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清晨
「不管你是誰、交出獸牙部落的那小子、我留你全屍、」低沉的身影、從那九名強者的首領口中傳出、
然而、話音一落、江雲的身形卻是猛地動了、
轟、
一股蘊含著滔天殺意的氣浪、直接碾壓著狂暴的元力波動、匯聚在了懸崖之巔、
江雲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漆黑彎弓、他的雙眸間、隱隱涌動著驚人的寒意、
龍象弓被幽黑的元力源源不絕地灌入、隱隱彷彿燃燒著沸騰的火焰、令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
「死、」
僅僅一瞬間、一柄火紅得猶如實質般的箭矢光柱、便是瘋狂飆射而出、
嗖、
箭矢剎那間便掠過上百米的距雲、極速在那首領的瞳孔中放大、一抹慌亂之色、也是猛地從他臉上浮現出來、
不過僅僅一瞬、那體型魁梧的首領便是將驚愕壓下、一柄足有一人高的漆黑重劍便從他手中揮舞起來、
「給我上、殺了他、、、」
他瘋狂咆哮著、體內的元力也是猛地湧出、將這根火紅箭矢給轟成了粉碎、
「哼、不過如此、」
身披青色鐵甲的首領、嘴角一掀、正要衝殺上去、而就在這時、他的臉上卻突然浮現出一種驚駭之色、
轟、
一名黑衣少年的身影、竟直接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一柄燃燒著滾滾幽黑元力的血劍、也是瘋狂劃下、
「怎麼可能、、」
不僅是他、就連另外八名強者都是驚恐地睜大雙眼、因為那黑衣少年速度實在太快太詭異了、彷彿是瞬移一般、
此刻、他們都紛紛揮舞著手中的重型兵刃、瘋狂衝殺了上來、
「哼、」
江雲雙眸冰冷、爆發出驚人的鋒芒、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些還未反應過來的鐵甲戰士、手中血劍猛地亮起一道纏綿的光芒、
「泣血式、」
無數瘋狂捲動著的天地元氣、都是紛紛匯聚而來、在『泣血式』的牽引之下、化為千絲萬縷的雨水、剎那間便凝聚成了一種極為純粹的殺意、
雨水紛紛揚揚、被殺意席捲而下、化為一道道劍芒、最終不斷疊加成了一道鋪天蓋地的血色劍芒、
風雷寨一群人、就連被攻擊的青甲首領、都不禁受到殺戮意境的影響、意識都是一陣恍惚、
噗、
那耀眼的劍芒猶如死神的鐮刀般、沿著青甲首領盔甲的縫隙、瘋狂掠入他的體內、
一剎那、劍芒消逝、
江雲將血劍橫在身前、一動不動、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那名青甲首領依舊面色猙獰、靜靜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大哥、」
「首領、」
風雷寨剩下的八名強者、此刻才慢慢從之前那殺戮意境中反應過來、看著那一動不動的青甲首領、才猛地驚醒到底發生了什麼、
嘭、
青甲首領轟然倒地、頭盔和戰甲的縫隙之間、瀰漫著冰冷的血跡、他的氣息竟早已湮滅得乾乾淨淨、
「這、、」
「是怎麼回事、」
剩下的八名強者、個個都是面面相覷、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看著那將血劍橫在身前的黑衣少年、雙眸中、都是不滿了恐懼之色、
他們的首領、是一名氣胎期的強者、即便是寨主都極為的看重、
卻沒想到、竟在一瞬間、就命喪於一個名不經傳的少年手中、
雲岩山脈、常年征戰不休、極為的崇拜力量、
而此刻江雲爆發的這種力量、更是讓他們感到極為的恐怖、
「愚蠢、太愚蠢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之前那三名氣旋後期的強者身死之後、我們就應該直接稟告寨主、」
「能夠以一己之力將三名氣旋後期強者斬殺的存在、又豈是那麼好惹的、、」
剩下的八名強者、都是噤若寒蟬、懊悔不已、
以此人的實力、完全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將他們斬殺大半、而後從容雲去、
他們看向江雲的目光、只剩下了一種無與倫比的恐懼、心底都是不由得抱著一絲僥倖、期望能夠逃過一劫、
「公子、偉大的公子、、」一道忐忑、驚懼的聲音響起、
江雲眉頭一挑、冷冷地掃視著聲音的來源、一名瘦小的鐵甲強者身上、
這名鐵甲強者、也是剩下的八名強者之一、江雲略一感應、便能得知對方是普通氣旋中期的實力、
「這一次是我們莽撞、惹怒了公子、」瘦小鐵甲人的臉上、汗如雨下、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還望公子網開一面、饒我們一命、風雷寨必將報答、」
話音一落、江雲卻是嗤笑起來、
「報答、報答什麼、」江雲嘆了口氣、目光卻依舊冰冷、「報答我的不殺之恩、還是報答我殺了你們的首領、」
「要是傳到了雷徳倪那裡、你覺得他會放過我么、」江雲搖頭笑道、心底也是越來越森寒、
以雷徳倪嗜殺成性的習慣、一旦讓他知曉自己的存在、恐怕整個九翅部落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當初為了修鍊魔功、風雷寨足足屠殺了上萬名無辜的人、
這種人神共憤的殺孽、永遠都難以洗刷、曾經深入魔窟的江雲、心底也發過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剷除風雷寨、將其連根拔起、
一股驚人的殺意、猛地從江雲雙眸中爆發而出、他手中的血劍、隱隱顫動著、一抹令人心悸的殺伐氣息、也是微微蕩漾起來、
嗖、
最靠近江雲的那瘦小鐵甲人、第一個察覺到了江雲身上瀰漫而出的殺意、臉色頓時一變、瘋狂朝後方逃竄而去、
「想逃、逃得掉么、」江雲嘴角一掀、冷冷掃視著上百名風雷寨的鐵甲戰士、
「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話音一落、江雲血劍猛地一揮、頓時周圍如稻草人般倒下一片、清理出了一大片廣闊的場地、
江雲手中光芒一閃、一股磅礴的殺意瘋狂匯聚而出、龍象弓再次爆發出了一種驚人的慘烈氣息、
咻、
一道火紅的光柱瘋狂掠過、直接穿過風雷寨的人群、朝那極速逃竄的瘦小人影暴射而去、
「不、」
瘦小鐵甲人爆發出一道凄厲的慘叫、緊接著便直接化為了飛灰、消失得一乾二淨、
「逃、」
「快逃啊、」
剩下的鐵甲人、再無半點僥倖、都是瘋狂朝後方四散逃雲、
而此刻的江雲、卻是靜靜立在懸崖之巔、冷冷看著那群潰不成軍的鐵甲人、
「九翅衛聽令、殺無赦、」
江雲的聲音轟然爆發、回蕩在整個懸崖之巔、
他的話音剛落、風雷寨逃竄的方向、頓時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聲、
「大統領有令、」
「殺光他們、」
排山倒海的呼嘯聲轟然掠過、直入雲霄、
鐵甲人四散退去的方向、衝來了黑壓壓的一片洪流、寒光爍爍、吼嘯聲瘋狂肆虐而來、
「殺、」
「大統領有令、」
「殺無赦、」
「殺光他們、」
近三百名九翅衛的戰士、個個都是孔武有力、手持重刃、對著潰不成行的風雷寨鐵甲戰士、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大統領之令、必須得絕對的服從、
整個懸崖的半山坡、都是一片混亂、刀戈劍戟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這三百九翅衛、都是江雲精心安排的、早在先前就埋伏在懸崖四周、只等風雷寨的人追殺而來、就絕對是一個瓮中捉鱉的下場、
不過、這次充當誘餌的、就是江雲本人而已、
他此行的目的、除了滅殺這一支風雷寨的隊伍、更多的是想檢驗九翅衛的實力、
「風雷寨、沒想到你們也有今天、」江雲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想起一年之前風雷寨殺人如麻、又何曾給過別人任何的機會、
「今天先收些利息、下一次、就是你們覆滅之時、」
江雲血劍一揚、也是猛地閃掠而出、直接沖入了戰群、
兩名氣海境的強者、先前就死在了他的手中、此刻他並沒有絲毫的顧慮、只要是神脈境強者、就完全扛不下他隨意的一劍、
咻、咻、咻、
一劍接著一劍、毫不留情的劈下、瘋狂地在人影中來回肆虐、
一劍下去、就是一條生命被收割、重重疊疊的劍影卻如行雲流水一般、凄美異常、
鮮血濺在江雲身上、他卻並沒有察覺到、胸膛之上的『鬼瘴斑』痕迹、變得越來越黑暗、擴散得也越來越快了、
『鬼瘴斑』在體內根本就察覺不出絲毫的異常、此刻的江雲正在奮力廝殺、根本也就沒有留意到這塊血斑的變化、
三百名九翅衛、也個個都是殺意沸騰、每一次廝殺、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大的磨練、說不定就能突破瓶頸、踏入更高的境界、
身為雲岩山脈的頂尖勢力、九翅衛的戰力也絕對不容小覷、即便是一對一之下、也絲毫不弱於嗜殺如命的鐵甲人、更何況此刻雙方人數的差距如此之懸殊、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幾乎虐殺一般的戰鬥就結束了、這一支風雷寨的隊伍被滅得一乾二淨、
很快、戰士們就將戰場清理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一些屍體被丟下了懸崖、
回到部落之後、不少人心底都是振奮不已、
江雲先前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反而有一種大將風範、將戰略計劃都布置得天衣無縫、
一時間、九翅衛之中都是傳得沸沸揚揚、一些未曾出戰守在狩獵場的戰士、也都是對之前的戰鬥充滿了嚮往、
這是一個崇拜強者的世界、部落出了一個如此妖孽的天才少年、不少人心中都會為之而感到驕傲、
「這塊血斑、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角落、江雲坐在一塊巨石之上、看著胸膛上變得越來越猙獰的『鬼瘴斑』、竟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難不成、『鬼瘴斑』一日不消除、風雷寨就還能找到我的行蹤、」
江雲深吸一口氣、心底也是發寒、要真是這樣、那雷徳倪的手段也太過驚人了、
「雷徳倪的一身本事、都是來自風雲墨桓、或許我就能在風雲墨桓的記憶之中、找到其他解決辦法也說不定、」
冷靜下來之後、江雲便閉上了雙眼、開始努力搜尋著識海內風雲墨桓殘留的記憶、
雖說渡雷劫一樣能夠將『鬼瘴斑』解除、但沒有引魂草、魂印得不到提升、此刻強行去渡劫、無疑是找死的行徑、
如今身為九翅衛大統領、身負重任、江雲根本就不敢冒這個險、
畢竟一個人死不足惜、但牽扯到整個部落近五萬族人的安危、江雲便要好好的衡量一番了、
如今剛剛平定內患、外界不少勢力都是虎視眈眈、在這種關口上、走錯一步、恐怕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嗯、」
突然、江雲猛地睜開雙眼、目光之中也是露出了一絲喜色、
「原來『鬼瘴斑』是一種極為陰毒的能量、是人在臨死前、將陰魂融入血脈、令這種能量擁有極為強大的怨念、從而賦予它一種近乎鬼魅般的元性、」
「難怪用元力都感應不到絲毫的異常、恐怕這種陰毒的能量在不知不覺間、都蟄伏在了血脈深處、甚至與血脈都融為一體了、」
江雲很清楚、這種能量極為的恐怖、倒不是因為它具有強大的腐蝕性、而是因為其詭異莫測的特性、甚至用魂力都難以將其驅逐出體外、
翻閱著風雲墨桓的記憶、江雲頓時發現到了一種辦法、就是服用純陽屬性的先天元草、
「純陽屬性的先天元草、」江雲一愣、也是若有所思起來、
先天元草算得上是一種極為昂貴、甚至可遇不可求的藥材、江雲也聽說過不少、
像那引魂草、就是一種先天元草、能夠將魂印提升、卻並沒有什麼屬性特徵、
純陽的先天元草、通常都蘊含著至剛至陽的力量、恐怕也能將那陰毒之力給焚燒得乾乾淨淨、
「看來、還是得去請教一下兩位族老、」
江雲很快反應過來、畢竟兩位族老都是見多識廣、說不定就知道哪裡有純陽的先天元草、
旋即、江雲便離開了狩獵場、回到了部落族老殿、
族老殿之內、柳然炎正在閉關、而大殿之內就剩下林長戰一人端坐著一蒲團之上、默不吭聲地等待著什麼、
「大統領、終於來了么、」
林長戰睜開雙眼、看著江雲、發現後者身上竟隱隱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
雖說江雲才剛剛登上大統領之位、但隱隱散發而出的氣質、都是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威壓、
「族老客氣了、」江雲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大族老、竟對自己如此禮遇、
難道成了大統領、就不能像平時一樣隨和了么、
這是江雲最近十分苦惱的一件事情、
當初大統領爭奪戰、林長戰都沒有出面、畢竟部落中的族人、需要他的守護、
此刻、是江雲成為大統領之後的第一次見面、
「大統領、就要有大統領的樣子、即便我是族老、也不能隨意對待、此乃祖訓、不得違背、」
林長戰依舊淡然說道、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種欣慰的笑容、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他也是十分清楚江雲的性子、知道後者並非是沽名釣譽的人、
江雲頗為的無奈、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我們雲岩山脈、可有純陽屬性的先天元草存在、」
聞言、林長戰的雙眸、也是涌動著一絲異芒、
「純陽屬性的先天元草、」
沉吟片刻之後、林長戰原本古井無波的面色、竟是突然湧現出了一抹遲疑、
「你很需要這種元草么、」
看著林長戰那蒼老的面容、隱隱掠過的一絲疑慮、江雲心底瞬間覺得此事並不簡單、甚至還有不小的麻煩、
「不錯、這種先天元草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甚至是性命攸關、」江雲絲毫不隱瞞、將胸膛之前的衣襟一掀、一塊泛著漆黑光芒的血斑、便是徹底呈現了出來、
此時的『鬼瘴斑』已經佔據了江雲的大半胸膛、一條條黑線向四周蔓延、隱隱有一種延伸向丹田的跡象、
一旦丹田被完全侵蝕、恐怕氣旋就要受到禁錮、再也難以提升分毫的實力了、
原本還有些疑惑的林長戰、看到江雲胸膛之上那恐怖而猙獰的血斑之後、雙眸之間都是狠狠一縮、
即便他見多識廣、也是在一瞬間失神、
這無時無刻都散發著一種陰寒而灰暗能量的血斑、無疑讓林長戰也是感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
「好狠毒的手段、」
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塊漆黑的『鬼瘴斑』、林長戰深吸了一口涼氣、牙關也是緊緊一咬、
「是誰、是誰做的、、」林長戰的眼神陰沉得可怕、一股狂暴的波動也是猛地擴散、令四周的空間都是極端的不穩定起來、
「是風雷寨的人、不過那始作俑者、都死光了、」
江雲目光沉寂、當感受到林長戰族老體內那驚人的殺意時、他的心底也是頗為的安慰、
至少看來、自己這大統領在兩位族老的眼中、份量也是極為的重要、
「風雷寨、」
林長戰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風雷寨』三個字、一股森寒的殺意、也是令溫度都涼了半截、
風雷寨是在最近幾年突然崛起的一股大勢力、其行事風格毒辣果斷、殺人如麻、令人聞風喪膽、
若是在平日里、九翅部落或許能夠與其正面抗衡、但如今乃是多事之秋、牽一髮而動全身、稍有不慎、就會帶來滅頂之災的危機、
瞬息之間、林長戰便將怒意強行壓下、只是雙拳依舊緊握著、眼底竟露出了一種無奈之色、
沉重地拍了拍江雲的肩膀、林長戰臉上儘是一種滄桑的神情、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小傢伙、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聞言、江雲也是一愣、他很清楚身為部落族老的無奈、
一個頂尖部落、族老就是中流砥柱、雖然看似風光、擁有著極大的權力、但其實每走一步、都牽扯到部落的實質利益、絕不可輕舉妄動、
因為一旦妄動、說不定就能為部落帶來巨大的災難、
「族老言重了、這塊血斑我已經找到了抵禦的方法、只需一株純陽屬性的先天元草而已、」江雲沉聲道、旋即看向林長戰、
其實在他心底、也不願意將部落牽扯進來、畢竟風雷寨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即便九翅部落算得上是雲岩山脈的頂尖勢力、但若是兩者廝殺、也必將遭受到不小的損失、
更何況、在江雲看來、風雷寨與自己之間的仇恨、也不過是私人恩怨罷了、將部落扯入這種漩渦、他也是於心不忍、
唯一的辦法、就是令自己實力變得更加強大、到時候直接斬殺那雷徳倪、風雷寨也必將土崩瓦解、
「先天元草雖然稀罕、但花費一些力氣、也是能夠找到的、」林長戰遲疑了一下、旋即臉色也是有些苦澀起來、
「至於純陽屬性的先天元草、則是太過珍稀了、在整個雲岩山脈都極為罕見、」
聞言、江雲面色一怔、
「族老的意思是、、」
林長戰頗為無奈的看著江雲、低聲道:「純陽屬性的先天元草、我就在古籍上見過一次、那是一株名為『白焰朱果』的果實、」
「白焰朱果、」
一聽說這個名字、江雲瞬間就明白、這果實恐怕就蘊含著極為炙熱的能量、說不定就能將『鬼瘴斑』給焚燒驅逐乾淨、
其實在江雲的心脈之中、也蘊含著一股極其詭異而炙熱的能量、但這股能量難以捉摸、有時候需要外界的刺激才能爆發、有時候又蟄伏在體內、
畢竟、九劫絕脈是屬於傳說中的存在、其中的威能又豈是這麼容易捉摸的、
至少、如今的江雲還無法完全掌控這股能量、除非在遇到生死危機關頭、這股能量釋放而出的幾率才會猛地飆升、
而『鬼瘴斑』的侵蝕之力、幾乎微不可見、根本難以察覺、心脈之中的能量、也無法驅逐、
唯一的辦法、就是藉助外界的純陽之力、來將那陰毒能量煉化、
「白焰朱果、是我所知的唯一生長在雲岩山脈的純陽先天元草、」
頓了頓、林長戰繼續說道:「那處地方是一處險地、其危險程度僅次於幽溟森林、」
「僅次於幽溟森林、」
江雲瞳孔一縮、幽溟森林、是整座雲岩山脈的廣袤大地上、名符其實的第一絕地、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如今甚少有人踏入其中一步、
「不錯、這處險地雖然名不見經傳、甚至很少有人知曉其存在、但在強者們的心中、絕對是一處禁忌之地、」
聞言、江雲也是有著一絲驚異、他可從未聽說有、雲岩山脈竟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處地方、名為『北煙湖』、處於雲岩山脈北部的邊緣地帶、」
林長戰頗有深意的看了江雲一眼、繼續道:「那『白焰朱果』就生長在『北煙湖』的湖心、」
說著、林長戰就遞出了一張獸皮地圖、直接展現在了江雲面前、
江雲一眼就看到、地圖上幾處明顯的標誌、
比如猩紅城、就處於地圖上的最西方、相隔不遠的就是九翅部落、甚至連陰山沼澤都是能一眼看出、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座聳入雲端的雪白山峰——悠白峰、
整座悠白峰、處於雲岩山脈的核心之地、高不可攀、地位超然、
當初、江雲就曾被那悠白峰聖女——蒼芒不含救過一次、甚至在她的指點之下、得到了斷而重續草、和一條吞噬元元蛇、
目光一轉、江雲在地圖上的一個小角落上、終於發現了那『北煙湖』的存在、
相比那悠白峰的顯眼、北煙湖則是極為的難以察覺、整個湖泊不過方圓三十餘里、甚至常年被茫茫白霧籠罩著、
江雲很詫異、那『白焰朱果』怎會生長在這湖泊裡面、
不過很快、江雲就又在那『北煙湖』的中心處、發現了一座島嶼的輪廓、
「這是九澤島、位於北煙湖的湖心、『白焰朱果』就生長在上面、」林長戰指著那島嶼的輪廓、低聲說道、
林長戰直接用手指在那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將『九澤島』給圈了出來、接著疊好地圖、遞到了江雲手中、
「江雲、這九澤島雖然名聲不顯、但卻令不少強者都聞風喪膽、」林長戰看了一眼江雲、接著道:「九澤島曾是一座遠古廢墟、即便早已荒蕪一片、但其中依舊是極其的兇險、」
江雲心中一驚、
他早就料到不會太簡單、遠古時代、大能輩出、個個都是擁有著巨大的威能、而一座遠古廢墟、說不定就蘊含著難以估量的危險、
「即便是踏入氣海期的強者、想要取得『白焰朱果』、都不敢太過明目張胆、」
江雲看著林長戰、發現後者的雙眸之中、也是掠過一抹凝重、
林長戰自身就是貨真價實的氣海期強者、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就代表著、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取得『白焰朱果』、
「不敢明目張胆、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麼玄機不成、」江雲問道、
「不錯、因為那九澤島之中、盤踞著一頭遠古蠻獸遺種、」林長戰意味深長地看向江雲、淡然道:「一旦在摘取『白焰朱果』的過程中、驚動了那頭蠻獸遺種、後果將不堪設想、」
江雲一愣、
遠古蠻獸遺種、
當初他在陰山沼澤、就曾遇到過一頭貨真價實的遠古蠻獸、燭臘銀蛇、
當初那燭臘銀蛇僅僅瞟了他一眼、就令他陷入一種難以自拔的恐懼之中、若真的想要殺了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遠古蠻獸是多麼的恐怖、他心底一清二楚、
「族老、這遠古蠻獸遺種、可是擁有純正血脈的蠻獸、」江雲隨即問道、
在一些典籍之中、江雲曾經看到過、許多擁有巔峰血脈的遠古蠻獸、極難將血脈流傳下來、數量也是非常稀少、
有一些蠻獸為了延續血脈、便會選擇一種大肆播種的方式、不斷和其他低級血脈的種族交雜、以降低血脈純度為代價、來獲得血脈的遺傳、
「當然不是、擁有純正血脈的蠻獸、何等的恐怖、若是那九澤島有那種蠻獸的存在、我根本就不會向你提起、畢竟、你一旦前去、就絕對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聞言、江雲心底這才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純種蠻獸、那就還有一線希望、
「那頭蠻獸遺種、名為寒血蟒、常年蟄伏在九澤島、極為的難纏、只要不正面碰到它、你就沒事、」林長戰說道、
江雲暗驚不已、
寒血蟒、
不知道、這寒血蟒究竟是什麼層次的蠻獸遺種、
須知、一些凶獸也有修鍊等級的劃分、並且通常都蘊含著遠古蠻獸的微弱血脈、
甚至氣海境凶獸的丹田之中、能夠孕育出元力晶核、一旦元力晶核蛻變為內丹、其體內的蠻獸血脈便會覺醒一絲、從此就脫雲了凶獸的範疇、被稱之為蠻獸遺種、
蠻獸遺種的威能、絕對要強過普通的凶獸不少、
通常一千頭凶獸之中、才有一頭能夠蛻變為蠻獸遺種、
可想而知、蠻獸遺種的強大、
而就在此刻、族老殿深處的修鍊室之中、卻突兀傳來一股極為恢弘的氣勢、令江雲心底都感到一陣壓抑、
「嗯、」感受到這股波動、一旁的林長戰突然一笑、轉頭道:「你可真是好運、竟然遇到柳然炎出關、這一下、倒是能抽身前往九澤島了、」
「至於九翅衛、就暫時由他替你照看吧、」
江雲連連點頭、他最近也確實為了這事而感到焦慮、
林長戰踏入了氣海期、完全能獨當一面、一人鎮守部落、
至於柳然炎、則恰好能暫代自己維護九翅衛的安定、
轟、
忽然、那擁有著綿綿生機的氣息、猛地收斂不見、片刻之後、一道黑衣人影、便是出現在兩人面前、
此刻的柳然炎、渾身環繞著極為濃郁的生命氣息、一道道白芒都是隱隱自其體表瀰漫而出、竟與林長戰相比、都是不遑多讓、
林長戰雙目發直、盯著這道熟悉的身影、足足愣了半晌、最後才猛地回過神來、
「恭喜柳然炎兄、竟也是一舉踏入了氣海期、」林長戰發自內心的讚歎起來、「柳然炎兄天賦驚人、短短時間之內、竟突破了常人一生都難以突破的瓶頸、」
「突破了、」江雲也是滿臉驚駭、
之前柳然炎便是氣胎後期巔峰、如今突破了、豈不是踏入了真正的氣海期、
那從此以後、九翅部落、就有了兩名巔峰層次的強者了、
兩名氣海期強者、在雲岩山脈的頂尖勢力之中、也絕對是靠前的、
曾經江虛妄還在的時候、九翅部落就足以震懾所有頂尖勢力、而如今、兩名巔峰強者、也是能夠達到這種威勢了、
「恭賀柳然炎族老、踏入了巔峰強者之列、」江雲的雙眸之中、有著一抹炙熱、部落越強大、族人們便越是能夠安定的生存、
此刻的柳然炎、才沉浸在突破的喜悅之中、他的瞳孔里、蘊含著一股極端強橫的生命力、
這種生命力、讓江雲也是一陣恍惚、
或許、踏入了氣海期、人體就會產生一種翻天覆地的蛻變、說不定能夠令生命層次都有所提高、
「沒想到、上次觀看你與蠻氏痕青的那一戰、竟讓我有所頓悟、而如今竟也是一舉突破了、」柳然炎的情緒也是逐漸平復下來、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盯著江雲、似乎想在後者身上找出一些端倪、
因為江雲的身上、一直都蘊含著極為旺盛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的濃郁程度、竟絲毫不弱於他、
其實不僅是他、就連林長戰心底都是有著疑惑、
他們兩位族老、都覺得江雲極為不尋常、或許就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
但是、每一個強者、或多或少都有著一些隱秘、因此、他們也從未開口詢問過什麼、
過了片刻、江雲將『鬼瘴斑『的事情向柳然炎述說了一遍、讓他代替自己掌管一段時間九翅衛、
而柳然炎也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畢竟部落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柳然炎也踏入了氣海前期、提江雲掌管一段時間、也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你準備何時出發、」柳然炎問道、
「明天、」江雲回答道、
、、
初春的清晨、陽光透過淡淡的清新霧氣、溫柔的灑在世間萬物上、濕潤潤的風輕輕的撫著、從東方灑下的第一片霞光、透過林層、照耀大地、
這是一片並不算寬闊的大地、但此時卻是坐滿了一位位少年少女的身影、
一眼望去、這群少年少女年的年齡均是不大、皆是在十五六歲左右、更有甚者、還有著十一二歲的少年、
但此時這群本應是處於嘻耍遊玩的少年、卻是在此刻、一個個都閉上眼睛、認真吞吐著周圍的天地元氣、
仔細看去、只見這群少年少女的周身、皆是有著淡淡的白色氣體環繞、而後吞吐吸納間、淡白色氣體吸入、稀釋氣體吐出、
雖然氣勢並不宏偉、但近百道身影的吞吐吸納、倒也算是一種頗為壯觀的場面、
望著面前這一位位少年少女認真修鍊的模樣、林雲露出了一抹較為滿意的笑容、雖說其中還有著個別少年時不時的在交頭接耳、但少年心性皆是如此、不過總的來說、還是令得林雲頗為滿意的、
「嗯」、
而在望著廣場之中最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位置時、林雲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江雲這傢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連每日清晨、天地元氣最為濃郁的時刻、都不來修鍊、」
「這傢伙、也不知道搞什麼、這般小小年紀、就進到那種地方去、村長他們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似是聽到了林雲的皺眉聲、場中的一位位少年少女便是逐漸地從修鍊狀態中退出、慢慢的睜開了眼、
「咦」、那個傢伙今天又沒來嗎、似是好長時間都沒見到他了呀、」
「是啊、不過前段時間、我還看到他從獸葯山脈內出來呢、不過身上似乎負了傷、面色極為蒼白、」
「啊」、獸葯山脈、那裡不是要有入元境的修為、以及和村內的高手們一起結伴而行才能去的嗎、」
「嘿嘿、這你就有所不知道了吧、江雲那傢伙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怕早是到了入元境了、不然哪敢進入那獸葯山脈哩、」
說話的是一名身穿青綠色布衫的少年、在說到江雲二字的時候、少年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由衷的佩服與崇拜之色、
「啊」、入元境、怎麼可能、那傢伙連最基本的吞納修鍊都不來.」
似是一片嘩然聲響起、周圍的少年們皆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哼」、正在這時、一聲冷哼聲響起、
不過是晉入了入元境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況且那還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而已、事實尚未知曉、
說話的少年名叫楊自考、乃是村中村長大人的兒子、白凈的臉龐、修長的身材、再加上那一身華服、倒是令得此人有些俊朗、
「不過.」語氣一轉、楊自考是說道、
「倒是本少爺我、不出半月時間、定能晉入那入元之境、到那時的元比、管他什麼江雲鳥墨、都休想與我爭奪第一之名、」
說到這時、楊自考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憑他父親在這村中的地位、以及自己本身的天賦、區區入元境、顯然還難不倒他、
楊自考話語一出、便是立馬將場中的焦點轉移到他的身上、
「不愧是楊自考哥、果然是我們青自考林村長的兒子、入元境啊、那可是能夠真正開始運用天地元氣的境界啊、
「是啊、是啊」、以楊自考哥現在的年齡就能晉入到入元境、那日後必定是一代絕世強者、」
隨著一聲聲驚嘆與崇拜的聲音響起、楊自考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濃了、
「哼、」
又是一聲冷哼、不過這次卻是先前那穿著青綠色布衫的少年發出、
「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出身背景么、有什麼好得意的、江雲那可是實打實、靠著自己一步步修鍊出來的、可不是你這種靠元氣堆出來的傢伙可比的、」
似是見不得楊自考那得意的表情、以及背後說江雲壞話的語氣、少年卻是絲毫不懼的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