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守歲

等李揚天跟著小龍回來時，發現自家門口聽著一輛馬車。

「爹，一定是大舅舅來了。」小龍一臉興奮的盯著不遠處的馬車。

當然小龍嘴裡的大舅舅，可定不會是葉有柄了，而是陳彥卿。

一大一小倆加快了步伐。

「陳叔，幫我謝過大哥。」小龍他們進來就聽到葉子在跟陳掌柜的轉達謝意。

「娘，是不是大舅舅來了，陳伯伯好。」小龍先朝著葉子詢問，后側身跟陳掌柜的行禮問好。烏黑的眼珠子四周轉啊轉啊，想看能不能看到陳彥卿。可惜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個人影。

「小龍，大舅舅沒有來，不過大舅舅有拖陳伯伯給你帶禮物。」葉子說完，指著堂屋裡一堆陳彥卿拖人送來的禮物，示意他可以自己去找。

小龍聽陳彥卿沒有來，有點黯淡無神。後面聽大舅舅給自己帶禮物了，兩眼頓時放光，神采飛揚起來。撒腿就往屋裡跑。

「呵呵，小龍真是可愛。」陳掌柜的扶扶自己的鬍鬚，眼裡的笑意不減。

「陳叔。」李揚天走到葉子身旁坐下。自從葉子認了陳彥卿這個大哥，連帶著陳掌柜跑他家的次數也多了，時間一久，彼此也親切了不少。如今的他也隨著葉子改陳掌柜的叫陳叔。

「賢侄也回來了。」起身朝走進來的李揚天打起招呼。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也改回去了。」陳掌柜的放下茶杯，起身道。

「怎麼就走，陳掌柜的留下了飯在走。」李揚天還沒坐熱的屁股，看到客人起來，只好跟著起來。

「不了，今天可是大年，我也改回去跟自己的妻兒團聚一堂了，改日一定。」陳掌柜的雙手一拱。

「那成，我們就不留陳叔了，欣兒……」李揚□□葉子一個眼神拋去。

葉子會心一笑，先走了出去。吩咐小雲二丫跟自己去地窖。

「陳叔，稍等會，我去幫幫欣兒。」李揚天讓陳掌柜的站在堂屋門外。自個轉身也往地窖走去。

「天哥，你來了正好。你說我們送些什麼陳大哥呢？」此時葉子正頭痛不知道該回些什麼給陳彥卿，陳叔的好回，陳彥卿貌似啥也不缺啊。而她小小農婦一枚，啥值錢特別的東西都沒有。

「陳叔的你回了啥？」李揚天盯著如今被塞得滿滿的地窖道。

「陳叔好回，十斤煙熏肉，十斤花生糖，一壇酸梅酒，一壇酸筍，這些陳叔喜歡。」

「欣兒，彥卿為什麼要你做他妹妹？」

葉子不明他為什麼說這個，他們剛剛討論的不是回禮嗎？疑惑的看著他。

「欣兒……」

彼此對視了一會。

葉子突然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看我這腦袋，天哥我知道回什麼了。」葉子笑眯眯看著他。

望著一件件搬出來的東西，陳掌柜那雙眼球像被吸牢了似的，莫名的興奮，似有垂延欲滴的暈眩不真實感。

「陳叔，這邊的是我們給陳叔準備的，望陳莫嫌棄。那邊的是給你們少東家準備的。」李揚天指著地上一堆東西。

「不嫌棄，不嫌棄，不怕賢侄取笑，我們一家都超愛葉兒做的吃食。」陳掌柜的這可不是誇大，事實如此，每次來，葉子都會給他帶些吃的回去。自己夫人閨女兒子每次都一掃而光。

「陳叔嬸喜歡就好。」

葉子給陳彥卿的可就更多了，煙熏肉五十斤、叉燒肉三十斤，酒糟魚五斤，酸筍兩壇，泡菜兩壇，酸梅酒三壇，果酒三壇。這些泡製發酵的東西，她做得並不多，也就只能給這些了。

還有一些為了過年準備做的桃酥餅、花生糖各裝了大概五斤的樣子，挂面一筐、肉脯十斤。這些吃食可都是她存貨的一半了，對陳彥卿夠意思了。

雖然跟他送來的東西比起來，九牛一毛，可這些對於整個南梁國都是市面場沒有的珍藏版。這也是看在叫他一聲的大哥的份上，不然她才捨不得分享呢，她可是要留給相公兒子吃的。她只要看到他們父子倆幸福吃著她做的東西的一臉的滿足感，她就特別特別知足，恨不得把自己會做的好吃的，全部拿來為他們烹飪。

葉子又帶著小雲回房間，出來時，小雲手裡捧著一疊宣紙。

「陳叔，這個是（書生美女江湖錄）插畫，怎麼做大哥應該告訴你了吧。」葉子讓小雲把東西遞給他。

「嗯，說過了。對了，葉兒，你可能不知道吧，凡事看過（新白娘子傳奇）插畫人，無不讚美畫中白娘子美貌絕世，集世間美麗優雅而高貴於一身。天性善良，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求。」

「還有隻因你只有那一本插畫，再無多餘。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公子小姐，天價欲購。更有畫詩試著複製你的插話，可惜畫風獨特，市井之徒又如何能有你那畫工。」陳掌柜話語之間無不是崇拜之容。

「陳叔，話不能這樣講的，我相信只要有心人只要多看看或者描摹，在找到合適的材料，定能畫得比葉兒好。」

這話葉子還真沒說錯，在不久的某天葉子見到了第一個學會漫畫的人，「查理」。後面那個便是南涼國的畫仙了，由此可見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看的。當然葉子從沒小看過古人。

「還有，陳叔，這個是我半年來抽空寫的，你也一併帶走吧。」葉子把自己手裡的三本小說原稿交到他手中。

陳掌柜來時馬車塞得滿滿的，回去時同樣是滿載而歸。尤其是比來時那笑容更迷人、更放彩。

大年這天，家家戶戶都充滿著喜氣。爆竹連天，孩童的歡聲笑語嬉戲聲。

大年三十的晚飯是最豐盛的，家家戶戶簡單吃過午飯。也有不吃的，直接留著晚上那餐。晚飯前人人都要除塵沐浴，換身新衣、新鞋。

吃飯前還要先上供灶神，方可開吃。

晚飯大夥吃得個個遠滾滿足。

尤其是二丫，她覺得自己完全要幸福死了。活了十三個年頭，從沒有此刻感受過幸福，滿足、溫暖。

查理更是非要跟李揚天拼酒，結果倒下了。還要李揚天當搬運工，運用回屋。

飯後，除了查理，其他都圍坐在火爐旁守歲，閑聊著一年的得與失，來年的憧憬，更有對未來美好的願望。

知道午夜，大夥吃過團圓餃子，葉子李揚天給大夥發壓歲紅包。

「發紅包了，還不快過來。」葉子笑呵呵的把手中的紅布袋在大家面前晃了晃。

「我先來，我先來。」小龍搶先。乖巧的對著葉子李揚天面前一跪：「爹娘，小龍祝爹娘身體安康、幸福永生，心想事成，新年快樂！」

「乖！」兩人慈愛的扶起小龍。

「少爺好壞哦，都把吉祥話都說完，我們怎麼辦啊。」小雲假裝生氣道。

「嘿嘿，小雲姐姐早說嘛，早知道我少說兩句好了，留給你。」小龍俏皮吐吐小舌頭。

「哇，不理你了。」

說完后，小雲同二丫一起上前給葉子他們說祝福：「二丫，（小雲）祝姐姐，姐夫（老爺夫人）新年吉祥，萬事如意，夫妻永結同心，天長地久。」

一一討過壓歲紅包后，大家各自回去休息。葉子也不外被李揚天趕回屋睡覺。只留下他自己守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