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杜奚川什麼都沒說,一腳踢向了叫囂的人的膝蓋。
出手就在頃刻間,讓所有人都沒有準備。
王戎跪在了地上,臉上慘白,他覺得被對方踢中的那個地方,骨頭都碎了,哀聲一片,關鍵的是藉助摔倒的重力,肩膀上的那把刀子完全的插了進去,一下兩個地方重傷!讓他痛得全身都是汗!
這一下杜奚川用了十成的力,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王戎在地上哀嚎,杜奚川走到人面前,用腳踩住了對方的手,然後碾了兩下。
王戎的叫聲更慘烈了,但是馬上就堰息,因為太痛!眼睛往上一翻,徹底的痛暈了過去。
杜奚川移開腳,地上的人手指已經是血肉模糊了,重傷的不成形狀。
完全是酷刑。
施加的人出手太狠,先是踢碎了人的膝蓋,現在又把人的四根手指踩成這樣,關鍵的是全程表情都沒有變,沒有興奮或者憤怒,這才是最讓人覺得恐怖的事情。
這麼平平淡淡的,頃刻間就造成了人重傷。
所有的人都從心底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每個人都站在原地沒有動,怕那個魔鬼下一刻把矛頭對準自己。
這是一種氣勢上的完全凌壓,讓人透不過氣,更做不出一點反應,以前他們從來沒有體驗過,會有這麼一種感覺。
那種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
一時竟然沒有人出聲,或者去扶地上的人。
杜奚川看了眼已經昏了的人,一腳踢向了對方插在肩膀上的刀,讓那把刀又入了兩分,連著刀柄都快沒入了肉里。
王戎被迫有清醒了過來,他的臉色汗如如下,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血色,這樣的折磨比死還要難受。
杜奚川蹲了下來,「你是誰的爺爺?讓誰磕頭?」
王戎只搖頭不說話,全身抖如篩糠,眼神里全是恐懼和求饒,只恨不得能在這一刻死了才好。
他有種感覺,這人雖然不會殺他,卻能讓他比死難受百倍!
杜奚川拽住了刀柄,攪拌了下然後拔了出來,地上的人肩膀上頓時出現而來個血窟窿,新鮮的血液有涌了出來。
他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扣著地板,力道大的有兩隻指甲直接整個翻了過來,自己卻渾然不知。
你知道地獄是什麼感覺嗎?
杜奚川在地上人的衣服上,擦乾淨了刀子上的血,起身又到水龍頭下,認認真真的把刀柄洗乾淨,所有的動作都做得一絲不苟。
杜奚川拿著刀轉過身,打量了在場的人一眼,所有的人都往後退了一小步。
郁燦這次沒有叫出來,她一瞬間失聲了,原來人恐懼到了一定程度,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的。
杜奚川把乾淨了的刀遞給了祁木言,然後順勢的扶住人,「走吧,我們回去。」
就像是只是來散了個步。
頓了下,聲音淡淡的又說,「他是自己受傷的。」簡單的一句話撇清了自己的關係。
等人走了后,所有人反應過來,才把已經奄奄一息的王戎送進了醫院,肇事者太可怕,以至於他們都沒有敢伸手去阻攔。
王戎的父母接到通知后,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王夫人看著病床上的兒子,一臉心疼和憤怒,「是誰把我兒子弄成這樣的!我不會放過他!」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把下午的事情說出去,那個場景,現在他們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不是因為那個人下手狠,而是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把一個人當成人來看!像是對待一個死物,除了祁木言,他們在對方眼裡都只是物件……
這才是最恐怖的一點。
沒人會因為損害一個不相干的物件,而覺得畏懼或者自責。
到了晚上,新聞就爆出來了王戎那位近年來仕途順利的父親被控制住,被迫接受檢查。
這種性質的檢查,一般一查一個準,要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根本不會有那麼大的動作!所有人心裡戚戚然,覺得這件事和下午的事絕對脫不了干係,只是他們沒想到會那麼快。
那個人究竟是誰,能手伸這麼長,不管怎麼樣,他們有些慶幸下午的時候沒有亂說,不然王戎的母親計較起來,情況更加的不可收拾……
兩邊的力量完全的不對等,一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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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木言在車上就睡了過去,他真的太累了,本來他還能撐一撐,但是看著杜奚川,他全身莫名的放鬆了下來,然後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杜奚川打電話給了醫生,人早就在門后等著了。
他剛把人放到床上,醫生就開始詳細的給人做檢查。
「身體里有迷-葯,這種是禁藥,有制幻的成分在裡面,對人體機能損傷很大,索性只是吸進了氣體不是口服,應該明天就會醒來。」
醫生自然不敢有所隱瞞,檢查的仔仔細細。
杜奚川看到對方腹部的一塊淤青,皺了皺眉,才一會兒不見,就能被人弄成這樣。
半分不能讓人放心。
他只看到祁木言胳膊上的一些撞傷和腹部刺眼的淤青,對於另一個人的重傷像是壓根兒忘了。
那些人自然對他來說,自然是死不足惜。
不管當時是怎麼樣的,祁木言沒有能保護好自己,讓他很心疼,他情願這些傷口翻倍的出現在他的身上,這樣他都會好受很多。
自己全心對待的人,怎麼容得了別人的半分欺辱,是他太大意,沒能排出所有的隱患。
醫生離開之後,杜奚川把人摟到懷裡,看著閉著眼睛的人。
這樣的意外不能再發生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能抵消那些傢伙做錯的事情。
不能原諒。
郁燦一晚上沒睡,她閉上了眼睛就想到了那雙陰沉沉的眼睛……
她連著對方的長相都沒看清楚,唯獨記得那雙可怕的眼睛,還有冰冷的眼神。
噩夢重臨,她本來是一萬個不願意去,是被人強迫的,父母讓她打扮好,跟著早上來家裡拜訪的人走。
看著她的那種期盼眼神,全然不知道她要面臨的是個什麼人。
杜奚川有事情問人,所以ade大清早的走一遭來請人了,郁家的夫婦倆知道對方是杜先生的助理,意外之餘,都還挺客氣的,讓自己的女兒盡量的配合。
郁燦也有些震驚,先前她看對方下手這麼狠厲,猜想那人-大概是黑|社會或者是從事一些不能曝光的行業的人,雖然王戎不值得同情,但是下手的那個人卻是她噩夢的根源。
也更讓她覺得害怕,呼吸都受到了阻礙。
她沒想到那個居然是個正經的商人,還是杜氏企業的掌權人,那麼的年輕。
杜家發家已逾百年,出過不少政界和商界的名人,資產雄厚,如果天朝還有名門望族,杜家絕對在其中位列前茅。
杜奚川因為個人財產驚人,每次的年底盤點總是在其中,而且頗具傳奇的歷程,讓很多人感興趣。
有十足的話題性。
畢竟之前杜家少有才三十歲的掌舵人,往前面數,也就只有杜氏的創始人了,杜奚川是第二個。
也真是因為這樣,老是有人把他和那位創始人比較,兩個人的很多特質都很像。
杜家老爺子出事,除了小幅度的動蕩,所有都被順利的接受了過去,所受的影響幾乎可以不計,這樣也讓所有人見識到了對方的魄力。
郁燦曾經聽人提起過,但也就當閑談聽聽,因為兩個人相隔太遠,她大概沒機會認識對方。
她萬萬沒想到,見到人會是這麼一個情況。
那人就是杜奚川,完全對不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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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奚川看了幾遍酒店的監控視頻,可惜當時地下停車場的錄像沒拍到那幾個混蛋得手的畫面。
祁木言被人扶著進入電梯的畫面,杜奚川面無表情的重複看了十遍,除了這些東西,他還得找人問問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
ade覺得這是暴風雨降臨前的平靜,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應付。
郁燦哪裡敢隱瞞,磕磕盼盼把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在國外,王戎幾次騷擾杜奚川無果的事,都說了出來。
杜奚川想了想問,「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
郁燦抬眼,「是在一起的華人聚會上……」
杜奚川看著人。
郁燦忙又說,「我哥哥他讓我去參加聚會,然後我就拉上了祁木言,z大在那個學校的交換生,只有我們兩個,所以……我就叫上了他……」
越是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我知道了,你以後不要見他了。」杜奚川站了起來,往樓上走,「你可以離開了,以後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差不多到了時間,對方應該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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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酒店的另外兩個人有些擔心了,畢竟他們也參與了……
事實證明擔心完全是真確的,當天晚上回去還好好的,但是第二天一早起來,他們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明明睡覺前還在自己家裡!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嗎?
看著身邊穿白大褂的人,兩個人一臉的驚恐。
「你們是誰?你們把我帶到這裡幹什麼?!難道是偷器官?*取肝?」
「不,我們不要你們的器官,因為它太髒了,不能救人。」
頓了下,其中一個醫生指了下窗外一樓,草坪蹲在地上的一個女人,「那個人做錯了事情,因為自責,所以瘋了。」
兩個人順著看了過去,只見那個女人蓬頭垢面,正在把草往自己嘴裡塞,像是注意到有人打量自己,她抬起頭,朝著他們笑了一笑。
毛骨悚然。
「瘋子。」
「不,你不能這麼說人,你可能也會變成那樣。」
「這怎麼可能。」
「得你們打完了這針,就會覺得自責,說不定會和她成為同盟。」醫生推了下針管,確認通道是孫暢的。
「我才不要打,你們這些瘋子,你這麼做是違法的!」
兩個人劇烈的掙紮起來,妄圖最後一擊,從這裡逃跑,但是因為身上卻全身無力,像是被人打了麻藥。
「乖乖的,這樣可以少吃的苦頭,杜先生不會喜歡不配合的病人,我們也一樣。」
兩個人劇烈的擺著頭,但是這還是無法改變針尖扎入了皮膚,他們綳勁的肌肉漸漸放鬆了下來,然後徹底的暈了過去。
一邊的男護士看著倒下了的兩個人,「醫生,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畢竟是正常人,而且他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剛工作的事剛好相反。
「如果他們輪|奸了你未成年的妹妹,或者撞了你的母親后肇事逃逸,大概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男護士聽了一臉震驚。
「那兩個是你最重要的家人,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他們做過那樣的事情,只是受害者不是你,所以你應該慶幸,為你的家人解決了一個隱患。」
男護士吃緊外加嫌棄的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剛剛的憐憫全然消失不見,如果這個混蛋真的敢傷害他的家人,或許他會直接把手術刀插入對方的心臟,這樣的人不配為人,也不配或者。
但是死得太輕鬆,對這兩個人反而是種解脫,不如這麼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活著。
做錯了事情總要付出代價的,這些傢伙也得為從前的事買單。
此後,這家療養院又多了兩個甚至不清醒的病人,據說是因為受了刺激,然後莫名其妙的瘋了。
兩個人有的時候很安靜,有的時候又會留著涎水,沖著自己前來探望的父母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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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戎的父母徹底的倒了,他的父親貪污受賄的事情都被暴光了出來,牽扯甚遠,連著許多年前的細節都有。
成為了幾天以來社會版最搶眼的頭條,王戎的母親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對夫妻被人給盯上了,而且對方顯然不準備就這麼的善罷甘休。
王夫人能身居要職,有人透漏並非對方的升遷並非能幹,其中另有隱情。
近來幾年,天朝的多位人民公僕以「億」或者「噸」為單位,暴光了自己的身價財產,引爆了很多人的眼球。
這次並肩作戰的王氏夫婦,更是讓無數人側目,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條生財之道,而且這些個人所得完全是不用交一分錢的稅收。
王戎失血過多,而且膝蓋骨被踢碎了,而且受傷嚴重,真正意義上的痊癒是不可能的,這會兒治療著只能看身體反應如何。
如果實在不行,還是得置換膝蓋骨,進口材料大概需要六萬塊。
王少之前連和朋友吃一頓飯都是六萬,當然那也說是之前,他也看了新聞,父母這幾天沒來看他的原因。
這次不同以往的門庭若市,沒有一個人看看他,父母的朋友和下屬,他平時玩在一起的那些人都消失的乾淨。
王戎有試過給自己的幾個好哥們打電話,連著關係最親密的夏磊都沒有接,這讓他徹底的認清了事實。
這些人都想和他們家徹底的撇清關係,以前拚命巴結的人就都沒影兒了,他連著可求的人都沒有。
隨身帶著的銀行卡全部失效,連著家裡也被查封了,警方帶走了所以的電腦和保險柜。
他現在,連著做手術的錢都拿不出來,他之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五萬塊錢為難成這樣,走到這一步。
不光是腳,他的四根手指骨折,肩膀上的傷也需要調養,但是他根本就平靜不下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父母被調查,所有的東西都浮出水面,也就說他和之前歌舞笙簫的日子徹底的告別了。這麼大的落差,就算是他不能接受,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躺在醫院養傷,連著過往的護士都對他指指點點,不過沒能窩囊多久,警察就找到了他。
王氏夫婦涉嫌包庇罪,這包庇的對象自然就是他們的獨子,王戎涉嫌四起刑事案件,現在那些案子全部都發回重查,看著來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還原當初的每一個細節。如果不是還打著石膏,他大概已經在警局裡了,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被監控了起來,律師告訴他,將面臨最多五項指控,目前正在進一步的收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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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參與事件的人,要不然就是瘋了要不然就是被關了了,而且事情在不斷的擴大化,並沒有因此堰息。
那個人像是要趕盡殺絕。
王戎大概也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之舉,牽扯進去了全家,可能之後他們一家人只能在監獄裡面再相聚了。
另外的兩個人也並不怎麼好,他們雖然家境不如王戎家顯赫,但是平時也是吃喝不愁,可以仗著父母活得肆意瀟洒的富二代。
一個人做錯了事情,一群人跟著買單,雖然他們並不無辜。
這樣有點類似於古代的連坐,而且那個人是明的暗的一起來,有些事無忌憚。
兩個好好的人怎麼一夜之間就精神失常了,而且那兩家人現在自顧不暇,根本分不出精力去調查,也無從查起,做得太乾淨完全沒有痕迹可循。
哪家企業沒有些不足為人道的事情,但是如果被攤開在明面上,那就不同了……
平時慣於仗勢欺人的幾個人,這下翻倍的嘗到了從前施加在別人身上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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