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人生總是坑
這是一場人數極其懸殊的角逐賽。
三對一。
一是馮彪。
三是君無安,夏雪竹和錦豐漾。且兩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形成了裡應外合相當完美的三點穩定態勢。
夏雪竹氣勢雄雄的高喊,「錦豐漾,堵他!堵他啊!哎,你怎麼那麼笨!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錦豐漾無語凝噎,他們都在他的身體里跑,用他的嘴說話,吸收他的氣血,他得虧是有意識異能也能分離出自己,否則只能眼看著這二位在他的體內翻天。他累得喝哧喝哧的,她還說他不是男人?她就在他體內撒開了蹄子的狂奔,經脈氣血都跑遍了,她會沒看到他的男人象徵?
忍了半天沒忍住,開口就要反駁,一開口卻是,「君無安!你那紅線呢?再射啊!剛才那個斷了!再來一條!啊不,再來個三四五條啊!射死他啊射死……」夏雪竹。
「夏雪竹你給我閉嘴!這是我的嘴……」錦豐漾。
話語權被搶回來多久,半路又被人截走了,「哈哈哈,君無安!有種你再來啊!我等著你我……」馮彪。
「馮彪!滾你丫的!輪得到誰都輪不到你用我的嘴!」他的嘴為什麼老是說出不是他想說的話啊摔!
錦豐漾的體內,代表錦豐漾的小人暴跳如雷。
代表馮彪的那道金光就在不遠處歡快地胡蹦亂跳。
夏雪竹恨的牙根痒痒,「錦豐漾,現在還管什麼嘴!再不弄死他,你的心都得歸人家!閉嘴!聽我的!前後包抄先!君無安聽我命令啊!」
外面的君無安除了腦袋大,還是腦袋大。
一個人,一張嘴,卻能說出三種不同語氣不同意思的話,如果不是他先天智商高,他聽著都要精神錯亂了。
眉頭皺的死死的,掌心的紅線卻像雨後的韭菜噌噌生長中,隨時都做好了千線萬線射出去的準備。
「君無安,就是現在,最前面那個!」
唰,三根紅線齊出!
慘叫即時響起,「君無安,你特么的射中我了!」
馮彪本來是在前面跑著的,在聽到夏雪竹的聲音后,他立馬轉身向後跑。他後面就是錦豐漾,這麼一錯身的功夫,君無安的紅線到了,錯射中了錦豐漾。
君無安沒什麼誠意地說道,「抱歉。」
嗖,三根紅線又收了回來。
錦豐漾想發飆,「君無安,你……」
話到一半話語權再被夏雪竹搶走,「錦豐漾你閉嘴!還不快過來幫忙!」
在馮彪和君無安矯情的時候,夏雪竹已經攔住了馮彪。
那道金光跟她和錦豐漾不一樣,沒有明顯的人形,甚至連簡單的頭身分離都沒有,就只是一團圓的像球的光暈,但能說人話。
怎麼滅?腦袋裡還沒想出制敵的方法,人已經躥了出去,先按住了再說!
他們身在一個人的身體內,沒有完全掌控這具身體的前提下,誰也無法啟動異能。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純武力的對壘。
夏雪竹和馮彪近身博擊到一起。
以外面的君無安所看,那就是兩個鼓包纏鬥在了一起,分分合合的極快,他的紅線一時倒也不能冒失地發出去了。
君無安擔心夏雪竹啊,「錦豐漾,你還不快去幫忙!」
錦豐漾不合時宜地呆成了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的石像,他倒是想幫忙,但他插不上手啊!
本以為他只是異能不過關,而等真看到夏雪竹和馮彪的對打,他發現,原來他的硬實力更是不過關的。
瞅瞅那一人一光,速度快的眼前花花地閃,一白一金交相成趣,他偶爾還有一種真特么漂亮的驚艷感。
幫忙?幫什麼忙?怎麼幫忙?他都看不清他們的動手軌跡,上去絕壁是純挨打的份兒好么?
夏雪竹越打越興奮,最近使用異能太多,好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的拳腳相加過了。
跟一團球?新鮮!那團球的光還能隨意變形來應對,刺激!她興奮地幾乎忘了這是在跟敵人生死決鬥。
但馮彪可沒忘。
他一時半刻都不曾忘。
這是錦豐漾的身體,錦豐漾現在貌似正在發獃,那麼此時不大舉霸佔他的身體還等何時呢!
馮彪甩一記空招,調頭就跑,目標是錦豐漾的心臟部位。
錦豐漾打個激靈,跟著也跑,想的是怎麼也要搶在馮彪之前回到主控位置。
可他才跑一步,就被夏雪竹一個掃堂腿掃倒在地。
錦豐漾摔懵了圈,扭頭就要罵她是不是打昏頭了,夏雪竹迅速爬過去一把捂了他的嘴,「君無安,現在!」
聲到線到,哧哧哧,猶如木偶身後的線,代表北彪的那團球立刻被戳進了無數條線。
可那位置是在心臟附近的位置啊。
夏雪竹壓著的錦豐漾也瞬間疼的縮成了一個球,他反射性地想慘叫,可是嘴被夏雪竹堵著,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夏雪竹暫時拿到了主控權,「君無安,拽他到錦豐漾的斷臂!」
萬千紅線穿身,但馮彪那團光卻是不散。意識這種東西到底應該怎麼才能絕對消亡,她現在也不知道,只能讓君無安先把他弄出錦豐漾的身體。
君無安就像操控木偶的提線人,控制著掌中的紅線生生把馮彪的意識往錦豐漾的斷臂處牽引。
這一過程簡直就像在一點一點撕扯錦豐漾的身體,雖然君無安一手前面扯一手後面就幫錦豐漾的身體止血,但錦豐漾還是像生生遭受了一次幾近萬刀活剮的痛苦。
夏雪竹體會不到,而即使她體會的到,就她本人而言,她也會覺得這是為了世界和平而值得付出的代價。
錦豐漾的意識疼的縮成了一個小球,夏雪竹的手卻還是慣性地捂在他的嘴上,好像生怕他出聲壞了大事一樣。
夏雪竹的眼睛從頭到尾一直盯著被牽引而去的馮彪,完全沒看過他一眼。
錦豐漾疼模糊的視線里漸漸湧上了不甘。
她為了救君無安不惜被馮彪一次次甩撞向冰棺。
君無安為了滅馮彪的意識不惜做下要把馮彪的意識永遠冰凍在自己體內的決定,她一點異議都沒有。
她之所以出手進入體內跟馮彪決一死戰不是為了救他,而是因為他說話引起了她對於不能永遠滅了馮彪的不甘。
她對他沒有一點情感的吧?
呵呵,真好。
這樣他就不會捨不得下手了。
「嘩--」錦豐漾的斷臂再次血涌而出。
一道金光隨之被紅線牽引著拽了出來。
夏雪竹終於想起來鬆了手,「錦豐漾,我走了。」
她急匆匆跟著向外躥,想的是儘快出去絕不能再讓馮彪的意識逃脫。
可是才躥到半空,腳脖子被拽住了。
不明回頭,什麼意思?
錦豐漾的眼神空洞,「留在這裡永遠陪我吧。」
「?」夏雪竹愣了一下,驀地臉色大變,正要開口說話,錦豐漾一翻身捂住了她的嘴。
夏雪竹回肘后擊,同時出腿反踹。
錦豐漾的肚子和膝蓋中個正著,他疼的彎下了身子,捂著夏雪竹的手卻沒鬆勁,騰出另一隻手,一翻掌,掌心躥出了洶湧的紫色花朵。
夏雪竹眼神一突,他為什麼能用異能?
因為馮彪被拽離了他的身體,夏雪竹的意識又沒有霸佔錦豐漾身體的意思,可以說錦豐漾現在已經重回身體的主控位置了,所以,人家當然比別人更有優勢啟動異能。
那些花朵像爬山虎似的很快把夏雪竹當牆似的爬滿了。
夏雪竹再也不能動彈。
身體外,君無安手中的紅線像一個蜘蛛網,牢牢地把馮彪禁錮住了。這時他才注意到夏雪竹沒出來。
「夏雪竹?」
夏雪竹眼中湧上殺氣:錦豐漾,別逼我跟你勢不兩立!
錦豐漾皮笑肉不笑,開口,學了夏雪竹的聲音,「君無安,我出不去了!怎麼辦?」
夏雪竹即刻就明白了錦豐漾的意思,如果錦豐漾什麼也不說帶著她就跑,那麼一定逃不開君無安的追殺。可是如果錦豐漾假裝她表達了出不去的意思,那麼君無安至少不會在弄清楚情況之前出手。
心跳乍停,他這是想把她永遠地禁錮在他的身體里?為什麼?
像是明白了夏雪竹心中所想,錦豐漾真心地笑了,眼神瘋狂,她怎麼可以這麼通透!她如果再傻一點,他都不會在這當口起貪念。
但貪念真的是一種讓人上癮的東西,才起之初還會恐懼地想將迎來君無安什麼樣的報復,可是貪多了,就有了一種「反正已經到手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共死」這種破罐子破摔的迷之安定感。
再開口,依然是夏雪竹的聲音,「君無安,救我!」
想了那麼多,其實用時卻極短,君無安還在想夏雪竹出不來是為什麼時,夏雪竹又是一句「君無安救我」,君無安慌了。
他一個縱身來到了錦豐漾的身邊,一手掐住錦豐漾的手臂,力度大到能扭下來。「夏雪竹!發生什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君無安,我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吞噬夏雪竹!君無安,快幫忙啊!」
錦豐漾的聲音猛地響起,附帶著身體的劇烈顫抖。
這會是真的。
在他起了貪念之後,他胸口的吞噬自動啟動了。
那股力量跟他只起禁錮作用的小花朵可不一樣,那股力量正在吸著夏雪竹的腦袋向心而去。
夏雪竹的腦袋就像麵糰一樣,正由球狀變成細長的條狀。
他只是想讓她在這裡陪他,沒想讓她被自己吃掉的啊!
錦豐漾馬上解除了花朵的禁錮,君無安的紅線也射進來網住了夏雪竹的意識。
第二局拔河開始了。
結果很快,代表勝利標誌的夏雪竹被君無安以更大的能量吸了出去。
然而,卻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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