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顯身手
不知哪裡來的干擾.四人手上的迅風都失去了作用.聲音傳不出去不說.將迅風湊近耳邊也只能聽見「嗡嗡」的聲音.四人都沒有下地的經驗.此刻又聯繫不上凌曜.只得在這黑暗中依靠夜明珠和鬼火引路.走一步看一步.
人倒霉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老祖宗說的這話倒還是真不假.臂如此刻的屍洞之中.屍橫遍野腐臭無比.簡直是寸步難行.此刻不知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纏身.四人總感覺身邊有東西在吹涼氣.時不時地還能看見幾個速度非常快的黑影從他們眼前「噌」地一聲飛快竄過去.
紫瀠做了個向前進的手勢.囑咐身後的四人道：「千萬不要回頭看.」
也許是太過注重身後三人的安全.紫瀠一時沒注意沒腳下的屍骨絆到.幸得自幼習武身手好.及時穩住身形.沒有狼狽地摔在地上.夜明珠掉在地上.滾向不遠處.紫瀠立刻去撿.
倒沒想到.這一摔一撿.倒是給紫瀠發現了些門道.細細看著眼下的屍骨.動作飛快地抽出兩塊白森森的骨頭走到藍清漓面前.
「大哥你來看一下.這兩塊骨頭還真是不簡單.」
星魂和微涼看得頭皮發麻.那玩意兒是能隨意拿來研究的嗎.更令他們驚奇的是.藍清漓竟然也不嫌臟結果兩塊骨頭.神色「溫柔」.像撫摸愛人的臉那般輕輕地撫摸兩塊骨頭.綠光幽幽地打在藍清漓的臉上.場面滑稽而又詭異.若此刻有外人進來看見他這副樣子似乎是在跟骨頭交流.怕是能被嚇瘋過去.
微涼見紫瀠、藍清漓二人專註於研究骨頭.趕緊拉著星魂後退幾步.壓低音量小聲道：「星魂.你看藍公子怎麼對那兩塊骨頭那麼專註.好嚇人啊.他不會是像我剛才那樣中了邪.這裡……」微涼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戰戰兢兢地道：「出現了什麼問題吧.」
星魂呵呵乾笑兩聲.「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師尊可能發現了什麼.不如我們倆也去看看.」
「不不不.」微涼當機立斷地否定星魂的建議.「這可不行.咱們都不懂那些鬼怪啊骨頭的.去了也是添麻煩.這裡危險重重.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星魂覺得微涼說的似乎在理.便點頭同意.乖乖站在原地.等著紫瀠和藍清漓研究的結果.
「這……應該是人身上的鎖骨和肋骨.在這兩個位置……」藍清漓思慮再三最後還是下了這個定論.並在自己身上比劃了片刻.
紫瀠無言以對.沉默了半響方才悶聲道：「大哥你忘了我是學醫的么.人身上的骨頭我怎會不清楚.大哥再自己看看.這東西的鎖骨和肋骨上都有很深的傷痕.傷口入骨.看樣子應是刀具造成的.」說完便不理會藍清漓自顧自地蹲下身去檢查其他的屍骨.
星魂屏住呼吸蹲下身.在那一堆骨頭裡翻找著什麼.突然有發現.驚喜地朗聲對其他三人道：「師尊.這裡的幾具屍骨.鎖骨和肋骨上都有很深的傷痕.」
紫瀠眯著眼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的確.死法一樣.傷口靠近心臟.應是一刀致命.」
藍清漓尷尬得很.默然片刻.再次輕輕撫摸兩塊骨頭上的傷痕.沉聲道：「不是屠殺.就是戰爭.」
紫瀠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並補充道：「凌曜不是說這天山腹地藏有陵墓嗎.很可能這些人是在給墓主殉葬.」
星魂、微涼默不作聲.心道這二人說的話還真是高深.他們要是漏聽了一句還真就什麼都沒法懂.藍清漓在屍洞中自顧自地踱步半響.沉思片刻.嘆口氣.又提出一個問題：「按理說這積屍之地屍氣瀰漫.我們身上沒有屍氣是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存活的.可是為什麼我們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這麼久.」
紫瀠很快為他做了解答：「再來之前凌曜建議我帶一些屍丹.在體內蘊藏屍氣以防遭遇積屍地.可惜屍丹藥性過猛.體質若是不好貿然服用很容易損耗靈力.方才我們吃的丹藥中我做過一些變動.使它與屍丹融合.兩味葯相生相剋.因而在體內發散起了作用.既可填補屍氣又可暫時變為凡體.」
「嗯.你們考慮地很周全.天山之行並非破釜沉舟之舉.」藍清漓頓了頓.繼續說：「四處找找出口吧.似乎到了屍洞.離咱們要去的墓室更遠.接下來一定要謹慎.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微涼道：「咱們不和昭曄他們會合了嗎.天山這麼危險.我覺得接下來還是不要分隊.大家一起走彼此有個照應.」
「可是我們現在無法聯繫.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是不是走出了通道.這裡屍氣太重.屍丹恐怕維持不了太久.這裡屍體太多.怨氣太重.我們此刻又沒有法力傍身.一旦不慎引發屍變我們可就全完了.」
星魂也許是太過著急.情急之下說的話也變多.連紫瀠在他開口后說的第一個字就對他分外關注都沒意識到.
藍清漓顯然也發現了話中的問題.轉過頭去紫瀠恰好也在看向他.沒有例外.二人都十分詫異於星魂怎麼會知道關於屍變的知識.茅山派有一位道長曾教過凌曜些術法.茅山派除魔衛道之術名滿天下.凌曜懂得鬼怪屍體之事並不稀奇.至於紫瀠、藍清漓.雖然對這些下地的活計不大熟練.但畢竟作為兩大神族的准繼承人.自小就必須了解天下奇事.有關盜墓屍體的事自然必須去學.可是星魂前身乃迷之精靈.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好奇歸好奇.正經事還是不能忘.紫瀠若有所思地目光似是無意地在星魂身上停駐片刻.又轉開.對著三人道：「此地不宜久留.稍後再與他們聯繫吧.」
眾人點頭表示同意.依然由紫瀠打頭陣.只是走了沒多久.紫瀠突然腳步一頓.「等等.」她似乎發現了什麼.邊說邊飛身一躍.借著一塊凸起的岩石縱身跳到原先來時的通道.
「怎麼了.」藍清漓在下方問她.
星魂、微涼二人面色十分難看.以為又是遇到了什麼髒東西.
紫瀠卻並不答話.只是怔怔地看著通道.似乎那東西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藍清漓為她著急.生怕她是陷入幻境.學著紫瀠方才的動作在岩石上尋了個借力點.一躍而上.動作敏捷迅速.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看來他也同紫瀠一般.不是自小養尊處優.這武術上的造詣也是非同一般.
見紫瀠臉色不對勁.藍清漓一把抓起紫瀠的手.「瀠兒.你怎麼樣.」
紫瀠輕輕掙脫.手指向那通道內壁.「大哥你有沒有感覺到這牆好像在動.」
「什麼.」藍清漓緊鎖眉頭.修長的手指探向牆壁.片刻功夫.他還是驚異地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道：「這不可能.除非觸動了機關.否則當今世上無人能造出會移動的牆.」
「那.這如何解釋.這牆似乎在向兩邊擴張.」此話一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紫瀠立刻就變了臉色.
「擴張……不對.不對.兩個通道只有一牆之隔.我們這邊在擴張.那是不是意味著凌曜他們的通道在收縮.」
藍清漓自然清曉其中利害關係.他並不認為機關觸動之後就會停下來.如果凌曜他們沒有發現通道有異動.一定會被夾成肉泥的.如今他們與凡人無異.一旦兩個通道合併.他們四個人必死無疑.到時候就是父神再世那也救不回來.
紫瀠頭也不回地向通道內走去.藍清漓一把拉住她.「瀠兒.你這是去送死.」
紫瀠輕輕推開藍清漓的手.轉過頭.極為認真地說道：「我得去救他們.」
「我跟你一起.」藍清漓比她態度更為堅決.「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出事.你得活著.」神界就這麼一個繼承人.就算紫瀠不是藍氏神族嫡女的女兒.藍氏神族還是要遵從父神遺旨.世世代代輔佐天帝嫡系一脈.如今嫡系只余紫瀠一人.若她出了任何問題.天下必定大亂.皆是南風、藍氏兩大神族必遭天譴.
紫瀠也不再推辭.「現在過去怕是來不及了.看來只有另闢捷徑.」又對下方的微涼和星魂囑咐道：「你們就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很快回來.」
說著便馬不停蹄地從通道口跳到另一塊較為平穩的大石頭上.手中靈光一閃赫然出現一把雲梯.雲梯的另一端正好對著一個洞口.也許是前人留下的盜洞.紫瀠眼尖給她發現了.
跟在她身後的藍清漓表示極度震驚.她還真是百寶箱啊.居然連雲梯都帶了.
二人動作飛速.穿過盜洞就看見下方通道內壁精美的壁畫.沒錯.這就是凌曜他們選擇的那條路.
此刻通道還能容下兩人並肩通過.也虧得紫瀠發現得早.否則一切就真的來不及了.
紫瀠、藍清漓穩當地落在通道內平穩的地面上.上方有灰土落下.不經意的抬頭就看見凌曜他們正在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扒在通道內壁.向上爬.見到她簡直比見了西天佛祖還要親.可憐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