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過年祭祖

查理算是正式在李家住下了，按查理的話說：「我想體驗下吐蕃以外的不一樣生活。」

十五歲的查理是個非常樂觀開朗的小伙，陽光般的面容，卷卷的金色中發，嬰兒白的皮膚跟小龍一樣，不過還是比小龍在白上幾分，細長的藍眸總能給人親和力。挺拔高聳的鼻樑，樂觀派的他嘴角永遠輕輕上揚。

才短短几日，就贏得家裡上至葉子，下至小龍，葉片、小雲、雪嬸、秀娟、朱寶等。雖然跟葉片他們有語言障礙，可依然不妨礙大夥對他的喜愛。除了總是擺著高傲冷淡的李揚天不是很喜愛他。

他當然知道面冷，心還是蠻暖的李大哥這是為啥了，誰讓他是萬能迷呢，把葉姐姐也給迷住了。哈哈~~~

有了葉片跟查理的加入，大年三十這天，李家格外的熱鬧。

大年三十一大早，個個裹得厚厚的一層，個個臉上都能看出新年的喜氣氣氛。

「查理哥哥，這個不是這樣做的，是這樣了，查理哥哥好笨哦。」一大早吃過早飯，一家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葉片小雲負責洗衣服。雪嬸負責洗洗刷刷給葉子打下手，今日的大廚非葉子莫屬了。小龍跟著自己爹和查理，負責貼對聯，門神。

「小鬼，不可以說我笨，我才不笨。」查理很不爽被小龍叫板。

「查理哥哥就是笨啊，這麼簡單的貼門神都不會，還不是笨嗎？」

「好啊，小鬼你等著，等你查理哥哥貼好在來收拾你。」

查理就不信了，區區一副門神就難倒他。

小龍站在一旁捂著嘴咯咯的笑著，只要看到查理動作變扭，笨拙的囧樣，他就樂。

等到查理好不容易搞定門神時，已經是個大臉貓了。他的衣服，手掌，臉上都粘呼呼的沾上了麵糊糊膠。

「哈哈哈哈……小姨小雲姐姐你們來了正好，快看查理哥哥大臉貓。」小龍笑得合不上嘴，捧著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

小雲葉片提著洗好衣服，走了進來，同樣對著查理抿嘴淺笑。

「嗯，查理哥哥是有點……」小雲等著笑意。

「小鬼，你跟她們講啥了？」查理一臉凶神惡煞的瞪著他。

「嘿嘿，就不告訴你，誰讓你語言學習能力你們差的，聽不懂活該。」小龍瞅著他扮了個鬼臉。

這可把查理說的臉臊得通紅，好歹他也是史密斯家族出了名的優雅小紳士，咋來到中原就落下這樣一個笨蛋封號呢？他不服氣，藍眸怒視著他，不急不躁的優雅的捲起衣袖。

說時那時快，小龍眼明手快的在查理要對他發起進攻前，撒腿就跑。

「哈哈，你追不到，你追不到。」

「小鬼，你給我站住，不許跑。」

「我傻啊……」瞅著他調皮的一笑。

「站住，是男子漢就別躲在女士身後。」

「呵呵，我就躲，你拿我怎麼招。」

「李孝龍……」查理不斷的冒著火瞪著他。

那小鬼太狡猾了，不是躲小雲身後，就是葉片。這回倒好，乾脆躲到他爹身後去了。

對著擺著一臉生人勿進的李揚天，查理很孬種的不敢上前啊。

哀怨無比的看著一大一小，不就是比他得寵點嗎？幹嘛這麼酸呢，整天甭著大便臉給他看。

沒錯，查理沒少私下碎碎念李揚天整日擺著大變臉。小聲的私下嘀咕，居然也能倒霉的被那小鬼聽到，結果小鬼很不客氣的告狀去了，結果很慘的查理，沒少被李揚天拉著干苦力。

嗚嗚~~~他好命苦哦！想他史密斯家人人捧在手心的寶貝，跑到這來苦力。哎~~~自我安慰流年不利啊。

葉片她們雖然聽不懂小龍跟查理說著什麼，可是看著他們你追我趕的模樣，都彼相視一笑。

「爹，歪了，向左點。對，那邊在斜一點，對對，就這樣。」

「查理哥哥，你那斜了，你要在低一點，在靠上一些。」

「不對了查理哥哥，是上了，不是下。」

「又錯了，你要在斜一些，這樣才能跟爹的對齊。」

「對，對，就是這樣，好了，你們可以同時黏上了。」

三個人配合的還是不錯的。小龍仰著頭看著貼好的對聯，時不時的點點頭。

查理看著他那小模樣，就想咬牙，太得瑟了小鬼。趁著李揚天轉身去收拾麵糊糊之時，惡作劇的把一手髒兮兮的手，往他紅撲撲的小臉蛋上一抹。

「啊！！！查理哥哥，你使壞。」

「哈哈，你想咋整。」查理扮著鬼臉嘟嘟他紅潤的小嘴給他看。

頓時，李家小院里，再次上演一幕你追我趕戲碼，只是角色兌換了下。

李揚天見，把查理跟叫了過來。

指著籠子里的一直落單公雞說道：「看你們倆太閑了，給你們個任務，吶！幫我殺□□。」

查理好奇中帶著份興奮，光想想他就覺得好玩。

心裡想，不就是殺雞嗎？有什麼了不起？看我給你露一手！

查理說干就干，很仗義的對小龍說道：「小鬼乖乖站著旁邊看著，看你查理哥哥給你露一手。」

說干就干，查理再次擼起袖子，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神情。

小龍這時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查理，說：「查理哥哥，你確定你會殺雞嗎？」

「不就是殺只雞嗎？小事一樁了，安了安了。」查理揮揮手。

「你就等著看我給你露上一手。」得意的挑挑眉。

說時遲那時快，查理拿起菜刀，一手掀開籠子，一手持刀沖向大公雞，正準備像雞脖子處砍去。

李揚天大吼一聲：「查理你這個獃子，快給我住手！雞不是這樣殺的。」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只見大公雞被嚇得花容失色，迅速竄出了籠子，撲哧撲哧的在院子里亂飛亂竄。

經過一番內戰，李揚天總算逮住亂竄的大公雞。

「你給我仔細看著，我是怎麼殺雞的。」

知道自己出醜了的查理，這時乖乖的一旁站在領聽。

李揚天一手抓住大公雞的翅膀、腳跟脖子。另一手在雞脖子邊上揪下一把雞毛。拿起地上的菜刀，鋒利的菜刀輕輕在雞脖子處一拉，大公雞亂蹭一通，沒多久地上的藍邊碗就裝了八分滿雞血，這時大公雞也咽氣了。

「會了嗎？」

查理滿臉通紅的亂點頭一通。

「小龍，跟爹去祭祖。」李揚天抓著剛宰殺過的公雞對著還在嬉鬧的人喊道。

「好了，查理哥哥暫時休戰啊，我要去跟爹祭祖了，你呀乖乖屋裡窩著哦。」小龍沒忘剛才他們在嬉鬧。

一臉小大人模樣的叮囑，很是讓突然住手追趕的查理內傷。

李揚天把殺好的公雞，放進籃子中，再把剛才殺雞滴好的一碗雞血也一併放了進去。讓小龍進去拿上佛香，黃錢紙。

由於是祭祖，他們需要上山祭拜祖宗。女子、不是一個祖宗的外人是都不允許去的。

被留下的查理只好在家，幫助一幫女人干體力活了，比如此時。二丫一眼看出要溜出去的查理。

「查理大哥，你要哪？」二丫一雙水汪汪無害的水眸，一臉天真的瞅著他。

「嘿嘿，二丫妹妹你說啥，我聽不懂啊，我先出去了。」查理正要再次溜之大吉。

「查理，你給我回來，去給我推磨。」葉子走出廚房，纖纖玉指往院子放著的石墨一指。

幕然見頹廢的查理，老實的朝石墨走去。

「給我乖乖推磨，不然不給你飯吃。還有不許欺負二丫。」

對於葉子來說，二丫雖然來到這改變了很多，但有些東西是骨子就深根蒂固的，想要全改了，那是很難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有如今這樣的結果，葉子已經很滿意了，最起碼比起在葉家，現在的她愛笑了，偶爾也會開一兩句玩笑，也不回動不動受到驚嚇。

「好嘛！」查理不情願的嘟著紅潤的嘴唇，趁葉子轉身之際，偷偷做了個鬼臉。然後興高采烈地去嘗試推磨的體驗之味。

當李揚天帶著小龍來到東面半山腰的祖廟時，李老爹帶著李揚名、李揚承正在祭拜。

「爹，大哥，三弟。」

「爺爺，大伯，三叔，大寶堂哥好。」小龍乖巧的跟在李揚天身後行禮叫人。

「是二弟跟小龍來了。」正在放鞭炮的李揚天給了個笑臉。

「二哥。」李揚承不冷不淡的也打了聲招呼。

唯有李老爹，只有在李揚天叫「爹」時有點反應，後面就根本沒有見過李揚名似的。

禮拜后，自顧自的走下山。李揚名李揚承隨之跟在身後離開。

「爹，為什麼你從上次去過二弟家后，再也不理二弟一家了。」李揚名看著冷淡爹，很是無奈。

在他看來，都是一家人，為什麼要搞得跟村民還不如的。現在簡直可以說，爹對二弟的態度冰凍三尺都不為過。為什麼一家人不可以和平共處，尤其是現在二弟家，富裕起來，不是更一大家好好綁在一起，貧富同在嗎？他實在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對啊，爺爺為什麼不準俺們去二叔叫，二叔家那麼好，什麼好吃的都有。」李大寶也嘟囔道。

「大寶，下次在讓爺爺聽到你說這話，那你就去找你二叔當爹。」李老爹語氣平淡無奇，但那眼神卻射人很，硬是把李大寶鎮住了，不敢在哼氣。

李揚名見狀，知道即使自己在說什麼，他也未必會多說一個字。

李揚承看著走在前頭的李老頭，又瞅了瞅了自己大哥一眼，嘴角揚起意思諷笑。

大哥咋還是憨得沒要救呢？怎麼就看不出，爹會這樣還不是敗家裡兩個女人影響。當然這裡除了自己的媳婦，經過自己狠狠叮囑過外。爹不愚蠢，只是人老了，思想總有那麼偶爾跳脫的時候。現在的他沒找到台階下，他敢打包票，只要家裡兩個女人，安靜下來，二哥在來認個錯，李絕對啥事都沒有。

雖然他不知道爹那天在二哥家發生了什麼，但他確定二哥貌似沒有認錯的現象。同樣他視乎在等爹什麼。

一家子人到現在還不看透，二哥已經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二哥了。以前二哥什麼都讓著他們，不是他傻他憨蠢，而是他賴得去計較。說句不是他誇大的話，整個灣水村也找不到一個比二哥聰明的人。

當然還有他那個總算溫柔似水的二嫂，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眼神朝著某個方向望去，黑眸里有著他人無法看懂的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