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未婚妻1

第22章 未婚妻1

第二天。

劉銘送來感謝信,多是對林寒的爺爺、父親恭維的話。還說,他曾想拜林寒的爺爺為師,可是被他拒絕了。如今見他孫女也這麼有本事,想林傅鍾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

林傅鍾。

這個名字,林寒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

林炎曾說過,張傅鍾死的很慘,是一輩子不想再看到、不願再提起的慘烈。

什麼樣的慘烈,會讓人這樣難以啟齒,又無法忘記?

『蘭巧失蹤案』並不是什麼大案子。林寒能夠看出,劉銘他們離真相已經很近了,自己也是受了尋南墨的指點才能推敲一二,沒有他們信中說的那麼有本事。

倒是師兄張申俞,身手敏捷到讓人意外。聽說林炎專門培養了他,不知道用的什麼訓練方法,但是,對付血蝙蝠上,真的很有用。

離別的時刻,站在準備返程的客車前,林寒等著那個人。

「他已經走了。」張申俞身旁提醒,林寒不為所動。

客車等到第三輛,這是通往鎮里的最後一班車,如果再不離開,就要等明天了。

張申俞緊了緊身上的行李包,「他不會來了。」

是啊。都這麼晚了,天色馬上要暗下來了,尋南墨,一定不會來了。

轉身,林寒淡淡一句,「走吧。」

踩上客車,裡面稀稀落落坐著幾個乘客。

林寒低頭走路,從中間的座位經過時,餘光里,是高挺纖瘦的一人,坐在挨著走道的位置。他穿著淺白的立領襯衫、灰色西服夾克,望著窗外林寒剛才站立的地方。

「尋南墨。」林寒不可思議地站在那裡。

「恩。」那人沒有回頭,保持視線遠觀的姿勢。

「你怎麼在這裡。」

「散步。」

淺淺一笑,林寒正要再說什麼,車子猛地啟動。

尋南墨立刻伸出手將她護下。

身後的張申俞鬆開已經抓著林寒的手,將兩人的行李放在貨架上,獨自坐在車尾。

沉默地推林寒坐於自己一旁,讓她挨著窗戶。尋南墨淡淡坐下,眼睛依然看向窗外。

「哪有人在車上散步的。」林寒想要找些話題。

將她看自己的臉推到一旁,「外面很好看。」尋南墨繼續遠觀,可是餘光里,有林寒的影子。

陪他一起盯著窗外,車子旁閃過蔥鬱的樹林和起伏的小山,這樣盯著,倒是讓人心情放鬆,可是也會讓人犯困。

不一會兒,林寒已經閉上了眼睛,斜靠著座椅熟睡。

尋南墨終於肯移動眼睛,斜斜看向一旁的情侶。女人正倒在男人肩頭熟睡,臉上掛著笑容。

再看一旁睡得不穩的人,尋南墨將頭倚靠著坐背,想了想。

慢慢伸手,觸碰到林寒的臉頰,輕輕推著她搖晃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是種很奇特的感覺。林寒倚靠自己的力氣,如同不重不輕的東西研磨著肩骨,帶來重力和酥麻。

女人的口水不爭氣地流到尋南墨的肩膀,是股溫泉般的熱度。

尋南墨蹙眉,斜眼看向揉著眼睛睡醒的人,他正要起身,被林寒攔下。

「抱歉。」林寒盯著被自己毀掉的衣服,再指向窗外,「車子正在行駛,不能下車。」

執著起身,尋南墨伸手將林寒頭頂的行李包向內推了推,淡淡坐下。

看著他做這一切,林寒抿嘴淺笑,湊近他問,「你其實可以不碰它們,就能移動它們對嗎?」

「當你可以這樣時,不會覺得這是好事。」

「為什麼?」

呼出一口氣,對話多的女人很是反感,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會站起來就走,只是現在......這是林傅鐘的孫女,是他接近她的目的。所以,為了目的,他什麼都能忍。

輕輕抬手,林寒的頭髮被勾起几絲,像是有人輕撫過髮根,可是,林寒並沒有感覺到那雙手的存在。

也不像風,因為,即使是風,也會有輕柔與酥麻,而現在......

「怎麼樣?喜歡嗎?」尋南墨觀察著她的表情,由笑容變為疑惑,直到現在的失落。

搖搖頭,「不喜歡。還是有觸感好。像是......這樣。」說話時,林寒突然將手放在尋南墨的臉頰,指尖輕觸他的耳朵,惹他猛然一怔。

一揮手推走女人,還沒人敢這樣碰他。觸碰手臂他已經忍了,現在,是做什麼?

林寒的後背重重地撞上車身,弄出很大的響聲。惹得車子微顫,司機立刻靠邊停車。

這也是尋南墨沒有想到的。女人碰他時,竟然毫無防備,就這樣讓他用極小的力氣趕走了。

「小寒。」張申俞跑了過來。其他人也看向了這裡。

「我沒事。」林寒忍著痛,「是我沒坐穩。」

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後背,臉上看不出情緒,動作倒是輕緩。「疼嗎?」良久,尋南墨問了句,身子面對低頭的女人。

看來,她很疼。

握拳,林寒搖搖頭,「不疼,只是碰了一下。」可是,這是猛烈地撞擊,不會不疼。

司機從後視鏡觀察,「有事兒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空。」尋南墨一聲令下,司機像是提線木偶般,眼中沒了神采,木訥地將車門打開。

其他人都愣在原地,只有林寒一人低頭強忍。感覺身子很輕,是被人用手捂著後背提起來的,讓她不用走路,不用顛簸,直接從座位上小心拎起。

後背離開車身的一瞬間,林寒一旁的玻璃裂出碎痕。

尋南墨意識到,自己力氣確實大了些,畢竟這是人類,不是精靈,他們自身沒有防禦能力,他們,會輕易受傷。

保持一隻手放在林寒的後背,另一隻手為她拓寬了出門的通道,直到將她扶下車子。

走到一棵樹前,他將林寒輕輕推了進去。

兩人一起從精靈樓外的樹林走出。

康宇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已經從土裡鑽出,再看他和林寒一起走來,激動地又鑽回了土裡,林寒想,他應該是去叫小豆了。

「我想回『老房』。」林寒依然懸空,這才和尋南墨差不多高。

這是一種全新的角度,可以看到那人近在咫尺的臉,他真的很白,雪般的白。

尋南墨像是沒有聽到,帶著她從牆梯直接走到二樓。環視客廳,沒有適合躺的地方,又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房間。

「趴著。」將林寒小心放在床上,而後,自然地去推她的衣服。

「喂。」林寒立刻轉身面對他,疼得齜牙咧嘴,「你幹嘛?」

「看你的傷勢。」尋南墨站在那裡,手微微抬起,臉上表情冷淡,動作倒像是色.魔,林寒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不適合給我看傷。」林寒提醒一句。

不明白女人講些什麼,看傷而已,有什麼適不適合。

「麻煩。」尋南墨猛地抬手,林寒的上衣四處裂開。

與此同時,「主人。」小豆撲來,用床單將驚愕的林寒包裹。

他看到了嗎?林寒心裡嘀咕著,看到了嗎?此時,她的臉已經燒紅,像是快要炸開一樣。

「主人。林寒是女孩。」小豆站在尋南墨一旁。

「所以呢?」盯著被裹成條形的林寒,尋南墨放下了手。

「女孩的身子不能隨便給別人看。」小豆竟然比這個主人還要懂些,林寒十分欣慰,將頭埋到了床單里。

雙手放在兜里,尋南墨盯著已經沒有腦袋的人,「身子而已,有什麼不能看。」

難怪,林寒第一次見他,他會毫不避諱地脫下衣服。恐怕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什麼當時自己脫光了,會嚇跑林寒。

後背生疼,可是尋南墨還在這裡,林寒不敢動彈,強忍下,已經出了滿頭的汗。

「她的傷誰能看?」察覺到了林寒的顫抖,尋南墨不再質問身子為什麼不可以看的問題。

「我去叫豚雲。」小豆一瞬消失。

轉身,尋南墨坐在靠背椅上,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林寒整個身子都僵在了那裡,實在難受。

「如果被看了會怎麼樣?」他其實想緩解林寒的疼痛,考慮著陪她說話管不管用,畢竟女人話多。

能怎麼樣?林寒捂臉,當然是羞澀了。

「我剛才看到了,也沒什麼不能看的,和我的差不多。」尋南墨自顧自地說著。

和?......和他的差不多?什麼意思?林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xiong,怎麼會差不多?他眼睛有問題嗎?

『我的xiong才不小,才不小呢』。林寒自我安慰著,想盡一切辦法屏蔽尋南墨的評價。

「人真麻煩。」他拿起一旁的圖畫書,上面是些奇怪的動物,當然都沒穿衣服。這就是尋南墨認為可以隨意看對方身子的原因吧。

估計他要是看了se情.雜誌,一定沒感覺,會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只是拍了一組風景畫。

林寒快要疼得崩潰時,豚雲被小豆拖著走入。

「司長。」她見到放下畫冊的尋南墨,打了聲招呼。

點點頭,尋南墨和她一起走到林寒旁邊。

「司長,你先出去吧。」豚雲看出了林寒的羞澀,提醒一聲。

轉身,尋南墨毫無表情地從自己房內走出。

這個只屬於他的地方,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其他人請出去。

林寒又不明白,他之所以站在一旁,只是想要友好一些,是抱歉弄傷她的意思。誰知,女人這麼不知好歹,竟然不讓他親自治傷。

無聊地等著,聽小豆在房門前踱步。尋南墨看向自己的手掌,莫名其妙地問了句,「我平常對你們也是這樣的力氣,你們疼嗎?」

康宇搖搖頭。

小豆跑到他身邊,蹲在離他很近的位置,「我們不疼,可是林寒受不了。」

這還用說?從他們依然活蹦亂跳的樣子,和林寒不能直立的樣子來看,林寒確實受不了。

尋南墨從未自責過,所以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可是,他一再詢問有多痛,又握緊拳頭的樣子也很少見。

心裡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呼氣時也是悶悶的感覺。尋南墨覺得不自在,又不順暢。索性起身,走到不符合建築理念的落地窗前,盯著又被康宇移來的綠柏,此刻,正在風中搖曳的歡。

豚雲從屋子走出,尋南墨立刻轉身,兀地出現在她面前,如此上心的舉動讓豚雲驚訝。

小豆、康宇已經先跑到了屋子裡。

見尋南墨面色沉沉,不打算說話,眼中第一次出現亮色時,豚雲先開口道:「司長,她沒事,只是斷了一根肋骨,我已經給她接上了。只是要骨頭重新長在一起會有些疼,她可能要受些苦了。」

「恩。」了解了情況,尋南墨正要進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抬手攔下要走的豚雲,「如果......看到了女人的身體,她會怎麼樣?」

似是想到什麼,豚雲同樣冷峻的臉上難得的露出笑意,故意逗他道:「你就得娶了她,不然,她就沒人要了。」

微眯眼睛,尋南墨冷聲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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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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