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族宴會
「誒，你還真是男的啊……」步慕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無意識地摳弄著鍵盤。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有些小，低低的，聽起來很柔和，「……恩。你很失望？」
「也不是，還好吧。我不是很在意性別這個東西的。」步慕說的隨意，電話那頭的狐狸聽到這話卻是呼吸一滯。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喜歡我而且不在意性別？
狐狸胡亂想著，卻聽手機里又傳來步慕懶洋洋拖長了音調的聲音，「話說回來，那你平時發表情說話各種賣萌不覺得有種淡淡的羞恥感嗎？」
卧槽！！狐狸頓時換上了一臉呵呵噠的表情，迅速的反擊道：「說得好像你平時不賣萌一樣。」如果現在是扣扣聊天，他一定還會加上[再見]這個表情來表達內心滿滿的卧槽之情。恩，不要問我卧槽之情是什麼，大家都懂的。
「誒，沒否認呢。」步慕的聲音帶上了點笑意，「不要擔心，我不會嫌棄你喜歡賣萌還發顏表情的。」
狐狸：「……我可以掛了嗎？」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步慕點開文案，上面掛著的推文鏈接還是最開始寫的「西皮的文」。他眨了眨眼，問道：「狐狸，那我們，還是cp嗎？」
這話問的……狐狸臉色一紅，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低聲道：「是吧。我不介意的，不過你要是不想……」
「那就這樣啦！愛你，拜拜。」
「嘟—嘟—嘟—……」
狐狸有些愣神地看著手機上面顯示的最後通話時間，耳邊還迴響著那句輕快的「愛你」。他臉上發燙的埋頭往床上一滾，臉埋在被子里，悶悶道：「掛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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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聖十字會焚燒愛德利斯沉睡的古堡為起始，薩帕爾向人類發起了報復性的戰爭行為。
五年間，戰火蔓延了半個星辰大陸。東部地區幾近淪陷，只有聖十字會旗下的幾個據點小鎮還有人類大規模活動的跡象。隱世不出的精靈一族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干擾，而緊挨著墜星森林邊緣的馬里郡鎮，也成了為數不多的還有人類活動的據點之一。
步慕身著一身黑袍，走進了距離中心廣場不遠處的獵魔公會。
「您是要發布任務還是領取賞金？」
「不，我只是想問問，領取了探尋辛摩爾古堡任務的那支隊伍回來了嗎？」
「您說的是那支有兩個金髮精靈的隊伍嗎？噢，他們平安歸來了，任務也完成得非常棒！」
「謝謝。」步慕微微頷首，抬手扔給了門口接待的女郎一個金幣。周圍有人因他的闊綽遞來打探的目光，在對上步慕那雙幽暗如深潭般的眸子后，都識趣地收回了視線。
步慕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了獵魔公會。
這五年間，他時常會來這裡打探伊迪斯和伊迪瑞的消息，根據他們接的任務來判斷劇情進行到大綱上的哪一個階段。這次的劇情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倒是緩解了不少他因為某個設定太麻煩的大反派而產生的煩躁情緒。
步慕緩步走在街道上，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喧鬧的中心廣場。廣場中央的雕像早在五年前就被薩帕爾破壞，噴泉也不再有水流噴出。這裡如今成為了來自各地的人們交易物資的大型集市。
「噢，天吶！」
「不！它往這邊來了！！戰士呢？誰來把它殺死？！」
異常的聲響引得步慕回頭望去，只見一隻黑色的蝙蝠在人群中橫衝直撞，直朝著他這邊飛來。
半途，一道金光驟閃，銳利的鋒刃由上而下直刺蝙蝠的腹部！
黑色的蝙蝠被猛力摜到地上，落地的一瞬間卻突然散開，化作上千隻蝙蝠浪潮瘋狂湧出！
尖叫聲和各種摩擦聲頓時充斥了整個廣場，正是混亂之時，紅髮的血族悄然來到步慕身邊，拉著他迅速地離開了中心廣場。
不遠處，伊迪瑞仰頭望著天空中四散的蝙蝠，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眼裡閃過一絲茫然：「我剛剛……好像看到布萊克了。」
……
墜星森林外圍，步慕皺著眉任由薩帕爾拉著他一路往深處走，最後停在了一幢灰白色的古堡門前。
「薩帕爾，來這裡做什麼？」
「愛德寶貝，我們換身衣服，一會兒去參加晚宴。」薩帕爾笑眯眯地勾起步慕的下巴摩挲兩下，不待他反感便將手收了回來，露出一本正經的模樣，「是時候把聖十字會的人，從我們的領地清除出去了。」
步慕瞥了他一眼，徑自走向古堡。雕刻精美的石門在他走近的時候便自動開啟，進入內部，華美而鮮紅的色彩主導了所有的畫面。這是愛德利斯沉睡的古堡，如今已被薩帕爾恢復原樣。
沿著旋轉扶梯走上二樓，長長的走廊盡頭，便是他的沉眠之地。薩帕爾一路跟著步慕走到卧室門口，單手撐在門框上，紅眸眯成細細的一條：「需要我幫你換衣服嗎，愛德？」
五年時間，步慕對於薩帕爾這個無良長輩幾乎已經形成了習慣性無視。他淡定的走進去，然後砰地一聲甩上門。
晚宴的服裝是血族之間最常見的黑色禮服，不知是不是秉持著丑的人管他怎麼丑，帥的人各有各的帥之類的心態，血族們對於服裝的要求近乎苛刻。
步慕穿上襯衫和禮服，從肩上斜拉下來的綬帶和搭扣繁複得能讓人抓狂。正當步慕內心極度煩躁卻面無表情地擺弄著那些搭扣時，房門悄無聲息的滑開，一雙蒼白的手從身後環了上來。
修長的手指靈巧的將那些掛飾整理得井井有條，手掌順著領口滑下，一直落到腹部，才連帶著手臂一起收緊，將步慕整個人都嵌入懷裡。
薩帕爾側頭親吻他黑色的發梢，輕笑道：「愛德利斯大人，您今天看起來真帥。」
誇獎人的話總是異常順耳，步慕抿了抿唇，一時沒忍住道：「那是自然。」他推開薩帕爾的手臂，有些不自在的向外走去。
薩帕爾站在原地微微一愣，隨即低低的笑了起來。他越笑越大聲，直到步慕已經獨自下了樓，腳步聲遠去，薩帕爾才突然在原地化作一團四散的蝙蝠，又轉瞬間在步慕身旁重新凝聚。
他打了個響指，一架純黑色的馬車如同魔術般憑空出現在眼前。薩帕爾動作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唇角微挑，「愛德利斯大人，請上車。您最忠誠的薩帕爾將帶您去往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步慕腳步一頓，眼裡透出一絲無奈。「別玩了。」他這麼說著，彎腰鑽進了馬車裡。
薩帕爾微微聳肩，也跟著坐了進去。
無人駕駛的馬車咕嚕咕嚕地自行穿行在森林中，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
……
紅月當空，馬里郡城主府。
「愛德利斯大人，許久不見，您還是這麼出眾。」一個身著金色鑲邊禮服的男人端了兩個高腳杯過來，笑問道：「喝一杯嗎？」
晶瑩剔透的酒杯里，略顯濃稠的紅色液體隨著輕微的晃蕩，在杯壁暈出淺淺的一道邊。
步慕接過酒杯與他輕碰，淺淺地抿了一口。他褐色的眸子逐漸轉變，直至成了最為純正的紅色，稍一眨眼，便蒙上一層璀璨的光澤。
「真美。」那人痴迷地看著步慕的瞳孔，嘴裡止不住讚歎。
「摩爾，別拿這些劣等的東西給愛德。」薩帕爾橫插一腳，將酒杯從步慕手裡接過來放到一邊，又對摩爾道：「好了，我們該談談正事兒了。」
大廳里的血族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或攜帶來的男伴女伴，聚集到另一個房間里。他們的眸色深淺不一，其中紅色最淺的幾位，竟包含了城主夫人和城主的騎士長。
薩帕爾坐在最高位，房間裡布下的黑暗結界讓他在絲絲繚繞的黑霧中顯得邪氣凜然。他勾起一抹笑，說道：「聖十字會的人以為他們能團結起那些貪生怕死的人類，洋洋得意的在我們的地盤上佔據一方，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看清事實了。明夜子時，聖十字會的教徒們，我要他們一個不留。」
「獵魔公會的人也清掃一下，還有當初燒了愛德利斯地盤的那些教徒的後代，我當時饒了他們一命，不過他們似乎並不領情，那就都殺了吧。」
薩帕爾一手撐住臉側，狀似思考了一下，問道：「馬里夫人，城主還好嗎？」
角落裡美艷的城主夫人有些緊張地答道：「噢，大人，他很好，不錯。他已經只能夠幹些在文書上蓋印章的事兒了，他不會過問什麼的。」
「擬一份文書，明天中午封城，讓大家都老老實實呆在家和旅館里。」薩帕爾挑了挑指甲，笑道：「上帝保佑，他們會安全的。」
會議結束，血族們魚貫而出繼續他們的宴會。薩帕爾興緻不錯，正和幾個眸色暗沉的高等血族談論著什麼。步慕獨自一人靠在角落裡，他彷彿渾身釋放著冷氣，讓旁人不敢輕易靠近。
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步慕掃視一周，並沒有發現有人注意自己。他放下手中做樣子的酒杯，轉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場。
薩帕爾若有所覺，抬眼望向空蕩蕩的角落，面色不變，猩紅色的眼眸里極快的掠過一絲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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