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到底是誰的媳婦
金玉卻覺得這形勢相當的詭異,悄悄的跑到兒子身邊,扯扯他的袖子,小聲問:「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可曉得?」
水千城淡淡的道:「知道,那是她的師父,進去的是她的丈夫玄冥,那個有可能是她失散許多年的兒子。」
「哦,這樣啊。」金玉沉思:「對你的地位沒有威脅吧,我怎麼總感覺,七七和那風吟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係啊?」
水千城又淡淡的吐出一句:「母親多慮了。」轉身向山洞那邊走去。
金玉小聲的嘟囔:既然沒有危機感,幹嘛還一副深沉的樣子,寫著生人勿進幾個大字。
白髮仙在七七肩上趴了一會,心裡好受了許多,儘管忐忑,她還是很想知道結果。
一把推開七七,不知道是安慰自己,給自己打氣還是別的,壯志凌雲氣勢豪邁的道:「沒關係,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
那神情那語氣像去赴死去的。
七七想笑,卻又覺得眼睛苦澀。
玄冥和風吟站在帳篷外面,一個因為隱忍著是整張臉變得有些抽搐,另一個依然淡薄如斯,看不出任何情緒,七七卻注意到他雙手兩側的白衣被握了褶皺。
她扶住旁邊的師父,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不敢呼吸,更不用說旁邊的師父了,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她故作輕鬆的問:「玄冥你這故作鎮定的樣子是幾個意思?」
玄冥出聲,聲音里含著小小的激動還有點小哽咽:「沒。」
白髮仙要不是看在緊急關頭的份上,絕對上去一巴掌拍暈他,平常話不是挺多的嗎?這麼一會語塞了?
「唏,這麼大年紀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啊?」
七七調笑著,他真的是老淚開始縱橫。
白髮仙等的心焦,實在覺得忍無可忍心急不已,瞅了瞅四周沒看見可用的物品,果斷從腳上脫了鞋扔了過去:「瞧你這出息。」能不能痛快的是死是活給一刀?
也不知道是手發抖還是眼睛一直望著風吟,差點望到眼抽筋,那隻扔出去的鞋有點偏離了軌道,而兩個人站的距離本來就有點近,所以說鞋朝著風吟的方向飛去更準確些。
風吟不知道是內心太激動了,心不在焉還是不想躲開,砰的一聲,鞋底打在了他風華絕代的臉上。
白髮仙呆了一呆,僵直了身體瞪大了眼睛,小聲的解釋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玄冥跳起來連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從來對師父的暴打暴罵不敢反駁一句的玄冥,忍不住抱怨起來:「娘子,你這是幹什麼?打壞了兒子可怎麼辦?」
風吟淡薄的臉也有了几絲裂開的痕迹,寡淡的來了一句:「娘親,這是給兒子的見面禮嗎?」
看起來這個娘親很和善,很爽朗,怎的如此野蠻?不,不能用這個字形容娘親,應該說這麼……厲害?
白髮仙本來想愧疚的向前探看一下他的傷情,當然用一個布鞋底打的能有什麼傷情,充其量也就是被訂上一個鞋印不太雅觀而已,但是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又呆住了,腦袋哄得一聲炸開,似乎來來回回只有四個字:兒子,娘親。
玄冥已經急匆匆的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乾淨,末了埋怨一句:「哪有這樣的見面禮?」
七七見師父一直在發獃,身體抖個不停,心裡哀嘆一把,這是衝擊力太強了,喜悅太過,真害怕師父受不了呢。
幫著問出了她的心裡話:「你剛才喊什麼?我師父沒聽見,你再喊一聲。」
風吟輕盈的走了下來,站定在她兩米的地方,定定的看著她再次喊了聲:「娘親。」
白髮仙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嚶嚶的哭了起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抹在了風吟的身上。
七七腦後滴了幾道黑線,她想說師兄是有潔癖的。
風吟毫無波瀾的眼眸也濕潤了,他伸出顫抖的手來摸向那一頭耀眼的白髮,這是有多大的悲痛要瞬間白頭。
他知道他從小就沒有父母,是爺爺把他養大,不但如此,爺爺撿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甚至身上中了至少十種劇毒。
爺爺身體不便不能行走,但是也用盡了各種方法來救他,他受盡了多少年的毒素折磨才保下這一條命,應該說他活下來就是一種奇迹。
後來救了小花,小花說他是從小就被父母遺棄的孤兒,他的父母生了一對雙胞胎,但是他們家族不能允許雙胞胎的出生,兩人只能留下一個,所以他被扔下了懸崖。
他曾經想,他比小花還不如,不禁被扔下懸崖,還一身毒素,是不是父母更狠心,他想過一千種理由,也做過很多次夢,每次都是父母把他狠狠地拋棄。
於是他的性子越來越淡薄,既然父母都可以不要他,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在乎?他從來沒有想過出去找親生父母,正好爺爺不能動,需要他,所以他也一直這樣無欲無求的生活著。
直到那天看見那一頭耀眼的白髮,他就覺得與他有關,每次做夢都能遇見滿世界的白。
爺爺總是能及時察覺到他的心思,想讓他出來走一走,但是又怕他不肯出來,就說他的腿徹底的好起來,需要另外一味葯,而這味葯可遇不可求,讓他去找。
他七竅玲瓏,焉能不明白他的用意,爺爺的腿之所以傷到現在,也是中了毒,他自己本身是一個神醫,他說過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要想站起來,除非找到九尾狐,用它的血做引子。
而今,九尾狐的血已經找來,他喝了解藥,腿一天比一天見好,哪裡還需要什麼其他的葯?
最後他作勢答應了,就想到南荒走一遭吧,就當去感謝一下九尾狐的救命之恩也行。
沒想到自己來到這裡還是忍不住打探她的消息,七七問他:你身上有沒有一個胎記?讓他有種接近真相的窒息感,忍不住想逃,因為他不敢肯定答案是他想要的。
七七懇求他留下來,救治瘟疫,他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其實事後真想一走了之呢。
如今他無比的慶幸自己留了下來,就為那一頭白髮,即使不用問,他也知道他絕不是被拋棄遺棄的哪一個,為了找尋他,她不知付出了什麼,心痛過多少倍吧。
一滴一滴眼淚滑了下來,落在那錦緞一樣的白髮上,再次喊了聲:「娘親。」
白髮仙用他的衣服徹底的把眼淚鼻涕擦乾淨,問了句:「你真是我兒子?」
玄冥摸了一把眼淚:「他的胎記和小時候一樣,一點沒變。」
風吟從衣袖裡掏出一些布料,確切的說是一件破爛不堪的小兒長袍,一看上面的料子就屬於上乘,只是袖子只剩下一隻,身上還有好幾個大窟窿,甚至還有被火燒出來被毒液侵過的痕迹。
玄冥激動的道:「你看這就是那天我帶他出去時穿的那一件。」白髮仙愣愣的接過來捧著衣服放在心窩處又細細的哭起來,這真是他的兒子,真的是,找了將近二十年,終於找到了。
一家人終於團聚了,抱在一起訴說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七七很欣慰,師父終於不用常年漂泊在外面,可以安定下來了,這麼多年真是不容易啊。
秋實還站在旁邊發愣,一會兒看到這感人的場面也上前抱著她哭了起來:「爺,我真的很想哭。」
「你不是已經在哭了嗎?」
「……」人家是說好想繼續嚎啕大哭。
「那就繼續哭吧。」
「爺,你就不能勸說一句不哭了好嗎?呃,我師父要是和你師父和好了,那你叫我師父什麼?師爹?那風吟呢?是你師兄也是我師兄,我們豈不是也是師姐妹了?嚶嚶嚶,我占爺的便宜了,這個不太好吧?」
「這個好辦,讓玄冥把你逐出師門。」
「爺,你太壞了。」
金玉怕驚動了這感人的一家小心的走到她身邊:「七七,這下好了,你師父和師兄都在,你和城兒成婚的話可以圓滿了。」
七七微笑著點了點頭,假裝不明白婆婆的試探,她本來還遺憾著師父不能參加她的大婚了呢?這下的確是圓滿了,所有的親人都在。
秋實小心翼翼的提醒:「那師兄怎麼辦?」
七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什麼怎麼辦?涼拌,給我說話注意點。
不過這一點小交流還是被金玉撲捉到了,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大隱情。
「哈,七七啊,城兒去巡視病情了,你去看看他吧,你們又半天沒有見面了吧。」
「恩,好,我去了婆婆。」七七沒有半絲矯情,反正那一家三口現在也不需要她,正好騰出空來去看看百姓的病情。
那邊金玉立即摟著秋實的肩膀哥倆好的往山下走:「說說,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秋實眼珠轉了轉,剛才爺的意思是不讓她說出去,但是她要是說了豈不是就等於出賣了爺,要是不說的話,這事早晚要捅出去,到時候恐怕要大亂了吧。
以前白髮仙沒有找到兒子的話,或者找到一個蠢兒子的時候,對攝政王和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現在找到真兒子了,還是這麼一朵如花似玉的兒子,白髮仙就不知道肯不肯放手了?
她覺得這風吟簡直是醫術上的奇才,比之師父都不遑多讓,真的是攝政王的一大對手呢。
她眨了眨茫然的眼睛:「夫人說什麼?我聽不懂啊,什麼什麼意思?」
金玉惡狠狠的威脅:「別給我裝,根據大家的思維,師兄師妹什麼的,不是最容易出問題了嗎?」
秋實嘴角一抽:「夫人你想多了,師兄剛找到,能有什麼問題?」
「你不說是吧,嘿嘿,好,要是讓我知道有問題,看我怎麼收拾你。」金玉陰測測的把兩個手指壓得格吧格吧響
秋實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很快就昂起脖子,她骨氣硬,是絕對不會出賣自家主子的。
七七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水千城,就回帳篷里了,話說她好像午飯也沒有吃呢。
拿著饅頭啃了幾口,師父就驚喜的掀開帘子,一手牽著風吟,一手拉起了她:「七七,快來見過你師兄。」
早已經見過了好嗎?七七嘴裡塞了饅頭,咕嚕一聲咽了下去,才喊出一聲:「師兄。」但是被噎著了,接著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白髮仙連忙從旁邊的桌子上給她倒了一杯水:「你看你,怎麼就啃些饅頭呢,你這麼操勞,光吃這點飯是不行的。」
「是。」七七咕嚕喝了一大口,答了一個字,一下子嗆著了,把卡在喉嚨里的饅頭和著水一下子從鼻腔里噴了出來,正好噴在桌面上,風吟他們先前用作研究寫好的紙張,還有筆墨被噴的滿滿的都是。
白髮仙嫌棄的遞過手帕:「你你這孩子。」真是無語了,是對她兒子太過風華絕代,所以緊張了么?如果是這個原因,她就原諒她失態。『
七七接過手帕把鼻子擦乾淨,然後覺得鼻子和喉嚨連接處還有異物在擋著,於是狠狠的一擤鼻涕,在一擤,在吸一吸,直到把鼻腔里所有的東西都弄乾凈舒服了,又用臟污不堪的手帕把桌子上的髒東西給擦了擦。
然後在抬頭看向師父,已經跑到大門口蹲在一旁吐去了。
她的師兄風吟淡薄的眼眸一直在抽著。
玄冥根本不用說了,嫌棄的不行,道:「七七,你真是噁心死了。」
七七風輕雲淡的拿著那贓物不堪的手帕在他的面前晃晃,在離風吟最近的地方站住,很無辜的看著他道:「我也不想啊,誰讓師父嚇我一大跳呢。」其實對拿著的臟手帕,她的心裡早已經噁心反胃一百次了,但是為了某種目的,還是隱忍著比較好。
又轉過頭來對風吟笑吟吟的道:「師兄你不覺得噁心吧,你看師父太誇張了。」
風吟的眼角還在抽著,愣是沒敢看她,若無其事的走到門口白髮仙的旁邊:「娘,你沒事吧,七七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七七拿著手帕走進。
白髮仙豎起一個手掌:「別過來。」
「師父,你誤會了,我是想把臟手帕扔了去。」
白髮仙連忙出了門,她覺得這帳篷里的空氣都不好了。
七七晃幽幽的把手帕扔到一個看不見的地方去了,正好看見一個挺拔的人影過來。
立馬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夫君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大圈。」
水千城任由她抱住,把粘在她衣服上的一個饅頭屑給彈了出去。
「你不是有潔癖?不嫌我臟?我師父因為這個剛才差點吐了。」其實她不想說,她就是故意留著這一點過來試探他的。
「那是因為你師父對你不是真愛。」
「好啊,你居然敢離間我和師父的關係,我這就告訴師父去。」
水千城抱住她作勢要走的身:「我不是要從現在開始習慣嗎,等你老了不能動了,我不是還要伺候你給你端屎端尿,我的牙齒沒了,不是還要勞駕你給我嚼爛了,送到我嘴裡,這一點饅頭屑不算什麼不是嗎?」
七七打了他一下胸膛:「你怎麼這麼噁心呢?」
「不噁心啊,平常我們不是互相吃口水嗎?」
七七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磨著牙:「你非要說的這麼直白嘛?」
「我這是在陳述事實。」水千城勾著嘴角,最後緩緩崩了臉色,七七知道他有正事要說,也收住了笑。
他道:「李魁看起來情況很不好,呼吸困難,有種隨時都有可能去了的感覺。」
七七沉了臉色:「我們必須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了,不然先把百年前的那個藥方拿出來試試,說不定可以把李魁的命延長兩天。」
「剛才風吟是要出來給你說解決方案的,被玄冥奪了去,我們現在去找他。」
「他們在帳篷里。」
裡面幾個人都圍在桌子的四周,空氣有些膠著,讓人有種窒息的*。
水千城首先打破了陳靜:「所以說我們就算是找到了菩提草,也只有六成的把握是嗎?」
風吟接道:「如果我們不試,只能這樣拖著,一成把握也沒有。」
這個藥方早已通過了秋實水墨,所以七七隻轉向玄冥問:「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這個藥方可行,可以一試。」
水墨道:「可是菩提草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許有緣一年能碰到兩株,也許幾百年都不會出來一株,我只是聽過有這樣一種仙草,連樣子都沒有見過,怎麼找?去哪裡找?」
風吟道:「我記得爺爺說過這最南面的一座南山,有出現過,它的根體是人蔘的形狀是紅色的,頂端凸出來一個圓球,她葉子好似嬰兒的手掌,早晨是銀色的,中午是綠色的,晚上是紅色的,把它從土壤里取出來之後,必須在它全部都變紅之前,用掉,否則就是普通的草。」
七七道:「南山這麼大,怎麼找?全部搜過來,還不要好幾天?」
「據說它有一個特性,喜歡唱歌,如果萬籟俱寂的時候,你能聽見如泉水般的叮咚樂聲,如果一旦它不高興了,被人驚擾了,它可以隱身,把自己縮小,不讓人發現它。」
「那不是跟人一樣有情緒了?」
「恩。」
七七皺著眉頭:「那豈不是不能派好多人去搜了?要是靠一兩個人去找的話,要找到狗年馬月?」
金玉補充道:「而且萬一它不高興了,還有可能撈個空。」
「所以說它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看有沒有這個緣分了。」
白髮仙拍了一下桌子:「我看這樣,反正我們呆在這裡也是乾瞪眼,也沒有解決的方案,不過去找找看,興許找到了,還正好管用呢。」
七七道:「我贊成師父的意見,去試一試,目前只有這一種辦法了。」
風吟道:「好,我明天就去南山。」
白髮仙很緊張:「你怎麼能一個人去呢?哪裡很危險的。」
七七道:「師父你多慮了,南山雖然地勢不太好,常有虎狼出沒,但是比起齊雲山來卻是好多了,師兄連齊雲山都安然無恙的闖出來,這個不會有事的。」
「那也不行,得找個對南山地勢熟悉的跟著,萬一迷路了呢。」
秋實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只有爺去過南山。」
白髮仙一錘定音:「那好,七七跟風吟一塊去,就這樣定了。」
金玉首先第一個反對:「那不行,七七還要坐鎮南荒,縱觀全局,怎麼能輕易離開?」
白髮仙很爽快:「這裡有我和玄冥在就好了,攝政王也很有威望,可以坐鎮南荒。」
金玉道:「不行。」七七快要和兒子成親了,怎麼能和別的男子單獨行動呢?何況這種情況肯定要在外面過夜的呀。
白髮仙充滿了自信,臉上熠熠生輝,這是兒子和徒弟培養感情的最佳時機,怎麼肯放過,她裝作不知道七七和水千城的關係,就算有關係,現在她兒子回來了,也要麻利的騰地方。
「七七和風兒有婚約在身,一塊出去在合適不過了,難道還要把他們拆開不可?」
金玉臉色一變,果真是有貓膩。
水千城早已經心有準備,冰冷的眸子里深沉的要滴出墨來。
咳咳,七七一愣,沒想到師父會這樣把這件事給說出來,她本來想等他們一家說完話,找她細說的,剛才水千城有正事,就給忽略過去了,她第一反應就是看向水千城。
他也在看著她,她給他一個「安了」的眼神,雖然兩人從相遇相殺聯手,再到相愛,時間很短,但是彼此心意相通,她知道他所想,他了解她堪比了解自己。
風吟也有些尷尬,畢竟他是知道七七和水千城的關係的,他還是他們危急時刻情義堅貞的見證者,當時走到那顆大樹下,一滴濃郁的血從上面滴落,他發現了他們,看到她為他割腕輸血,心弦還是震動了一下,後來把了脈,才知道男子的內力更強,卻受了很重的傷還中了毒,而女子除了割腕失血過多並沒有其他的傷,他就明白,是男子一直在護著她吧,所以她才無恙。
這種世間以一命換一命的太少了,他來時的路上,還看見一個剛成親的年輕人就對自己的妻子說謊,害的妻子差點上了吊。
不過他終有一日想不到,他會成為破壞人家愛情的第三者。
他出口:「娘親。」
白髮仙朝她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我去給兒子收拾東西。」
生怕眾人反悔,起身往外走去。
金玉見七七和兒子都沒有反對,不由得一口氣憋著了,幽幽的道:「她師父,你不知道七七和城兒二十幾天後就要成親了嗎?風吟是知道的,還送了七七見面禮呢。」
白髮仙裝作不知情,猛地站起身來,眼望著七七,含著威脅道:「七七這是真的嗎?你不是小時候依偎在師父旁邊,總是嚷嚷著說將來找到師兄要給他當媳婦的嗎?還給為師定了五年之約呢,怎麼突然變卦了,我白髮仙的徒弟可不是不守信用的人那。」
一句話堵死了七七的後路,她欲哭無淚,她什麼時候說過給師兄當媳婦,那時候師兄是圓是扁,她都不知道,為了一個失蹤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的人擔著莫須有的媳婦名聲,她有沒有這麼愚蠢?
唉,不過怎麼說都是她有理你的不是,所以七七壓根不敢開口說話,不管說什麼不是得罪師父就是得罪婆婆,艾瑪這兩個都不是能惹的人,師父小時候救過她,像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她教導她,她是不能忤逆的,婆婆是夫君的母親,婆媳關係本來就難處,更不能得罪。
金玉嘿嘿冷笑一下:「是啊,七七當然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七七都說好了和城兒要成婚呢,親家母都在準備呢,當然這也是老爺子的意願,她師父你不能強人所難,幫打鴛鴦呀。」
「再說了,你要是真心疼愛七七,就應該順從她的意思不是嗎?」
白髮仙好勝心也很強,她培養出來的徒弟怎能便宜了別人,看著七七道:「七七你也認為師父棒打鴛鴦嗎?」
七七輕咳兩聲:「我們不是在討論去南山的事情嗎?這個能不能以後在討論?」她誰都不能得罪,轉移話題總可以了吧,畢竟她有理由這樣說,解決瘟疫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那你說你跟你師兄去還是不去?」現在在她眼裡,完全變成了七七選擇跟風吟去或者選擇跟水千城留下,就是選擇和誰在一起,就是誰的媳婦。
金玉也期待著她的回答。
順便加了一句:「孤男寡女的去南山,七七你可要想清楚啊。」
七七攤了攤手表示很為難,其實按照最好的辦法,她對南山的地形熟悉些,風吟對菩提草認識的更多一些,他們倆去是最合適不過了,師父說的對,玄冥可以坐鎮這裡,水千城可以幫她看著整個南荒。
可是如果她真的去了,婆婆肯定很失望,心裡也不定怎麼想,最難猜的是水千城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眼眸黑沉如墨。
不用說連小紅在她的房間里睡他都介意,更可況是和她有著關係又風華絕代的風吟。
風吟道:「其實我覺得七七留下來比較好。」
水千城也道:「為了大局著想,我覺得七七和風吟去比較合適。」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道。
時間有一瞬間的停止,然後白髮仙噼里啪啦的道:「那不行,七七必須去,我剛找到兒子可不放心,七七你也不放心你剛找到的師兄再次遇到危險吧。」
七七默,那裡真的不如齊雲山危險,師兄去了不會有事的。
金玉也同時噼里啪啦的教育:「什麼叫七七和他去比較合適?我看一點都不合適。」最後要不是礙著這麼多人在場,她絕對指著他的頭說他腦袋被豬拱了,這麼不開竅,幫著情敵說話,那不是自找死路嗎?還要不要媳婦了?
要是萬一這個兒媳婦被人搶走了,嗚嗚嗚,她敢發毒誓,以兒子這種一根筋的性格,絕對是眾生不娶,嚶嚶嚶,她還想抱孫子呢。
七七努力縮小存在感,千萬別把這種問題丟給她了,她是想趕快找到蒲提草為百姓治療瘟疫,但是又不想傷了婆婆夫君的心,很為難有沒有?
可是這個問題決定權還是在她,白髮仙和金玉相持不了,開玩笑,這是爭奪未來兒媳婦,怎可輕易讓步?管它什麼有利有弊?都沒有她們將來的兒媳婦來的重要。
白髮仙掐著腰道:「我和七七有五年之約,她早在兩歲的時候就是我家的媳婦了。」
金玉同樣掐著腰冷笑:「不好意思,七七還就喜歡我家城兒,他們也要成親了。」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看著七七道:「七七你說,你是誰家的兒媳婦?」
七七弱弱的道:「現在不是在討論去南山的問題嗎?與誰家的媳婦無關。」
「怎麼無關?你去不去南山決定了你是誰家的媳婦?」
「不錯,你選擇吧,風吟也不會是自己去,我派我夫君給他保駕護航。」
水天擎要反對,他這麼一個有身份的人,怎麼能去干給人當保鏢這麼掉身價的事?
金玉一個瞪眼過去:敢不答應?兒子打光棍了,我就和兒子躲起來再也不見你。
水天擎乖乖的閉著嘴巴。
白髮仙嘿嘿兩聲:「哪用得著你夫君,我們自己也可以保駕護航,不是不熟悉路徑嗎?七七比較熟悉。」
七七連忙插了一句:「師父你也說了,我就算去,也是因為熟悉路徑的緣故,別無其他。」
白髮仙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強調這個什麼意思?」
金玉喜滋滋的道:「還能什麼意思?自然是表示和你兒子沒有關係了,即使去的話,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白髮仙冷笑一聲:「這麼說七七是答應去了?」
只要去了她就贏了第一步,她就不信以她兒子的風華絕代征服不了七七的心。
金玉連忙加了一句:「七七說的是如果。」
最後七七挺直腰板,斬釘截鐵的道:「我和師兄去南山,師父和玄冥在這裡坐鎮,夫君替我坐鎮南荒,他就是我,我就是他。」盯著水千城忽然亮起來的晶眸,不敢看師父,逃也似得跑出去了。
這是表明了她的態度,即使和風吟去,也只是為了蒲提草,而她的夫君只有一個就是水千城,他們早已經是一體,不分彼此,他在就是她在。
金玉對這個答案勉強滿意。
白髮仙卻氣瘋了,要追出去狠狠揍她一頓。
風吟拉住她,不帶有一絲情緒,好像剛才的事情與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淡淡的道:「母親,你不是給我收拾東西嗎?」
白髮仙每次一聽到那母親兩個字,心肝都顫一顫,這種滿溢之後得幸福感真是越來越足了,準備暫時壓下對七七的一頓暴打,反正她和兒子單獨出去,中間什麼變故都不知道?更何況她回來之後又不是和水千城立刻成親,兒子還有機會。
一顆心立馬軟了下來:「好,娘這就給你收拾東西去。」
小花終於鬆了一口氣,悄悄的道:「公子我們的包袱放在侯府了。」
「那正好,讓娘親去拿,我明天從這裡走,她回來時也該天黑了。」應該沒有時間找七七的麻煩了。
小花摸著下巴道:「想不到公子和她還有婚約?其實娶回去也不錯。」
風吟淡薄的斜他一眼:「你又說胡話了?」
「沒有啊,你看我們這一路走下來,是不是沒有碰到一個比朱七七強的,所以說她還是可以的,你要是非要說我們這才見過幾個女人呀,那你再想想攝政王也是個不俗的男人,在東大陸上縱橫的時間夠久了吧,獨獨選上朱七七,說明他是慧眼識娘子,公子你不用去一一選了,正好有現成好的。」
風吟不理他了,回自己帳篷去了,剛決定去南山的時候,就令人先搭起了帳篷。
小花還在碎碎念:「艾瑪這次賺大發了,公子找著了父母,還順帶著賺了媳婦,將來有可能在整個兒子,嘖嘖,沒有白跑這一趟。」
水千城也回了自己的地方。
七七掀起帘子注意著師父坐著馬車回了侯府,才偷偷的去了水千城的帳篷。
此時他正坐在桌子前倒茶,一個不小心,茶水已經溢了出來,直到燙著了他的指尖,有了一點痛意才察覺到,舉起茶杯豪飲起來。
就在這時七七騰地一下竄了出來,堵住了他的嘴,把裡面的茶水盡數吞進了自己的嘴裡,還順勢把余留的茶香都吸允乾淨,然後嘟囔著解釋說:「我渴了。」
轉身就去桌子上找茶水,水千城怎麼肯放過她,黯啞著嗓音道:「我給你。」
不知是因為七七要跟著有婚約的風吟去南山了,還是七七表明的態度,兩個人十分的投入和忘我。
最後他緊緊的抱著她坐在他身上和他面對面:「真想先煮成熟飯。」
「不然現在就來。」七七非常贊成,兩隻滌石般的眼眸特別明亮,好像被欺負的那個人不是她,她要雀雀欲試的欺負美男。
「好。」可是過了很久,床上凌亂一片,七七的衣服也只剩下最後一件,帳篷里只有呼呼的喘氣聲,還是沒有衝破最後一絲防線。
「這次饒過你。」他這時的嗓音太好聽,七七聽不夠,總是不答話,讓他說了一句又一句。
「我今晚鑽你的帳篷,你不用鑽我的了,高不高興?」
水千城勾了勾嘴角:「我只吩咐人搭了三個帳篷,一個是我父母的,不過剛剛我讓我父母回侯府去了,晚上他們會回來,一個你師父和玄冥的,一個風吟的,你沒有啊,我怎麼鑽?」
「啊,你?」
她無奈的笑了,原來早有預謀,怪不得對她和風吟去南山沒有想象中那麼難說話,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她明天從他的帳篷里一出來,師父他們知道了,還不認為他們倆已經是那種關係了,不定氣成什麼樣了呢?自此讓她嫁給風吟的計劃不就擱淺了嗎?
「回來我師父生氣要打我二十大板,你替我受著啊。」
「好。」水千城摟著她,七七把一條腿搭在他身上,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這真是美好的一個夜晚。
第二天,七七本來是要早起的,被水千城按著又親熱了一番,最後差點沒防住,才罷了,這一折騰,自然是要完了。
白髮仙掀開旁邊的帳篷居然是金玉和水天擎,腦子有些懵:「怎麼是你們兩個?七七呢?」
金玉攤開兩手:「七七自然是和她夫君睡在一起啊,難不成和我這個婆婆一起睡,我們倆也生不出孩子來不是?」
白髮仙氣不打一處來,這徒弟純粹要氣死她,居然還沒有成親,就和人睡一個帳篷里去了,她絕對相信她那大膽的視禮教為糞土的徒弟能做出來這事。
正準備出去教訓她一頓。
再走出來,已經看見七七已經和風吟背著吃的和用的往山下走了,在回頭看一看總共只有四個帳篷,七七不是睡在水千城的帳篷里,還能睡哪裡?
她把牙齒都咬碎了。
水千城此刻站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兩人的背影遠眺,那一直勾著的嘴角分明是愉悅的,臉色的紅潮似乎還沒有退去,脖子上還有一個一個的紫痕,那不是歡愛后的痕迹是什麼?
他今天還特意穿了一件低領的衣服,一定是故意的吧。
她大聲喊道:「朱七七,你給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夾雜著內力的一喊,滿山的人都聽到了,七七自然也能聽見,回頭朝師父嫣然一笑,擺了擺手。
風吟也回頭,扯了扯嘴角,雖然沒有什麼弧度,到底是滅了她的氣。
於是白髮仙的話就變成了:「兒子你要加油啊。」
七七僵了僵,這樣師父都不嫌棄她?不嫌棄她給人同床過了?
風吟淡薄的眼角抽了抽,他真的要做個第三者嗎?
------題外話------
誰家的?誰家的?爺的攝政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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