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寄生蟲與啃老族
阮名揚聽到季茉莉三個字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黑著一張臉找了個隔音效果比較好的地兒跟我通電話。
「陸未然,我警告你不要多管嫌事!」阮名揚咬緊了牙關,對於我的不自量他很是不放在心上,也很是看不起。可這事兒有關於他和蕭薔的未來,他不得不慎重起見。
「有沒在多管嫌事兒你自己心裡頭清楚,蕭薔抗著大肚子一個人悶在家裡,你不陪著他也就罷了,在外面竟然還亂來,阮名揚,你是有多肥的色心才敢如此?」我已經親眼看著李安雪與周承薦結束,我不能放任蕭薔跟阮名揚如此。
阮名揚是富家子弟,生喝玩樂囂張跋扈慣了,若沒有一個人提點他一下,就這麼的任由他這下去,只等有一天蕭薔發覺發現時,以蕭薔的性格,那他們之間就真的全完了。
以前的時候蕭薔就總是太過忍讓阮名揚,每次阮名揚只要一動氣發火蕭薔絕對第一個認輸求饒。在蕭薔的骨子裡,在阮名揚的面前,她多多少少是存在著自卑感的,畢竟他們兩個從小的生活環境真的是天壤之別。
可我,哪怕就真的被灌以『事兒媽』的頭銜,這件事情我也真的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坐以待斃坐視不管了。
阮名揚半晌沒有吭聲,他是在乎蕭薔的,可是卻到底是管不住自己那性子。他想了許久,估摸著覺得自己無論怎麼著也絕對不在我的面前低頭,就聲音喑啞的嘶聲吼道,「陸未然,這件事兒看在曾經你跑來告訴我蕭薔要打掉孩子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如果你敢讓蕭薔知道,我阮名揚動一動手指頭也能捏死你!」
阮名揚那聲音聽上去就跟恨我差點沒恨到骨頭縫裡去似的,我好心勸他收斂,他倒好,居然還反過來威脅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勾了勾嘴角,「阮名揚,我是念及和蕭薔這麼多年感情的份上,才好心出言警告你,如果你以後還不知道收斂,往後你必定會承擔更大後果。千萬不要覺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多有才能,你應該要清楚,李安雪如果要存心,你們十個阮家都不夠她一個人玩!」
我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把李安雪也捎上了,我自感覺有些對不住她。我嘆了口氣,拉開洗手間的房門,葉于謙就站在我的跟前,我有點被偷窺了的不自在,葉于謙卻面帶著微笑,先我一步開口,「沒想到我老婆這麼有魄力,不錯,點一百二十個贊。」
葉于謙有些蒼白的嘴角,臉上還掛著笑,我看著有些心疼,可始終還是沒表現出來,我怕太矯情。
我淺低著頭,葉于謙就這麼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最後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對不起老婆,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一點跟你解釋清楚關於吳默沁的事情該多好?」
與葉于謙的對視,他滿眼的至誠至真,看的我有些恍惚。我終於明白了那句話,戀人與夫妻之間,生氣真的不能生太多,要不然以後就算不是仇人,也永遠都有一條鴻溝擺在你的面前。
不是不能夠那麼輕易的就原諒,而是已經找不到一個像曾經那麼快就可以復原的突破口,一次加一次的傷口日積月累,到最後終於成了一個久久都無法癒合的傷口。雖然有時候仍舊關心對方關心的要命……
那天晚上,葉于謙陪著我聊了很多,一直到最後他抱著我的時候,他才緩緩的呢喃著,「傻瓜,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哥離婚了?為什麼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自己一個人承擔著。」
我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輕瞌著眼皮,只是一切早已時過境遷,「又不是一件多麼光榮偉大的事情。」
「可至少你也應該要跟我說一聲,雖然我不能做些什麼,至少當你知道這件事情難過的時候我還能夠陪著你。你心裡藏了那麼多事情,那麼沉重,我卻不能替你分擔,我也會感到難過。」
我沉默著不語,葉于謙最後乾脆把我推開,鄭重其事地望著我,而我卻不敢看他,最後乾脆別過身在沙發上坐下,看起了電視。
「陸未然,我在跟你說話,看著我!」葉于謙徑直走來,拿過搖控器摁掉電視電源,我垂著眼皮,第一次發現無言以對竟是這樣的尷尬。
我不想說葉于謙以前你做了很多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的事情,那樣會讓我們目前的狀況更為尷尬。我不想說,自從我嫁到你家后,開始適應你家的生活環境時你從來都沒給足我關心,甚至也沒有從前那樣的對我更加關懷備至了。
我就這樣跌跌撞撞的生活了二十七年,在短短几個月內身心具失,那麼強烈的想要生活在你的身邊,然後恍然回首才發現自己卻不過是水上的浮萍一般。
如果有一天你也會停下腳步,你也會偶爾回首遙看,你也會發現曾經身邊我的存在。以前曾是我追逐著你的腳步,可是現在我就站在你的跟前,彼此之間的初心卻早已是那麼的遙遠,遠到了遙不可及,不再唾手可得。那時候的你是不是也會心痛?是不是也會覺得原來失去,你也會感傷,也會難受,然後方知世間的美好與凄涼是如此揪心動人……
葉于謙端著我的兩肩,握的我生疼,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因為我並不想跟他爭吵,也並不想再跟他提及往常,那會讓我們本來就不怎麼完整的感情越來越支離破碎。
可,葉于謙擺明了就是想要一個答案,我輕抿了一下嘴唇后,說,「其實,問題的關鍵並不在這裡,比如楚雨梅擺明了是欺負我的時候,第一次你可以視而不見,第二次我忍那麼你也可以忍,第三次當我憋屈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該護著我就該為我出頭?你是跟我結了婚,是該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人,每次你總讓我看到護短的你,就連那兩個孩子在地上故意扔香蕉皮故意在地板上塗香皂就為了讓我摔倒時,難道你就不該出面為我說上一句嗎?」
說著說著,我就又跑偏了,本來事情的問題和關鍵並不在這裡,這麼一來,我好像又忘了重點是什麼,而且把問題全部又推到了葉于謙的身上。
葉于謙不吭聲,所以我就又得寸進尺的繼續,「你明知道我介意你跟吳默沁的關係,難道你就不該早一點說給我聽說給我知道嗎?非得弄到人盡皆知你們之間的暖昩不清了你才知道,原來我也在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在纏綿悱惻嗎?葉于謙,至少你能做到像我這樣的去坦承和蘇榮之間的關係嗎?雖然蘇榮是有在對我糾纏不休,可你至少有權從我這裡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嗎?」
雖然,那天晚上蘇榮著實是親了我一下,也正好被葉于謙看到,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一切來的太過突然,也太過讓人覺得一發不可收拾。
葉于謙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耐心的聽我說著。可有些話就像一個紙窟窿似的,破了一個洞之後就會越扯越大。
「你說想在外面買房,為了以後避免這麼大一家子人生活在一起徒增煩惱,可以,那咱就買房,可問題是咱們手裡錢不夠對不對,我爸我媽給我這一嫁出去的女兒都能那麼大方,你那親娘為你這親兒子為什麼就不能多考慮考慮?我啃老嗎?我只是想要得到一絲安慰!可你呢,倒好,大孝子一個,我更好,弄的裡外不是人。」
說著說著,我就越發的覺著自己就跟被人圈在籠里圍觀,還被耍的團團轉的黑猩猩似的。
「葉于謙,我們是結婚了,我也理應該體諒你生活在我跟你媽之間不容易,可你什麼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什麼時候維護過我們之間的感情了?你為了維護你們那一大家子,為了保持著你那高大上的形象,你知道你把我置身在了何地嗎?我最近這些日子活的那麼辛苦,你都看在眼裡了嗎?不,你沒有。」如果他有,在我婆婆說要給我倆一點積蓄還第二個月的房貸時,他為什麼又跑去向孟柯借了五萬塊錢?
我冗冗的閉上雙眼,就跟悲劇散場的悲催猴子似的,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見輝煌的天日。
我忍了許久,還是沒能忍住,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何必還要再憋著藏著掖著?
「人孟柯也有自己的打算,人家不是也要買房結婚嗎?人家隨時隨地都可能需要錢,我們上哪兒弄錢還人家?你媽要是能攢一點兒錢給我倆會怎樣?我不知道是你媽突然又不想給了,還是你跟你媽說你已經借到錢了,反正不管過程怎樣,事情的結果都一樣。只是葉于謙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媽除了夾雜著我跟你這層關係,著實我倆之間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所以,如果她想冒險的讓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這樣僵化,那也行,我就當你父母雙亡。」相知情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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