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人有各人的打算

吃晚飯的時候。

湯世斌吃了一條魚，吃了幾塊排骨和一些土豆后就只能吃青菜了。

「還有一條魚，半條排骨蒸土豆，留給你明天中午吃。」

胡沁雯笑嘻嘻的解釋。

「你怎麼就窮成這樣的？」

湯世斌不敢置信地問。

「哎！以前上班的工資都給媽了，身上只剩下三萬八的禮金錢，車的保險要三個月後能拿得到。我這個月請了婚假，也沒有多少工資，不省點不行。」

在現實面前，面子骨氣什麼的都是虛的。

胡沁雯把剩下的菜放涼后就放進了冰箱里。「明天我就把婚假給銷了，先回去上班，嘖！不行，我不能再上白班，要上晚班才可以。嘶！！！可這樣一來，客戶的質量就差了。」

胡沁雯是美容顧問，一般能在白天做美容的女人都是有錢又有閑的顧客來做，但是晚上的客戶一般都是上班族，那時候別說小費了，就是開單量都堪憂。

一想到這裡，她晚上都睡不著覺。

第二天起來買了麵包給湯世斌做了兩個三文治給他配著喝粉腸粥，自己卻湊合著吃白粥和蘿蔔乾。

咬了一口三文治的湯世斌手向前摸，摸到了胡沁雯的碗。「你吃什麼？」

「白粥，清腸胃，順便減肥！」

胡沁雯說得很輕巧。

湯世斌知道她的意思，眉頭皺的死緊，低聲道：「不是還有三萬八的禮金錢嗎？」

「那要存起來給你看眼睛用的。」

「哎！怪不得你越來越窮，手頭有錢也不會利用。」

湯世斌覺得匪夷所思，胡沁雯卻覺得他不識好人心。「才三萬八，能做什麼事，倒是隨便花花就沒了，到時候看你眼睛怎麼辦？」

「用來炒短線股。」湯世斌理所當然地說。「我讀書的時候就開始炒股了，直到讀大學的時候才把股票全部賣掉做實業。」

「炒股？」胡沁雯苦著臉搖頭。

她的數學不好，炒股的曲線對於她來說等於是天書。

「我媽也炒，輸了幾十萬。要不然，我家裡是準備買多一層樓給我弟弟做新房的。」

「那交給我來炒。」

「啊！！！你現在可是看不見啊！！！」

「可是我聽得見。」

湯世斌開了電腦，一點鍵盤，當天的開市和收市情況就語音報了出來。「別老想著我的眼睛，我還有耳朵能用呢！再說了你媽是你媽，她的強項是吵架，她怎麼能跟我比。或者你擔心我把你的錢給輸沒了。還是你覺得我瞎眼后，整個人都是廢人。其實我是還是能幹的，也不需要別人來可憐我。我不喜歡那種出事了只會天天給別人講自己從前輝煌的事情，那隻能證明自己現在活得相當不好，才一直迷醉在從前的光輝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站起來，而不是一輩子的自卑」

看著他從骨子裡散發著一股倔強的味道，胡沁雯雖然難以招架他的氣場，但是想到他現在的眼睛，還是沒有立刻答應他。「我考慮一下！」

說完后收拾著碗筷進了廚房洗碗。

此時外面的高樓已經亮起了霓虹了，映紅了半邊天，可能颱風差不多要來了，氣壓低得讓人沒壓，連半絲風都沒有。

汗水隨著她的臉上流到脖子，掛在上面的玉墜紅繩沒一會就浸得濕透了。

客廳裡面的湯世斌喊著「能不能開空調了。」

胡沁雯急急忙地把碗筷放好后，再用干布擦乾手出去。「這就開！」

可是一出去，湯世斌已經摸到了空調的遙控器開了空調。又扶著牆過去關好了窗。

這傢伙是在向自己證明，他眼睛壞了，也照樣能做事。

胡沁雯鼻子一酸，剛剛湯世斌說的事情，她心裡已經肯了七七八八。

還沒有說話呢，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胡沁雯一看來電顯示，又是她的老媽，黃惠惠。

說起來，老媽有一樣好處，無論她把兒女罵成什麼樣子，但是她也很快把事情忘了，照舊像沒事人一樣打電話給他們。

「老媽，又幹嗎？」

胡沁雯接通了電話，有些無奈地問她。

「哦哦，是這樣的話，我的乖女兒。」

聽到老媽後面的話，胡沁雯全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人卻馬上警惕了起來，一般老媽這樣叫她，都是有事要求她的。

「你不是在想辦法要掙錢賠償給那瞎子嗎？」

黃惠惠絲毫不介意女兒語氣，繼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所以媽幫你想了個辦法，你手頭上不是有三萬八嗎？不如拿給媽，媽幫你放進股市裡，現在股市很旺哩，隨便投投都會賺錢，到時候你這三萬八就會變成三十八萬。到時候，你就可以擺脫那個瞎子，再重新嫁個人了。」

她的話，胡沁雯只信了一大半，進股市是真的，會賺錢也是真的，但是那錢最後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手裡，那可就不一定了。

「那歐家的禮金啊，已經賠給湯先生了。」

話還沒有說完呢，胡沁雯就給翻臉給翻書還快的老媽給疾風驟雨的數落了一頓。「你說你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你收容那個瞎子已經腦殼子被門夾過了，現在還把錢給他，你到底是不是我黃惠惠的女兒，連我的半點聰明都沒有遺傳到，真是白生你了。」

胡沁雯反問道。「那三萬八本來就是他的錢，而且離賠償他的錢還少的很呢！」

電話那頭的黃惠惠氣的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你怎麼可以蠢成這個樣子，他不是瞎了嗎？衣食住行都要靠你張羅，那些不用花錢啊，你不就剛好有借口把錢不給他嗎？然後再把錢的事情都推歐家人的身上。」

胡沁雯不是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心的，張嘴就道。「哦，媽！你從小教我做人正直，怎麼長大后就變成另外一套了。」

黃惠惠聽得忍無可忍后啪一聲把電話給掛了。

胡沁雯聳了聳肩把手機重新放好，但是一抬頭就不小心碰到了湯世斌的下巴。

「啊！」

他痛叫了一聲。

胡沁雯想幫他揉一下下巴，但又怕從他嘴巴說出不好聽的話來，只好訕訕地笑。

「明天把錢給我。」

摸著下巴的湯世斌高冷地拋下這句話后，就拿著肓人杖篤篤篤走回卧室去。

「喂！你還沒有洗澡呢！」

「給我放水拿衣服。」

湯世斌一幅大爺的樣子。

胡沁雯聽到后，心裡卻是一樂，這傢伙又在懊惱他自己眼睛不好下巴被撞了呢，所以在找場子補回。

她笑著去陽台收了衣服，撿了湯世斌的睡衣放在浴室里，因為他眼睛不好，浴室里重新裝了浴缸。

放好水后，胡沁雯去叫湯世斌洗澡。

湯世斌放下了肓人杖又摸著牆去浴室。

胡沁雯把毛巾放在邊上，又把沐浴露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正要走的時候，聽到湯世斌「喂，胡沁雯，你真把錢給我了？」

「你不是要嗎？你要就給，反正是你的。」

「哼！小心我在裡面賺了錢不給你花。」

「哦！你掙了就是你的，不給我花也是應該的。」胡沁雯無所謂的說，倒不是她老實，她還巴不得湯世斌掙多點錢呢，這樣他就可以快些治好眼睛，兩人也就不用再住同一屋檐下。

別以為她蠢，她照樣有自己的小九九。

「真是個傻瓜！」

「啊！」胡沁雯突然尖叫了起來，無它，因為湯世斌在跟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脫衣服了，不知不覺間，他他....就脫光了。

「閉嘴！一點出息都沒有，又不是沒看這，快，拉我進去浴缸。」

胡沁雯閉著眼睛伸手去拉他，剛摸到他的手，又被湯世斌說了。「我都瞎了，你還閉著眼睛是不是想把我拉進馬桶裡面去！」

「我勒了個去，你不是瞎了嗎，怎麼能看見我閉上眼睛了。」

這話胡沁雯沒有說出來，只是放在肚子里，她小心的拿手在湯世斌面前晃了晃，發現他完全沒有反應后自己就傻眼了，沒理由瞎子比自己這個明眼人還要厲害的。

「還不快點拉我進去，冷死我了！」

胡沁雯連忙扶湯世斌進了浴缸里，湯世斌泡進了熱水后舒服地嘆了口氣，然後心情很好地問胡沁雯。「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一個瞎子會知道你閉上眼睛了？」

當然想知道了。

胡沁雯點頭。

「因為我是瞎子啊！所以我知道看不見的時候，動作會是怎麼樣的。」湯世斌坐了起來伸出手去摸胡沁雯。「正常人扶人的時候是不會摸人的。嘿嘿！沒想到我瞎了也會比你聰明吧！」

說完后他又咦了一聲后問道。「胡沁雯，你的臉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胖了？！」

聽得入迷的胡沁雯冷不防被他的手摸上了臉，連忙把臉轉開。「現在沒有嬰兒肥了！」

湯世斌收回了手，大笑道。「不過你的臉還是圓的。就算沒有嬰兒肥，看著還是顯胖是不是？你不是在美容院上班嗎？怎麼就不治治你的圓臉，是不是因為圓臉太圓了，治不好了，所以你才沒有治。」

這話把胡沁雯給氣得站了起來，氣沖沖地走出了浴室，身後還響著湯世斌囂張的笑聲。心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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