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封申請書
雖然負責天殿的照明,但是燭龍也不用整天待在天殿,光明之心可以離開他一段時間,燭龍便常常利用這段時間去晒晒太陽睡睡覺,林天煊不在的這些年他倒是過得不錯。
前陣子林天煊醒來,燭龍還乖乖回去當了一陣子乖寶寶,就怕被這位知道他常常偷懶,但是林天煊忙著秀恩愛沒有空理他,可憐的燭龍在時不時就被亮瞎眼好幾次之後,就跑出來睡覺了。
這一天的風不錯,清清爽爽的,陽光也不錯,非常的暖和。作為一隻神獸,一隻屬於天殿的神獸,燭龍完全沒有被牽扯到戰爭之中去,悠哉哉的小日子過得非常的不錯。
也許是林天煊覺得他過的實在太好了,所以讓嚴淮旌對他下手。
嚴淮旌下手從不顧忌,只要不是林天煊,他對誰都沒有同情之心,就算大家是傳說中的「同事」也是一樣,燭龍還沒來得及問大師兄有什麼事情要交給他,就被拉起來胖揍了一頓,然後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被嚴淮旌封印了。
林天煊在一旁看著,忽然間記起燭龍當初的話。
解封的燭龍被嚴淮旌逼著變成了小布娃娃的尺寸,坐在沙發上一臉委屈的控訴「那天陽光正好,我正呆在山上曬太陽,曬完了一面正打算翻另一面,結果你跑過來二話不說就揍了我一頓,接著就把我封印了!你先還問是誰封印了我?!」
這場景倒是很符合燭龍的描述。
燭龍封印了,林天煊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天殿之中,鳳羽,鯤鵬,龍銀還有夏衣,一個個都被林天煊直接封印。林天煊有自己的打算,安撫了這幾人幾句話,已經對林天煊完全信任的幾人並沒有什麼反抗。
白澤和墨曉被林天煊留到了最後,墨曉是因為有她要負責的事情,白澤的情況則要複雜一點。
「公子斷斷續續封印了那麼多人,究竟想要做什麼?」白澤並不是林天煊「我自由安排」一句話就可以打發的,作為天殿的管理者,他的確有資格問這句話。
「不封印,則要承受上萬年的孤獨。」林天煊垂著眸,倒是不介意解釋給白澤聽。「避世不出,獨自寂寞的過上許許多多年,只為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實現的承諾,我覺得你們不會喜歡的。」
白澤愣道:「只是如此?」
林天煊搖了搖頭,他又不是什麼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好人,怎麼可能只是考慮其他人的感受,更多的是不如不按照他當初了解到的那些去做,很多事情就都會出錯,小小的蝴蝶扇動翅膀也能引起風暴,林天煊絕對不會允許那隻蝴蝶出現。
他要的是千千萬萬年後,一切的事情都會按照他的安排來,沒有半點差錯。
「白澤,這些事情非做不可。」林天煊看著白澤的眼睛。「如果不做,這個世界就將不復存在。」如果他沒有成為創-世神,自然世界也不會存在。
現在的一切都是在為未來鋪路,林天煊將未來的自己,未來的嚴淮旌當作了棋子來布置,只是為了穩妥的走完這一局棋。
「那麼墨曉呢?」白澤看得出來,林天煊並沒有要封印墨曉的打算。
「她有魔界。」林天煊這樣道:「我不會封印她,但是短時間內她也出不了魔界。」
白澤想問「那大師兄呢?」但是看到走過來的嚴淮旌,到底沒有開口。
他不知道林天煊的自有安排到底有沒有包含嚴淮旌,但是直覺告訴他,不僅包含了嚴淮旌,甚至還包括了林天煊。對自己都能狠得下手的人,就代表了無所顧忌。
林天煊一揮手,連白澤也一起封印了。
嚴淮旌當作沒有看到他的動作,走過去之後也不說話,只是拉起林天煊的手,一路見他帶回了林天煊的房間。
房間與林天煊方醒來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差別,只是多了一口石棺,很大,足夠躺下兩個人。
林天煊看著那一口石棺,一時間心頭百感交集,又回頭看了房間一眼,原來不知不覺之中,這個房間已經被嚴淮旌改裝成了現在的模樣……也是他很多年後誤闖之後看見的模樣……
除了……
林天煊回頭看嚴淮旌,忽然間笑了起來:「淮兒,師傅再給你做一次你很喜歡的甜品吧。」
嚴淮旌愣了愣,沒想到林天煊會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不過嚴淮旌對於林天煊要做的事情向來是縱容的,他只是點了點頭,看著自家師傅的身影,許久之後才開口問:「師傅喜歡嗎?那口石棺?」
林天煊將那塊蛋糕放到了當年他見到那塊蛋糕的位置,聽到嚴淮旌的問話,勾起嘴角道:「很喜歡,只要是淮兒為我準備的,我都喜歡。」
嚴淮旌想要伸手去拿那塊蛋糕,卻被林天煊握住了手。抬頭看去,那人微抿著唇,似乎做出了什麼很重大的決定的樣子,十分的認真。「淮兒……」
嚴淮旌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問話。
「如果忘記了我,再見的時候,會記起來嗎?」林天煊知道答案,卻還是想要知道。
「淮兒又怎麼會忘記師傅。」嚴淮旌反握住自家師傅的手,緩緩地蹭著。「師傅便是淮兒的整個世界,我又怎會忘記了自己的整個世界。」
從他睜開眼睛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開始,就註定了他與他的糾纏永遠都不可能結束,嚴淮旌雖不知道林天煊要做什麼,卻從沒有離開他的想法,更不會允許自己忘記他。
忘記所愛之人,對他來說是最為殘酷的懲罰。
林天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墊腳吻上了嚴淮旌的唇。
嚴淮旌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有些欣喜若狂。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師傅的動作在暗示著的,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
嚴淮旌周身那冰冷的氣息在那一瞬間全都融化了,他伸手摟住林天煊的腰,將人緊緊摟進自己的懷中,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痴痴纏纏,一方帶著最為炙熱的愛戀,一方帶著不知如何言語的愧疚與眷戀,這個吻似乎將兩人的心都打開了來,本來無法言語的那些感情如同開了閘的水一般洶湧而出,林天煊閉上眼,伸手抱住嚴淮旌的腰,任由他帶著自己栽倒在那張大床之上,甚至自己主動動手,解去了嚴淮旌的腰帶。
照理來說大家都是大神,脫衣服一個法術分分鐘的事情,但是情到濃時,脫衣服也成了情趣的一種,林天煊磨磨蹭蹭,嚴淮旌卻半點也不含糊。
林天煊身上的衣服脫起來並不簡單,但是在嚴淮旌眼中卻有些無差別,能扒就扒,不能扒就撕了,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林天煊點頭同意,就算知道做完之後一定會有什麼不好的消息等著自己,他卻還是選擇了裝傻,先把人吃干抹凈了再說。
林天煊第一次感受到這般赤-裸裸的欲-望,往日里嚴淮旌沒少對他動手動腳,但是心思卻是藏的深,他狠狠的壓制著自己,沒有讓林天煊看出半分的想法。但是在此時此刻,那種恨不得把林天煊撕碎吞食入腹的狠戾卻暴露無遺。
林天煊有些難耐的呻吟出聲,嚴淮旌的動作一頓,似乎終於清醒過來,明白這不是一個夢,他抬頭看林天煊,慢慢俯身,虔誠的在他的額上烙下一個吻。「師傅。」
林天煊不敢去看他,悶著聲音,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死掉。「嗯……」
嚴淮旌的臉上慢慢有了笑容,他壓在林天煊身上,鼻尖蹭過他的臉,雙唇在他的臉上緩緩地磨蹭,呼出的熱氣讓林天煊臉上的溫度又上升了不少。「師傅~」
林天煊又應了他一聲。
嚴淮旌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手上動作不停,卻是時不時喊林天煊一聲,林天煊不應,他就加大手下的動作,非要把身下的人欺負到要哭出來,才罷手。
林天煊被他顛來倒去的折騰,明明身為這個世界的創-世神,他該是最為冷漠無情無欲無求的,但是偏偏出了個嚴淮旌,死死的抓著他,丟不掉也不忍心甩去,讓林天煊為了兩個人的事情操碎了心。就算現在被對方壓在床上,翻來覆去沒完沒了的操,林天煊也沒有半點怨念與悔意。
他對嚴淮旌的感情太過複雜,複雜到他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這一份感情,那其中有愛,也依賴,還有許許多多林天煊叫不出名字的感情,他只知道被這個人索取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想停歇。
神獸是有發情期的,但是他們強大到可以強行壓制的,嚴淮旌一旦嘗了甜頭,哪有可能再動手壓制,林天煊被他帶上了床,接過了七天七夜沒有下來。
就算是個神,本質上可以不吃不喝,但是連續做七天,曾經是一個人類的林大少表示他很想死。
嚴淮旌也知道林天煊不適應,徹底在這個人身上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與痕迹之後他就滿足了,抱著林天煊又在床上纏了一天,這才罷休。
林天煊見他撒完嬌又恢復了原本來的冷漠嚴肅臉,心說自己現在都不忍直視這張臉,該說真不愧是禽獸嗎?這幾天里他被折騰得要死不活,這傢伙卻是神清氣爽的,看樣子跟喝了好幾天的補湯一樣。若不是嚴淮旌還記得他們有正事要談,林天煊相信他就是在床上做個七年甚至七百年都不是問題。
可以用法術偏偏不要,親手把林天煊從裡到外洗了一遍,嚴淮旌把自家師傅放回了收拾過一遍的床上,拿出一套月白色的長衫,眸光溫柔得可以溺死人的幫林天煊穿上。「師傅想說什麼就說吧,只要不讓我離開你,淮兒做什麼都可以。」
林天煊被他乖乖的擺來擺去,聽到他的話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的目光有些游移,卻還是開口保證道:「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只是要你忘記我……
嚴淮旌滿足的笑了,他的要求一直都不高,只要這個人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好。
林天煊心有些疼,強迫自己不去看他,許久,才開口道:「也許你不信,但是我認識很久很久以後的淮兒。」
嚴淮旌把人把在懷中,聞言蹭了蹭他的腦袋道:「很久很久以後的淮兒,也還是會喜歡師傅的。」
林天煊被他這種什麼話都能告一次白的膩歪打敗了,扭頭看他,認真道:「我也想要和淮兒一直在一起,但是現在做不到。」
嚴淮旌的手一緊,他猜得到林天煊要說的事情很嚴重,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開自己的手。
「天地創立的最初,我便出了問題,那條裂縫時時刻刻都在警示我,若是不去做些什麼,任由裂縫發展下去,這個世界會毀滅,我會湮滅在宇宙之中。」
嚴淮旌緊了緊手,他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也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
「上次閉關,讓我記起了一些事情……一些會發生在很久以後的事情……那個時候的我並不是創-世神,你也不會記得我。我們經歷了一些事情,裂縫也越來越嚴重,要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嚴淮旌與林天煊對視,許久,才緩緩道:「師傅要對淮兒做什麼,淮兒能阻止嗎。」雖然是問句,但是嚴淮旌的語氣卻沒有半點起伏,很明顯知道了林天煊話中的意思。
「師傅剛答應了不會離開我,卻要我忘記你……怎麼可能……」嚴淮旌想要做些什麼來發泄自己現在的情緒,但是卻不捨得傷害懷中的人。「師傅要動手便只管動手,封印也好,但是我絕對不要忘記師傅!」
林天煊沉默不語。
嚴淮旌眸中的痛苦卻已經凝成了實質。「殺了我,也好過讓我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