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啊,就最近的事兒,我買了個秀才功名,參加了今科的秋闈,中了第三。我雖以前略有薄名,那些學子可不認,謠言沸沸揚揚,學政大人把文章原模原樣的抄出來貼在貢院外牆上,才稍稍平了物議。當然,真正心存疑惑的人,得到了解答,也就散去了;如今還揪著不放的,都是些看不得人好、或想渾水摸魚的無恥之徒罷了。」賈瓊微笑著解釋,彷彿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我給大伯通個氣兒,今日可能都要去文會殺殺那些人的威風,就是有一二不長眼的跑到大伯面前說長道短,您也不必理會。」
賈瓊雲淡風輕,賈敬可沒他那麼淡定,驚疑不定的確定道:「你是說,你已經考上舉人了,現在外面又瘋傳你的功名來路不正?不對啊,我平日也未見你看書,你怎麼就考上舉人了,你不會真的……?」
賈瓊哭笑不得正要解釋,賈敬卻又反應過來道:「你何等驕傲之人,豈會做這種鬼魅手段!那外面的謠言是怎麼回事兒?對了,肯定又是那些見不得人好的酸儒,哼!我就知道!瓊兒,你別怕,有事兒給大伯說話,這些年大伯也頗認識幾個朋友,在文人圈子也算說得上話,定不讓那些無恥小人中傷於你!」
賈瓊一句話沒說,賈敬就腦補完了這個劇場,連解決方案都提出來了,讓賈瓊是又好笑,又感動!賈敬這些年脫離的勛貴的圈子,一心撲在修仙問道上,京城也有許多真正有風骨的文人-大儒和賈敬相交,交情還很好,這也是賈敬敢說大話的原因。
「大伯,不用,我自己就能收拾他們,您且看好吧!」賈瓊自信滿滿。賈敬對他素來放心,只拉著他的手叮囑道,一旦勢不可控,定要和他說明。賈瓊應了。
從秋闈放榜,到春闈開考,有五個月,小半年呢,中間還夾著個過年,更顯得鬧哄哄了。
話說賈瓊為什麼這麼淡定,當然有他幾世的經歷做依靠,他自身便有才學,最重要的是,這些流言就是賈瓊推動的。正所謂不怕有人吐槽,就怕無人關注,賈瓊想要快速成名,就算他考上了進士又如何,每年進士那麼多,狀元還三年一個呢,誰有能保證賈瓊揚名天下。
所以,賈瓊就暗中引導了流言的走向,開始是懷疑是不是弄錯了名字,後來懷疑是不是有主考官因他的身份暗中放水,總之,都是很打擦邊球,務必不讓這些事情牽扯到科舉舞弊。等學政大人把考試文章一貼,天下人也明白了賈瓊的水準,那些水軍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剩下的就是賈瓊的啪啪啪打臉時間,這樣一搞,天下皆聞,賈瓊保證今科春闈最大的看點就在他身上了。
反正他又不準備入官場,放達疏狂、魏晉風流的名聲,對他而言,有利無害。加之他今年才十四五歲,少年得志,張狂些,可是可以理解的。
賈瓊雖然準備了打臉環節,但也不是什麼聚會的去的,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去過一家文會,端著架子,彷彿外面那些謠言都與他不相關似的,一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態度。
然後,那些個想找茬的文人中,就有人提議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直接在賈瓊帽兒衚衕的宅子道天麓山的路上等著他呢!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去天麓山,只是直接被守山人攔了而已,人家的地盤兒,不讓你去,就就去不了!至於那個提議學子們在路上堵人的那個小人物?誰會關心。
這天,賈瓊白馬青衣,腰懸美玉的騎著馬,慢慢走過街道。在京中,除了加急的軍情、民政傳令官,誰都不能在大街上騎快馬。作為賈瓊這般美少年,帶著一隊護衛慢悠悠的走過,兩邊樓上包廂中的女眷都偷偷開了窗戶瞧呢,走在大街上的小戶人家女子和賣貨的姑娘媳婦們就更直接了,鮮花帕子不斷,賈瓊慶幸,幸虧沒有水果,不然,他就是下一個被看殺(砸死)的衛玠了。
賈瓊平日都是坐車的,哪兒會這麼招搖。這麼招搖的人走到八珍樓樓下時,一個酒壺就從天而降,賈瓊仰身避開,長臂一展,就把酒壺撈在了手中,抬頭望去。只見二樓欄杆處,有一錦衣青年正朝著賈瓊笑呢。
「瓊三兒,我請你喝酒,上來!」說話的是長泰長公主之孫盧通,也是京城了出了名的逍遙子弟。
賈瓊眉眼舒展,笑道:「無緣無故的,請我喝什麼酒,定有貓膩,不去!」說著就作勢要走。
「哎,哎,等等,等等,不許走!」盧通在樓上跳腳,探出大半個身子,彷彿從二樓就能拉住他一樣,道:「趕緊的,上來,就一樓的學子堵著我呢!」
「那就更不能去了。」賈瓊笑。
「不許走,說你呢,你才是罪魁禍首啊!有些個滿嘴噴糞的說你壞話,我給你抱不平呢,才被堵了,趕緊上來!我話都說出去了,你的才學,甩他們幾條街!」盧通在樓上曉之以理,見賈瓊還是不為所動,加砝碼道:「吳道子,吳道子,你上來,這圖我就給你了!」
「呵呵,不早說。」賈瓊得了自己想要的名畫,自然答應。只見他後腳用力,往馬鞍上一蹬一躍,攀著二樓的柱子,再從柱子借力,翻上屋檐,右臂一展,抓住二樓的欄杆就翻了上來,笑著去錘盧通的肩膀。
說來話長,其實就是一兩秒的功夫,街上和樓上的眾人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兔起鶻落之間,賈瓊就上了二樓,街面上的大姑娘小媳婦兒更是兩眼冒光,鼓掌叫好!好個文武雙全的俏兒郎!
賈瓊搶過盧通手裡的酒壺,也不用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閉著眼睛回味。盧通在旁邊跳腳,「給我留點兒,留點兒,瓊三兒,這可是三十年的梨花釀,掌柜的說了,最後兩壺了,最後兩壺,你倒是給我留點兒啊!」
賈瓊把酒壺拋給盧通,轉過身去,只見二樓眾人都望著他呢,賈瓊起身,笑著施禮道:「賈瓊給諸位見禮了。」
「有禮,有禮。」「不敢,不敢。」眾人紛紛回禮。
盧通不甘寂寞的跳出來給他科普:「今日,上屆和這屆秋闈的舉子在此聚會,說著說著就說到你了,可有人心思狹隘,嫉賢妒能,喏,就是靠窗那個穿藍衣的傢伙。我氣不過給你打抱不平,可不就被這些人堵在樓里了,正等你救命了。」
賈瓊看了那藍衣士子一眼,不著急找回場子,笑問盧通道:「舉子聚會,你在這兒做什麼?」
「什麼意思,瓊三兒,你什麼意思,舉子聚會我就不能來了,我也是有功名的人,好不好?我上科秋闈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啊!你什麼意思!」
「哎呦,瞧我這記性,你比孫山強啊!」原來盧通正是上科秋闈的倒數第二名,也就比孫山強那麼點兒。
「揭人不揭短,你什麼意思。」盧通嗷嗚一聲,撲上去和賈瓊扯在了一起,兩人哈哈大笑,在圍欄邊的長椅上,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完全沒有把那滿樓的舉子放在心上。
舉子中,有個沉不住氣的開口道:「賈瓊,你也是有舉人身份的讀書人了,怎的如此放肆,不成體統。」
賈瓊挑眉,「呵呵,你們一大幫人堵著我的朋友就是成體統的。」
又有人出來打圓場道:「說什麼堵不堵的,哪兒有那麼嚴重,本就是舉子內部聚會,有那麼一兩個意見不一的,咱們也是以理服人,在座的可都不是全贊同某一人的。」
「我認得你,梁鈺,就是你上次在天麓山上,說我大伯不會教孩子的。」賈瓊認得剛剛開口的那個士子,嘲笑道。
梁鈺無奈的嘆口氣,他自認當時語氣和緩,說的是賈瓊最好還是考個功名,才好圖謀日後,怎麼在賈瓊心裡就成了挑釁呢!梁鈺也是無奈,嘆息道:「怪我當時說話語氣不對,我不過是勸賈賢弟你科舉晉身,你的才名我也是有所耳聞的,有此才華,何不入廟堂,為君分憂。」
「哼!」賈瓊冷哼一聲,不再搭話。要是個粗蠢漢子冷哼,眾舉子保證義憤填膺,但賈瓊這麼的美少年冷哼,跟著鬧脾氣的貓兒似的,大家也不好意思和個小孩子計較。這個看臉的世界啊!
賈瓊這邊氣氛正好,那個藍衣舉子卻不樂意了,從屋那頭的走了過來,高傲道:「什麼才名不才名的,我可沒聽說過。不過一黃口小兒,不知憑了什麼瞞過了考官,倒來這人耀武揚威了。賈瓊,你敢大放厥詞說才氣天下第一,如今兩科舉子盡在,可你敢比試比試?」
這藍衣舉子名為姜隱,可沒有一絲半點隱士的風度氣概,賈瓊的水軍之所以敢功成身退,就一因為有他這樣孜孜不倦黑人的傢伙存在。賈瓊也詳細了解了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實力絕對可以碾壓他,才放任他在外面蹦躂了這麼久,如今這秋後的螞蚱還不自知,跑到他面前來找死,哼~
姜隱也算聰明,沒有把考官也拉下水,只說賈瓊的不是,賈瓊簡直懶得理他,白眼兒一番,假裝沒聽到。
「賈瓊,你什麼態度,我問話你為何不答?」姜隱怒了。
賈瓊還是不答他話,盧通在旁扯著他的衣袖問,「是啊,你怎麼不答話。」
「他是我爹,還是我師父,難不成是陛下,他問話我就得答,他誰啊他?」賈瓊囂張道。
「你!」姜隱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賈瓊只吐出一個「你」字。
「我什麼,我好端端的考試,你跳出來充什麼青天大老爺,我就是有問題,只有朝廷官員出面,你算那顆蔥?我朋友好端端的來參加文會,你滿嘴噴糞,好似比誰都高貴一樣,批判這個,指責那個,又充什麼大瓣兒蒜呢!」
「哈哈哈,又是蔥,又是蒜的,有了你,家裡廚下再也不用備蔥蒜了!」盧通捂著肚子笑倒在椅子上。
賈瓊毒舌,也是看不慣這個叫姜隱的,他手下人早就來報了,三十多歲的人了,家中父母老妻兒女健在,到了州府的時候,居然敢自稱喪偶無子,差點兒騙婚成功。和他住在一起的頗有才名的秀才,因病未能參加秋闈,要說沒他下黑手,賈瓊的情報人員都是吃素的?路上還和妓子勾勾搭搭……其餘什麼人品上的瑕疵就不用多說了,他若是不自己跳出來,這麼多人,賈瓊誰不算計,偏算計他做什麼?
賈瓊和盧通這般嘴巴壞,自然讓在座的學子們不高興了,他們不見得都贊同姜隱的觀點,但賈瓊少年得志、盧通出身高貴,眾人隱隱還是有些羨慕嫉妒的,如今能在文會上,光明正大的打敗他們,想來也是自己名揚天下的捷徑。畢竟,想出名,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打敗一個更出名的人。
又有人出來或委婉、或辛辣的諷刺他們二人,又是邀請,又是激將的,想讓他們答應比試。
「行了,哪兒那麼多廢話。今天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偏在我每日經過的路上,偏讓盧通這個從不參加文會的人出席,真當我是傻子嗎?有什麼道兒,劃下來就是了,我賈瓊什麼時候怕過!」賈瓊把酒壺一扔,豪言道。
梁鈺為首的穩重人還想勸勸,在座的估計都會成為同年,何必傷了和氣。
「梁鈺,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些人堵了盧通,不就是要我應戰嗎?我要是不應,他們還以為我怕了他們呢!自己沒本事,就知道挑別人的毛病,榜單剛出來的時候,謠言滿天飛,當我不知道誰在後面搞鬼呢!」賈瓊丟下兩句意味不明的話,爽快應戰了。
八珍樓是一座三層高的小樓,樓中空,建築成環形,是近幾年新開的酒樓,但勢頭不小,讓那些百年老店都有些招架不住。在中間有個一層樓高的大檯子,平日里是說書、奏樂等表演的地方,現在掌柜的聽說舉子們要比試,趕忙讓人把檯子收拾了出來。在酒樓用餐的人,也紛紛把窗戶打開,都關注著檯子上的比試呢。
梁鈺等人穩重踏實,不偏不倚,最後被推舉為評委,由他宣布比試方法和勝負。賈瓊不在意誰在裁判,反正他的才華,有目共睹,賈瓊才不信滿座的都是傻子呢!這八珍樓里,可不止這些舉子。
「諸位客人,萬分抱歉,我等打攪各位了。」梁鈺上了檯子,首先作揖,向各位食客道歉,再道:「我等乃前科與今科舉子,今日在此集會,文思泉湧,難以自抑。因此有個小比試,以文會友,相互切磋的意思,也請各位做個見證。」
「咱們比試共分上下兩場,第一場比琴棋書畫,第二場比詩詞策論。比試結果由二樓天玄字包間的翰林院劉大人、趙振大師,和我等學子共9人評判。比試一方為賈瓊、盧通,另一方為姜隱等人。大家有緣京城相聚,或成同年,比試點到為止,萬勿傷了和氣。」梁鈺在台上,老實穩重又不失圓滑的宣布了比試項目和評判規則,倒是個人才。
至於劉翰林和趙大師,本在八珍樓用餐,恰逢盛會(鬧劇)……
姜隱一邊人多勢眾,站在他身後的人可不少,至於賈瓊這邊,就他和盧通兩個人,賈瓊是這科的黑馬,年紀又小,和誰都沒有交際。盧通就更不用說了,他考科舉就是為了玩玩兒,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文會呢。
賈瓊和盧通商量了一下,賈瓊自己精通棋書畫,琴就算了,幾輩子了,他吹過笛,彈過箏,但這琴,實在是玩兒不轉。盧通對下棋之道也是頗有研究,撫琴也是有模有樣,兩人一致決定,賈瓊比書畫,盧通比琴棋。至於詩詞策論,賈瓊一個人就可以搞定,這場比試本來就是針對他的,賈瓊力有不逮的時候,再有盧通上場。
一一上場比過,姜隱擅長的是下棋和策論,下棋不用說,盧通從小專研此道,長泰長公主府上供奉的棋博士,可都是國手水準的,姜隱棋差一招,落敗。
說到策論,難道賈瓊就怕了他。姜隱估計把心裡準備好的題材都拿出來用了一遍,論民政、論水利、論軍政,什麼都論過了,賈瓊依舊倚馬千言,文不加點,比他這個出題人還要流利的寫出了文章,且字字珠璣。姜隱灰白著臉敗退。
站在姜隱這邊的人換了十來個,賈瓊這邊除了琴棋是盧通出戰,其他都是他來應戰,且他從來不出題。都是有對方出題,再啪啪啪打臉,這些人車輪戰來了一輪又一輪,賈瓊從樓下路過的時候是清晨,現在都快吃下午飯了。
「啪!」賈瓊把茶杯砸在地上道:「你們有完沒完,我說得口乾舌燥,餓得前胸貼後背,其實你們打得就是這個主意吧,文才上比不過我,就想餓死我?」損得和他比試的士子面紅耳赤。
樓上的翰林大人和大儒也出言道:「賈瓊、盧通文采出眾,上下場比試都是他勝了,比試到此結束。」
「哼!姓姜的,你可看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賈瓊不敢自稱什麼天下第一,但學識有,胸襟不缺。至少我就敢承認,琴之一道,不如盧通。至於你這種,沒有自知之明,又嫉賢妒能的,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啊,賈賢弟……」梁鈺攔都攔不住他,簡直哭笑不得,你贏了就贏了唄,何必再打擊失敗者,保持風度啊,保持風度。
姜隱灰白的臉色又脹得通紅,很快就告辭走了。餘下眾人愉快的用了飯,盧通財大氣粗的表示,他請客!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頓,眾人才散了。
等人都走了,賈瓊才坐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滿樓的杯盤狼藉,看著天上的明月發獃。眾人笑過鬧過,時候不早了,紛紛告辭,只有賈瓊還坐在二樓的欄杆上發獃。
掌柜的上來請示道:「東家,您可要在八珍樓留宿?」
是的,這家新開的八珍樓是賈瓊的產業。
「別管我,讓我靜靜。」賈瓊靠著欄杆,頭一陣陣的抽痛,唉,後面喝得太多了。
掌柜的退下,賈瓊又從殘桌上摸了一壺酒,仰頭就灌。在這個明月當空,獨存一人的時刻,賈瓊也忍不住有些失態。他活了幾百年啊,真是活回去了,居然和人家鬥氣,真是贏得不光彩。可這輩子他這是憋得久了,在這清凈時刻,正該自我檢討。
他抓著酒壺,翻到欄杆上坐著,高唱:「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喝著喝著,一陣風吹過來,好似要從欄杆上倒栽下去,一雙手,大力把他拉了過來。
「你誰啊?」賈瓊回頭醉眼惺忪的問。
把他拉回來的人可不認為他真的罪了,在他接觸道賈瓊身體的時候,賈瓊肌肉綳得死緊,都是練過的人,對這種狀態尤為熟悉,拉賈瓊回來的人保證,要是他真有什麼小動作,賈瓊保證一個反手側摔,把他甩下二樓去。
「路人。」拉賈瓊回來的錦袍男子笑答,他身後還有幾個護衛模樣的人,看樣子要是個有身份的。
若是平日,賈瓊肯定早就擺出最合適的姿態了,奈何他現在喝多了,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實在反應不過來。拉了那個男子坐在欄杆上,把酒壺遞過去,結結巴巴道:「喝酒,來,喝酒。」
錦袍男子接過來仰頭就飲,等喝乾了酒壺裡的就,低下頭來,看見賈瓊正眼巴巴的看著他的。把酒壺遞給賈瓊,賈瓊大幅度的搖晃著酒壺,癟嘴道:「沒有了。你為什麼要喝!」
錦袍男子給氣笑了,「不是你讓我喝的嗎?」
「可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推辭的啊,你應該不吃外面的東西才是,然後我的酒就保住了。」賈瓊嘟囔道。
「救你一命,連壺酒都捨不得。」錦袍男子挑眉笑道。
「我讓你救了,多管閑事的路人~」一巴掌招呼過去,結果沒站位,人直接倒在椅子上,頭磕得砰一聲。
錦袍男子嚇一跳,去扶他起來,結果發現他睡著了,笑著自言自語道:「這是醉了,昏了,還是睡著了?」紅樓之賈家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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