里的素菜,聲音一霎間矮了好幾個度:「那什麼,鍋里還蒸著小籠包呢,我去拿出來。」

呂依萌狐疑的盯一眼她逃也似跑進廚房的背影,兩條淺黛雙眉微微蹙了一下,不施粉黛的臉兒紅潤白皙,頰邊肌肉聳動時,圓圓的嬰兒肥十分嬌俏可愛。

只是一會的時間,她倒不會去想官曉是否瞞了她什麼事,晃了晃頭,反倒思考起怎麼解決這頓難以下咽的早餐。

吃完飯,兩個女孩一起收拾碗筷,放進洗碗槽里擰開水龍口,一個勁的往裡面注清水,覺得差不多了,才到處找帕子,卻沒有擠洗潔精,直接就開洗,平日里兩人幾乎是不下廚了,吃食方面一直有專業的營養師負責,碗也有他人洗,如此平平淡淡的日常清晨,倒是別樣的生活方式。

官曉彎著腰,把沒吃完的剩菜倒進垃圾桶里,突然想起昨晚上回家就迫切想要說的話,那會被穆雲琛打斷,讓她腦筋一下子斷片斷到現在,忽然從記憶當中刨出來時,咋咋呼呼的哎呀一聲:「我差點忘記了!你知道昨天誰約我出去了么,就是這次你拍這部歷史正劇的導演,前幾日你負面新聞纏身,沒去劇組居然也沒接到一通催促的電話,直到昨天,估計導演也是看了新聞,想趁著你現在正熱的勢頭,把這部劇炒熱,昨天給我看了新修改後的劇本,你的戲比之前多出了一倍。」

她說話時,笑顏咪咪,一隻手的五根手指做了一個勢利的動作,「當然啦,酬金也多了。」

呂依萌圓潤臉頰上的肌肉突突一跳,這樣的消息於她而言,沒有多少可高興的成分,對導演的印象,從那次他言語間巧妙的暗示她把自己送上穆雲琛的門去時,就已經沒有人性上的信任和情分了,能繼續拍這部戲,只不過是因為這是回國的第一部戲,她在中國的人氣遠沒有美國那麼高,能少一事便是一事。

「知道了,跟他說,我再休息兩天,就回組。」

呂依萌甩甩手上的泡沫,擰開水龍口沖乾淨,眼睛四下尋找到一張乾淨的毛巾,印在雙手間擦乾淨,收拾刀具的時候看見菜板旁放了一塊紅糖,缺了一個口,凹凸不平的斷切面顯然是人為用力掰開的。

她眼眸晃了晃,忽然想起今早起床的時候,鼻子一鑽進的那一股生薑味,床頭柜上的白瓷碗里盛著的不明液體她沒喝,倒是聞起來味道很怪異,有糖的成分。

她問官曉:「昨晚你幫我熬了薑湯么?」

「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做那種東西。」官曉隨口應答,將垃圾袋拴了個結扣,提起來,「我要去樓下丟垃圾,順便去超市一趟,你跟我出去走走么?」

呂依萌怪異的抬了下眼眸,輕飄飄轉眸,眼角餘光納入官曉說話時真實流露出來的反應,然後垂下已經擦乾淨的雙手,唇齒沾惹僵意,「哦,我不去了,你去吧。」

「那我走了哦,反正這幾天你不用拍戲,我買點零食回來,我們可以邊看電視邊吃嘛。」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嘛,記得帶好鑰匙。」呂依萌按著官曉的肩膀往外推,後者也就半推半就,蹲在玄關穿好鞋子,才離開。

呂依萌臉頰上懸挂的笑意逐漸隕落,如同一片羽毛在空氣中輕輕落下,忽然衝進卧室里,短期矮柜上早已冷卻了的薑湯聞了聞,唇

抿在碗口喝了一口,從未嘗過的怪異味道從舌尖一直蔓延至整個腦神經。

然後,他發現檯燈旁邊,一枚剛灰色的圓形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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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老公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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