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補全這章 了)
管家婆子媳婦們也知道,韓氏是不敢輕易拿她的人頂替了她們去的,按她們身邊也不過當個耳目罷了,也沒多理會,只當給這新當家奶奶臉面了。。
而葉勝男和關雎人等也韓氏打散了,韓氏說是她們尚書府的規矩到底不比王府的,劉嬤嬤雖有教導,可轉臉兒又忘了一乾二淨的,還要人時時處處管束才好。
所以原先葉勝男和關雎是一屋住的,如今也不能,映雪搬了進來,關雎去同丹玉一屋了。
韓氏暗道:「這般一來依怙這幾個想暗中聯手耍什麼手段,我也能知道一二了。」
這些還不算,葉勝男和關雎人等手上的綉活是這一日多似一日,旁的事兒她們慢慢的就再沾不上手了,整日整日在西廂房裡做綉活兒。
這日,葉勝男人等正忙著,那裡韓氏又打發人來說,襪子少,讓她們做鞋子順手做幾雙襪子,她喜歡梅蘭菊竹,讓她們在每雙襪子上綉上精緻的梅蘭菊竹。
張歡喜面上說知道,回頭見人一去,便抱怨道:「襪子上繡花她也不怕穿了這樣的磨腳」說著,將韓氏送來給她們做襪子的料子往炕上一扔,「從頭到腳的,她就差沒讓我們把她的月事帶上也繡花了。」
正吃茶歇息的葉勝男聽了,險些一口茶沒噴出來。
關雎和采繁忍俊不住笑罵道:「你這促狹鬼。」
葉勝男緩過勁兒來,也笑道:「身邊都被按了這麼些人了,你還這般不知道警醒的。仔細被人聽了去,有人可是正想拿咱們的錯處說事兒呢。」
張歡喜一跺腳道:「我不信她是真不要名聲了的,這才進門兒幾日,就把我們這些人都給攆了。」
葉勝男又坐回原先的位置,拿起針在頭髮上抿了抿,道:「看如今她這做派,一時半會是不會,但不妨礙她把咱們的錯處都一一記賬上,日後算總賬,一氣把人都攆了。」
張歡喜憤憤道:「好個居心深沉的妒婦。」
關雎趕緊低聲斷喝道:「好了,越說你還越發來勁兒。」
張歡喜無奈,只得悻悻地回去坐好,拿起針線使勁兒往上頭的花扎。
沒扎兩針就扎自己指頭上了,疼得張歡喜直接抽氣,看著一旁的葉勝男,乾脆找她說起話來,「依怙,別人就罷了,你那手調香的活兒,可是我們中你獨一份的。素日你也是個再心細不過了的,怎麼也讓丹玉那蹄子給偷學了去」
葉勝男聽了卻只抬頭笑不言語。
還是關雎說了,「天下香方何止千千萬萬。依怙她也是蔫壞得緊,一天換一個差不離的香方,那蹄子看都看暈頭了,來來去去就只記得玫瑰香露、香草油、檀香油這幾味了。」
張歡喜頓時喜歡,對依怙道:「你怎麼不把當初那臭腳味兒的香,也讓她學了去。那時她才知道好處了。」
關雎又笑道:「若真誆了丹玉使了那香露,只怕咱們那位三奶奶就知道是誰弄的鬼了。那時候又怎樣的,豈不憑白讓依怙的錯處落她手裡的。」
張歡喜聽了也覺著是這道理,「也是這理兒。」
關雎還笑道:「且也不是什麼好香露湊一處,就是好了的。」
正說話,就見薛雲上的老奶娘蘇嬤嬤拄著雕竹節的拐杖進來了。
葉勝男和關雎趕忙起身去迎,扶著蘇嬤嬤往炕上坐去,又端來茶,才問道:「您老怎麼進來了」
蘇嬤嬤吃了茶,道:「好些日子沒進來給主子們請安了,也想三爺得緊,便進來瞧瞧了。」
葉勝男道:「那媽媽來得可不巧,三爺如今白日里都前頭書房去的。」
蘇嬤嬤道:「我知道,不過是進來和三奶奶說說話。這不,如今三奶奶她也當家了,來找她回事兒的人不少,我怎麼還好意思的,沒兩句我就趕緊出來了。就是沒在上房瞧見你們,就過來問問了。現今你們都不在上房當差了」
張歡喜一聽就見手裡的活計拿給蘇嬤嬤看,故意陰陽怪氣道:「如今咱們幾個都要成綉娘,還怎麼到上房去伺候。府里又不是沒針線上的,可咱們三奶奶偏說不是身邊人做的活兒她都信不過。這不,就都到咱們手上來了。」
蘇嬤嬤皺了皺眉,抿了抿嘴,「這可是有心要排擠你們的意思了。可方才我去給王妃請安,聽王妃的意思是再不管這些了的。這怎麼是好」
葉勝男望著門外天兒,有些恍神道:「其實不在上房當差,也有不在上房當差的一撞好處。起碼上房出什麼事兒,和咱們幾人都不相干了。」
這可不是葉勝男退而求其次的想法,這幾日她到優曇婆羅院請安時,聽太妃有意無意地說起,似乎要有大事兒了。
可到底會出什麼大事兒,葉勝男就不知道了。
葉勝男回來就告訴了薛雲上,薛雲上也說謹慎起見,讓她們都暫時忍耐在西廂,待他查明原委再做打算。
也是就在葉勝男同蘇嬤嬤說話的時候,優曇婆羅院里,太妃收到了一封密函。
太妃看過密函后,就將密函燒了,還說了句,「好,可惜千算萬算,竟然沒想到會殺出個承恩候來得了十二衛。也罷,只是該找誰來當這愣頭青的」
說畢,太妃捻著佛珠沉吟了片刻,問常安家的道:「聽說老二要回來」
常安家的回道:「說是二爺的身子已無大礙了,只要家來仔細調養就成了。」
太妃道:「既如此,那就他了。這事兒一出來,他們父子兄弟鬧出什麼幺蛾子來,我一時半會也顧不上的。正好就讓他們父子隔閡,兄弟鬩牆,我也能省些心。」
常安家的又道:「只是這事兒一出來三爺那兒,又該如何」
太妃道:「我自有法子留他在我身邊不摻和這事兒的。」
聽太妃這話,雖還不知道她口裡所說的「這事兒」到底說什麼事兒,但也再不難聽出來,「這事兒」應該是個陷阱,所以太妃不讓薛雲上插手。
太妃對常安家的又道:「行了,你去取那葯來。」
常安家的遲疑道:「可主子那葯傷身。」
太妃道:「王道光說了,一兩回的還不相干。」
常安家的見太妃意已決,只得去取葯。
看著常安家的將葯末化在水裡端來,太妃毫不遲疑地就喝了。
沒半天兒的功夫,上下就都知道府里老祖宗病了。
聽到回話時,韓氏正同映雪和丹玉在挑選衣裳。
映雪拿著一件韓氏的主腰道:「這件才好,蓮生貴子。」
丹玉也拿了一件肚兜,道:「還是這比翼的兆頭好,外頭再穿一件輕綃的羅衫,下頭碧紗的裙兒和花開富貴的蔽膝,玉肌依稀,若隱若現,如薄霧籠花。那時候,莫說三爺,就是咱們瞧著也要移不開眼了。」
韓氏臉蛋紅紅地看著映雪和丹玉手上拿的她自己的貼身衣物比劃,正要說話,就聽丫頭子來回說太妃病了。
正興頭上的韓氏就覺著有些晦氣,道:「王爺和家裡的各位爺都知道了」
丫頭子回道:「都各處回去了,想來這會子應該都知道了。」
韓氏又道:「太醫呢,可去請了」
丫頭子道:「王爺知道了,定讓管事兒房的人拿他的名帖去請了。」
韓氏聽了擺擺手,「行了,我都知道了。」
丫頭子一走,丹玉忙過來道:「三奶奶這會子還是趕緊去侍疾的好。」
韓氏嘆了口氣,「我知道。」又低頭看看身上大紅大紫的衣裙,「這身去了也不好,換一件吧。」
等韓氏忙忙換了衣裳趕到優曇婆羅院時,連王妃也來了,都圍攏在太妃的床前。
瞧見柳二奶奶,韓氏連忙過去輕聲問道:「祖母如何了」
柳二奶奶把韓氏拉到一邊才道:「還不知道。聽祖母身邊的人說,原先還好好的,午飯時祖母還多用了半碗飯,歇中覺起來就說不好了。」
這時,躺穿上的太妃忽然一陣抽搐,口角處還吐出白沫來。
一時間,爺兒們還好,娘兒們就都慌了心神,大喊著,「太醫可來了。」
有人回道:「已經快馬進宮去請了。」
襄郡王見太妃一時半會還來不了,當下沉聲喝道:「都閉嘴。慌什麼。王道光你來給太妃瞧瞧。」
王道光連忙從外圍進來,跪下道:「是。」完了膝行到太妃床邊,三指撫上太妃的腕脈。
這裡王道光半天不動,一干人也不敢說話。
等王道光將太妃兩手脈息都診斷完畢,眾人還來不及問,就見王道光向襄郡王重重一磕頭,道:「王爺,太妃這是急症,十分兇險。老奴不才實在是不敢下藥。」
聞言,薛雲上垂眸暗忖。
那裡襄郡王一腳將王道光踢翻在地,「留你何用。」
正不可開交之時,太醫總算是來了。
太醫比王道光還謹慎,一番切脈比王道光還要久,完了不待眾人問起太妃的脈息如何了,就見太醫忙忙取出銀針,給太妃頭上的幾處穴道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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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