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寫標題你打我啊
汪志被皇帝招寢兩次之後,同眾道士一起看管丹爐,從此難以見皇帝的面。煉丹事大,容不得污穢之事,皇帝不便再招寢汪志,懊惱了一陣后也漸漸將他放下。這丹藥卻有些奇怪,皇帝食用之後飄飄欲仙,欲罷不能。皇帝高興,大大誇獎皇后和雲妃一番,整日流連於雲妃居住的藏春樓,慢慢連早朝也怠倦了。
穆國府里,十三這段日子倒是過得舒心。葉裴青偶爾夜出不歸,十三向來不太管他,也並不多問,每夜專註練功。
皇帝御賜下來的一男一女都不是好相與的人,年紀雖小卻有些心眼。老太太叫十三安排這二人侍寢,葉裴青又死不願意。十三不太擅長這種勾心鬥角的事,也沒想到什麼好主意,這天晚上便在外間準備好了一小桌酒菜,虛心地請教葉裴青。
葉裴青向來不吃虧,趁機勒索說:「脫了衣服,用嘴巴喂我喝酒。」
十三想了想,端起一杯酒自己喝了:「不如每月初一到初五讓青玉陪你,初六到初十讓青壁陪你。世子可滿意?」
葉裴青一聽不高興了:「你可以試試看。」
說著飯也不吃了,硬把他的衣服脫光,壓在床上狠操了一次。十三惱怒反抗,也被全部鎮壓。平靜下來之後,兩人餓得飢腸轆轆,葉裴青將十三從床上抱起來來到外間,攬在腿上吃冷掉的飯菜,又時不時地喂他。
「上面下面兩張小嘴,都喂得飽飽的。」
十三沒力氣再同他打架,而且若要真心和他生氣,只怕一天到晚也不得安生,便裝作沒聽到。
葉裴青把桌上的飯菜掃得一乾二淨,叫人把桌子收拾了,拖著十三去隔壁房間沐浴。
夏季天熱,小院子里都是蛐蛐蟈蟈的叫聲。浴室的小水池是淺灰色大理石砌成,水溫也低,十三的后/庭本在疼痛,碰到清涼的水後有些舒緩,便把全身浸在水中。
葉裴青抱著他靠在石壁上,閉上眼睛撫摸懷中光滑的身體。
「老太太遲早要逼著你納妾生子,你打算怎麼辦?」
「我已經有了主意。」
「什麼主意?」十三睜開眼睛看著葉裴青,有些警覺。
葉裴青捋著他的背:「你擔心這麼多做什麼,等著看就是了。」又問道:「你和那季氏一家是什麼關係,怎麼對他們那麼照顧?」
十三沉默了一下,說:「……季氏是我的生母。」
葉裴青的動作停頓:「你是松懷靈的兒子?」
「六歲時被人拐走,一直沒想起自己的身世。晉王府見到季氏之後,那些回憶才慢慢回來,也想起了父親。」
葉裴青思索半晌說:「松懷靈當年為什麼死,你可查到了?」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沒有來得及查。」
葉裴青輕聲說:「現在無事,皇上也對你問得不那麼緊了,你去大理司查查吧。」
「好。」
葉裴青又說:「昏君御賜的一男一女,你覺得他們性格如何?」
「這兩人都有上位的心思,青壁深沉一些,青玉便有些沉不住氣。但是憑心而論,這兩人連我陪房丫環的心機都還比不上,時不時為一些小事爭吵,關係不太好。」
葉裴青說:「既然如此,你可以這麼對付他們。」於是在十三耳邊說了幾句話。
從這天開始,十三便經常叫青玉和青壁在葉裴青面前現身轉悠,以葉裴青的名義賞賜了青壁一些東西。他又把青壁侍寢的第一天放在下個月初,卻沒有安排青玉侍寢的日子。
青玉不解,便去問十三這是何意。十三悄悄地說:「你還不知道?院子里都在傳,說你不是完壁之身,還帶了病。你們都是皇上御賜,世子不想多事,才沒有明說,不然早把你趕出去了。你就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間里,別出來了。」又哀嘆說:「這青壁將來必定是世子心上的人,連我也不敢惹,你千萬別得罪他。」
青玉聽了大怒:「夫人心底善良,我卻吃不下那啞巴虧!那個憑著上床才不至於被閹的太監,竟敢這麼散播謠言,看我不撕了他!」
她立刻揪著青壁在院子里廝打:「不過是個公的,又不能生崽,只會掏空人的身子。我身上有什麼病了?我看帶病的是你!」越說越惡毒,將青壁當年為了活命服侍了太監的事也一併喊出來,院子里聽得清清楚楚。
兩人滾在地上扭打,又是拉頭髮又是廝抓,身上臉上一道一道儘是血痕。葉裴青剛巧請穆國公在附近賞花,穆國公聽到這聲音極為不喜,問道:「怎麼回事?下人打架怎麼沒人管?」
葉裴青嘆一聲說:「這是皇上御賜的兩個美人,整日爭風吃醋,家中不得安寧。這都已經打了不知多少次了,上次兒子去勸架,還差點戳瞎我的眼睛。若不是因為御賜,早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穆國公皺眉說:「即便是聖上御賜,穆國府也有家規,怎容他們喧鬧?」
於是下令將這二人困在房中禁足半年,又因性格粗暴,叫他們面壁思過,不得侍寢。
老太太聽說了這件事,生氣地對葉裴青說:「兩人早不打架,晚不打架,偏偏我叫梅郁安排他們侍寢的時候打架。梅郁是想不出這種主意來的,必然又是你在搞鬼。你們就算你儂我儂,也要為將來著想。你說吧,到底打算怎麼辦?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將來難道就不要生孩子了么?就不怕落下閑話?」說完流下淚來。
葉裴青說:「妻妾成群,生出多少事端?孩子的事,孫子自己想辦法。只要是葉家的後代,老太太都能接受?」
老太太說:「又是怎麼了?你要打誰的主意?」
葉裴青低聲在老太太耳邊說了一段話,又跪下來說:「我和梅郁感情深厚,實在不想有外人摻雜其中,望老太太成全。」
老太太沉默了很久,獃獃噙著淚說:「本想臨走之前能看到重孫,這次只怕不可能了。你確信你師父有辦法?」
葉裴青眼睛濕潤,說道:「師父真的有辦法,而且不日就到。孫子再想想辦法,讓老太太在有生之年看到重孫子。」
安撫了老太太,朝堂上卻又出了情況。這一天,久不上朝的皇帝突然出現。他麵皮浮腫,腳不輕浮不穩,與群臣商量要廢除太子,另立雲妃五歲大的孩子為儲君。朝堂上一片驚詫,百官烏壓壓地跪了一片,請求收回成命。
楊蘊跪下說:「皇上聖明,太子待人謙厚、氣質上佳,又立有軍功、平時沒有行差大錯,萬萬不可無故廢除。」
皇帝生氣地說:「天下是你的,還是我的?你倒也等不及,太子繼位,你好去侍奉新君?」
楊蘊流淚說:「皇上何出此言?臣一生未曾娶妻,一心為社稷著想。將來皇上若仙去,臣願以三尺白綾了結此生,追隨皇上而去。廢長立幼實屬朝廷不幸,臣一點私心也無,還望皇上三思!」
皇帝仍舊余怒未消,散朝走了。
當天晚上,葉裴青晚飯過後才回家。他將朝廷上的事告訴了十三,又悄悄地說:「今日散朝之後,太子猶如驚弓之鳥,叫我去東宮赴宴,和我商量事情。」
十三狐疑地說:「什麼事情這麼快就商量好了?」
葉裴青的面上卻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回答說:「還沒。太子有些不舒服,改日再談。」
十三覺得他的氣色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再問,當夜各自睡覺。
幾日後的清晨,二刃果然到來了。
夏日天長,很早就明亮了。十三和葉裴青那時剛起床沒多久,周嬤嬤來稟報說葉裴青的師父到了,正在會客房中等著。
葉裴青和十三連忙穿好衣服,趕了過去。
簡短寒暄后,葉裴青說有事要單獨談。十三便退了出來。葉裴青和二刃談了很久,從房間里出來時神色怪異地說:「師父叫你進去,說有事要同你聊一聊。」
十三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也有些心虛,連忙走了進去。
老人的衣衫不見華麗,眼睛和嘴巴仍舊被白色的毛髮蓋得嚴嚴實實。十三將門關好,低頭恭敬地說:「二刃。」
二刃摸著鬍子說:「最近過得如何?武功恢復得怎麼樣?」
十三抱拳說:「功夫已經有了之前的七成,再過幾個月就能完全恢復。屬下在穆國府過得十分順心,只是有一事想求二刃允可。」
「說。」
十三尷尬地說:「屬下無能,被葉裴青知道屬下就是在停悲湖畔救他的人。屬下只想知道,可否從此以梅郁的身份生活。」
二刃吹了一下鬍子:「你想脫離組織?」
十三咬牙說:「屬下求二刃成全。」
二刃沉默了一會兒:「最近組織里的問題不小,你想走也無可厚非。不過你跟我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還是自己去和你男人說吧。」
十三皺眉:「……二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二刃輕聲說:「我已經將二刃的令牌給了他。從今以後,他便是組織的首領。」
十三的身體動也不動。
啥?
憑什麼?
他自己為組織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為什麼自己都輪不上,反而給了葉裴青?
二刃輕聲說:「今後他就是你的上級,你若想脫離組織,就去問問他吧。」
十三低著頭說:「組織里人才濟濟,為什麼反而將二刃的位子傳給了一個外人?組織里一定有人不服。」
二刃摸著鬍子說:「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現在只是一個閑人,管不了你們組織里的事。更何況,組織已經四分五裂了。我也不想多說,你慢慢就知道了。」
一刃去給人做寵物去了,每天搖尾巴裝可愛。三刃喜歡上了人家皇帝,心甘情願地當侍衛。四刃苟延殘喘,也活不了多久。
剛才徒弟又答應了自己那件事,他這個二刃,也可以抽身了。
早日去陪著那個人,一間茅屋,一座孤墳,了此一生。
十三實在接受不來這種轉變,忍著氣說:「是。」
「從明日起你便幫著他接手組織里的事。」
「……是。」
忍著氣送走了前二刃,老太太又派人叫十三過去。老太太最近精神頭不太好,腦子也不如以前清晰,十三不敢怠慢,連忙趕到老太太跟前問安。老太太卻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叫十三好生注意身體,不要太累,吃的喝的都要注意,房事也不要太勤。
最後終於噙著淚說:「裴青說你能生孩子了,你爭點氣,叫我臨走前能抱上重孫子。」
十三風化。
老太太含著淚說:「我前些日子對你不住,你別怨我。你若能生個大胖小子出來,我保證不讓裴青納妾。」
十三獃獃地從老太太院子里出來,飛也似的沖回房間。
新仇加上舊恨,十三惱怒地拉著葉裴青的領子,惡狠狠地說:「葉裴青!為什麼老太太說我能生孩子了?你給我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