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烈女讓步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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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天佑只好到她家去做工作,攔下一輛出租汽車,上車后給駕駛員說明要到達的地點,一路冥思苦想怎樣才能讓她讓步,她知道姐的脾氣,如果她不接受的事,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她都不會屈服於任何人,任何事,又不敢直接說是因為礦升溫要與徐蔓蔓緩和關係必備條件,一直到出租汽車開到他要求的地點,駕駛員問他:「請問,是這裡嗎?」
彭天佑恍然大悟地掏出錢包,看了顯示的金額取出錢付給駕駛員:「把車票給我打出來。」
駕駛員從廢票里找了一張交給他,客氣地解釋:「下午打票機壞了,這一張二十元的票是上午打的。」
彭天佑收到票以後,從車票的事聯想到如何勸姐的事,趾高氣揚地朝姐家走去,走到門邊彭天芝提著一雙男式拖鞋,就打開房門直截了當地問他:「多遠就聽到你的腳步聲,啥子事,這麼急忙急火地來找我。」
彭天佑先用甜言蜜語把她的情緒安撫好再陸續說出今天的主要意圖,不然,一定會碰一鼻子灰不可,這是多年來他了解姐的習慣,進屋接過拖鞋樂呵呵地誇她:「還是姐好,我穿的拖鞋都洗得這麼乾淨。」
礦念芝聽到舅舅的聲音,從書房走到客廳來親熱地拉著他的手:「舅舅,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了啊?」
彭天佑拍拍他的肩膀:「外外越來越懂事了,舅舅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你們,在忙什麼?」
彭天芝毫不猶豫地接過話題:「他啊,肯定是在打遊戲嘛,他鑽到電腦前除了打遊戲還能幹什麼。」
礦念芝很勉強地辯解:「媽,你可不能帶著老眼光看新問題哦,上網時不僅可以娛樂,還能通過qq群交流思想,交流工作,了解同學們在幹什麼,同時,看新聞,掌握年青人就職的動態。」
彭天芝帶著嚴厲的語氣指責他:「你娃娃從生下來就是我一手帶大,是什麼習性我還不知道嗎,幾時見你在網上學習過?」
彭天佑習以為常地為他辯解:「姐,娃兒大了,只要不在外面惹是生非,白天能按時上班,下班后安分守己的在家裡玩,已經算優秀的了,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除了工作就埋頭在家裡打掃衛生,做家務,煮飯哦。」
彭天芝把這種壞習慣的根源追溯到他的頭上:「念芝原來多聽話,多乖,就是你把他慣壞了,一般的習慣無所謂,絕對不準學他老漢當負心人。」
礦念芝聽媽當面指責父親,提起這事他欣悅的顏面立即消失,他又不想讓母親過分為自己擔心,巧妙地轉移話題:「媽,我一輩子都不會學爸,忘恩負義。舅舅,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不是遇到啥子麻煩事要找我媽?」
彭天佑讓聰明的外侄猜得**不離十,必須只能逐個做工作,關鍵不是他,而是他媽,暫時不讓他知情穩妥些:「外外,你去上網吧,有些家務事我要請教你媽。」
礦念芝調皮地嬉笑:「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要事事隔三差五地向姐請教,沒有出息。」
彭天芝看到兒子這麼嬉笑舅舅,立即制止他:「沒大沒小,滾去上網,莫在這裡攪和。」
礦念芝拌了一個鬼臉:「舅舅,你今天莫請我們去吃宵夜哦,要請也要請晚點,請早了我們都吃不下。」
彭天芝帶著嚴峻的臉色指責他:「還有兩年就要結婚的人了,還這麼好吃,不曉得請舅舅,還要舅舅請你,真是臉厚。」
彭天佑先要把氛圍調整得很活躍,借外侄的話預先表示:「放心吧,舅舅有工資收入,外外還在實習,沒有工資收入,請吃飯絕對少不了請你,一會讓小饞嘴吃巴適。」
礦念芝終於找到合理的借口離開客廳:「媽,舅,你們有事談,我還要上網玩一會,把心情調整好一會去吃宵夜,把舅媽灌醉。」
彭天芝體現做姐姐的關心兄弟,袒護兄弟:「你敢把舅舅灌醉看我如何收拾你,滾去耍電腦,莫在這裡嘰嘰喳喳地瞎闖。」
彭天芝看到兒子進書房后,估計兄弟有涉及到自己的難事,先不想主動地問他,從姐關心兄弟的角度問他:「天佑,坐嘛,想喝點什麼?」
彭天佑哭喪著臉裝成心事重重的模樣:「什麼都不想喝,沒心情。」
看到兄弟這付模樣也很焦急,彭天芝慈眉善目地,帶著指責和關心的語氣問他:「你啊,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小時候讓爸、媽擔心,長大后經常惹事,原來有挨炮的給你撐起,你少惹點禍吧,當副總就要虛心學業務,我現在沒有能力給你調處什麼事,心有餘而力不足。」
彭天佑看到姐這麼憂心忡忡的表情,深有體會她對自己的關心無微不至,認為已經到了說事的時候了:「姐,本來這件事我不想管,我也沒有資格管,老礦逼起我管,我也只好硬著頭皮管。細想想,他一點都不留戀你們二十多年的情感,走上一條不歸路,沒有必要理會他,留戀他。」
彭天芝聽他提到礦升溫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霎時,心裡就像一石激起千層浪,錐心刺骨的疼痛,前些年,他手裡沒有多餘的錢時,夫妻倆過著恩愛的日子,兩個有時間就在花前月下,精心安排過小日子,有時間還耐心教念芝做作業,把他調到開發區后,有人送禮和現金時,他們都拒收,守住廉潔防線,這些人通過彭天佑,把禮品和現金送到他家,他成天早出晚歸,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經濟條件發生了變化,在城裡的房子越買越多,他們的日子越過越富裕,天芝曾經多次警告他,不要忘本變質,不能沉迷在紙醉金迷的生活里,他還信誓旦旦地承諾痛改前非,沒想到他變本加厲地沉迷於浪蕩的生活里,夫妻二人的關係也進入冷戰狀態,慢慢升級到各自走的路南轅北轍,曾經想過要到管他的單位去舉報他,顧及兒子因他的行為受到影響,終於讓步沒有去舉報他,對他的變化感到失望。當他們關係惡化到他們見面無話可說時,她把他當成有無均可時,他有很多時間晚上都不回家,關係越來越緊張,當他提出離婚兩個字時,像做夢一樣回不過神來,彷彿這一天既是預料中的事,也是防不勝防的事,當時她堵氣只提出不讓他帶走兒子,不準讓他把離婚的事告訴兒子,只要他給自己留一套房子,其他什麼條件都不提,根本不想占他的非法收入,兩個人便協商離婚。現在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就像揪痛了她感情傷疤,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彭天佑看到她情緒這麼激動,立即安慰她:「姐,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離開他你還過得好些,要是和他過著名不副實的夫妻生活,反而耽擱了你一輩子。」
彭天芝從他的語氣,彷彿明白他的真實意圖,心裡增加對礦升溫的憎恨與同情,憎恨他不念夫妻情分,把一個好好的家搞得支離破碎,同情他又是看到一個查他的人,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邊,並且還讓這個隱藏身份的人介紹給自己,相信這個人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簡直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從良心和正義的角度,又巴不得有人處理他這種敗類,從兒子的角度又不希望他出事,如果他出了事,強大的社會壓力會讓兒子抬不起頭,害怕因此挫折他的工作落實,對生活和工作的激情,她處於這樣陰差陽錯的心思,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指責兄弟的話脫口而出:「我有了你這樣的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如果沒有你穿針引線,我們家沒有外來經濟的侵擾,這個家也不會走到今天,眼下他又通過你,伸手管自己的事,打擾自己平靜的生活。」
彭天佑聽到姐的指責,內心也感到慚愧,言不由衷地把責任推任推卸到礦升溫身上,信口雌黃的強辯:「姐,釀成你的感情悲劇表面看起是我的責任,其實不然,老礦也是個聰明人,他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強迫他做,他要是想做的事,即使沒有我,他一樣會做,走上另外一條路只是時間問題。」
他的話就像導火線,又像一針清醒劑,終於讓他徘徊的思緒確定了準確的方位,清除一個政界的社會垃圾人物,將對凈化社會環境起到促進作用,只有多教育兒子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金錢觀,踏實走好自己的人生路,樹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正確觀念,才能徹底走出他父親的**陣,紮實走好自己的人生路:「兄弟,你還是盡量少和礦升溫這類人接觸,不要讓他左右了你的命運,風水輪流轉,莫看他眼前風光,倒霉是遲早的事,你莫跟他走背時路。」
彭天佑看到姐正氣凜然的表情,敏銳的目光洞察秋毫,並攤牌主題:「姐,也許我不說你都曉得我來的目的,我也是逼得沒有辦法,如果不接受他的意見,會惹更多的麻煩。」
彭天芝義正詞嚴地表白:「他總不敢對我和兒子做出敗壞天良的事吧。」
彭天佑神乎其神地告訴姐:「他如果不是用我們全家人的性命攸關做威脅,我才懶得和他這個人打交道,姐,我只好厚著臉來向你求情。」
彭天芝心裡做出決斷後,終於平心靜氣地問他:「你說說看,他又出了什麼鬼主意,要你來轉達。」
如果單獨讓彭天佑提此事,他斷然不敢直截了當地提,既然她把話問到嘴巴邊上,才能壯膽告知今天的意圖:「主要是看到你和曾青的事沒有進展,他才特意安排我來跟你談一下,並且還要聽到結果。」
彭天芝苦惱地搖頭,即使是親姊妹也不能透露他的真實身份,只能委婉地:「這個人心真是蛇蠍心腸,明知我根本對男人喪失了信心,還強行拉著我比一個大十幾歲的小夥子交往,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彭天佑愁腸百結地緊鎖雙眉,放低聲音地和姐商量:「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心裡仍然放不下他,他心裡也放不下你,他只是為了還想生一個才走這一步,從他的言談舉止看出,上次念芝當面罵了那個小妖*精之後,她家裡給了一些壓力怕你們復婚,才逼起你要處理婚事,明知你不可能接受這個清潔工,他才故意這麼做,只需要你配合做個樣子,把那個小妖*精糊弄過去就算數。」
彭天芝處於騎虎難下的表情,用手指著兄弟的腦袋瓜子:「天佑啊,你千萬莫在我面前提那個二流子,我和他恩斷義絕,永遠都沒有明天,別人與我們無冤無仇,別人需要正常的結婚過日子,我們為什麼泯滅良心去做那些欺騙別人的事,這樣做不怕遭報應嗎?」
彭天佑只好苦不堪言地陳述被迫無奈的選擇:「姐啊,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答應他們要求的,眼下不是說對與錯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擺脫困境,如果我們不配合,我們全家都有危險,配合一下又不會影響他處理任何事。」
彭天芝聽他眉飛色舞地描述即將遇到的困難,只能信以為真,雖然自己無權無勢,不能給家人帶來任何傷害,即使是犧牲自己的一切能保住一家人的安全都在所不惜,何況,並不是那麼嚴重,只是用一場假婚姻應付一下,心如止水的她在守住名節與保護一家的安全之間,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用犧牲小我,完成成全大我的目標,只能妥協:「沒想到此生會遇到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念芝知道,要是他知道了還不把天捅個洞才怪。」
彭天佑看到姐能讓步,心裡豁然貫通:「我們去找曾青商量一下,採取什麼對策才能堵住念芝的嘴。」
彭天芝苦惱地搖頭:「真是這輩子欠你們的,原來你是下好套讓我鑽啊?」
彭天佑立即拍起胸膛表白:「姐,我怎麼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啊,只是老礦和小妖*精逼迫,我才不得不先做好搞清潔那個小子的工作才來和你商量,他還在濱江路碗碗香茶館等我們,老礦他們也在東陽國際飯店等我們。」
彭天芝被逼無奈,只好聽從他的安排:「要怪就怪我瞎了眼,看上礦升溫這個披著人皮的狼,好吧,我去換件衣服。」
彭天佑開始還沒注意,姐是需要換一件衣服,她有時間在家裡就穿了一件舊衣打掃衛生,擔心外侄知道如何面對,只能用善良的謊言去哄他:「你去換衣服,我去告訴念芝,一會我們商量好后再打電話通知他出來吃宵夜。」
彭天芝只能麻木地接受他的安排:「如果你在念芝面前說漏了嘴,別怪我翻臉不識你這個兄弟哦。」
彭天佑信誓旦旦地承諾:「怎麼會呢,你順便找一張照片,一張身份證複印件,其他的事只是裝聾作啞,隨機應變。」
彭天芝本來馬上要去換衣服,聽他提出這些要求,便迷惑不解地問他:「你要我的照片和身份證複印件幹什麼?」
彭天佑坦誠地告訴她:「要辦假手續,沒有照片和身份證號碼怎麼行。」
彭天芝思考一會後回答他:「照片沒有,身份證複印件也沒有,這些也要辦好才給你,如果這麼快就辦這些,讓他們識破我們是騙局怎麼辦?他們要是逼著辦婚禮如何辦?」
彭天佑沒想那麼複雜,經姐一提醒幡然醒悟:「是得緩一緩,否則,很容易被識破,好吧,你去換衣服,照片和身份證複印件十天半個月後再給我也行,我去給外侄通報一下。」
彭天芝回到卧室便關上門換旗袍。
彭天佑來到書房給外侄打招呼:「念芝,我和你媽出去辦一件事,一會吃宵夜時給你打電話。」
礦念芝看到舅舅和媽一起出去,沒有半點懷疑他們會去干別的事,當然放心:「舅,她一天除了上班就在家裡搞清潔,幾乎沒有停過,我要陪她出去她又不同意,媽和你一起出去我放心,吃宵夜一定要記得跟我打電話喲。」
彭天佑趾高氣揚地笑著:「是啊,你媽就是這麼一古板老實的人,她也是為了你好,我和你舅媽有點時間就來陪她,一會聯繫。」
彭天佑便陪同彭天芝來到濱河路碗碗香茶館,魯政清見他們到后,客氣地讓坐。
彭天佑像一個媒婆似的把他和姐商量的意見告訴魯政清后,如何面對礦升溫和礦念芝要聽一下曾青的意見。
俠義心腸的魯政清略加思索后,認真地回答他們:「這件事很簡單,彭大姐是位好大姐,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們只能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不好在他們面前多說,彭大姐可以嚴肅地跟他們交涉,不准他們干涉我們的事,我們自己知道如何做,處理個人婚姻大事又不是買瓜果餅乾,沒有那麼隨便,不讓他們看出破綻,念芝那裡更好交涉,就說是請的清潔鐘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