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番外】

77 【番外】

傅欽燁很不開心,最近不斷有人遞摺子,就是因為東宮無太子的事情,別說是太子,就連皇子都沒一位。

傅欽燁覺得自己可以退而求其次,小公主也行啊,小女娃兒又嬌又軟,會有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還會跟他一起吃甜食。多好的事情,然而想象很豐滿,秦駟對這件事總是避而不答,要不然就是敷衍。

他偷換了秦駟的避子湯這件事秦駟已經知道了,不過她沒什麼表示,該有的晚間運動還是有,不過多了一個把戲。

房中事不便多言,總之,傅欽燁對這個把戲並不是很排斥,可是整整兩個月了,秦駟身上還是沒有動靜。

傅欽燁表示不服,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所以他懷疑,秦駟可能用了另外的避孕法子。

寶寶不開心!

傅欽燁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找到秦駟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所以他不再猶豫,直接找到秦駟,正經且嚴肅地問道:「皇後到底想不想跟朕生孩子?!」

秦駟翹唇一笑,伸手將傅欽燁拉到自己懷裡,在他耳邊輕吐氣息:「自然是想的。」

傅欽燁堅決不為所動:「那為何你身子遲遲沒有動靜?!」

秦駟伸手往傅欽燁衣內探去,輕笑道:「這種事情,自然要看燁兒的努力了。」

傅欽燁皺眉道:「朕還不夠努力嗎?!」

秦駟沒有回答,而是嘆了口氣道:「咱們還有那麼些日子呢,你怎麼那麼著急?」

傅欽燁看向她:「你為什麼不著急?」他的口氣又幽怨又懷疑,好像已經在內心腦補出了一場棄帝當自強的大戲。

秦駟的心裡敲響了警鐘,立刻起身想要解釋。可是這個時候傅欽燁已經拔腳往外走去:「你不用說了,朕想靜靜。」

秦駟哪裡能聽他的話,腳下不停就想要攔住他。

然而傅欽燁卻又轉頭說道:「為什麼你就不能聽一回朕的話?」

秦駟這才停下腳步,真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是好了。

傅欽燁再次往外走去,這一回,沒人攔著他,也沒人再跟著他了。

一直到走出去老遠,傅欽燁才被一陣冷風激的清醒過來,他看了一眼周圍,問道:「這是哪兒?」

「是錦繡苑。」唯有沈德寧盡心儘力地跟在他身邊。

傅欽燁看了看面前那掛了大紅燈籠的宮門,揉了揉眉頭:「是德妃和驪嬪的院子吧。」

「回皇上,的確是德妃和驪嬪的院子。」

「今天似乎是德妃的生辰,走,進去看看。」

「皇上……」沈德寧欲言又止,「皇后那兒……」

傅欽燁不滿地道:「沈德寧,你到底是誰的人?」

還不都是為了皇上您日後不會後悔啊,沈德寧垂下頭,不再言語。

傅欽燁這才滿意地抬腳進了錦繡苑,錦繡苑裡鬧哄哄的,似乎正在舉辦酒宴,傅欽燁遠遠一看,便發現這後宮中大部分的宮妃都在,還有幾個他看著眼生的,也不知道是哪天進的宮,以至於讓他都不記得她們的面容了。

傅欽燁整了整衣襟,臉上帶笑走了進去。

德妃今天是少有的高興,她是今日的生辰,本就是喜歡熱鬧的人,往日在宮裡的生辰卻過的十分冷清,一來是因為她以前受寵時,生辰自然是要同傅欽燁一起過的,第二日再收一收宮妃們送上的禮物,這生辰便算是完了。

可這回不同,這回是良妃不知從哪打聽到了這件事,找了幾個能歌善舞的舞姬,又帶著眾宮妃們一塊來了這錦繡苑,苑裡什麼都不缺,良妃又囑咐了驪嬪準備,她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院子里擺了好幾桌子宴席,中間還留了空地給伶人唱歌跳舞用,絲竹歌舞,樣樣不缺,好一番熱鬧的景象。

她一開心,就有些喝醉了,今兒她是壽星,坐在首位,又喝了酒,便端著酒杯,站起身來,想要說幾句話。

「諸位姐妹,今日——」話只剛起了個頭,德妃的醉眼就看見了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她手一抖,結結巴巴地說道:「皇,皇上?!」

傅欽燁朝她揮了揮手:「德妃可看過朕送的東西沒有?」

德妃哪裡看過那些東西,不用看她也知道傅欽燁會送什麼,無非是綾羅綢緞,衣服首飾,或者是珍貴的綾羅綢緞和衣服首飾。她的臉變得有些僵硬,乾笑了兩聲道:「看了看了,皇上送的東西臣妾很是喜歡。」

她的酒已經醒了大半,頭上和背後都冒出冷汗來,可是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給一旁穩坐的良妃使了個眼色。

良妃卻低下頭去,當做自己沒看見。

傅欽燁已經走了過來,他過來了,首位自然該坐他才是。有了傅欽燁,一時間席上的氣氛幾近於凝固。

唯有樂師的琴聲沒有斷,也好歹沒讓這局面太過尷尬。

傅欽燁坐下身子,開口道:「德妃今日生辰,想要什麼,朕都允了。」

那你走啊!

德妃強忍著才沒說出這句話,她伸手撫了撫額頭,假笑著道:「臣妾平日里所用不多,真沒什麼需要的東西了。」

傅欽燁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那我今夜就宿在錦繡苑吧。」

德妃卻半點都沒有傅欽燁以為的欣喜若狂,她拚命給良妃使眼色,但良妃卻端著茶杯,恨不得將臉埋在裡面。

德妃轉頭看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的傅欽燁,抖著聲音道:「臣妾今天身子不舒服。」

傅欽燁有些驚訝:「怎麼不舒服?」

德妃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傅欽燁聽了,有些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看向良妃,他還沒開口,良妃就快速地說道:「臣妾能給德妃證明,我們是一起來的小日子。」

這種事情,傅欽燁總不好再追問下去,遂看向坐在良妃下首的驪嬪,驪嬪啜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紅著臉道:「臣妾倒也想服侍皇上,不過昨兒太醫才來過,說臣妾的身子不適合行房。」

再下首的是傅欽燁臉生的一個宮妃,她的頭快低下了桌子去,身子抖的不像樣。傅欽燁有些不悅,直接越過了她。

再接下來是染了風寒的柳才人,正在鬧肚子的眉才人,喝成一灘爛泥的蕪才人……

放眼看去,竟沒個可以服侍他的人了。

傅欽燁站起身來,臉色黑的嚇人,他看了一陣席上的眾妃,隨後一甩袖子,怒氣沖沖地走了。

他走了之後,良妃派了兩個小太監去門口看著,隨後道:「咱們繼續吧。」

「繼續繼續!」

傅欽燁頂著冷風回到御書房,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他卧在榻上,越想越氣,卻一肚子憤懣無人抒發,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聽出來那是誰的腳步聲,頓時一頓子的氣全都煙消雲散了。

一床還帶著熱氣的被子裹住他的身體,隨後是一個雲淡風輕的聲音:「還沒氣夠啊?」

傅欽燁沒說話。

秦駟又道:「你若實在想要,那我們就生,但這種事一向成事在天的,你總不能怨在我身上啊。」

傅欽燁從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了秦駟的手,低聲道:「你真願意嗎?」

秦駟親了親他的臉:「我不是說過了,我願意啊。」

傅欽燁喜不自勝,從被子里鑽了出來,壓到秦駟的身上,伸手用力地抱住她:「秦駟,駟兒……」

他一聲聲地叫,秦駟也一聲聲地應。

漫漫長夜,再無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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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欽燁覺得自己最近很不對勁,神思恍惚,晝困夜倦,精力不濟,還食慾不佳。以往他愛吃甜食,最近一看見甜食,就胃裡面冒酸水。

他肯定是病了,但太醫們都說他只是春困秋乏,兼之灌了冷風,才出現這樣的癥狀。

……他又不是傻,怎麼能看不出來他們表情惶恐,頭冒冷汗,還前言不搭后語。

最不正常的是秦駟,她簡直是超乎尋常的開始黏著自己,他很開心是沒錯,可是秦駟那一副自己是個易碎品的姿態到底是幾個意思?

究竟是什麼原因呢?他中毒了?

這是個複雜的問題……唔,還是先睡醒再想吧。

從秦駟決定留下來,千煩失蹤到現在,已經有堪堪五個月了。朝中一帆風順,後宮更是風平浪靜,傅欽燁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漸漸的,身材不復往日,等他發現自己已經有小肚子冒出來的時候,他痛定思痛,決定開始節制。但這項決定遭到了包括秦駟在內的所有人的大力反對,他們還用了一個很陰損的招數,從御書房到後宮,加設了二十多個早晚不停做吃食的攤子。

傅欽燁自認自己是很有自制力的了,但是在這個方法下,居然一潰千里,壓根沒有反擊之力。

肚子漸漸地大起來了,傅欽燁感覺十分絕望。

秦駟又來給他送吃的,這回他很嚴厲地拒絕了:「皇后!你看看啊,最近朕都成什麼樣子了!」

秦駟有那麼一個瞬間的遲疑,隨後她柔聲道:「不礙事的,該吃的飯總還是要吃的啊。」

傅欽燁拍了拍自己一肚子的肉,聲嘶力竭地說道:「朕快成了一個大胖子了!怎麼不礙事?!」

秦駟的臉板了起來,伸手握住他的手,想了想,才道:「燁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但是你要跟我保證,你聽了之後不會生氣,更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傅欽燁疑惑地看著她:「什麼事情?」

「你先保證。」

「好,朕保證。」

「那我說了,你千萬別激動,其實你肚子大起來不是胖的,是你有了孩子了。」

「你開什麼玩笑?」

「沒開玩笑,我天賦異稟,可以使男人懷孕。」

「……」

「……」

「……」

「燁兒!你不要衝動!」

「你不要攔著朕!不!要!攔!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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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懷胎是個什麼感覺?大約就是暴躁,焦躁,感覺總有奸人想要害朕。

傅欽燁盯著自己大的簡直嚇人的肚子,又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產婆,還有握住了他的手的秦駟。

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雖然此事不會有別人知道,但是他自己明白,從今天開始,他就成了頭一個生孩子的男人。

這酸爽,一言難盡。

一陣接著一陣的疼痛襲來,傅欽燁忍不住使勁抓住了秦駟的的手。

四個時辰之後,產婆將那個哇哇的哭個不停的小女嬰抱給秦駟看。她看也不看,只揮了揮手,看向雙眼緊閉的傅欽燁,倒是傅欽燁聽見了哭聲,反而睜開眼睛,啞著嗓子道:「抱過來。」

一個皮肉通紅的小女嬰被抱到他面前,小小的一團兒,眼睛都是閉著的,叫聲卻無比洪亮,傅欽燁試著摸了摸她,觸手一片柔軟,讓人忍不住放輕了手,生怕將她摸壞了。

傅欽燁的一顆心也變得柔軟起來,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抱她,卻被旁邊一臉不悅的秦駟給制止了:「你現在身子還虛著呢,別抱了!」

傅欽燁一臉不情不願地放開手,睡了過去,但夢裡全都是那個小女嬰睜開眼,甜甜地叫父皇的模樣。

他的孩子。

…………

秦駟從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後悔過,她早知道男人有了孩子就是會變得不一樣,卻沒想到會這麼不一樣。

懷胎十月的時候還不情不願的傅欽燁,等到傅珍一生下來,就開始愛不離手,哦,傅珍就是他生下來的那個小女嬰。

以前還有所期待的秦駟,卻徹徹底底地討厭起她來。

每天黏著父皇的都不是好公主!父皇是你母后的!你奏凱!

哦,高冷的她是不會這麼內心os的。她只會:「等會你把傅珍給抱出來,她該學走路了,記住抱遠點,要是讓皇上聽見了哭聲……」

「是,奴婢省得。」

沒了傅珍,房中春意漸濃,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陣小孩啼哭的聲音,傅欽燁瞬間驚醒:「這是不是珍兒在哭?」

秦駟伸手捂住他的耳朵:「哪裡有什麼哭聲?」

傅欽燁撥開她的手,不放心地道:「不行,朕要去看看她,那些奴才粗手粗腳的,別弄疼了她。」

秦駟揪著他的脖子,將他拽了回來:「外面有幾十個宮女太監呢,還有老嬤嬤。你去又有什麼用?」

傅欽燁還是卻完全不放心:「朕就去看一眼,看完了朕就回來。」

秦駟冷著臉鬆開手,等到傅欽燁走了,忍不住捶了一下床,結果一不小心,床塌了半邊。

傅珍漸漸的長大了,倒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力氣奇大。經常一個不小心,掰裂碗,拍塌桌子,撞通房間。

不過誰讓她有個擁有全天下的父皇,於是越發的無法無天。

秦駟對此,很是看不過眼:「今天公主又弄壞了什麼東西?」

傅珍正站在她面前,站的筆直,頭上頂了一個前朝的青墨色魚缸,看她的面色,是綽綽有餘的。還有時間沖秦駟兩旁侍立的瑤月瑤音擠眉弄眼。

她面容酷似秦駟,唯有一雙眼睛,是傅欽燁的翻版。不過一樣的眼睛在她身上就風流多情,嫵媚盛嬌,長大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性子。

秦駟越發的看不慣,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旁想給她遮掩的瑤月。瑤月立刻道:「不過一張美人榻而已。」

秦駟冷哼一聲:「是嗎?那本宮怎麼聽說徐卿的兒子因為她挨了頓揍?」

傅珍無辜地眨眨眼,似模似樣地解釋道:「我不過是說要跟他一塊兒去何國玩,又不是什麼大事,徐叔叔偏就要打他,真可憐。」

秦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傅珍朝瑤月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眉目耷拉下來,看上去很是惹人憐愛。

秦駟還沒說話,傅欽燁已經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一進屋就直奔傅珍去,看見她頭上頂著魚缸,眼都紅了,立刻手一揮,價值連城的前朝遺物立馬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傅欽燁捧起傅珍的小臉,左右看了看,憐惜地道:「傷到哪裡了沒有?」

傅珍搖搖頭,可眼眶卻微微紅了起來。

傅欽燁立刻擋在她身前,對秦駟說道:「珍兒她一個女孩,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秦駟沒回話,斜倚在桌子上,閉著眼,伸手揉了揉額頭。

見狀,傅欽燁的氣焰也微微弱了下來:「駟兒,你怎麼了?」

一旁的瑤月道:「皇后這些日子總是精力不濟,胃口也不甚好。」

傅欽燁連忙道:「還不叫太醫來!」

傅珍這回是真紅了眼眶,她乖乖來到秦駟身邊,伸手捶了捶她的腿,輕聲道:「母后,珍兒不調皮了,母后別生病。」

傅欽燁也順勢訓斥了她一句:「珍兒,日後你要乖乖的,不許惹你母後生氣!」

傅珍連忙點頭,隨後睜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秦駟。

秦駟誰都沒理會,一直到太醫匆忙趕來。把脈片刻,太醫臉上卻掛上了笑容:「恭喜皇上、皇後娘娘,皇后這是喜脈啊。」

秦駟終於睜開眼:「喜脈?」

「對!這就是喜脈!」

「駟兒你別激動,這是好事,咱們好好談談。」

「……」

「……」

「……」

「珍兒快來攔住你母后!朕!攔!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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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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