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激烈爭議定路徑
魯玉山聽完許秀念完魯政清寫的三封信緊張的情緒鬆弛了許多,他坦然自若地笑道:「我就知道政清從小到大,說話做事都是入情入理,怎麼也不會變得不通情理,既然我兒子已經有了明確的態度,親家、親家母,許秀蘋,你們商量一下如何處理好現在我們兩家的關係,只要你們提出的意見我們都接受。」
許秀蘋此時始終保持著高度的冷靜與理智,她知道處理家務事的關鍵角色是自己:「爸、媽,我們的家事一會再說,現在我要請教周老師一件事。」
周政福看得出,許記者是一位感情專一,做事很聰明睿智的現代女性,很客氣地與她交流:「許記者,有啥事請問,別這麼客氣!」
許秀蘋情有獨鍾地請教他:「我和政清是新婚,這幾天一直想陪他,往後,下班就來陪他。」
周政福緊鎖雙眉,有些難為情:「現在病人在重症室,以前沒有先例,這樣吧,你先把家務事處理好,你的事我請示一下院領導才能答覆。」
許秀蘋旗幟鮮明地表態:「謝謝周老師,我和政清是心心相印,命運相連,有些事故有時間才講給您聽,麻煩您幫一下忙,我去夜以繼日地護理有助治好他的病。」
不少的病人都來找周政福,周醫生只好委婉地發逐客令:「你們看,有這麼多病人等到我去處理,沒有時間陪你們。」
許秀蘋十分謙虛地接受周醫生的意見:「病人的親人心情都是
一樣的,誰都希望早點治好親人的病,你忙吧。四位老人,我簡單慎重地表個態,政清病了,他只是一種大愛的建議,我可以採納也可以不採納,假如我得了這樣的病,同樣會提出這樣的建議,這就是發自內心的真愛,我們是一家人的事實不會改變,我一生一世都是您們四位老人的後人,您們先回去,我把甘清華他們收的禮金接過來,把天香園的錢支付了,租客車把鄉里來的客人送走後就回來商量家務事。」
魯玉山許秀蘋的言談舉止看出,她對兒子的感情沒有一點瑕疵,幫忙寫人情簿子的這個人對她有點特殊感情,從親家的目光彷彿看出,他們心裡有些動搖不定,遇到這樣的事誰都有一番思想鬥爭,他們如何決定,順其自然吧。急也沒有用,兒子在信里說的話句句在理,兒子懷疑身體即將發生重大的疾病都這麼相信她,何況家裡沒有多的子女,就把她當成女兒,只好先回家等待許秀蘋回來商量,他小心翼翼地取下胸前的家長小條幅,珍藏在手裡,倪功碧看到老公這麼虔誠地聽兒媳的安排,何況兒子的信已經說得十分明白,沒有必要再和他們爭長論短,看到他取小條幅后,也跟著取下小條幅,蔫答答地跟在老公身邊,沒有想到一場喜事辦得這麼窩囊;許平華憑著多年的經驗,彷彿看出女兒和女婿還有什麼事隱瞞著老人們,春節前夕到了洪洲后,發現政清在細緻地研究很多事都與工作無關,他一天有時間就研究不用鑰匙開鎖、易容、輕功、隱身、應用法學藥水寫信、破解電話偵聽技術,彷彿這些事與他的工作沒有任何關係,他到底想幹什麼,當自己問他時,他的解釋是辦特殊案子需要用到這些技術,難道他授權辦理什麼特殊案子?他昏迷不醒時,給他把過脈,從他脈博跳動正常的情況下,不會發生昏厥啊?早上他和女兒都心事重重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他們之間在聯手騙
人,為什麼他們要這樣?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隱瞞大家呢,我他心
里泛起一陣陣疑團,無論兩個女人如何爭吵,無論魯玉如何爭辯,他始終保持沉默,細心地觀察女兒的表情,她一直不想離開魯政清,從情理上說得走,在邏輯思維上有些漏洞,這些需要解答的疑點,只有等女兒回家后與她交流,他也取下佩戴在胸前的條幅,只好招呼妻子:「走,回家去等女兒回來。」淡素娟對老公的決定歷來都是言聽計從,他之所以能夠成為一們武林受人尊重的名師,他為人剛直不阿,從不欺善怕惡,做人很低調,收徒弟十分謹慎,在當地和武林非常受到尊重,她從老公質疑的凝眸看出,他對今天的事有些獨特的見解,只好默不作聲地跟著他們離開醫院,回到家裡聽他的安排。女兒許秀蘋見解很獨特,她有時候像男孩的爽朗、潑辣,有時像姑娘的賢淑、矜持,有時像父親的風雅、冷靜,有時像自己坦蕩、豪邁,從她的表態看出,這個徒弟、女婿是她心裡的希望和信託。親家夫妻倆,樸實無華,今天這件事真感到有些迷惘,本來是大喜日子辦大喜之事,突如其來的新郎昏迷,怎麼會鬧成這樣。
魯玉山還是理直氣壯地招呼出租汽車把自己及妻子、親家和親家母送到小區門口,支付了車費,領著他們一行回家。
甘清華和陽玉蓮他們留下幫助許秀蘋點付收的禮金,回到天香園酒店結完帳,聯繫客車把鄉里的客人送走,留下一筆錢,其餘的
錢存入一張銀行卡里。
甘清華總想把這次魯政清昏厥當作一次絕好的機會,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只要有一絲的希望就要付出全力去爭取,他憨厚地安慰她:「秀蘋,也許我這話是多餘的,我很佩服你的人品,建議你不要成了封建思想的犧牲品,一個人要真實地對待現實,不能被封建的貞潔思想束縛了手腳,走好自己的人生之路才是正道理!」
許秀蘋忍耐著性子抵制他的觀點:「甘編輯,你的觀點我持反對意見,無論在什麼社會,無論是什麼潮流,人還是善良、真誠、忠厚、樸實為基礎。見風轉舵,見異思遷不是我的性格,我絕對不會放棄妻子對病重丈夫應承擔的責任,希望你能理解!」
甘清華有些欲拒還迎的態度:「摸著石頭過河,你朝著自己美妙的幻想邁步吧,我隨時期待你回頭!」
許秀蘋提醒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有文化,人品也不錯,經濟條件也將就,把視野放開點尋找真愛吧,你在我這裡期待是無言的結局,我要回家和老人商量家務事,就不耽擱你的寶貴時間了!」
甘清華用遲疑的目光注視著她:「你要忙著回去,城裡的士車跑得快,安全係數差,我用車送你。」
許秀蘋委婉地謝絕:「陽玉蓮說好了要送我,她要去我家拿點採訪的資料,如果需要你送時,我會聯繫你,再會。」
甘清華再也沒有理由纏綿-悱-惻,仍然留下一條後路:「好吧,
需要用車隨時給我打電話,我的駕駛技術是出了名的,絕對安全可靠,凡是坐過我車的人都有感受。」
許秀蘋再也不理會他,匆匆忙忙地來到公路邊朝著人行道走到拐彎處招呼了一車的士車,立即吩咐駕駛員:「走文化路13號。」
駕駛的士車是一位女駕駛員,很快就認出她:「你是我們洪源程序日報出名的許記者,你可是為我們吶喊助威,前段時間正是你在報上強烈呼籲人力三輪車、黑的載客的危害,經過政府牽頭,交警、運管、城管聯合整治,我們的客源越來越好,我們出租汽車公司專門開了會,心是像你這麼敢於講真話的記者要坐車,我們就免費送你,今天總算得到一次免費送你的機會了。」
許秀蘋看她的年齡比自己大,謙虛謹慎地回答:「大姐,你的好意我接受,我不能坐車不給錢,你們一天開車很辛苦,賺錢也不容易,如果我也吧,我們的同事也吧,坐車都不給錢,不僅不能提高你們的收入,也是絕對不允許,我們新聞工作者說真話,維護公平正義,揭露一些非法營運是職責所在,政府牽頭,各職能部門聯合整治也是必要的,你們跑車一是要遵守交通法律法規,二是要注意安全,不出安全事故是福,出了安全事故會帶來很多負面影響。」
這位婦女感嘆:「要是各行各業的人都像你這麼坦蕩做人做事,社會就清靜得多,雖然這次整治了一些非法營運的人力三輪車、電動三輪人、黑的士,有個打著客車租賃公司旗號的黑的士,被收了幾輛都放了,現在仍然在瘋狂地搞非法營運,這個公司後台硬,沒有人敢去碰!即使是整治也是走過場,官大一級壓死人!」
許秀蘋鼓勵她:「你安心開車,我有時間再去採訪這些租賃公司,在沒採訪前是不會發表觀點,這是我們的職業準則!」
當這車的士車開到文化路13號時,許秀蘋立即從包里取出零錢,丟在駕駛室便匆忙下車,向她揮手:「開車慢點。」
的士車的女駕駛員看到許秀蘋在人行道朝一幢樓房走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多麼高尚的人啊!」
許秀蘋開門進屋,父親如饑似渴地期待她回家,一進屋就把她叫到客房關上門,理直氣壯地問她:「蘋兒,你別在老子面前玩把戲,這間屋子裡的人都沒看出來,你們兩個小東西一定是在干一件什麼事,哄我就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許秀蘋沉著應對:「爸,您怎麼在事實面前這麼狡辯呢?政清昏厥時您親自把過脈,周醫生是老牌醫科大學生,政清捨得我嗎?捨得您們這些他最崇拜的人嗎?他病成這樣我都急死了,您還冤枉我們,看來您這位武林前輩也有看花眼的人和事!」
許平華篤定的語氣:「蘋兒,我從三件事就能揭穿你們兩個的小把戲,一是早上你們去練輕功往回走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東西要鬧事;二是他寫的三封信,看來他是早就準備好,如何穩定我們,他想把一切責任自己承擔,不想讓我們捲入禍事里;三是你娃娃的態度,以及對醫院提出的要求,從表面上看,你們安排得天衣無縫,實際上只要有點頭腦就看得出,漏洞百出!」
許秀蘋被父親逼得有些忐忑不安,表面仍然十分淡定:「爸,您是按照武林高手出招應招的心態來看我們年青人,我們真的沒有您想得那麼複雜,更沒您想得那麼精明,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您老看得那麼複雜我也沒有辦法!」
許平華再次暗示她:「蘋兒,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我走的橋比你們走的路多,你們兩個是我至親的人,你們有點什麼我不會坐視不管,你們千萬別鋌而走險做出格的事,現在不是過去冷兵器時代,國家科技有多發達,國家的武器有多先進,稍不注意,別說你是武林高手,就是一堆鋼鐵都敵不過,你們一定不能做糊塗事,國家有這麼龐大的政法機關,軍隊,用不著你們去冒險!」
許秀蘋只是隱晦地向他承諾:「爸,您一定要堅信我們的人品,堅信我們的頭腦,您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四個老人安頓好,不要為政清和我的事東想西想,更別勸我離開他,任何人,任何力量都不能撤散我和他,更不要為房子和錢的事鬧得文進武出,您們的生活費我會支付,如果需要您幫助時我會請您出手相助,現在這一切都不需要。」
許平華知道女兒的品性,她不想說的事不管如何她都不會說,她要辦的事沒有人能阻止,只好暗示她:「最好你們不要太過分自信,現在有權有勢的人手裡想什麼就有什麼,一定要堅守做人的底線,做事把握分寸,不能跟法律斗,不能與政府做對,不能把自己的生命當兒戲,更不要去碰一些筋筋網網的事,我明白,政清現在只聽你的話,你可千萬要持重,不要亂了方寸,我們兩隻有你們兩個後人,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許秀蘋從父親慈祥的目光看出,他愛子女之心:「爸,我和政
清的心可以光照日明,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受過嚴格的家庭和武魂教育,絕對不會做出給您們丟臉的事,爸,不要在說了,我把您們幾位老人請到一起,有幾件小事說一下就得到醫院去照料他,他一個大小夥子,昏迷不醒,接屎接尿的事,我是他妻子不去,讓別人去啊。要是他把屎尿整到身上還是我洗。」
許平華用一種最原始的方法:「廢話不說,拉鉤。」他便伸手和女兒用手拇指拉手拇指的方式表示堅定地守住公平、正義不動搖。
許秀蘋打開門時,魯玉山、倪功碧、淡素娟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們父女二人,許平華出門后坐在淡素娟的身邊,許秀蘋坐在單人沙發上,簡單地給老人們交待事情,她從包里取出一張銀行卡和一疊現金走上前去交給許玉山:「爸,這張卡上有政清沒用完的工資和剛才存入的一筆錢,請您保管好,密碼是他出生年月日六位數,這裡還有三千元現金是生活費,用完就跟我說,我的工資做您們四位老人的生活費。」
魯玉山遲疑不決地問她:「秀蘋,你和你爸商量好沒有是怎麼打算?」
許秀蘋果斷地表態:「二位爸,媽。我們是一家人,不要在東想西想,我生是魯家的人,死是魯家的鬼,您們四位老人都是政清和我至親的親人,您們主要精力就是開心的生活,政清的事我去醫院護理,二位媽配合做家務,二位爸有時間就到公園去走走,有時
間,您們二位懂武功的老人可以教點不懂武功老人健身功。這幾天
您們暫時可以不到醫院來,他住在重症室不會讓人探視,等他轉到普通病房時,您們想看就過來。」
魯玉山擔心兒子治療費用:「秀蘋,你把錢全部給了我,你自己也要用錢,政清雖然昏迷,一旦蘇醒也要用錢,你帶一千在身上。」
許秀蘋不想多耽擱時間:「我的工資卡上還有點錢,用到發工資報社又要發,政清昏迷不會吃東西,其他的事我不想多說,我得收點衣服和日常用品馬上回醫院去照顧政清,吃晚飯我才回來。這婚紗明天上午我回來洗了還給吉慶婚紗樓,政清這套新婚禮服明天上午我回來洗。」
倪功碧慈眉善目的吩咐她:「秀蘋,你一個人在醫院還是要注意睡覺哦,政清蘇醒看到你拖垮了身體他會心痛。你需要什麼就收拾什麼吧,穿臟和換洗的衣服交給我冼,我們一天除了煮吃的沒有什麼事,閑著也是閑著。」
許平華吩咐女兒:「既然說到這裡我也表個態,秀蘋和政清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們四個人就把你們當兒子和女兒,要齊心協力幫助你們渡過難關。你要收東西就去收吧,我們四個人的事你就別操心,錢的事你就更不用操心,我們的卡上有錢,我還可以到武校去教學生,確實沒錢我給學生開口他們會給我寄錢來。我四個老人不會拖你的後腿。」
倪功碧很誠懇地表白:「委屈秀蘋剛結婚就守一個人事不知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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