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哥有專業打狗技巧

杜子歡自己去諮詢了學院的教學秘書，得到了成績登入許可之後，就在楊中樞的辦公室電腦里錄入成績。

禾永豐和婁浚毫無意外跟進來了。

婁浚拿著成績單，主動表示幫忙。禾永豐手慢一步，就傻站在一邊看著。

婁浚拿著成績單念起來。

杜子歡嫌他慢，直接奪過成績單，照著上面的數據，快速著敲擊鍵盤。一個學院的三百多名學生的成績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就錄入完畢了。

「大哥，你得對學生的成績負責啊，你錄得這麼快，肯定馬虎。」

「核對工作交給你。」杜子歡讓了位置給婁浚。

婁浚拿著成績單挨個對起來，用了約莫二十分鐘的工夫終於完事了。婁浚邊揉眼睛邊搖頭，「這不科學啊，竟然沒一個錯的。」

杜子歡見完事了，就拿著包走。

婁浚喊了兩聲，沒叫住他，就放棄了。

禾永豐卻不肯放過杜子歡，死粘著他不放，跟著杜子歡到了公交站。

「子歡，我要和你談談。」

「談什麼。」

「我——」禾永豐看著周圍的環境為難，「能不能換個安靜的地方？」

杜子歡眼珠子動了動，側頭看著禾永豐，他第一次以如此正經的眼色打量禾永豐。

長得風華正茂，人模人樣的，怎麼一開口就成了個純粹的癩皮狗。

禾永豐用苦苦哀求的眼神兒跟杜子歡打商量、說軟話。

「你就聽我一回，好不好。」

701公車來了。

「這趟車的終點就在海邊。」杜子歡撂下這句，就上了車。

禾永豐愣了下，萬分驚喜地跟上去。結果上車之後，他翻了半天褲兜，沒找到零錢投幣。

杜子歡走回來幫他投了，然後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

禾永豐受寵若驚的跟過來，常試著坐在了杜子歡的身邊，見他沒有反對，禾永豐有點感激地看著他。

禾永豐喃喃道：「上次你約我去賓館的事……」

杜子歡冷言截話：「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懂？」

「懂，我懂。當初是我不對，對不起你在先，我是心甘情願受罰的。子歡，當年是我年少無知，傷了你的心，對不起。」禾永豐越說越愧疚，把頭低得更深了。

「所以你現在跟著我的目的是？」

禾永豐愣了，支支吾吾的，竟不知該怎麼開口。

杜子歡再沒言語，望著窗外，一路沉默。

車到了終點，只剩下杜子歡和禾永豐兩個人。禾永豐下車之後，望著沒有邊際的大海，再看杜子歡絕美英俊的側顏，心中竟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杜子歡，杜子歡，杜子歡……

禾永豐在心裡默默念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杜子歡坐在沙灘上，望著灰茫茫的一片海，心情並不怎麼好。

「子歡，海總是有特別的魔力，讓人心情莫名的好起來，對不對？」禾永豐高興地在沙灘上奔跑幾步，大喊兩聲，轉頭笑喊讓杜子歡也試試，能放鬆壓力。

杜子歡冷笑一聲，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子歡，你不是想問我一直黏著你的目的是什麼么。子歡，我真的想明白了，請你原諒如此笨拙的我，我怎麼這麼後知後覺啊。杜子歡，我喜歡你，我——愛——你！」禾永豐半彎著腰，沖杜子歡高興地大喊。

杜子歡迎著海風，額前的碎發被吹得微亂，卻更顯他無關的清俊。他眯著眼看禾永豐，安靜的。

禾永豐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他興奮地跑過來，跪在杜子歡的面前，「請原諒我，好么？」

杜子歡微微勾起嘴角，臉上浮起一抹看似愉悅的笑容。

禾永豐激動地盯著杜子歡的嘴，整個人陷入巨大的喜悅之中。「子歡，謝謝你，謝謝你給我機會，讓我認識了如此美好的你。」

「禾永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杜子歡抓了一把沙子，打在禾永豐的臉上。

禾永豐捂著臉嘿嘿笑起來，他擦了半天擦不幹凈，險些迷了眼，趕緊去用海水洗臉。等他清理乾淨，回頭再找杜子歡『算賬』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他的身影了。禾永豐跑到公交車站，剛好看見一輛剛開走的公交車。他趕緊給杜子歡打電話，立刻接通了，對方只回應說累了。

禾永豐緊張地安撫杜子歡：「都怪我不好，害你跑這麼遠的地方。那你先回去睡，等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杜子歡沉默了一會兒，回了聲「好」。

禾永豐美滋滋的掛了電話，耳畔回蕩的都是杜子歡富有磁性的聲音。他醉了，感覺幸福滿溢。

杜子歡剛回到家，就收到禾永豐發來的簡訊。他沒看，直接刪除了。

簡瞿早就辦完事回來，在廚房忙活。他一見杜子歡進門，就催他洗手準備吃飯。

杜子歡洗手出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著四道色香俱全的菜。杜子歡笑了，問簡瞿：「哪兒買的？」

「我做的！專門買了本家常菜譜，我是照著這上面的用法用量，一步步照做的。你看，我還特意賣了個小電子秤，這上頭說放1克鹽我就放1克。保質保量，絕對可靠，你嘗嘗看？」

杜子歡夾了一塊菜心放到嘴邊，用舌頭尖輕輕舔了一下，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把菜伸到水杯里涮了涮，才放到自己的嘴裡嚼。

「你這是什麼吃法？」簡瞿奇怪。

「這樣的話，還可以吃。」

「你意思不好吃？怎麼可能不好吃，這可真瞧不起我。」簡瞿不服氣，夾了一大口塞進嘴裡，他嚼了一下，立刻皺眉吐出來。「靠，好難吃，虧你吃得下去。」

「簡同學，你自己做的菜就是哭著也該吃完，不是么？」

簡瞿又嘗了另外三樣菜，都給吐了出來。他認真地總結了下失敗原因，「我好像把糖、鹽、味精、澱粉給弄混了。下次做的時候，我提前把這幾樣東西做好標記，肯定就美味了。」

杜子歡不理解他哪來的這種自信，無情地嘲笑道：「連茶都泡不好的人，就不要為難這些飯飯和菜菜了，它們也不容易。」

「我也不容易啊，我幹這種事全憑著愛你的勇氣呢。」簡瞿理直氣壯的申辯完之後，從褲兜里掏出一隻精緻的盒子，推到杜子歡的面前。

看盒子的大小就知道是戒指了。

杜子歡看都不看，直接丟回去，不收。

「傷自尊了。」簡瞿抽了抽鼻子，面露哀傷，看起來真有點小可憐。

「沒誠心就別送。」杜子歡又夾了一塊菜心，在水杯里涮了涮，就著飯繼續吃。好在做飯不需要什麼技術，對好米和水放鍋里就行了，所以簡瞿做的飯還是挺好吃的。

「我是有滿滿的誠……哎，你別吃了，別吃了，多難吃。」簡瞿把菜都收走，倒進垃圾桶里，「冰箱里還有些小菜，對了，我買了只鹽水鴨，你幫忙切下好不好？」

「簡瞿，你是醫科大的學生？」

「噢，對。」簡瞿把鴨子擺好，請杜子歡上刀。

杜子歡沒動。

簡瞿恍然大悟，趕緊笑著解釋：「你是不是以為我也是個動手術刀的？哈哈，可惜我不會。我讀的是醫院管理專業，將來畢業了就負責管理你們這些不聽話的醫生。」

杜子歡：「……」

「我是斯文人，真不動刀。」簡瞿笑眯眯得說道。

杜子歡徹底無語了，為了填飽肚子，他默默地把鹽水鴨切完，繼續吃飯。

吃完飯，簡瞿去刷碗。

杜子歡就坐在客廳看電視。

簡瞿洗了一盤葡萄送過來，杜子歡忽然把電視靜音，問簡瞿：「你算有錢人么？」

「不算。」簡瞿笑。

「哦。」杜子歡打開聲音，繼續看新聞。

簡瞿發現杜子歡最近很關注本地新聞，特別是有關馳騰集團的新聞。

「你本來想說什麼？」

杜子歡沒回答。

簡瞿談口氣，勉強道：「那如果我說我是有錢人的兒子呢？」

杜子歡拿起茶几上的本子和筆，遞給簡瞿，「把你經常出沒的娛樂休閑場所寫下來。」

「嗯？」簡瞿有點不解，還是按照杜子歡的意思一一羅列下來。其實這些地方他都不常去，但他知道杜子歡要的是什麼，所以只把他想要的地點寫了下來。

「謝謝。」杜子歡把紙撕下來，揣進兜里。

「你要去釣金龜嗎？我還不夠土豪，不夠吸引你？」

杜子歡斜眼看他，有點難以理解簡瞿此刻的狀態。

簡瞿撇撇嘴，平定了下吃醋的情緒，然後彎眼笑著跟杜子歡解釋：「就算是你為了錢跟我一起，我也不介意。真愛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不會計較了。我就是那個可以縱容你一切的真愛，請你一定好好珍惜啊。」

「莫名其妙。」杜子歡把本子拍到杜子歡的腦門上，上樓了。

簡瞿笑著揉了揉額頭，靠在沙發上，對著電視發獃。

電話響了。

簡瞿接了電話之後，面色漸漸轉冷。他起身，一手插兜，斜眼看了看樓上，轉身出門了。

杜子歡正在屋裡接禾永豐打來的電話。禾永豐似乎喝了酒，話格外多，嘮叨個不停。

杜子歡突然插話問：「你記得高中時我們最愛看的電影么？」

「記得，記得，《華人賭王》嘛，咱倆看了十遍，每次都看得可起勁兒了，。」

「現在恐怕找不到了。」

「網上很容易找得到的，你想看，我給你刻錄一份。」禾永豐主動獻殷勤道。

「好。」

杜子歡掛了電話，就靠在窗邊，俯瞰濱海市的夜景。

其實對癩皮狗的辦法很簡單，打兩棒子，讓他知道疼了，自然就會跑。

但杜子歡打出的棒子，從來不會手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