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男人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
4-【1】
「……對、對不起。」她滿臉黑線，連忙用袖子幫宋安辰擦臉。
宋安辰沒有說話，一臉鐵青地看著她。
看得她脖子都忍不住跟烏龜一樣縮了起來，咽了咽口水，「我、我不是故意的。」
要怪就怪那兩個小屁孩！夏之晴轉頭怒視著窗口的兩個罪魁禍首。
兩個小屁孩看到她瞪大了眼睛看過來，都朝她吐舌頭做鬼臉。
「姐姐你看，我說得沒錯吧，秀恩愛死得快！」
「是啊，現世報，來得真快！」
什麼鬼啊！
夏之晴嘴角忍不住抽搐，如果此時她口裡還含著水，只怕還是會再次噴薄而出，現在的小孩子到底是跟誰學的啊？怎麼那麼早熟。
看到兩個小屁孩一直故意地朝她做鬼臉，夏之晴恨不得上去抓住他們，朝他們的小屁股狠狠地揍上一頓，可是她在人家的地盤上撒了肥，又吃了人家的東西，她實在沒好意思在人家的地盤上耍狠。
農舍大姐這時也發現了窗口做鬼臉的兩姐弟，雙手叉腰做圓規姿勢地朝兩姐弟吼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啊，沒點禮貌，見到人也不打招呼，還不快叫姐姐！」
兩姐弟相互交換了個眼神，然後轉過頭來，朝夏之晴做了個鬼臉，齊聲道：「阿姨好！」
說完，兩人溜得比兔子還快。
她絕倒！
真是欠揍的小屁孩！
她這個年紀，對稱呼最是敏感，有時候跟林悠一起逛街看到可愛的孩子，都忍不住上前打招呼，遇到識趣的媽媽，就會讓孩子叫她們姐姐；可有時候遇到不會看臉色的，讓孩子叫她們阿姨，每每這個時候，內心就猶如有千萬隻草泥馬奔跑而過一樣。
農舍大姐罵罵咧咧地罵自己的孩子，轉頭跟夏之晴道歉，她搖搖手，表示孩子還小，不會跟他們計較的。
又聊了一會，兩人準備再次上路，臨走時，宋安辰將兩張紅色的毛爺爺塞到的手中，農舍大哥死也不願意接受，兩人推來讓去的。
她看到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居然像婦女一樣客氣地來回推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宋安辰聽到後面的聲音，回頭，一刀冷眼劈了過去，夏之晴立即噤若寒蟬，後面的半聲「呵呵」絕跡在喉嚨裡面。
她朝他諂笑了兩聲，為了不讓自己一會死得太難看，她決定將功補過。
她跑上去，搶下他手中的毛爺爺，然後一把塞到農舍大姐手中，「大姐，這個就當做我們麻煩你們的謝禮，你們也就不要推辭收下吧。」
「這可怎麼好意思啊。」農舍大姐看著錢，楞了一下，堅決不能收，看那架勢，也想來一場你推我讓的遊戲。
夏之晴想到就頭皮發麻，她堅決不讓農婦把錢退回來，塞到農舍大姐手裡就拉著宋安辰往外跑，「大姐，你就收著吧，快過年了，就當是我們給孩子的壓歲紅包。
宋安辰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交疊的手，嘴角微微抿起，臉上晴轉多雲，任由她牽著自己往外跑。
跑到停在院子外面的車旁邊，兩人才停了下來。
好幾個小孩子圍在車身旁邊，好奇地摸來摸去，有一兩個膽子比較大的，已經爬到車頭上面去。
夏之晴和宋安辰兩人還來不及開口，農舍大姐就追了出來，看到一群圍著汽車瞎搞的小屁孩，立即河東獅吼，一群小屁孩嚇得做鳥獸散，跑得遠遠得躲起來看著他們。
「哎喲，不好意思，農村的孩子沒見過世面就是這樣子，不好意思了，把你們的車弄髒了，我這就拿抹布給你們擦一擦。」農舍大姐趕走小孩走，回頭給他們道歉。
「不用了大姐，沒事的，跑了那麼遠，這車回去本來就要洗的。」她笑著解釋道。
「看你們小兩口感情那麼好，大姐我真是羨慕。」農舍大姐說著將一個用塑料袋子裝著的東西遞了過去，「這是大姐自己做的糍粑，你們帶上一會路上可以吃。」
夏之晴順著農舍大姐的視線落到兩人的手中，這才發現兩人的手從剛才跑出來到現在一直牽著，她好像觸電一樣，趕緊甩開宋安辰的手，「……不、不是的，大姐你誤……」
宋安辰看著空蕩蕩的手，心裡有些落失的感覺，他走上前去，接下農舍大姐遞過來的糍粑，「謝謝你大姐，我們還要趕著回去，先告辭了。」
說完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從她身邊冷然而過，繞到駕駛座去。
宋安辰從她身邊走過時，夏之晴趕緊有一陣冷風刺骨而過，凍得她後面的話都忘記了。
於是乎，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解釋就這麼生生被打斷了。
怔愣中，忽然聽到一把可以凍死人的聲音從車裡面飄出來，「是不是不想走？」
她一個激靈，連忙跟農舍大姐告別，火速坐上車去。
農舍大姐被這一幕唬得一愣一愣的，回頭趕緊把看到的跟她那家那口子說，農舍大哥深深抽了一口抽水煙，下結論道：「我看他們不像兩口子，那姑娘十有*是那個男人的小情人。」
農舍大姐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幾分道理，要不然哪個正室會這麼沒有說話分量？不過轉頭一想，「不對啊，那年輕小夥子親口說那女的是他老婆啊。」
14-【2】
夏之晴上車後身子就坐得挺挺的，不用轉頭，她也能猜到旁邊那人的臉臭得像臭水溝一樣。
只是她不明白呀，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呢？
難道說，男人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但是蘇老太更年期的時候，情緒也沒有像他這麼變幻莫測、這麼喜怒無常啊！
夏之晴一邊覺得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一邊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哪個氣息又惹到了身邊的宋金絮。
兩人一路無話，夏之晴眉頭微微蹙著，在想了一個多鐘頭后，她忽然靈光一閃，莫非他是在介意兩張毛爺爺？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想起兩人在咖啡店，宋金絮咬死五十萬一分不能少的樣子，想起他願意出賣色相來賺外快的場景，金錢，對一個外圍男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又多麼的不易。
雖然有點肉緊兩張毛爺爺，可是畢竟剛才是她要上廁所，也是她吃了人家的糍粑，這錢本來就應該她出了。
想到這，夏之晴趕緊從自己錢包裡面拿出兩張紅色的毛爺爺，遞到宋安辰面前，訕笑了兩聲，「剛才真是謝謝你了，這錢還給你。」
宋安辰低頭掃了一眼她手中的兩張紅色毛爺爺，臉色更黑了。
他聲音冷得跟下雪一樣，「夏之晴，你一定要什麼事情都跟我分得清清楚楚嗎？」
她「啊」了一聲后，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兩人說的明明都是普通話，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宋安辰把她那聲「啊」當成了「是」的意思，他的臉瞬間黑得跟鍋底一樣，「好，很好。」
聽到這三個字，夏之晴渾身一哆嗦，一股不詳的念頭湧上心頭，她還來不及開口挽救，就聽到宋安辰的話像冰雹一樣丟了過來。
「既然你一定要分得那麼清楚，那這次回來的油費，還有我連續開車八個鐘頭的精神損失費，共計五千元，你現在就給付了。」
五千元！
現在97號汽油一升7.25元，就是加滿油箱，也不過才650元，也就是說他的精神損失費居然要4350元！
就是請個專人司機，開四個鐘頭，也就幾百元的價格，他到底當自己是什麼了？鑲鑽的嗎？
「你怎麼不去搶？！」當她是冤大頭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胆啊，她一激動，小臉就漲得通紅。
宋安辰哼了一聲，笑得更冷了，「那我就搶給你看。」
夏之晴心裡的那股不詳的預感更加濃郁了，她看著宋安辰那張冰凍十尺的臭臉，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心裡開始有些打退堂鼓，猶豫著要不要乾脆就當冤大頭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當了，多一次少一次，也沒啥區別。
可宋安辰並沒有給她足夠的猶豫掙扎時間，他的車「刷」的一聲在路肩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談、談什麼？」夏之晴有些驚愣地前後看了一下環境。
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高速半路上有什麼好談的？她睜大著眼睛，雙手環胸護住自己，一臉戒備地看著宋安辰。
宋安辰看她一副把他當色︶狼的樣子，怒極反笑，「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至少不是現在。
「那你想談什麼？」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地將手放下來。
「我剛才說的賠償，如果你不願意賠償的話，我現在就立即回s城。」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跟我已經簽了合同的，如果你擅自中止合同的話，你就得按照合同給我十倍的賠償。」
「可以，十倍就十倍，就在你欠我的五十萬裡面扣就行了。」
「你、你、你！」她氣得話都說不成句了。
他一副我就是這樣子的大爺模樣，「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一分鐘后你不賠償，我立刻掉頭回s城，如果你想回去，就跟我回去，不願意，可以立刻下車。」
她氣得想跳腳，想罵人，她看著眼前一副你奈何我何模樣的宋安辰，第一次產生了想殺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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