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醉酒後
溫瑞初第二天早上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過來的。他身上未著寸縷,被賀少卿牢牢地抱在懷裡。昨晚的事情他記不得太多了,只記得後來宋導給他倒了一杯酒,他不好意思拒絕就喝了下去。所以是個圈套嗎?他被兩隻加起來快要八十歲的老狐狸一起算計了。
賀少卿其實早就醒了,他的生物鐘一向準時到苛刻的地步。無奈懷裡抱著失而復得的小東西,竟難得的賴了一次床。
溫瑞初剛剛動了動手指,賀少卿就把眼睛睜開來。四目相對,前者是仇恨憤慨、羞憤欲絕的,後者是清清冷冷、淡漠從容的,第一次碰撞,很明顯賀少卿居於上風。溫瑞初渾身光溜溜的,床上又沒有衣服穿,只好扯過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他的身子很清爽,足以說明昨天晚上賀少卿沒有趁人之危。但這並不是說賀少卿是個正人君子。
等他把被子全部扯過來,發現賀少卿渾身也是光溜溜的,乾脆背過臉不去看他。賀少卿從背後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懷裡,下巴磕在他肩膀上輕輕喘著氣。
溫瑞初扭了一下腰,要掙開賀少卿的懷抱,「不准你碰我。」
引來身後賀少卿的不滿,男人乾脆把被子大力扯開甩在了地上。屋子裡暖氣打得高,倒是不怕冷。
反倒是溫瑞初蓋在身上的遮羞布沒了,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賀少卿將他抱在懷裡,手掌在他的腹部輕柔按壓著,低下頭咬著他的肩膀問,「肚子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兒?」他昨晚替酒醉的溫瑞初洗澡時便發現了,沒來的及仔細詢問,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疤痕是在離開他之後才出現的。
這道疤痕只剩了淺淺的一個印子,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是做手術留下來的。溫瑞初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按住男人的手阻止他,「不用你管。」他這會兒說話還是很硬氣的,不像昨晚那麼弱雞了。
賀少卿悶悶地笑出聲,嘲笑他說,「你怎麼就不能聽話呢?非要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肯老實是不是?」
溫瑞初的腦袋被賀少卿扳著轉向右方,上面掛著一把長長的軍刀。溫瑞初曾經還以為它是觀賞用的,後來才發現那是把真傢伙。賀少卿說,「你不說實話是嗎。不要總是逼我跟你動手啊。」
「闌尾炎!」溫瑞初咬著牙,口氣恨恨的,顯然對昨晚被賀少卿拿刀逼迫他的經歷心有餘悸。
闌尾炎手術的刀口應該不是開在正中間吧?這是基本常識。賀少卿的手指在那處疤痕上細細地撫摸著,「下午去醫院開個腹,看看闌尾還在不在,在的話順便割了,反正也沒什麼用處。」
溫瑞初的身子又是一抖,指著牆上那把刀說,「你他媽是不是變︶態啊!昨天威脅割唧唧,今天割闌尾,你乾脆拿把刀把我捅死算了。我闌尾長的位置跟別人不一樣也有錯嗎?你是不是非得要我死了才甘心!」
「所以你一開始就這麼回答我的問題不就好了。非要拐個彎自討苦吃。」賀少卿低聲笑著,像是怎麼也親不夠他,又咬住他紅艷艷的嘴唇繾綣親吻起來。
溫瑞初在「敢」、「不敢」反抗之間徘徊不定,最終沉迷在這個尤其深情的晨吻中。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分開時溫瑞初除了知道大口喘氣之外,腦子裡一片空白。
賀少卿就那麼大咧咧的光著身子下床找衣服,拉開衣櫃仔細挑選著。這時溫瑞初才發現這是他們以前住過的那所房子,他以前穿過的衣服還整整齊齊的掛在衣櫃里,全是賀少卿讓人為他添置的,他沒穿過幾次,幾乎都是嶄新的。那個時候他一年四季穿的最多的就是練功服,很少會特意去裝扮自己。
賀少卿站在衣櫃前,很快將自己包裝成一個衣冠禽~獸,然後熟練地從下面的抽屜里翻出一包新的內褲,替溫瑞初取了毛衣和褲子過來,一一列在床上。溫瑞初已經又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了,伸出一隻光裸的手臂過來,先揪了一條內褲進去,在被子里摸索著穿起來。
賀少卿沒有再出聲撩他,轉身走出了卧室。溫瑞初見他走了,很快掀開被子跑出來,快速地穿妥了衣服,又用風一樣的速度洗刷完畢。等賀少卿從外面共用的衛生間里走出來時,溫瑞初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出了一副「我要和你談談人生」的架勢。
這也正是賀少卿準備做的事情,他沒有拒絕這次的開誠布公,走到溫瑞初的對面坦然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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