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蝙蝠3

第18章 血蝙蝠3

第二天,劉銘帶著小隊趕到開皿,張申俞和林寒陪警察一起調查了幾家可能知道蘭巧經常回娘家的鄰居,仍沒有什麼收穫。

他們又重新走進蘭巧的家裡。

她的婆婆在院子里淘米,說起蘭巧,婆婆滿臉的不快,「她腦子有問題,總是盯著那座山看,她還說,我兒子對她不好,會有對她好的人將她接走。」婆婆回憶著發生在蘭巧身上的故事。

「她長得漂亮嗎?」林寒問。

「漂亮,我兒子就是因為她好看,覺得是個會生男娃的料,才娶了她。」婆婆嘆氣,「誰知,嫁來半年了,這肚子是一點兒反應都沒。」

「她以前是哪裡人?

「鄰村的,牛家村。就在那座山後面。」婆婆指了指遠處,那座近期被叫做『蝙蝠山』的地方,「我兒子一直懷疑,她早在村裡就有相好的,不然她老看那裡做什麼。這次應該是那個相好的帶走了她。」

林寒看向劉銘,「牛家村查過了嗎?」

劉銘點頭,遞過去一份口供,「這是牛家村的村長提供的線索。蘭巧在他們村算是長相不錯的,當時有幾個小夥子一起追求過她。不過,自從她嫁給了文生,也就沒人跟她聯繫了。」

「村長的口供可靠嗎?」

「從調查上講,很可靠。那幾個追求她的小夥子都有了家室,前兩年也外出打工去了,很少回來,和蘭巧一直沒有接觸。」

林寒看向那座高聳兩村之間的蝙蝠山,「那座山呢?通過時安全嗎?」

「聽說有蝙蝠,這些天派上山的人員倒是都沒見過。」

張申俞從文生的屋裡走出,手中是問詢錄,「文生確實因為找蘭巧摔斷了腿,現在打著石膏,不能走路。」他將問詢錄遞給劉銘,「前輩看看,他說的話和提供給你們的線索是不是一致。」

劉銘認真瀏覽一遍問詢錄上的內容,點點頭,「所說情況一樣。蘭巧丟失那天,他和兩個村裡人一起進城購置小賣鋪的貨品,沒有作案時間,更何況,蘭巧是他花大錢娶回家的,他也沒作案動機。」

「蘭巧一直沒給他生孩子,不算作案動機嗎?」林寒不贊同。

劉銘淺笑,「你不知道,這座村子以前有好幾個女人都是嫁來兩三年才有孩子的。村裡人說是適應了水土就能懷孕。所以,蘭巧才在這裡呆了半年,文生不會因為這個對她下手的。」

點點頭,林寒同意劉銘的說法。半年,還不至於讓一個男人判妻子『死罪』。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身問開始縫補衣服,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兒媳婦的婆婆,「有人說,蘭巧是被會飛的東西帶走的。」

「怎麼會。」婆婆放下衣服,肯定道:「我們家蘭巧,絕對不是被會飛的東西帶走的,她那天將屋子收拾的裡外乾淨,水缸也打滿了水,規規矩矩的離開了。不是慌里慌急走的。」

聽婆婆這樣說,蘭巧應該對離開這裡早有打算。

「都是誰看到有東西帶走了蘭巧?」林寒轉問劉銘。

想了想,劉銘回:「起初只有兩三個,後來見蘭巧一直沒回來,說的人就多了。至於看見的人,倒是沒一個。」

沒人看到蘭巧被帶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傳言呢?而且是被會飛的東西帶走,像是有人見過會飛的大東西,然後聯想到了蘭巧身上。

林寒向四周看了看,村郊處是一片小樹林。她想,尋南墨會不會從那裡趕來,她要不要去拍一拍每棵樹,看看有沒有通往精靈樓的那棵。

「她一件衣服也沒帶走,一樣生活用具也沒拿。」張申俞的聲音傳入耳朵,林寒轉身看他,只聽他繼續道:「如果說是有預謀的離家出走,不帶一樣東西離開,也挺奇怪的。」

「東西都是我們家的,她憑啥帶走。」婆婆有些不高興,「娶來她時,可花了我不少錢,現在走了,我還不知道跟誰要呢。她那窮鬼爹娘,見我過去就哭窮,我都不知道現在跟誰哭。」

看來婆婆對兒媳婦的消失很是生氣,特別是聽說她是自己走的,更加氣惱。畢竟村裡娶媳婦要花去父母很多錢,如今,人走財空,是誰都會覺得倒霉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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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蘭巧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帶走了?」從蘭巧家走出,林寒和張申俞一起走在村子的小路上。

張申俞回:「都有可能。從蘭巧收拾屋子的一系列舉動來看,她確實像離家出走。」

「可是呢?」

張申俞淺淺一笑,「可是,你也聽說了。蘭巧是個漂亮女人,被熟人、陌生人『偷走』都有可能。」

「如果離家出走,你覺得她有可能去哪裡?」

想了想,張申俞回:「如果我是她,會去找我信得過,又喜歡的人。」

「你是說,她在外面可能有人了?」

「對,那個人可能是她以前就認識的人。也可能是她嫁來這裡后才認識的。不過,既然她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她又什麼都不帶走。這樣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下,她只有可能去找那個人。」

林寒點頭同意,「那,她如果是被偷走呢?」

「偷走有兩種可能。一是陌生人,看到她的美麗,一時鬼迷心竅,劫走了她。至於劫走她之後的事情......」張申俞頓了頓沒有說完,「二是,熟悉她的人劫走了她。可能為色,也可能為財。」

「為財的話,早就應該有人聯繫她的家人給贖金了。我想,為色的可能性比較大。」

「是。」張申俞望著遠處的蝙蝠山,「無論是陌生人還是熟人劫走了她,我都希望他們不要對她下毒手。」

「想去那座山看看嗎?」林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好啊。」張申俞看了看手錶,「時間還早,我們天黑前應該能趕個來回。」

和林寒一起朝著蝙蝠山的方向走去。身後樹叢內,矮枝微微晃動,一顆長了子的香椿樹後走出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

抬手一揮,打落了正要飄至衣服上的香椿子,黑斗篷盯著林寒消失的方向,低頭對身下並不存在的什麼吩咐一句,「跟著她,那些血蝙蝠很久沒進食了。」

土壤內伸出一雙骷髏手,比劃了什麼后,黑斗篷道:「她查的案子和我們沒有關係。那個叫『蘭巧』的女人,不是血蝙蝠帶走的。」

骷髏手又轉了幾圈。黑斗篷冷哼一聲,「我為什麼要幫她?她不有人陪著嗎?」說完,又鑽入了香椿樹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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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山很是陰冷,四周是死寂般的靜謐。

聽說這些血蝙蝠會吸食人血,還會在人的體內留下病毒,林寒縮緊了t恤衫的領口。再看自己穿了印花的短褲,有些懊惱,為什麼不穿方便活動的運動衫來。

或許是因為她做好了隨時隨地見到尋南墨的準備,所以,想要用他對自己的最初印象來見他。

感覺到了一旁人的緊張,張申俞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如果說可以牽著你走,你是不是不會同意?」

點點頭,林寒沒有說話。

無奈地笑了笑,張申俞想要同她聊些分散她緊張情緒的話題,「女人害怕,被男人牽著會有安全感。」

安全感?

好像這種感覺,有人給過自己。在自己通過漆黑的樹洞時,那人毫不猶豫地牽了她的手,指尖觸碰手腕的感覺,彷彿現在還有。像是那樣烙印到了手臂,溫度、感覺,隨時都能想起來。

斜眼看向穿著淺灰色t恤衫的張申俞。林寒想起,曾有人喜歡大夏天還披斗篷,拖著可以讓自己攥到手裡的長袖行走。那樣的感覺,也是一種安全感。

再看樹蔭下的張申俞,躲避著陽光,引她一起走入陰涼處。可是,有個人,他喜歡站在烈陽下,那樣白皙的皮膚,被日頭映得雪亮。

那人好像從不怕陽光,可是,他卻說他怕燙。

蝙蝠山有很多樹,能通往那人小樓的幾率很大吧。林寒暗暗想著,他會不會已經來了?

「都是土石,蝙蝠的岩洞應該在峭壁附近。」張申俞盯著腳下的石子和他們踩出的腳印,「這三天沒有下雨,所以,走過這裡的腳印都還有。這裡人也不多,很容易排除不符合蘭巧特徵的腳印。」

「劉銘前輩應該已經排查過了。」林寒蹲在地上,盯著依稀可辨的一些鞋碼,「看著都是男人的腳印。蘭巧穿36的鞋,和這些腳印差很多。而且,也沒用車輪的痕迹,可以排除她坐車走的可能。」

張申俞扶林寒起來,「她如果活著,應該沒從這裡通過,除非是飛著過去,或者被人扛過山去,才不會不留腳印。」

「如果有人扛著她走,這樣的山路,一定走不穩,腳下的滑痕就會明顯。你看這些腳印,沒有看上去不對勁兒的。」

點點頭,張申俞看了看手錶,「不早了,我們先下山。」

兩人沿原路返回,路上,林寒問:「雖然從山上的痕迹不能判斷蘭巧是否從那座山路過。不過,我總感覺,蘭巧的失蹤,和那座山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說?」

林寒想了想,「因為蘭巧一直同她的婆婆提起那座山。如果她有離開的想法,就不會提自己要去的地方。那座山後就是牛家村,蘭巧這樣提,豈不是太明顯了?除非,她是想給她婆婆造成誤解,又或者,想給找她的人造成誤導。那座山,只是轉移注意力的地方。」

「接著說。」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蘭巧既然早就計劃要逃跑,為什麼任何東西都不帶走?」

張申俞蹙眉,「你覺得為什麼?」

頓了頓,林寒回:「你記不記得她婆婆說,他們家人懷疑她外面有人。或許是真的外面有人,或許是覺得委屈,蘭巧選擇了逃跑。不拿婆婆家的東西,一種可能是她厭惡這個家,厭惡也就是恨的意思,所以,任何一樣有這個家記憶的東西都不會帶走。而另一種可能,是,她根本帶不走什麼東西,因為她離家出走是被迫的。」

「被迫?可是,她為什麼要收拾了屋子再走,被迫的話,她不會有這個時間。」

「沒人看到屋子時她收拾的,只有婆婆一個人說過。」

張申俞明白了林寒想要表達的意思。他陷入沉思,良久才回:「你覺得婆婆最有可能?」

「從時間上講,婆婆和文生兩個人都沒有作案時間。一個在村裡打牌,一個和村民去了鎮里。但是,兩人又都有作案動機,都是和懷疑蘭巧有外-遇有關。」

張申俞看向一旁的人,「如果婆婆是兇手,那麼,她在蘭巧失蹤這件事上豈不是該表現的稍微關心些嗎?但從我們看來,婆婆和蘭巧的關係並不好。反而是文生,同樣懷疑過蘭巧有外-遇的人,在蘭巧失蹤后表現的十分悲傷。這兩人,有兩種態度。」

「從現在的證據來看,婆婆和文生的嫌疑最大,我們應該先從他們兩人查起。」

張申俞揣測,「打牌那個,會不會抽空離開?」

「有可能,我們去問問和她玩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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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將場,林寒、張申俞拿著劉銘提供的問訊記錄,找到了和蘭巧的婆婆打牌的另外三人,「你們能確定嗎?」她問:「她當真一會兒也沒離開過?」

較胖的村婦回到:「那天她手氣格外好,要什麼來什麼,一步也不離開。小姑娘沒打過牌吧。你不知道,這牌場上順了風水,就不要輕易離身。一離開,這財運可就立馬沒了。她那天的運勢,你拉都拉不走她。我們記得可清了。」

從麻將場走出,回想蘭巧的婆婆有這樣多的人證,應該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接下來就是她那個卧病在床的兒子,蘭生了。

「調查的方向少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還是帶著沉沉的冷意,那樣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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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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