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你娶我了么就說是我男人
馮彪死了。
被君無安用萬千紅線以經緯交織的搭十字法密縫了每一點意識。
他再也不能聚集,只能以現代十字綉紅旗的模樣高揚在了花妖界。
君無安帶走了所有的金子和那塊隕石之門,花無情開始恢復,至少已經長回了三十六個頭。她承諾在長夠了八十一個頭后,自會回到堯天重生這邊的生機。
錦豐漾回了上古,不是主動回的,是被君無安打回的。
馮彪死了,邊境的環境恢復有望了,事情解決的很徹底,然而夏雪竹卻沒有完全回歸。
在花無情和小蝸的共同努力下,夏雪竹的意識終於回到了身體里,可是她卻忘了君無安。
君無安初初知道的時候,一怒之下把正在養傷並堅持等夏雪竹好了之後才走的錦豐漾一掌拍到地下拍出了水。
錦豐漾心虛加心痛,灰溜溜地回了上古。
夏雪竹不再記得他,他曾經心起貪念成了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夏雪竹也不再記得君無安。
第一次醒來之時是在深夜,她驚坐而起的時候,身旁的君無安就同時起了。
「你醒了?」他心潮澎湃,張臂欲抱。
「啊,流︶氓!」
啪,砰!
她先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隨後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夏雪竹擼袖子站在床上擺出了開打的架勢,「跟姐耍流︶氓?長得帥也不行!姐可不是只看臉的!來來來,看姐如何打到你服!」
君無安定定地瞅了瞅她后,默默地命人找來了小蝸和花無情。
在確定夏雪竹只記得重生之前的現代的事,對後面的事一概不記得后,他悄無聲息地帶兵出去了,打跑了錦豐漾,大軍壓境北元,大有征服一切方能轉移怒氣的氣勢。
北元的國情空前緊張,就在北元人民恐懼是不是滅國的危機已經到來的時候,北元之皇駕崩了。說是聽說了前線的情況后,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就那麼去了。
臨死之前卻是拼著一口氣清楚地交待了皇位交由六皇子錦豐漾繼承。
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對堯天俯首稱臣。
別說北元人會對此驚訝了,就連堯天人都驚訝了,有誰見過哪國皇上剛上位就冒天下之大不韙先帶著一國子民投降的?
君無安恨的平了三個山頭,但卻不得不收手。人家都投降了,還能怎麼打?更何況他知道錦豐漾為什麼這樣做。
錦豐漾曾經說過的,有夏雪竹在的一天,堯天北元再無戰火。
丫的!他還沒死呢輪得到一個外人說這話?
但氣歸氣,身為一國之君以百姓安穩為己任的理智最終佔了上風,飛鴿傳書把曹錦程叫來邊境詳談以後的兩國相處細節后,他帶著夏雪竹啟程回盛京。
馬車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誰也不說話。
外面的車輪開始吱扭吱扭地響起來了,車內的沉默越發顯得尷尬了。
夏雪竹先忍不住了。
「他們都說你是我男人。」
君無安瞪她,她不相信?
夏雪竹無辜地瞪回來,「你是啞巴?」
君無安差點把眼白瞪出去。因為他太生氣,自她醒后,他還真就不願意跟她說話,怕被氣死。所以她就以這個理由判斷他是啞巴了?
「不是。」君無安悶聲哼道。
夏雪竹做恍然大悟狀,「就說吧,你怎麼可能是我男人!我怎麼可能找一個皇上男朋友,我才不……阿嚏!」
話沒說完,一股冷空氣突降,夏雪竹打了個噴嚏。
對面的君無安默默地拿過兩個布巾,一個擦自己的臉,一個去擦夏雪竹的嘴,「我是你男人,我不是啞巴!」
她丟的是記憶,還是智商?
夏雪竹:「……」
又是沉默,沉默了一會兒,夏雪竹又受不住了。
「你娶我了?」
「還沒。」
「我還沒及笄吧?」
「沒有。」
「你我……」夏雪竹指指君無安的身體,又指指自己的身體,表情是難得的彆扭,君無安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個表情想笑的時候,卻聽得夏雪竹繼續說道。
「……那個了?」
「哪個?」君無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夏雪竹做咬牙狠心狀,兩個食指一勾一纏一繞,「睡過了?」
君無安心尖上才冒出的代表心情不錯的小花朵遭遇了突來的冰雨襲擊,小花朵萎了。
「沒!有!」君無安低頭握拳,心中默念,忍著,忍著,她本就不熟悉自己,自己如果再出去的話,她會更不熟悉自己的。
夏雪竹長出一口氣,「那就好。」
君無安瞬間抬頭,她說什麼?她剛才可是慶幸的語氣?
被君無安眼睛里大寫的「你是負心人」嚇到了,夏雪竹無意識地一縮身子,後背緊貼上了車廂板,「呃,冷靜!冷靜啊大哥!照目前的情況來說,你還不算我男人不是嗎?」
君無安自行領會精神,所以她剛才一系列的問題就是在印證他不是她男人?那她的目的呢?「不算又如何?」
他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已經忘了他語氣習慣的夏雪竹果然輕易上了鉤,「不算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唄!」
夏雪竹脫口而出。
君無安一掌拍出,車廂後門整個被拍了出去。後面就是阿嬌和阿辰的馬車。駕車的馬被門板拍個正著,嘶鳴一聲摔倒在地。幸虧阿辰及時地抱著阿嬌縱出了馬車,才被翻倒的車壓住。
「師父?」
「娘?」
阿辰和阿嬌疑惑地看向了這邊,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君無安身形一閃縱身出了馬車,「你們陪她坐。」
他怕還沒回京就被她氣死了。
……
中途休息吃飯總要在一張桌吧?
阿辰阿嬌自動把夏雪竹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
君無安自覺入座,自覺幫夏雪竹扒開一個小湯包散著熱,散得差不多了,又倒上適量的醋,這才轉手將湯包帶盤子推到夏雪竹的面前。
夏雪竹嘴裡叼著小湯包抬頭,指指面前君無安遞給她的,「給我的?」
路上盡吃乾糧喝涼水了,這好不容易停下腳吃個熱湯包,她壓根就等不及涼了再吃。阿辰阿嬌知道君無安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君無安沒動嘴,他們是絕對不能先動的,但夏雪竹卻是坐下后就生吞了兩個。
現在嘴裡叼著的是第二撥的兩個。
君無安還能清楚地看見被咬開的包口一邊流著熱湯汁,一邊冒著熱氣。
怎麼就忘了,她餓的時候哪裡嫌過燙。
「不是,手抽筋。」君無安默默地又把包子帶盤拉了回來。
阿辰迅速低頭,剛才好像聽見了啪一聲清脆的聲響,莫不是心碎了吧?
夏雪竹一伸手抓住了君無安的手腕。
君無安心頭一熱,不管什麼原因,她只要把這個為她準備的湯包吃了總算一個好的開始。
夏雪竹撤出君無安手下的盤子,轉個方向推到了阿嬌的面前,「抱歉,娘太餓了,忘給你晾涼包子了,你吃這個,這個剛剛好。」
嘩啦,玻璃心碎了一地的聲音讓阿辰下意識地離阿嬌坐得近了些。這次師公再劈桌子的話,他要先一步抱離阿嬌才好。桌子上熱湯太多,會燙著。
君無安的太陽穴突了突,就在阿辰的手已經提前戒備地抱住阿嬌的腰時,卻見君無安猛地起身向外走,「你們先吃。」
阿辰鬆了一口氣,但也沒忘了猛對夏雪竹擠眼:留人啊!師公也一樣餓著呢!她能很快認回自己這個徒弟和阿嬌這個半路閨女,她為什麼就不認師公這個她的男人呢?
阿嬌也心疼爹,「爹,陪阿嬌吃飯。」
君無安停住腳步,卻沒回身,擺明了是在夏雪竹。
夏雪竹咽下嘴裡的包子,一伸手,把君無安面前的包子盤也端了過來,「那你走的話我可以吃你的包子么?」
呼,有風吹過,桌前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阿辰打個哆嗦,「師父!」
夏雪竹抬頭笑沒了眼,「太好了,包子被風吹涼了,快吃快吃。」
門外,君無安站成了生無可戀的姿態,直噎得外面的一干影衛也食不下咽了。
……
火影因曾經自豪地得瑟過是認識女主子最早的人而被大家無異議地選中做了夏雪竹的說客。
「拜見皇後娘娘。」火影正規雙膝跪地行禮,想的是,不論夏雪竹記不記得,反正得讓這女主子先得明白這身份不可更改。
叩頭也叩得生響,完后才起。
夏雪竹眨下眼,一板臉,「我讓你起了么你就起?」
「哎?」火影訝然抬頭,這麼敵意的話?
夏雪竹冷笑,「你不就是想讓我甭管記不記得也得先明白這身份么?怎麼,做戲不做全套的?」
撲嗵,火影頂著冷汗再次跪回了地上,「屬下有罪。」
他怎麼會以為丟了記憶的夏雪竹會好糊弄呢!
夏雪竹扭身就走,「既然有罪,那就跪著吧。」
望著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門內的夏雪竹的背影,火影苦了臉,怎麼女主子失憶之後更難伺候了?
君無安從旁邊閃身出來,「下去吧。以後沒我的命令,不準再插手!」
「可是皇後娘娘……屬下只是想……是!」火影退下了。
君無安轉身沖著夏雪竹消失的方向嘆了口氣,這小王八蛋最是反骨,近來總是有人有意無意地把她和他看成理所當然的一對,這些給她壓力了吧?
沒關係,他願意慢慢來,願意讓她慢慢想起。
可是君無安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慢竟是慢了長達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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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走甜文向,先甜兩天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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