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撼天尺出
蔚琴看了眼懸浮在半空中被扼住脖子的白雁夕,握緊的垂在腿旁邊的拳頭,正在忍耐著脾氣的時候又聽那個男人出口狂妄,若不是蔚琴現在修為全無按照她的脾氣不管對手是誰早就一劍劈上去了,只不過如今不是她一個人身處困境身邊還有白雁夕和程瑜珍,只能壓制住這種衝動慢慢尋求逃脫的方法。
「始祖龍也是你可以妄想的嗎?」蔚琴還是忍不住諷刺了一句,只要是知道那一段過去的歷史的仙界人都對始祖龍有著崇高的敬畏,自然不允許異界人如此說。
「你在憤怒。」那個男人能感知到蔚琴的情緒,異界的人都缺少本能的情緒,就算是喜怒哀樂都顯露出一副死氣沉沉的味道,在被冰封了漫長的歲月後男人再一次平常到了鮮活的情緒,那個男人思考了一會兒問,「不僅僅是始祖龍,還有她的原因嗎?」
只見那個男人什麼動作都沒有,半空中無形的手晃動了一下,連帶著白雁夕也一同上下晃動。
「蔚琴!」白雁夕咬緊牙關儘力喊出了蔚琴的名字,異界之人最擅長蠱惑人心,一般就在三言兩語間就能入侵心智不穩定的人,白雁夕和蔚琴對視了一眼,讓她穩住心緒不要被異界人趁虛而入。
蔚琴抬起頭看到了白雁夕的眼神,這才如夢初醒般鎮定了下來,不再看向白雁夕,低下頭反而對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睛,說:「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我不能了解你們仙界人的感情,明明都已經成為了仙人,而不是真正的人,竟然還能保持原有的感情。」那個男人似乎脾氣很好,不在意對花費一些時間問出想要的答案,「是輪到你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為什麼我們來到這個秘境後會變得和凡人一樣。」蔚琴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只要能找到恢復修為的方法,這些異界人都不再是麻煩,就算是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都有方法將他鎮壓住,只要恢復修為聯繫到外界的人。
「唔......讓我想想怎麼解釋。」那個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后說,「秘境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它能容納的強者有限,一旦超出這個界限秘境就會修改它的法則,將超出一定容納能力的強者排斥出去或者直接限制能力。」
「超出秘境容納範圍的強者就是你嗎?」蔚琴問。
那個男人帶著笑意說:「你的問題有些多,不過我可以額外告訴你,就是我。」
「那你怎麼還可以保持現在的修為?」蔚琴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真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那個男人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但還是向蔚琴解釋道,「異界神器撼天尺就在部落中,在秘境裡面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不受秘境影響的獨立空間。」
那個男人見蔚琴又要開口問出一連串的問題,趕緊在蔚琴開口前說:「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蔚琴在那個男人面前豎起了一根手指,說,「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的名字?」男人的眼中透露出了些許迷茫,突然面色就變得奇怪了起來,他重複的問著自己,「我的名字是什麼?我是誰?」
蔚琴退後了一步,看著冰封在裡面的那個男人漸漸變得面色猙獰,身邊圍繞著的黑霧劇烈得波動似乎要破冰而出,光滑的冰壁上被黑霧衝擊得崩裂出一條條的裂縫,縷縷黑氣從裡面逃逸出來,但從冰里逃脫出來的黑氣瞬間就溶於了靈氣中,不見蹤跡。
那個男人陷入了瘋狂中,他無法再控制那個抓住白雁夕的無形大手,受了一陣時間折磨的白雁夕無力的從半空中落下。
「雁夕。」懷中抱著程瑜珍的蔚琴無法伸手接住白雁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雁夕落在了地上。
雖然白雁夕現在和凡人無異,但到底是仙體,從空中墜落在地也沒什麼大礙,她讓蔚琴不用擔心,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那個男人一字一頓的說:「你是被關在這裡的。」
那個男人聽到了白雁夕說的話,詭異的平靜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到了白雁夕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冷笑:「你很聰明,對,我不過就是一個囚徒,不需要什麼名字,我是被關在這裡又如何?馬上就會有人放我出來了,等我出來以後我將會改變這個世界。」
「狂妄。」白雁夕站直了身體,和那個男人對視,「你不過就是一個囚徒,永生永世都是。」
男人沒有移開目光,和白雁夕對視了一段時間然後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他十分有自信的說:「會有人放我出來的,只要有人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撼動那根撼天尺,我就能刑滿釋放。」
北霖部落的人情冷漠,即使是一同離開異界來到秘境中的同族之間也沒什麼交流,所以禍女鳥偽裝成了一個異界女子很容易得就混入了北霖部落,即使是大搖大擺的走在外面的街道上也沒有人關注它。
禍女鳥一直亂跳的小心臟終於回歸了正常頻率,它盡量保持面無表情的朝北霖部落深處走去,偶爾朝旁邊的屋子裡面看上一眼,但就算整個北霖部落的屋子都看了一遍都沒找到那兩個被抓走的女人。
就在禍女鳥鬆了一口氣要離開這個令人壓抑的北霖部落的時候,一個似乎認識禍女鳥偽裝成的女人的人走了上來,一臉熟稔和它交談著:「慧娘,剛剛去狩獵的時候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嘛?」
禍女鳥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偽裝出來的這個女人和他有什麼關係,只能含糊的說:「出來隨便走走。」
「那我陪你吧。」那個人殷勤的跟在禍女鳥旁邊趕都趕不走,一直黏在身邊,走了一段路后他看著禍女鳥奇怪的問:「慧娘,我怎麼感覺你有些不對勁。」
「有、有嗎?」禍女鳥被問得差點保持不住偽裝,盡量保持淡定自然的回答。
「是有點不對勁。」那個人的眼神一變,嚴肅的問,「你是誰?你不是慧娘。」
「嘎?」突如其來就被揭穿了的禍女鳥獃滯的發出了一聲鳥叫,隨即它就化作了原形慌不擇路的向外面飛去。
「有妖獸混入了部落!」身後傳來響徹整個部落的聲音。
禍女鳥一聽加快了扇動翅膀的頻率閉著眼睛一直往外面飛去,連撞倒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在意頭也不回的飛了出去。
好不容易從北霖部落裡面逃出來的禍女鳥落在了樹枝上,后怕得拍了拍翅膀,它歪了歪頭看著周圍陌生的場景後知後覺的發現它飛得太遠了,已經離北霖部落十萬八千里了。
「嘎嘎。」禍女鳥把頭塞在了合起來的翅膀裡面,它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都已經飛得怎麼遠了,那兩個逼迫它進入北霖部落的人肯定找不到它,於是禍女鳥高高興興的嘎了一聲,決定不回去了。
位於距離北霖部落不遠處的應龍看見了禍女鳥從北霖部落裡面飛出來,隨後北霖部落中爆發了一股衝擊力極強的黑色霧氣,還伴隨著強烈的颶風,就連相隔甚遠的應龍和程溪周圍都受到了影響,旁邊參天大樹被強風吹得亂晃。
「嗷嗚嗚!」三目趴在地上努力的扒住一塊石頭不被風颳走,但是它的身體實在是太小了,身體還是被風吹得一點點得向後挪去,發出嗷嗚聲想引起程溪的注意。
程溪發現了差點被吹走的三目趕緊一手撈住三目一手抓住了應龍的手臂站穩了身子,茫然的看著四周狂風大作,問:「怎麼了?」
應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無法回答程溪的問題,他只知道一切的起源都來自背霖部落,於是緊緊盯著北霖部落的方向,在漫天的黑霧散去以後,應龍看到了巨大的長方形一樣的東西從那裡拔地而起,接著縮小成尺子大小最終消失在了天際,應龍一眼認出了那是什麼東西,他曾經在異界人的手中看到過,略顯驚訝的說:「撼天尺竟然在這裡。」
隨著撼天尺的消失,應龍能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磅礴的靈氣漸漸的從身體深處復甦,舉手投足間都能感應都周圍濃厚的靈氣,隨手一揮就是一陣雲霧環繞在周圍,瞬間就隔絕開了洶湧的風暴。
程溪終於不用擔心被猛烈的狂風吹走了,等到站穩了以後伸手順了順三目身上凌亂的毛髮,看向了應龍問道:「你能使用法術了?」
能動用靈氣的應龍自然有了底氣,那些部落裡面的異界人他現在都不必放在眼裡了,朝著程溪點了點頭說:「我已經恢復了修為,現在我們可以去那個部落裡面救人了。」
「等等。」程溪叫住了正要動身的應龍,面對他疑惑的目光露出了微笑,伸手摘取下應龍頭髮上沾上的一張枯葉,「好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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