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嬌嗔
卿爾爾早上一般都是七點鐘起床,起床之後她去叫了小時媛起床,幫她把衣服穿好,再帶著睡眼朦朧的小傢伙去洗臉刷牙,她最喜歡瞧見女兒那副嘟著小嘴,又像是撒嬌又像是生氣的樣子。
七點半,她做好早餐,帶著女兒在餐桌上吃飯,她昨晚上等了很久也沒等到粱于歸的電話,他晚上不回來的時候也是有的,像是加班或者臨時去出差,但是通常都會先打個電話給她的,昨晚上她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而且昨晚上她等到了十二點也沒動靜,後來太疲勞了,就這樣一覺睡了過去,這早晨她還在想一會兒讓司機把孩子送去學校,自己到公司去看看。
她剛哄好了小時媛,說讓她乖乖跟司機叔叔去幼兒園,周末就帶她出去玩,小孩子很容易說通的,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也點了點頭跟著司機走了。
前腳剛讓司機把孩子帶走,屋子裡的電話就響了,她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是粱于歸的司機老陳,他這些年一直給粱于歸開車,從來沒變過,講了兩分鐘電話,大概知道了老陳的意思,讓老陳待會兒到家裡來接她,隨後便去房間幫粱于歸收拾了幾件休閑的衣服和日用品。
一陣哆唻a夢的音樂響了起來,這是卿爾爾的手機鈴聲,小時媛特別喜歡看這個動畫片,硬是纏著她把手機鈴聲和鬧鈴什麼的都改成了裡邊的音樂,卿爾爾也是無奈得很。
「卿小姐,你好。」
「請問你是?」
「不好意思,我現在用的咖啡店的座機打過去的,半個月不見,卿小姐該不會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吧?」
「阿陶?」
「看來卿小姐記性還是不錯的。」
「你特意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而且是在這一大早的!
「卿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不得不跟卿小姐申明一下,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人,答應卿小姐的事情還有第三件,卿小姐,我過些日子要出國一趟,怕晚些時候沒法兒好好給卿小姐你提供更完善的東西,所以我只能先來請教一下了。」
「原來是這事情啊,這個第三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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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爾爾到達醫院之後,就直接去了粱于歸的病房,見他並沒有醒過來,便又跟著老陳一塊兒去醫生那裡了解了一下粱于歸的病情,知道粱于歸只是發燒而已,沒什麼大問題,醫生特意囑咐了一下不要太操勞,燒雖然還沒有完全退下來,但是已經控制住了,只需要再再醫院觀察幾天就好。
隨後卿爾爾又回到病房,開始給粱于歸整理東西,雖說只是在醫院住兩天,但是要穿的用的她收拾了帶來的倒是很齊全,等她收拾得七七八八的時候,又到粱于歸病床旁邊的沙發上開始削水果,她總能給自己找些事情來做,就算是待在病房裡邊,倒也一點都不會兒覺得無聊。
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粱于歸的眼裡,在她進門之前他就已經是醒著的了,一直閉著眼睛,到這會兒見她消停了下來,才緩緩睜開眼睛,說「來了多久了?怎麼不叫醒我?」
「反正也閑著沒事,你這大老闆好不容易放個假,這麼個偷懶的好機會,不讓你多睡會兒怎麼對得起你生這次病?」卿爾爾笑著看了他一眼,便又繼續削自己手裡邊的蘋果。
「時媛呢?去上學去了?」
「是啊,讓司機送去的,這會兒怕是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讓我周末帶她到哪裡去玩了。」卿爾爾話里調侃的意味濃厚。
古靈精怪的丫頭,跟誰都能談條件講買賣的!
「這丫頭也不知道像誰。」粱于歸看起來心情大好,提到女兒調皮搗蛋的事情也沒有絲毫動怒,也是,平日里都是寵著慣著的小公主,哪裡會為了這麼點事情來責怪她呢,這或許是卿爾爾現在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誰知道到底是像誰呢?!」卿爾爾直拿眼睛往粱于歸身上瞟,意味不言而明,「我都不知道閨女這樣子是好還是不好,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女人千萬髮絲都是用來牽繞這些七七八八的瑣事,這話說得實在是好,卿爾爾這幾年留了長及腰部的黑髮,這成天杞人憂天的本領也是培養出來了,粱于歸瞧她真是在憂愁起來的樣子,有些發笑,說:「青青,還記得你剛嫁進我們家那會兒嗎?」
「那就能忘了?現在想起來,印象最深的還是當時你吵著要去外地,爺爺拄著拐杖說,你要敢在過年的時候出門去,就拿拐杖打死你這個不孝子呢!」卿爾爾思緒都被拉回了七年前,那時候的日子雖然過得緊巴巴的,自己也是成天過得也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哪天就犯了錯還傻傻地不知道。
「你就記得這事?算起來,你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以前年少不懂事,現在想想,要是以前那些事兒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聊,也許就不用這麼費勁兒了,還搞得大家都這麼狼狽,你說是不是?」
「好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聊?我看你還是被拐杖實實在在打一頓得好,估計更直接有效些。」卿爾爾把手裡削好的蘋果塞到粱于歸手裡,然後起身去洗手間里洗了洗手,有回來在沙發上坐下,「于歸,醫生說你住到後天,只要確定燒退了,就可以出院了。」
卿爾爾走到粱于歸病床邊,把手放在他額頭上試了試,又和自己額頭的溫度比了比,說:「你身體一向挺好的,怎麼莫名其妙燒的這麼厲害?你工作歸工作,還是得好好注意著身體才行呢。」
粱于歸不得不承認,從上次在時媛的幼兒園把卿爾爾接回來之後,她很好地扮演了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照顧女兒,對他噓寒問暖,做的恰到好處。
可是······
「沒事,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忙,壓力大了點,沒什麼大事。」粱于歸看著手裡的蘋果說,「想起剛結婚那會兒,我記得最清楚的倒是把你急哭了的那次,說是要把當時還要讀書的你一塊兒帶到b城來,讓你書也不用讀了,那時候我也就想騙騙你,沒真想把你帶到外頭來,可不成想你就當真是那麼好騙,信以為真了,你也是個什麼事兒都往心裡藏著憋著的,也不跟我鬧脾氣,過了這麼多年,我老是在想,我當時記性是不太好,很多事情也沒上心,你當時要是真跟我賭賭氣,嘴上再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一番,提醒我兩句,指不準還不會惹你哭上那一遭呢。」
「誰曉得你怎麼想的呢?就看我好欺負,故意使壞的!」
粱于歸見卿爾爾嬌嗔的樣子,頗有些無奈,這大半個月來,她跟他這樣的次數倒是比起前幾年加在一塊兒都多,想當年那樣惹急了她,她又惱又怨的,卻也沒像這會兒一樣,一次兩次就罷了,只是這次數多了,倒讓人沒了知覺。
「你那脾氣也倔著呢,我搖了你幾下你都不搭理我,倒是猛然翻過身使勁兒撞了我一下,想想還真是蠻疼的,你還說我欺負你,後來不都依著你了嗎,其實吧,有些事兒也不是說不通的,說的通的事情還是用說的來,也許會如人意很多。」粱于歸最後兩句話語氣說的深沉了些。
「是是是,你是病患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卿爾爾倒是一副遷就小孩子的模樣,真不知這家裡養兩個小孩子是不是辛苦了些!
中午,卿爾爾去到飯店裡訂了午飯送來,粱于歸和她是不是說上兩句話,她也應答著,閑散地帶到了下午,粱于歸便讓她回去了。
臨近晚上,老陳來了病房,不,應該說是粱于歸打電話讓老陳來醫院一趟。
「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粱于歸靠在升起來的枕頭上,目光倒沒有看向老陳。
「先生,太太上次去公司,從辦公室里拿走了一份文件,不過拿走的是複印件,公司攝像頭拍到太太複印文件的全過程,原件還在您的辦公室你,工地那邊我問過了,太太在工地上的時候,工頭除了您交代的之外,沒告訴太太其他的,至於先生您家裡書房放的東西,我去看過了,沒有被拿走,不過保守估計,太太應該也是拿去複印了。」
「好,我知道了。」粱于歸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被子上。
「先生,這樣是不是冒險了些?」老陳跟了粱于歸好多年,這些行行道道的都看的清楚,只是摸不透粱于歸到底怎麼想的,是不是有把握處理好這件事?
「老陳,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些?既想她跟我好好說實話,又想讓公司能夠僥倖度過這次的難關?」
老陳看見粱于歸在笑,笑得很勉強難看,又聽見他說:「她強顏歡笑的日子怕是也過得很艱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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