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南京淪陷

時間不停的流逝，楊文海卧薪嘗膽，不斷學習新的飛行技能。作為驅逐機的學員，在此期間飛過不少於多種機型，其中最主要的是P-26、P-35、鷹式飛機，飛行技術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以上三種飛機都是抗戰初期中國的主力戰機，特別是P-35在之後的珍珠港事件中擊落過多架比自己先進得多的零式戰機。

8.14空戰僅僅是個開始，而並非結束。本就在數量、質量上遠遠差於日本航空兵的情況下，經過數月的空戰，雖然有所勝利，依然消耗殆盡。

國民政府最高軍事會議決定遷都重慶，從而誘敵西上。故主動在上海開闢戰場，8.14空戰就是淞滬抗戰的開始。

為了給我們的民族工業、政府機關、首都的人民的搬遷贏取寶貴的時間，最高軍事委員會當即命令上海必須堅持三個月。

三個月的淞滬抗戰，激烈而慘烈，日本人每天是這樣打仗的。首先派飛機在我軍陣地一陣狂轟濫炸，然後海軍偵察兵乘坐熱氣球到天空中偵察我軍陣地位置。經過計算后發電報給軍艦。日軍的艦炮口徑大、射程遠、威力大。

簡直是一發炮彈，一汪血水啊！艦炮攻擊后，他們的陸戰隊和步兵在上前和我軍拼殺。再說裝備，我們的中正式步槍槍身短，刺刀短。加起來也比日本的九七式短了足足十公分。最慘的是川軍，每三個人配一隻中正式步槍。

據張自忠將軍的警衛兵回憶說：「日本人的大炮比我們的機槍多、機槍比我們的步槍多、步槍比我們的手槍多。我們打這個仗靠的就是我們人多。」

簡短的一句話概括了所有能想象得到的困境，只印證了一句話「一寸山河，一寸血。」

陸軍甚是慘烈，儘管最終戰敗，但他們的英勇頑強依然為後世所流傳。然空軍仍然不懼強敵，勇敢的戰鬥在空中。

勇敢的我中國空軍，為支援陸軍作戰，可謂一天兩趟上海。只可惜我們的航彈威力太小。給日軍帶來的傷害不是那麼大。

在南京淪陷之前原本250多架作戰飛機，打得只剩下不足二十架。劉粹剛、高志航先後犧牲，南京淪陷前的最後一次空戰中，「空中趙子龍」樂以琴犧牲。

劉粹剛：從37年8月16日首開戰績以來到10月中旬，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擊落敵機11架。

在正面戰場節節敗退的情況下，同年9月25日。在華北戰場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創造了歷史性的平型關大捷，這無疑是雪中送炭，蔣先生及空軍內部無不讚歎之。故決定派飛機支援山西戰場。

37年10月25日劉粹剛率領3架霍克III從江蘇溧水出發，飛赴山西，支援忻口會戰。由於北方寒冷，日落很早，太原機場實行燈火管制加上劉粹剛對當地航線不熟悉。無法降落，飛機飛過了太原，只能返回洛陽。

當飛臨晉東南上空時，此時飛機油料已經無法飛行，僚機先告油罄，給出迫降信號，可是僚機沒有配備照明彈。劉粹剛為了戰友的安全只得拋下唯一的一顆照明彈，幫助僚機迫降。2架僚機都成功迫降了，飛行員獲救。

劉粹剛的座機只能摸黑繼續盤旋，飛機滑行到山西高平縣時，已經再也無法繼續飛行，為了保住寶貴的飛機，加之對自己技術的信任。他沒有跳傘逃生，而是選擇了迫降，但因天黑，在迫降過程中飛機撞上了高平縣城東南城垣上20多米高的魁星樓，不幸犧牲，犧牲時只有24歲。

高志航：1934年晉陞為驅逐機第四大隊大隊長，下轄21、22、23中隊。35年，高志航被派至義大利考察航空后在飛行表演中表現出眾，墨索里尼親自召見，義大利公司意圖賄賂高志航以銷售低劣飛機，高志航斷然拒絕隨即向美國購機。

歸國后，高志航擔任教導總隊副總隊長，協助總隊長毛邦初工作，在南昌集訓驅逐機部隊所有飛行員。培養出如：劉粹剛、柳哲生、董明德、李桂丹、鄭少愚、樂以琴、等優秀飛行員。

多次的空戰讓中國空軍的飛機損失殆盡，然傳統軍火供應商德國、義大利、美國都對我們關閉了大門。出於戰略意義唯有向蘇聯要飛機，蘇聯當即決定派紅色近衛飛行團援華作戰。

37年11月，高志航率隊到蘭州接受援華戰機，中途在周家口機場加油補給。11月21日，日轟炸機群向周家口機場飛來。高志航立即下令作戰，然還是晚了一步，日機以飛臨機場上空開始俯衝投彈。

在日機的俯衝轟炸下高志航登上座機，由於他的I號機對日軍誘惑太大，剛進入機艙既被早有準備的日軍戰機投下的航彈炸中殉國，時年30歲。同時殉國的還有第四航空大隊軍械長馮干卿及伙夫郭萬泰等六人。犧牲時，高志航的雙手緊握操縱桿。

淞滬會戰中國軍隊以失敗告終，倭軍直取我首都南京。在37年12月1日的南京保衛戰中，日軍不僅對我首都進行無差別的狂轟濫炸，還在轟炸后在我首都玩高難度飛行表演以期我國在無敢於迎戰之飛機。

同年12月3日，中國空軍再也忍不住這樣的挑釁和侮辱。樂以琴和董明德兩人升空對付數十架日機。面對眾多的敵機，樂以琴冷靜自若，他用純熟而高超的飛行技巧在敵機中穿梭飛行，使兩架企圖左右夾擊他的日機相互碰撞，兩架日機在空中爆炸。

激戰中，樂以琴的戰機中彈，飛機冒著濃煙向下墜落，他被迫棄機跳傘。因為上次在跳傘被日軍在空中射擊的經歷，樂以琴決定冒險推遲打開降落傘的時間，這樣可以縮短在空中降落的時間，減少被日軍射中的機會。

不幸的是開傘時間晚了一些，緩衝力不足以對抗降落的衝擊力。不幸，第一位空戰王牌飛行員「空中趙子龍」樂以琴犧牲，時年23歲。

12月13日，我中華民國首都南京淪陷。日本侵略者隨即開始了為期六周的滅絕人性的南京大屠殺。屠殺我無辜平民和放下軍械的軍人超過30萬人。其實哪裡還只30萬，真正的南京大屠殺是9月19日罪惡的日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川清下令對南京實行「無差別」轟炸，由空中開始。

在為期六周的時間裡，殺人、搶劫、強姦隨處可見。日本侵略軍對我中華子民犯下永世不可饒恕罪行。

一名德國神父回憶說：「他的教會避難所，日本禽獸也不放過。近半的女子被強姦殘忍殺害。簡直連禽獸都不如，毫無人性。」

楊文海得知此消息后，一天的時間裡水米未盡。深夜，他喝得大醉，站在宿舍的天台，向東方下跪，無聲的、痛苦的哭泣著。

次日，臂帶白紗上課。上面書寫著—「勿忘國讎」四個大字。當在見到山下一輝時，眼中的殺氣比任何時候都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