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愛情太短，遺忘太長

「陳芳齡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駱安先生為你的丈夫？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貴或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並且一生對他忠心不變？直到死亡才能將你們分開。你願意嗎？」

「我願意。」我的身體因激動而發抖，我的聲音因喜悅而顫動。我的周身，圍繞著千千萬萬的聖潔天使，愛神丘比特笑嘻嘻地背著他的弓箭，向我飛吻祝福。

「駱安先生，你是否，」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他迫不及待，欣喜若狂。

「轟~」親友賓客們哄堂大笑，口哨聲、笑鬧聲此起彼伏。

「牧師，我什麼時候可以親吻我的新娘？」他急不可耐，歡天喜地。

「轟~」剛剛安靜下的會眾頃刻人聲鼎沸，叫嚷哄鬧。

「馬上，馬上。」牧師鶴髮童顏，慈眉善目，笑呵呵地安撫著他。

「我們繼續。」牧師示意會眾安靜。

「駱安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陳芳齡小姐為你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貴或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並且一生對她忠心不變？直到死亡才能將你們分開。你願意嗎？」

「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我們永永遠遠在一起，從今時直到永遠。」他的聲音因劇烈而嘶啞，他的面容因狂喜而猙獰，他大聲喊著說，「我願意！」

我淚流滿面，情難自已，淚水順著臉頰流進嘴裡，每一滴，都是幸福和甜蜜的滋味。

我要記住他此刻的樣子，我要把他的人，他的心，與我這個人，我這顆心，用一根永不磨滅的真愛之繩，永永遠遠系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新郎，請與新娘交換戒指。」

他從西裝禮服的褲兜里掏出戒指，打開盒蓋，小心翼翼取出那一枚象徵之物，顫顫抖抖地套在了我左手的無名指上。這是一個記號，這是一個證明，它無聲地向陌生人宣告，佩戴它的這位女主人，是別人的妻子，是別人的配偶，是一位有夫之婦。

他牽起我的手舉到他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隨即握緊我的手，再也不願鬆開。

「戒指，戒指。」司儀假裝咳嗽，暗暗傳音。

他卻置若罔聞，雙手緊握我的雙手，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我，彷彿要將我刻在他的眼裡，他的心裡。

我眼前的這個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我在他的雙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轟~」會眾哄然喧鬧，沸水炸鍋。

「讓不讓人吃飯啦~」伴郎里有人高聲嚷了一句，舉座皆笑。

「戒指，戒指。」司儀火燒眉毛，大聲咳嗽。

我從他的手中拿過戒指，這是我為他挑選的指環，一枚刻有我名字的素圈。我哆哆嗦嗦地拈起戒指，調整呼吸，控制手抖，緩緩慢慢地套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一起套上的，還有我的人，我的心，我全部的熱情和畢生的愛戀。

「你們在上帝的面前，魔鬼的面前，人的面前，彼此面前，互相立約，結為夫婦。全能的天父和在座的每個人，都是你們婚姻的見證人！願主祝福你們的婚姻，祝福你們的子孫！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牧師莊嚴神聖，笑意盈盈。

「噢~」親朋好友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名正言順的開始大聲嚷嚷，放聲起鬨。

他卻沒有動，仍舊雙手緊握我的雙手。然後一點一點的，一下一下的，向我的臉龐貼近，向我的嘴唇靠近。我的手心滲出了汗，我的面頰燙紅了臉，我聽見自己的耳根咚咚作響，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亂跳，就連太陽穴也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動。當他的鼻尖碰觸到我鼻尖，他的呼吸覆蓋著我的呼吸，他的嘴唇離我的嘴唇僅有一公分的距離時，他說，我愛你，芳齡。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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