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葬(中)
眾人看到高先生的舉動都走過來想看個究竟。
「來兩個人拿幾把鐵鍬過來
」高先生對著周圍的吩咐道。
不一會一個穿著紅背心的大漢扛著一個麻袋鐵鍬喘著粗氣把裝滿鐵鍬的麻袋「噹啷」一聲扔在地上。
「把這裡挖開別挖太大」高先生指著樹下的一個地方比劃著說道。
幾個中年人互相望了望於是拿起鐵鍬甩開膀子開始挖起來,挖到一米深的時候幾個人有點吃力了就坐坑邊歇著。
「高先生,這地底下到底有啥呀挖這麼半天了啥也沒看到哇」其中一個中年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繼續挖,到時候就知道了」高先生望著坑邊表情凝重的說道。
這時坐在坑邊的一個中年人把鐵鍬扔進坑裡脫掉上衣扔在一邊。只聽鐵鍬插在坑裡隨後傳來「當」的一聲接觸到硬物的聲音。
「啥玩意」幾個人聽到聲音也不歇著了跳下去七手八腳的就開始挖起來,漸漸的一個罈子模樣的東西浮現出來。因為地下潮濕酒缸上面滿是泥,但也能隱約看出罈子口用黑布封著上面露出壇頸的一部分其餘的都在土裡面。
「高先生,要不先下葬吧」趙大姐走過來對高先生說道。
「趙大姐先把挖出來在下葬也不遲」高先生說道。
「哦那行」趙大姐說著點了點頭便退了回去。
漸漸的罈子被挖出來一半,用繩子綁住罈子口把抬棺材的杠子從繩子口裡穿過去,幾個人在坑邊一抬,整個罈子從泥土裡被抬出來了。
這是個高度不到一米的罈子,壇身比較粗,壇口用黑布和一個網狀物的東西封著,上面的泥土順著缸身滑落到地上。
「這裡是啥呀」剛才一個跟抬棺材的村民問道。
「有可能是啥寶貝」,「解放前咱村裡就曾挖出過金元寶」周圍的一些村民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準備下葬」高先生看了看天色對周圍的人說道。
只見眾人回道棺材旁把麻繩繩穿到棺材底部,坑下有兩個人在小坑的四角各擺上幾塊青磚。
「請孝家人移趙家老太壽材入宮」高先生一字一句的喊道。
四個人在圈外一角一個扯起黑色「遮陽布」棺材旁一邊五、六個人拽著棺材兩側的麻繩將棺材慢慢順到坑下。
「落棺」高先生高喊道。
棺材的四角慢慢的落在了四角的青磚上四平八穩。
接著又喊道:「孝子撒下五穀糧老壽星得安詳」
只見趙大姐拿著一個小盆抓著裡面的各種糧食撒在棺材周圍。
「棺前一盞長明燈陰陽兩路看得清」
趙大姐拿著一個瓷碗倒滿油放在棺材頭前拿著火柴剛要點一旁的高先生對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點燃。
「供食帶棺內黃泉路上不受罪」
下去一個人在地上鋪塊黃紙,趙大姐把五樣水果五樣供菜一一擺在棺材頭前。
「孝家填土」高先生高聲喊道。
只見眾位孝家每個人手捧一把黃土象徵性的撒到棺材頂。
「孝子淚墳前跪今時不跪何時跪」高先生看到孝家們還在一捧一捧的填土便提醒道。
眾孝家聽到后當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緊接著高先生喊道:「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在場眾人聽到后拿起鐵鍬開始向坑內填土。
一會的功夫墳包漸漸堆了起來,幾個人用鍬背把墳包培了平整,墳包上面壓了一塊石頭。
「紅公雞拿來了嗎」高先生望著眾人問道。
「拿來了拿來了」一個年輕人擠進人群把紅公雞交給高先生。
高先生從提包里取出一把小刀在雞冠子上一劃血就就出來了,公雞在繞著墳包跑了一圈之後向來時的山坡跑去。
「孝家禮畢為趙氏門宗趙老太爺趙氏老太焚香存錢」
眾人拿出幾十捆紙在趙老太爺和趙老太的墳中間燒了起來。
「金銀滿庫子孫無數」高先生拿著旁邊一個小小的紙紮古代房屋交給旁邊的年輕人,年輕人扔進了正在燃燒的火里。
「童男童女侍奉端茶,趙氏門宗世代榮華」高先生拿起旁邊紙紮的童男童女交給年輕人。
「金牛上路,黃泉路上少路途」高先生雙氣拿起如真牛一般大的黃紙牛交給旁邊的年輕人。
「給那邊那兩位燒點」高先生指著不遠處的兩座老墳對旁邊的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聽了后拿著兩捆紙過去燒了起來。
「這老兩口咋不合葬呢」林震抱著小文在一旁自言自語的說道。
小文盯著林震一直看沒說話。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師父說這叫爹的墳,媽的墓,只要墓碑上寫著老人名字合不合葬都一樣」黑大漢在一旁很有見識的說道。
小文笑著抿著嘴的看了眼黑大漢仍沒說話。
「你師父是誰」林震打量了下黑大漢問道。
「一個算卦的老瞎子」黑大漢閉著眼連摸帶比劃著。
「你師父還教你啥了」林震撇了眼黑大漢問道。
「哎!可惜他老人家在我退伍后剛拜師第二年就走了」黑大漢低著頭嘆道。
「上哪去了」林震好奇的問道。
黑大漢指了指地下沒說話。
「哦找老閻頭去了」林震調侃道。
「要是我師父活到現在呀這傢伙算他倆都不好使,別看他是個算卦的瞎子厲害著呢」黑大漢指著背對著他們的高先生洋洋得意的說道。
小文和林震對望一眼同時撇了撇嘴轉過頭去,恰巧看到高先生在剛挖出來的那個酒缸旁研究著酒缸,於是便走了過去。
「先生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林震看著酒缸問道。
高先生看了幾秒鐘回道:「從罈子的質地看應該是清末民初裝酒的酒缸,如果在這麼潮濕的地下埋了一百多年還這麼完好無損我想有點不可能」高先生說著便搖了搖頭。
「難道說這個酒缸是近代埋進去的」林震疑問道。
「這個不敢說但是從這個封口的程度看裡面肯定有內容」高先生目不轉睛的看著酒缸說道。
「他不是能看到嗎?你看看這裡是啥」林震把小文送到高先生面前說道。
「小文不是你說的那種透視眼,有時候能傳達死人的信息,有時候也看不見」高先生抱過小文對林震說道。這時村民們漸漸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又議論起來。
「高先生,高先生你快過來看看」只聽剛才那個給老墳燒紙的年輕人在那邊喊道。
高先生抱著小文快步的走了過去,林震看到高先生走了隨後也跟了過去,而黑大漢還在原地和村民討論著這個酒缸。
「怎麼了」高先生走到年輕人面前問道。
「你看這是啥」年輕人拿著一張動物皮一樣的東西問高先生。
「嚯!這麼大,啥動物的皮」高先生拿著一張毛色發紅已經乾枯得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皮仔細的觀察著,然後又聞了聞。
「誰能把這麼大張狗皮扔在這呢」林震望著動物皮莫名其妙的問道。
「對了高先生剛才後面好像有個人下去了」年輕人指著後面的一個長滿雜草的山口對高先生說道。
「那是啥地方」高先生問道。
「那邊啥也沒有就一條小道連著荒山村」年輕人微微瞟了一眼荒山村方向說道。
「荒山村」林震驚恐的回頭看了一眼說道。
「又是荒山村,這個荒山村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高先生看著荒山村方向心裡想到。
「我擦你打開幹啥真他媽臭哇」遠處傳來黑大漢的喊聲打破了林震和高先生的思緒。這時眾人也捂住鼻子跑開了。
高先生把小文交到林震手上便跑了過去。
「誰打開的」高先生走到酒缸跟前問道。剛接近酒缸之後也立刻捂住了鼻子。
「就這老小子」黑大漢指著旁邊一個剛才參與挖坑的中年人說道。
「我就碰了一下,蓋就自己掉地上了我可不是故意的」中年人說完捂著鼻子向後退了兩部。
「我擦!這啥味啊」林震和小文也捂住鼻子走了過來問道。
高先生屏住呼吸捂著鼻子向裡面看去,看過之後向後面退了幾步,黑大漢看到高先生退回來便上前向缸里望去。
「媽的這裡面住個人呢」黑大漢高聲喊道繞到林震身後。
村民聽到聲音又上前去查看情況,高先生展開雙臂把村民攔住了,剛才好好的酒缸正在一點一點的裂開,最後碎了一地,只見一個屍體穿著解放前的黑棉襖和黑棉褲盤腿坐在還沒有碎裂的缸底上,死屍的腐爛程度已經看不出任何模樣了,不知名的液體從腐爛見骨的頭頂慢慢流下來,而死屍的懷裡抱著一隻毛色金黃體型碩大的老鼠。
這可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那耗子還睡覺呢」高先生後面一個人說道。
高先生順著話音看去,果然那個老鼠的肚子還在微微的在動。
「這個死屍可有年頭了」黑大漢在旁邊看著屍體自言自語道。
「靠邊我打死它」說著一個中年大漢拿著鐵鍬就奔著金毛大老鼠去了。
這時「嗷嗷」隨著一聲怪叫把金毛大老鼠驚醒了,大老鼠睜開暗紅的雙眼驚訝的看著周圍陌生的人群,四隻爪子緊抓著死屍身上的衣服,做起攻擊的姿勢,從死屍身上挪動兩下然後跳了下去謹慎的向後退了幾步。
這時「嗷嗷」的怪叫聲又傳來,眾人都仰起頭尋找怪叫聲的來源,金毛大老鼠聽到聲音立刻穿過人群腳下向剛才年輕人燒紙的山口竄去,當跑到高先生他們看到動物皮的那個地方突然停住了回頭看了眼動物皮齜牙咧嘴的跑進草叢,此時從山口旁飛出一道光正好打在金毛大老鼠的右腿上,大老鼠疼的在地上滾了幾圈帶著「吱吱」尖叫聲失蹤在草叢中。
「天狗符」高先生嘴裡叨咕了一句立刻追了過去,想看看是誰射過來的,然而跑過來之後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高先生四處尋找著發現沒結果之後失望的往回走,走了幾步差點被一個東西絆倒,低頭一看是那張狗皮模樣的東西,於是撿起來仔細看了看拿著那張皮走回人群。
「你們猜這是什麼」高先生向眾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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