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活不見人

蕭華沒有過多的廢話,迎著管家老李怪異的眼神,飛快的跑出宅院。

路上沒有一絲耽誤,蕭華很快就回到莫展輝的家裡,看到樓上的燈光還亮著,蕭華掏出一把手槍,握在手裡,莫展輝的家在三樓,當蕭華衝到二樓的時候。

一個人影猛然從蕭華身後閃過,一手堵住蕭華的嘴,熟練的擒拿將蕭華扣翻在地。

蕭華對於這種招式再熟悉不過了,手裡握著手槍,沒敢做過多的反抗。

將蕭華撂倒在地的是邱石,莫展輝緩緩從陰暗處閃身出來,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邱石慢慢鬆開手,蕭華用氣聲問道:「莫局,你們怎麼在這裡,大嫂找到了嗎?」

莫展輝一臉尷尬的苦笑,說道:「我們壓根就沒上去,小康還好嗎?」

蕭華喘了口氣,「好,已經睡著了。」

莫展輝一挑眉毛,朝著樓道口望去,「秦絕沒跟你來嗎?」

蕭華默默低下頭,莫展輝也明白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邱石從地上站起來,眼中劃過一絲絕望的說道:「老莫,是禍躲不過,不能每次都靠秦絕,我倒想看看這次是何方神聖。」

說完,邱石拿過蕭華手中的槍,插入腰間,低頭對蕭華說道:「我現在了無牽挂,蕭華,你還年輕,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

蕭華也從地上站起來,鄭重的說道:「老哥,莫局,如果我怕死,我就不會再殺回來,這點擔當沒有,我還配當什麼警察?」

莫展輝無奈的搖搖頭,悲切的說道:「這有何必呢?如果我是你就回警隊叫些幫手來。」

蕭華也是一絲苦笑,這種話明顯是騙小孩的,從后腰處掏出另一把手槍,緊緊握住,「莫局,如果叫幫手有用的話,你不會在樓道里等那麼長時間,不是嗎?」

莫展輝臉上露出欣慰的尷尬,拍了拍蕭華的肩膀,「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你!好,如果這次你犧牲了,我一定請示上級追認你個烈士。」

蕭華這時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只是重重的點點頭。

當三人摸到三樓房門口的時候,隱約看著虛掩的防盜門,透出裡面的一絲燈光。

莫展輝站在第一個,伸出手來,將手壓低,三人蹲了下來,三人都是刑警出身,莫展輝頭也沒回的打起手勢,意思是,邱石在法醫之前是武警出身,身手敏捷,沖在最前面,如有異動,開槍!但是需留活口。

莫展輝和蕭華搶在第二時間,壓進房間,如有異動,同上。

身後的二人,清楚明白地看懂了莫展輝的手勢。

邱石一個白眼,貓著腰前進到門前,邱石沉了一口氣,猛然拉開防盜門,身體向前一滾,軲轆了進去,邱石著陸期間,左右瞄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蕭華和莫展輝,在1秒鐘以後,同時衝進了房間,背靠背瞄準不同的位置。

待邱石站起身來,三人一人一把手槍,緩緩的向裡屋蹭去,蕭華站在莫小康卧室的門口,奮起一腳,將門踹開,三把手槍同時探入房間,同樣是什麼發現都沒有。

莫展輝抬手比了一個準備的手勢,蕭華和邱石緊緊握著手槍,莫展輝慢慢向前走去,看著牆上的彈痕,應該是剛才姚莎莎開得一槍,但床頭柜上居然有兩滴鮮血,但並沒有看見遺像之類的照片。

按照姚莎莎的話講,她開得那一槍的確打中照片,而且還感覺到玻璃四濺,莫展輝仔細檢查了一遍,床頭柜上、床上、地板上,連塵土都沒有。

只有床頭柜上的兩滴鮮血,讓莫展輝百思不得其所,將詢問的目光看向邱石。

邱石將手槍收起,對蕭華使了一個眼色,蕭華也心領神會的將槍口瞄準門廳。

邱石低頭看了看鮮血的顏色,不禁皺起眉頭,又低頭嗅了嗅。

莫展輝趕忙問道:「什麼血型的?」

聽聞這話,邱石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沒帶設備,光靠肉眼和嗅覺怎麼能判斷出什麼血型。

邱石鄙視的眼神看著莫展輝,莫展輝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非常白痴的問題,尷尬的說道:「有什麼發現嗎?」

邱石盯著兩滴鮮血,說道:「沒理由!如果是姚莎莎開得那一槍,距離現在已經接近2個小時,緊緊兩滴鮮血,你不覺得奇怪嗎?」

莫展輝馬上跟進道:「如果兩個小時前的鮮血,現在早已乾涸變黑。」

邱石繼續說道:「我們守在樓道這麼久,沒看到任何人向樓上走去,這說明什麼?」

莫展輝回道:「說明姚莎莎離開房間后,有人布置過這裡。」

邱石繼續分析道:「換句話說,如果有人,在小雨失蹤以前,就已經來到這個房間。」

門口的蕭華插話道:「小康的房間不過10多平米,我和莎莎之前在房間參觀過,要隱藏一個人,基本不可能。」

莫展輝喪氣的搖了搖腦袋,「我不管家裡來過什麼人,搞什麼恐怖活動,我就想知道我老婆的下落,哪怕是來個勒索電話也好。」

邱石說道:「綁架也不會綁架公安局長的老婆,你才有多少財產?我想應該是你或者秦絕以前的仇家。」

莫展輝莫名的皺起眉頭來,「如果是秦絕的仇家,擄走我老婆算怎麼回事。」

邱石轉頭看了看蕭華,回頭直言不諱的說道:「天底下能讓秦絕在意的人,恐怕只有小雨了。」

「媽的,該死的秦絕,這時候還鬧哪門子彆扭,小雨要是有什麼事,我非得和你拚命。」莫展輝已經氣得開始罵街了。

「失蹤的是你,那該多好。」一個熟悉又極度冰冷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

「師傅!」蕭華脫口而出,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門口望去。

一隻標誌性的老頭鞋,率先出現在三人的視線里,秦絕仍舊穿著那身土氣的布衣,背著手,漫不經心的走進卧室。

三人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有喜極而泣的心情。

邱石首先發話道:「老秦,你太不仗義了,這時候才來,小雨要是有什麼事,你要負責任的。」

秦絕懶得廢話,走進床頭櫃,看著兩滴鮮血,對著邱石說道:「虧你還是法醫,趕緊找人化驗。」

莫展輝和邱石自然知道這樣的套路,但二人的想法遠沒有這麼簡單,一個大活人無緣無故失蹤,又憑空冒出來兩滴鮮血,光靠化驗結果,不會有什麼線索,也許就是擾亂視線的障眼法。

莫展輝靠近秦絕,一改剛才的火爆脾氣,溫和的說道:「老秦,我兒子還好吧!」

「小崽子太鬧,被我宰了。」秦絕面無表情的說道。

莫展輝瞬間就瞪起眼來,秦絕則是一副放馬過來的樣子,和莫展輝針鋒相對。

門口的蕭華趕忙解釋道:「莫局長放心,小康在我離開的時候已經睡著,有莎莎陪著不會有意外的。」

雖然蕭華說得是事實,莫展輝也不相信秦絕所說的,但還是被秦絕氣得腦熱,自己只想關心一下兒子的安全,莫展輝含恨的將腦袋甩向一邊。

邱石岔開話題,問道:「小雨失蹤,已經超過5個小時了,你怎麼看。」

秦絕沒有說話,在各個房間轉了一圈,又了解一遍詳細過程,嘆了一口氣,邱石馬上問道:「老秦,怎麼樣?」

秦絕奇怪的看著邱石,反問道:「什麼怎麼樣?」

一句喪氣的話,又將眾人的希望澆滅,秦絕陰冷的眼神看著莫展輝,問道:「小雨的電話呢?」

莫展輝渙散的眼神,開始各個房間尋找起來,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莫展輝腦中飛快的思索,李秋雨是在晚飯後,收拾碗筷的時候失蹤的,手機就應該放在卧室里。

想著,莫展輝掏出手機,撥通了小雨的電話,「嘟……嘟……嘟……喂,老公啊!」

莫展輝的眼睛瞬間瞪得像乒乓球那麼大,急忙對著電話喊道:「老婆、老婆,你在哪?」

「咦,你急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我好像在農村的集市,這裡好亂啊!」電話那頭的聲音。

這句話猶豫晴天霹靂般砸進莫展輝的心臟,電話那頭的聲音,絲毫聽不到吵鬧的噪音,莫展輝再次對著電話喊道:「老婆,你周圍有什麼建築物,我去接你……喂、喂、喂……他媽的,說話呀!」

電話那頭傳來了忙音,莫展輝喘著粗氣,絕望的看著秦絕,但在秦絕冷如冰水的眼中,莫展輝又一次看到了失望。

這時,蕭華的電話響起,莫展輝本能的湊了上去,蕭華掏出電話,原來是姚莎莎打來的,「喂,莎莎,那邊還好吧!小康怎麼樣?」

莫展輝將耳朵緊貼著電話。

姚莎莎在電話里說道:「恩,還好,小康睡得很踏實。但是,我剛才給小康脫衣服的時候,發現小康的衣兜里有封牛皮紙的信封。」

蕭華和莫展輝也是納悶,牛皮紙的信封,在當下已經很少見了,莫小康上得都是高檔的私立學校,平時根本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蕭華淡定地說道:「裡面有東西嗎?」

「恩,我看看!」電話另一頭,響起紙張摺疊的沙沙聲,「蕭華,上面寫著,松海市博物館!靜候!這什麼意思啊?莫局長要帶小康去博物館找人嗎?」

「松海市博物館。」秦絕默念著幾個字,回頭對莫展輝說道:「查一下你老婆剛才電話的來源,還有,明天早上8點以後,封鎖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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