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意算盤

第七章 如意算盤

「姐姐客氣了。」希孟笑著抓起希茜的手,看著她的眼中帶著無限溫柔。

雖然當年鬧過一些小不愉快,只是她們是姐妹,又怎會有隔夜仇。再者希孟是不大算計較過去的得失,尤其是經過那次牢獄之災后,她們已經長大學會了珍惜姐妹之情。

「春桃,待會兒去吩咐藥房備好所需的藥材,在姐姐住下的這幾天里,經專人負責給姐姐煎藥送葯,不得出一絲一毫差錯。」叮囑了春桃兩句,希孟無意間發現希茜不時的偷瞄春桃兩眼,神色看起來略顯慌張。

「姐姐,可是有事?」

發覺希孟搖了自己的手兩下,希茜這才發現自己盯著春桃看的太久了。只是不知是錯覺還是怎樣,她總是覺得在哪裡見過春桃。

可是又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就是覺得很熟悉很熟悉,尤其是春桃眼裡似有若無的淡然冷漠,讓她更加覺得眼熟。

「沒事,姐姐剛剛高興的失神了,讓小妹見笑了。」抬起絲帕擦了一下眼角,希茜起身就要回攬仙居。

「姐姐不在這裡用午膳嗎?」見希茜要走,希孟急忙起身挽留。

「不了,午膳不回去用不好,小妹的心意姐姐心領了。」說著希茜拍了拍希孟的手背。

不知道姐姐是又想到了什麼,希孟知道她老是多疑。這會兒要走怕也是如此,只是既然她執意不留下一起午膳,倒也不能強留。

「小妹送姐姐。」說著,希孟挽著希茜的胳膊。邊走邊談,直到將希茜送出院子。又派了兩個小丫頭隨後服侍著這才放心。

送走了希茜,希孟進屋就將春桃喊到裡屋的書房裡:「春桃可是認得我家姐姐?」

春桃一點都沒有意外。早就猜到希孟會開門見山這樣問,立即點點頭答道:「如果我沒記錯,她應該是當初最受寵愛的妃子。那個時候我隨閣老進京,曾經出入過後宮,當時她在給皇上撫琴,彈得是高山流水,琴音婉轉動人。等忙過幾日後在進宮裡時,同樣的曲子相同的撫琴人,琴音的味道卻變得凄涼起來。當時我詫異了一下。不過有要事在身並沒有細查,卻不曾想她是中了這種毒,更沒想到她就是少夫人的姐姐。」

「原來如此。既然家姐對你有所懷疑,這樣吧,在家姐來我這裡小歇片刻的時候,春桃盡量不出現,以免加深家姐的懷疑,滋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春桃點點頭,欠身問安後退了下去。

希孟閉目養神。思索著該怎樣去幫助姐姐一把。

容塵進屋后,看到的是希孟靠在藤椅上,緊鎖著眉頭認真思索的模樣。

「怎麼,有煩心事了?」快步走過來。容塵不喜歡看到希孟皺著眉頭的樣子,修長的手指爬上她的額頭,一下下輕柔的將其撫平。

「沒有。」希孟倏地睜開眼睛。本來想斥責他兩句,卻在看見容塵眼底的擔憂后。將到嘴邊的話生咽回去,變成了彆扭的沒有兩字。

「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我家娘子。不過不許勉強,有用得到為夫的地方可一定要開口。」容塵知道希孟的心性,八成這會兒沒發脾氣任由自己在她臉上造次,就是因為心裡有煩心事,貌似這個煩心事還挺棘手。

且不說容塵猜沒猜對希孟的真實想法,他的這句話卻暖了希孟的心。

希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想讓容塵看到她臉紅害羞的模樣。

現在可還是冷戰中,不讓容塵學會把她當做自己人,不再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這冷戰就還得繼續。

「聽說你師傅來府里了?可否代我引薦一下?」忽然間想起董其昌來,希孟立即一掃心頭的煩悶,迫不及待的抓著容塵的衣袖,想要見見這個有名的畫家。

「不巧,師傅這次是順路來看我一眼,這會兒人已經急著趕路,怕是已經到了官船上了。」容塵沒料到希孟會想見他師傅,不然說什麼都要挽留師傅個把時辰,好讓希孟得償所願。

「真可惜!」希孟揉了揉鼻尖,鬆開抓著容塵的手,又懶懶的躺回到藤椅上了。

不忍見希孟這樣失望,容塵想了想,隱約猜出希孟為什麼想見他師傅,立即拍了拍希孟的小手:「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話,容塵腳下生風,刷的一下衝出去,只留下房間門口的紗簾一陣翻飛,人早就消失的沒蹤影了。

這急脾氣,希孟看著那翻飛的紗簾,抿了抿小嘴,繼續閉目養神。

「少夫人,府里的裁縫過來給您量尺寸,新布料到了,閣老千叮嚀萬囑咐的讓給你做幾套夏裝。」見春桃不在,希孟又閉著眼睛,冬梅挑著紗簾試探著問了一聲。

「進來。」聽聲音是冬梅的,希孟睜開眼睛,剛坐正了身子,冬梅和裁縫就走了進來。

問安后,希孟站著讓裁縫量好尺寸,又來了一大堆小丫頭。

見她們手裡個個端著托盤,裡面放著的要麼是布匹、要麼是首飾,就猜出個**不離十。

「冬梅,你和我說實話,這次給我做新衣裳除了是換季之外,是不是咱們府里哪個丫頭要出閣了?」整理好衣衫,希孟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小丫頭手裡端著的東西,不經意的挑了挑眉頭。

「恩,是元雪要出閣了。」冬梅見希孟自行猜出來,不由得多看了希孟兩眼。不料她這打量的眼神剛好被進屋的春桃看到,春桃立即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冬梅,你做大丫頭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也和那些個小丫頭一樣,不該好奇的也好奇?」春桃將茶水遞給希孟,退到一旁后就要教訓冬梅。

「算了,她還要回復閣老的話,先讓她回吧。」知道春桃的心思,其實剛剛被冬梅打量的視線弄得也有些不舒服,但是轉念一想,她沒有服侍過自己,而且一進府里,自己就做了當家主母,她會感到好奇也是人之常情。

「多些少夫人,冬梅先行告退。」冬梅本來見春桃耷拉著臉,當即心咯噔一跳。

這府中春桃的權利不下於總管,準確來說總管要忙外,在府里管理的時候不多,而這春桃就成了府里的頂樑柱,什麼事都要張羅,親力親為。尤其是府里的丫頭,都要歸她管理,剛剛她生氣很有可能就給自己一個苦頭吃。

罰四個大丫頭的處罰不像處罰小丫頭那麼隨便簡單,要求傷不外露,即便受了重傷外表也要看不出來。所以這刑法大多數就變成了變相折磨人的,站得高收到的折磨也多,典型的高處不勝寒。

謝過希孟,冬梅立即帶著裁縫匆忙離去,生怕再呆下去,又惹出什麼麻煩。

「少夫人,不該不處罰的。否則以這個丫頭的記性,肯定會再犯的。」深知冬梅的性格,春桃嘆口氣。這丫頭,除非板子伺候,否則老是不長記性,犯過的錯誤還會再犯。

「算了,由她去吧。再者有你在我也放心,她不敢耍滑頭的。」希孟拍了拍春桃的手,剛端起茶碗,容塵風一陣的又回來了。

「希孟,快看看這是什麼?」說著,容塵將手裡拿著的幾幅畫顯擺似的沖著希孟抖了抖,臉上滿是喜悅之色。

「什麼?」希孟不知道容塵是要做什麼,見他高興的舉著幾幅畫軸,低頭思索一下,眼中忽然閃現一抹驚喜,立即跑到容塵身邊拉著他的衣襟:「這個可是你師傅的畫?」

「不單單是我師傅的,還有各大名家的,全都是山水畫,而且是價值連城的真跡。」容塵見希孟如此高興,為自己暗自猜到她的心思歡呼著。

只要摸准了她的脾氣,還愁不能將她哄好嗎?

「快給我!」

「給你可以,有個小小要求!」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容塵怎會錯過。

「什麼?」狐疑的看了容塵一眼,就知道他會趁機勒索,但是沒法子,他手裡拿著的東西是她最需要的,被勒索也得干認了。

「春桃,你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見。」容塵笑嘻嘻的看著希孟,一臉得逞后的得意之色。

春桃問了安,快步離去。

見容塵支開了春桃,希孟隱約猜出容塵是要求什麼了。

「快說吧,如果超過我的底線,我可是不會答應的。」被勒索是一回事,是否受人擺布是另外一回事。希孟賭定她已經將容塵吃的死死的,所以這樣一說,料想容塵也不會提出啥太難辦到的要求。

「肯定不會超過的,特別簡單。你看我手裡五幅畫,一幅畫當做一個親吻,你一天還一個,只要從今天開始連續五天,每天送我一個吻,我就將畫送你。」這樣一來就等於爭取到了五天單獨相處的機會,到時候情深之處,害怕不能將她徹底收服。

容塵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怎知這麼點鬼把戲早就讓希孟看破了。

「成交。」嘻嘻,容塵這個笨蛋。千算萬算怎麼沒算到,這個吻,可不一定就非要是親吻唇部,還有好多地方,換言之親一下手指,也算是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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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綉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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