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坑深一四零米 左手倒影
翌日清晨,旭日緩緩爬上天際,暖色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絲絲縷縷灑落在靜靈庭四番隊隊舍屋頂,瓦片反射出柔和的光暈,晃得人睜不開眼睛。晨曦透過窗戶落在鑲著『手術室』三個大字的木質門扉上,門把手上掛著『正在進行中』木牌,淡色的光線彙集成一道道明暗相間的光柱,照亮站在門口緊繃側臉的夜一等人身上,顯出一分別樣的冷凝。
尸魂界從不缺少時間,現世的魂魄來到尸魂界,成長周期因人而異而變得異常緩慢,生活數十年或者上百年的死神們早已習慣這種時間無限延續的現象,然而習慣是一回事,當等待變成焦急的折磨又是另一回事。
經驗與理智告訴夜一,裡面正在被搶救的少年已經死亡,然而作為認識多年的好朋友,夜一仍舊不顧副隊長大前田希之進的反對,命令番隊隊員將少年送至四番隊隊舍,請求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對其進行搶救,烈並沒有拒絕她的請求,召喚來番隊隊員很快準備好手術室與手術器材,儘管多年的行醫經驗告訴她心臟被刺穿已無生還可能性,仍舊換上手術服親自為其救治,有些時候無用功並不代表沒有意義,至少算是對犧牲同伴的敬意。
明明是八月艷陽高照的日子,夜一卻感覺身體陣陣發冷,四楓院現任當家、二番隊隊長、尸魂界秘密機動隊隊長,不管哪個身份都深知『死神』二字所代表的意義,也許這樣想已算是對一名合格戰士的侮辱,但是如果可能的話,哪怕是……哪怕是只能靠著儀器維繫生命,朽木綠澗……你也不要這麼輕易地死了啊。
「……」通宵達旦進行實驗研究的喜助接到『十三番隊九席官宇智波雪奈虛化后失去理智,殺死同番隊二十五名隊員與六番隊三席官朽木綠澗,罪大惡極不可寬恕,先被關在懺悔宮三日後處斬』的消息后,甚至來不及洗漱整理外觀,還穿著專門在實驗室呆的寬大衣服匆匆跑到二番隊隊舍,聽說是夜一帶領秘密機動隊隊員先發現的他們。被告知夜一帶著綠澗屍體去了四番隊隊舍,又匆匆地跑來四番隊隊舍,看到的卻是已在門口站了一夜的紫發女子與六番隊幾人,她看起來十分無助憔悴,這還是喜助第一回看到強大如她的夜一露出這種壓抑著不想被隊員看出的悲傷表情。
「發生了什麼事?」喜助與他們一一打過招呼,走到紫發女子身邊,半睜著困頓的軍綠色眼眸,以手做扇小聲問道。「昨晚對雪奈的虛化檢測只是出現了小範圍的波動,並沒有完全虛化,怎麼可能出現失去理智這種事?她……」
「我帶領秘密機動隊趕到的時候,雪奈的精神狀況已經接近崩潰,臉上的面具已快要成形,並且……」夜一皺緊眉頭,實在不想回憶昨晚趕到時看到的情形,「其餘十三番隊隊員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殺的,但朽木綠澗是她殺死的。」
「綠澗全身都是血,她的左手還攢著靈力凝聚而成的鎖鏈,上面畫滿了封印術式,我從沒見過那個招式,應該是她練成的卍解。」說到這裡,夜一的語氣稍稍波動,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悲傷憤怒,繼續道。「她的右手緊緊攢著斬魄刀,刀刃就這樣直直地刺在綠澗心口處……」
「夜一,你……」冷靜一點,喜助很想這樣說,但這種安慰的話怎麼能對她說出口,側眸瞟了眼手術室,猶豫了一瞬才道。「我覺得此事有蹊蹺,雪奈不可能在沒有完全虛化的情況下喪失理智殺人,我去懺悔宮……」
這時,緊閉的木質門扉吱呀一聲被拉開,夜一一個箭步衝到白色長袍滿是鮮血的黑髮女子面前,很想脫口而出問綠澗的情況,卻因為腦海里一閃而過『他有可能真的死了』這個念頭而微微一頓,喜助看出女子的猶豫,先一步開口道。「卯之花隊長,朽木三席他……」
「抱歉,四楓院隊長、浦原隊長,朽木三席他已經……」少年被送來的時候已經確定死亡,卻在中途奇迹般地恢復心跳,卯之花根據治癒情況得出可能是雪奈斬魄刀的治癒能力,然而它的能力只是加快細胞分裂以促成快速恢復,並不能從根本上起到治癒效果,經過一夜不眠不休的搶救仍舊沒有把少年救回來。
夜一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聽清烈的話,亦或者她聽清了卻選擇了自動忽略,張了張嘴剛要繼續問,聽到自家兄長已死亡消息的朽木白哉突然爆發。
「你、你說什麼?」白哉宛如黑寶石的眼眸驀地瞪大,深色瞳孔一陣皺縮,一瞬間震驚、絕望、悲傷、痛苦神情一一掠過眼底,「綠澗哥,他……」
「白哉,你冷靜一點。」夜一細長的眉輕蹙,儘管也很不願相信這個驚人消息,還是咬牙出聲安撫道。
「冷靜?我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白哉只覺耳邊轟隆隆的,什麼都聽不到,眼前朦朧模糊,什麼都看不到,腦海里滿滿的全是兄長陪他訓練的情形。
明明……明明昨天傍晚,他還在指導他的劍道,還誇獎他成長飛速,還說假以時日,自己就能夠超越他,也說會看著他成為獨當一面的死神。
而現在……騙子……都是騙子……
那個女人……宇智波雪奈……都是因為她!
「我要殺了兇手為兄長報仇!」白哉雙手驀地握拳,手背上青筋迸出,剛要發動瞬步至懺悔宮方向,卻被喜助制止。
「朽木四席,請你冷靜一點,朽木三席犧牲,我們心裡都不好受,但此事有很多疑點,我們不能根據眼前看到的情形就斷定她是兇手,可能……」
「是因為死的不是你的家人!那可是我最尊重的哥哥啊!」脾氣暴躁的白哉已經不想與他們多言,不顧隨行隊員阻止發動瞬步往懺悔宮方向而去。
「白哉!」夜一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拉住已經失去理智的少年,卻拉了個空。
「不要擔心,夜一。」說話間,喜助已經提煉靈力,撓了撓微翹的黃髮,對夜一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道。「我跟過去看看,絕對不會讓朽木四席胡來的。」
「……拜託你了,喜助。」夜一與綠澗認識數十年,也不能夠接受他被喜歡的人殺死之事,綠澗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她與喜助都看得出來,對於紅髮少女他還是很喜歡的,只是這段時間裡二人交往沒有以前那麼頻繁,她還八卦地與碎蜂討論說,是不是因為綠澗太悶了,雪奈不喜歡他和他分手了。
沒想到……
夜一也不願相信是雪奈殺死了綠澗,然而事實如此,她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
—
同一時間,懺悔宮中,異空間內。
「哼,高傲的死神大人,你一定不知道我的能力除了吞噬外,還有能夠與宿主的情感產生共鳴,你是喜歡著他的吧……」異形虛快要被氣死了,明明就差一點點,它就能夠取得這具身體的支配權,誰知二番隊隊長突然出現,利用自己靈力成功壓制了虛化,被關進懺悔宮后,又召來鬼道眾對其虛化靈力進行封印。
哪怕是少女處於崩潰精神狀態,它仍舊沒法佔據身體主導權。
但是……只要少女自己心甘情願接受虛化,把身體的主導權交給它,它仍舊可以佔據這具身體,進化成瓦史托德!
「滿手全是喜歡之人鮮血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少女從知道自己拼盡全力不惜使用卍解殺死的人是心心念念的他后,就一直處於神遊狀態——跪坐在地上,雙手無力垂於身側,細碎劉海後面,一雙原本清幽的眸子被空洞黯然取代。
她就這樣獃獃地跪坐在地上,神情茫然無助。
見她沒有反應,異形虛有點惱怒著急,想不到自己的精神力竟然輸給了這種感情纖細的廢物,作為一隻立志要進化成為瓦史托德的虛,不能夠理解這種不過是殺死一個喜歡的人而變得頹廢甚至放棄生命的做法。
「對了,那個怪物是叫鮫肌吧。」三天後這個笨女人就要被處斬了,它還不想這麼早死,異形虛決定不到最後一刻不放棄掙扎,獰笑道。「鮫肌明明提醒過你不對勁兒了,然而你並沒有聽他的話。」
「那一刀刺得可真用力啊,即使被關在異空間內,我仍舊聽清了刀刃割破皮膚,刺進肌肉,削斷胸骨的聲音,就像這種……」異形虛在少女面前蹲下,觸手抬起小巧的下巴,逼迫少女對上自己宛如黑洞般的黑眸,冷笑道。「嘶……砰……」
「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在聽到虛發出形容皮開肉裂、斷骨斷筋聲音,雪奈空洞的瞳孔驟然緊縮,在與那雙像是黑洞般的黑眸對視五秒鐘后,再也承受不住它嘲諷的言辭,發出宛如受傷小貓的嘶鳴,乾澀難受的眼底瞬間被淚水淹沒,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而下。「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殺死他……」
「就是你殺死的!難道你想玩失憶?」少女積蓄的絕望突然爆發,異形虛被絕望的尖叫嚇了一跳,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上彎的嘴角拉長,笑容越發猙獰,觸手一指直指鼻尖。「難道你忘記了,刀刃刺穿心臟那瞬間收緊感覺?你不就是根據這個判斷,你刺穿的是心臟嗎?」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沒有,我沒有……他不是我殺死的,他不是我殺死的……」雪奈空洞的黑眸半闔,一個勁兒地搖頭,抬起雙手捂住耳朵,喃喃自語。
「就是你殺死的!你再逃避也沒有用!受普通編製敬仰的宇智波九席,白打與劍術練得如火純情呢。」不顧少女脆弱的模樣,觸手纏上纖細的手腕用蠻力掰開,一字一句道。「那一刀刺得可是快准狠呢,他的心臟就這樣在你面前砰地一聲被穿透呢。」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殺死他……不……不是我殺的……」雪奈的眼淚宛如泉涌,這樣脆弱的自己令她討厭,也知道這不過是異形虛的激將法,故意刺激她而已,她越是這樣受制於它,它越是興奮地想要揭她傷疤、戳她痛楚。
「為什麼你沒有早一點發現那人是他?如果你再努力一點,實力再強一點,會不會能夠早點發現那人是他,是不是就能夠避免這個悲劇?」天生兇殘的性格,異形虛似乎不理會眼神越來越空洞,揪著自己頭髮無助哭泣的少女,繼續獰笑道。「你,宇智波雪奈,口口聲聲說想要守護他,想要與他並肩,結果呢?」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為什麼明明捂住了耳朵,它的聲音還是能夠清楚地傳進來,雪奈的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珠子緩緩滾下,用近似祈求的聲音拜託它不要再說下去,然而異形虛怎麼可能放過這種能夠佔據這具身體的大好機會。
「他已經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把身體的支配權交給我。」感覺差不多是時候了,異形虛向少女伸出觸手,黑洞般的眸子閃著貪婪的芒光。「把身體的支配權交給我,這樣我就不說了,你就可以為自己的做法贖罪,運氣好的也許能夠在地獄找到他也不一定,快點……把身體的支配權交給我!」
他已經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真的好失敗,這輩子仍舊沒有辦法追上他的身影……
也許這樣想真的好矯情,但……如果他死了,真的不想再活著了……
好累……
不想再過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了……
就這樣吧,到此為止……
異形虛還在不停地說著刺激她的話,雪奈抬手擦了擦臉頰的淚痕,又揉了揉因為哭泣發酸發脹的雙眸,待情緒平穩些后,才顫巍巍地伸出手。
就這樣與觸手相接,就可以死去了嗎?
那麼,止水,是不是我死了就能夠見到你了呢?
還是算了,像我這樣的人只會給你添麻煩,還是不要再遇上我了。
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只要你過得比我好,就足夠了……
懺悔宮中的一個牢房內,全身被畫著封印術符的鎖鏈捆綁的少女慢慢抬頭,小巧的下巴開始慢慢凝聚白色粘稠液體,面具就要成型。
「宇智波止水,請多指教。」
「抱歉雪奈,我再也不會扔下你了。」
「他們如果追你,我就去他們,逼著他們來追我。」
「我不想失去你。」
「你不想見到我,你想見到誰?因為我和他長得像,所你把我當成他的替身?」
那是屬於我的回憶,誰都奪不走。
如果把身體的支配權交給它,是不是就沒有了自我意識,甚至連回憶都沒有了?
異空間內,就要被白色外殼完全包裹的少女驀地醒過來,空洞的瞳孔收緊。
不行,他已經記不住那段本該忘記的過往了,如果我再忘記……
不能把身體交給它……
雪奈壓下心底澎湃的悲傷與絕望,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少年清秀的面容濺著血滴,嘴角鮮血緩緩流淌的模樣,屏氣凝神咬牙以精神力壓制虛化。
她不能變成虛,他把他的心留給了她,不能讓心被奪走。
當喜助好不容易得到允許,能夠進入懺悔宮時,看到的正是漸漸成型面具出現放射型裂紋,而後化為靈子消散在空氣中的情形。
「雪奈!」喜助至今仍舊記得那天提議少女將斬魄刀封印時,她說的話,這樣的人不可能虛化而失去理智,此事定有蹊蹺。
雪奈側了側空洞無神的眸子,看向穿著奇怪的男人,知道他一定又是做研究到忘記換衣服,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乾澀難受的眼睛,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原來自己也只能在異空間內放肆痛哭,現實世界里她仍舊是那個把《忍者法則》背得嫻熟的忍者。
忍者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緒。
她又怎麼可能那麼失態地痛哭。
「雪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相信你會殺死同伴,此事定有蹊蹺,你告訴我,我想辦法調查還你清白。」喜助雙手攢緊鐵欄杆,咬牙道,他不相信雪奈會因為虛化而失去理智,方才費盡心機才將白哉勸走,目的就是想要和她單獨談談。
對,此事定有蹊蹺,在她發動卍解之前,那名死神真的不是綠澗,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他……
但,無所謂了,不想變成虛並不代表她還想活著,亦或者是哪怕事有蹊蹺,殺死他是事實,殺了人就該償命,她不想活了……
「謝謝你,浦原隊長。」雪奈對著喜助微笑了下,繼續道。「我的確是殺了朽木三席,我……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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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朽木族地家主老宅中,氣氛肅殺冷凝到令人心顫。
即使長孫犧牲、長子死掉,朽木明美與朽木加穗里皆沒有因為悲傷而露出醜態,硬撐著朽木一族驕傲與榮譽,直到走出靈堂仍舊沒有落淚。
然而,回到各自房間后,二人搖搖晃晃來到床邊,開始無聲落淚,朽木銀鈴與朽木蒼純因為身居隊長與副隊長一職,不能夠因為子嗣犧牲而擅自離開崗位。
夜漸漸深了,一輪上弦月躍上俏枝頭,淡色月光傾下,透過雕花精緻的紙糊窗戶,照在靈堂敞開的門扉,落了一地醉人的銀色光暈。
躺在築起高台上的少年,染血的面容被擦凈,精緻柔和的五官渾然天成,深邃的黑眸緊閉,濃密的睫毛輕闔,安靜地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他的身上穿著灰白色刺繡和服,肩上搭著象徵身份的銀髮風花紗,顯得尊貴而優雅。
右手邊放著名為『日暈舞』的斬魄刀,突然成四角風車形狀的刀柄飛快旋轉,通體開始泛著淺綠色淡淡光芒,由靈力凝聚而成的光暈彷如有了生命般化作一個橢圓形的結界,將少年的屍體牢牢罩在中間。
「綠澗大人。」
誰?
誰在喊我……
「綠澗大人,這邊。」原本漫無目的行走在茂密古樹林內的綠澗,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地回頭看向來源處,看到的是一名穿著黑色立領緊身衣,外套白色露肩馬甲的身影,漸漸從陰影里走出。
「日暈舞?」綠澗深邃宛如繁星的黑眸微眯,細長的眉輕蹙,眼珠動了動看清了周身的環境,耳邊是不遠處河流涓涓流動的聲音,這裡應該是他與斬魄刀交流的異空間。
不對,他已經死了,怎麼還可能與斬魄刀交流……
「我已經死了嗎?」胸口骨頭被削斷的痛感猶在,綠澗很肯定自己的確是死了,卻不知為何還是問出口,大概是不想死吧,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放下驕傲去找她……
「抱歉,綠澗大人。」日暈舞面具後面的眉頭輕蹙,「你的確是死了,但……作為你的斬魄刀,我能夠救你,因為你的卍解能力是……復活。」
復活?
綠澗黑眸眯緊,尸魂界不乏能力古怪強大者,然而不管能力如何強大,即使是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仍舊沒有復活死者的能力,他的卍解怎麼可能……
「綠澗大人,一定很奇怪自己的卍解為何是這種變︶態的能力吧,跟我來。」日暈舞邁開步子朝路的盡頭走去,綠澗跟在身後,走得越近越能夠清晰聽到懸崖下方飛快流動的河水湍急聲音。「斬魄刀由主人而生,因主人而亡,綠澗大人雖然被殺死,但我並沒有被毀掉,作為大人一部分的靈魂,我能夠使大人復活,但付出的代價是我的消失,也就是說綠澗大人因卍解而復活,但會永遠地失去斬魄刀,日後只能用普通淺打戰鬥了。」
見少年皺眉不語,日暈舞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般,突然抬手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張與主人相貌完全相同的清秀面容,唯一的不同是他的眼睛瞳孔是紅色的四角風車形狀。
「綠澗大人一定很喜歡雪奈大人吧?」日暈舞面無表情道。「我也很喜歡雪奈大人,自第一回見她就感覺很熟悉,我很喜歡她的灰藍色眼睛,那樣溫柔地看著你的時候,給我一種我曾經是她眼睛的錯覺,大概這就是為什麼我能夠感知到她有危險吧。」
「……你想說什麼?」略微思忖一瞬,綠澗明白了日暈舞的話,怪不得他一直進行卍解訓練始終不得要領,原來他的卍解能力竟然是復活,而相應的代價是作為斬魄刀的日暈舞將永遠消失,實際上就是日暈舞將自己的靈力轉化為復活者的生命。
「她的現狀很不好,我能夠感覺到她在哭,眼睛很乾澀很難受。」日暈舞捂住左眼,清秀的面容覆上冰霜,「我想說的是,大人想要再見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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