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杜子驍幾步跨上來,季勤章本就心虛,還沒看清楚杜子驍做了什麼,白哲已經到了杜子驍懷裡。
說來也奇怪,白哲在季勤章懷裡那麼不老實,到了杜子驍懷裡,卻自動自覺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兩隻胳膊往他腰間一纏,伏到他肩膀去了。
季勤章心中暗恨,面上卻要維持風度:「你怎麼在這兒?」
「我不放心白哲,在這兒等他。」杜子驍道。
「不放心?」季勤章笑了笑,「你不放心什麼?」
「不放心你。」杜子驍對季勤章的敵意從不掩飾。
季勤章早就習慣他的針鋒相對,又是一笑:「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把白哲給我,我送他回家。」說著,他沖白哲伸出手,柔聲喚道,「小白,到我懷裡來,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杜子驍把白哲抱抱緊,欠扁一笑,「我送他回去就可以了。」
「杜子驍,你不要太過分。」季勤章眼見白哲伏在杜子驍懷裡是壓根不打算起身的架勢,心裡的火忍不住冒了出來,「你算什麼人?憑什麼送他回去?」
「憑我是他前夫。」杜子驍大言不慚。
「呵,」季勤章冷笑,「你也知道你們離婚了?」
「那又怎麼樣?」杜子驍譏諷道,「我睡過他,你睡過嗎?」
「你!」季勤章氣得眼皮亂抖,怒極反笑,「白哲要是知道你在他背後說這種混賬話,一定會被你氣死。」
「不勞費心。我在床上跟白哲說得混賬話可多著呢,他每句都很愛聽,從來沒生過我的氣。」杜子驍從白哲口袋裡摸出門禁卡,輕輕刷了一下,門應聲開了。他一隻腳抵著門,微微彎腰,打橫把白哲抱了起來。
「謝謝季先生送我們家白哲回家。」
他留下這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閃身進了樓道。
門在季勤章眼前轟然關閉,季勤章雙手握拳,足足用了三個深呼吸,才壓下心中亂竄的那股怒火。
他轉身回到車裡,剛關上車門,羅品方的問題就來了。
「剛剛那個是今天那另外三個導師之一吧?」他回憶著,「叫杜子驍,是不是?」
季勤章應了一聲,吩咐司機開車。
「他跟白哲什麼關係?」羅品方回過頭,覷著季勤章陰沉的臉色,恍然大悟道,「不會吧?怪不得這首曲子被他唱了,我還以為白哲這輩子都不會把這首曲子給人了呢。」
「曲子」指的是羅品方白天唱的那首,那是白哲的心頭好,很早之前就寫成,羅品方要拿來譜詞他都不讓。羅品方選這首歌參賽純是因為喜歡,現在他才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一首簡單的金曲,說不定,還是兩人的定情曲。
季勤章聽他拖長音恍然大悟,不由冷笑:「以前是,後來離了。」
什麼叫「以前是,後來離了」?!
信息量太大,羅品方有點懵。他覺得自己不過走了十年,這世界變化得也太快了。
「白哲怎麼會喜歡上他?白哲不是應該跟你在一起嗎?」羅品方的嘴都快合不上了,「老季,你到底跟白哲表白過沒有?人在你身邊十來年啊,你竟然還能便宜了別人?再說了,白哲跟他離了是怎麼回事?他倆去哪兒領的證?又去哪兒離的?既然離了,他怎麼還能……」
羅品方回想了一下透著車窗,看到的白哲伏在杜子驍懷中的畫面,小聲道:「我可……一點沒看出來他們倆這是離了啊?」
真的,抱得太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熱戀呢。
季勤章心煩得要命,但他對外一向溫文爾雅,脾氣性格都十分好,羅品方連珠炮似的戳他痛處,他也不能發作。他閉上眼睛,想把心底這股煩躁壓下去,忽然一個想法頂到他喉口,他輕輕一笑,輕描淡寫就說了出來:「他們離婚,是因為杜子驍跟別人上床,被白哲逮了個正著。」
羅品方不說話了。
半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個圈子吧,別管男女,哪怕大家是正經兩口子,結了婚也就是那麼回事。誘惑太多了,頂得住的畢竟少,很多夫妻也就是各玩各的,別太離譜就得了。」他頓了頓,「但是這事兒擱白哲身上不行。他想不開,還感情潔癖,這種事別說叫他親眼看見,就算叫他聽見他都受不了。離婚是白哲提的吧?出了這種事,白哲就算不想離,也一定會逼自己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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