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心理較量定方略
許秀蘋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新房收拾行李放置在旅行包里,心裡思緒萬千,為了讓四位老人互不猜疑能平靜的生活,減少自己與魯政清的後顧之憂,臨行前,她提著旅行包來到客廳,眸子里釋放出篤定目光:「二位爸、媽,我到醫院去之後就要一心護理政清,沒有時間和精力管家裡的瑣碎事情,請您們四位老人要和諧相處別讓人家看笑話,更別讓我擔心,再也莫把心思放在我和政清的身上,我和他之間的感情穩如泰山,牢不可破,我不需要掛在嘴巴上,要用實際行動證明。家裡的事請您們四位老人商量著辦,家裡購買物品的事由玉山爸爸負責、煮飯由功碧媽媽作主,一定能夠基本滿足生活需求,他們已經掌握了我爸、媽的生活習慣,他們兩位老人需要遊山玩水互相說一聲,有時間能陪就陪同您們,沒有時間您們就單獨出去玩耍。我的主要精力是護理政清,一直到他恢復健康,就沒有時間和精力考慮家裡的瑣碎事情,小事您們四位商量,大事才給我打電話,政清身體有啥大的變化我會在電話上及時通知您們。」
魯玉山親自看到現在年青人對待婚姻、家庭太世俗,有錢有勢有健康就是恩愛夫妻,一旦這些情況發生變化就反目成仇,他擔心兒子患病許秀蘋受到父母的牽制有可能改變觀點,剛開始也許她態度很鮮明,時間長了會不會堅持,心裡像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兒子在信里明確提起自己的身體發生重大變故,為她自由決定去與留開了綠燈,兒大不由父母做主,只有順其自然,這事不能怪別人,
只怪兒子突然得怪病,人一輩子只有幾十年,能把兒子帶大已經盡
到責任,再管也是白費力,只好接受她的安排:「秀蘋,你去吧,我們魯許兩家沒開親是兩家,開了親就是一家人,家裡的事我會和你爸、媽商量著辦,政清突然發病,功碧在醫院和你媽爭幾句有情可原,他們之間並不是誠心鬧意見,都是父母對子女偏愛的體現,我們都不會放到心裡,你也別介意。」
許秀蘋忍住心裡的焦急,帶著自然微笑:「一家人隨便說,想到那裡說到那裡,我知道,您們四位老人都是實心人,善良人,有過認識、了解、相處的磨合過程,只要真正的互相了解之後,一定會友好相處,我走了,吃飯的時候才回家。」
許平華擔心女兒來回交通工具:「蘋兒,你從家裡到醫院往返坐什麼車?」
許秀蘋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坐電瓶車,環保、安全。」她說完就提著旅行包心急火燎朝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想,如何能阻止政清的頂風行動,他畢竟是自己選定的老公,自己要與他生活一輩子,老人為了他的事操碎了心,他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害怕子女冒險,以犧牲個人利益換取某種安寧作為代價,他的性格自己了如指掌,他十分憎惡歪風邪氣,總是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高中畢業時考取重點大學差幾分,他只想讀重點大學,從來沒想過要講一般大學,毅然決然地選擇走當兵之路;當兵時要他隨大流花錢買通關係考軍事院校,或者是士官升級,雙方父母都積極支持,他斷然拒絕;退伍回到地方后,他一邊打工一邊自學,取得自考法律本科文憑后,便報考公務員,公布考試成績后,有人根據他提供的聯繫電話,要他繳伍千元錢接受面試短訓,便於面試順利過關,他也沒有接受別人的安排,有驚無險地從順數第一名的考試成績落入綜合倒數第一名錄入公務員隊伍,他人不下鞍,馬不停蹄地繼續考警察,通過考試、面試,洪洲市公安局安排他進機關工作,他選擇當刑警,夜以繼日地投入到破案工作中,他為人、做事、學武都是同出一轍,許多同學、師兄弟,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取得師傅和領導的信任,不惜損毀他人的利益,不惜以金錢為誘餌,厚顏無恥地溜須拍馬,不擇手段地投機鑽營達到自己個人的目的,他恰恰相反,幾乎都是不按規矩出招,不與社會逆流同流合污,而他的招數都體現出心裡在不斷釋放正能量,堅毅地堅守做人的原則,堅守做人的底線並且憑智慧和能力攻克難關,時刻抵制各種歪風邪氣滲入,正是他的獨特魅力吸引了自己,把他當成託付終生的停靠。他這次又採取不正當手段去撕破**網,難度大於以前發生的許多難關,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法律無情,即使取得成功也將是得不償失的結局,父親從他鑽研一些奇怪的技能看出破綻,刑警大隊教導員都川軍也看到一些端倪,搪塞是一回事,如何勸他能夠收手,等待機會按正規程序辦案,效果如何也是不可預料。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不知他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意見,她下樓來到電瓶摩托車前,取掉充電插頭,騎著電瓶車選擇非機動車道朝醫院方向馳去。
許秀蘋提著旅行包,乘坐電梯來到十一樓周政福醫生的辦公室,看到他正在忙著給病人開處方,只好悄悄地等待他有時間才問自己能否進重症室去護理老公的事,她看到周醫生取茶杯喝水,茶杯水已經喝盡,便主動把他杯子端到飲水機前去接水後放到他眼前,用實際行動感化他。
周政福抬頭著到許秀蘋端來茶杯,注視她矜持的表情,首先關心的是魯家和許家對病人的態度,誰會堅持護理病人,要是兩家扯皮把這麼一個病人甩到醫院裡,麻煩事就有一大堆,他放下手裡的筆,熱心地問她:「許記者,你們兩家商量好沒有,誰來護理病人?」
許秀蘋毫不遲疑地表態:「我的老公病了不用商量都是我護理,商量后更是的護理。」
周政福懷著質疑的目光:「許記者,你一定要考慮清楚,像這種他這樣病人有一大堆事,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像你這麼年青的姑娘會堅持嗎?」
許秀蘋毫不猶豫地承諾:「周老師,為了要和他在一起,我能從山東到洪洲,我和他相識六年多,一起練功,一起生活將四年,莫說他病成這樣,就是一起下地獄我都毫不猶豫。」
周政福十分佩服她的人品:「好吧,像你這種情況我們還是第一次開口子,你到樓上去吧,要是你不能堅持一定要給我們說一聲,不能中斷護理。」
許秀蘋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塵埃落地,興奮地表達謝意:「謝謝周老師,您真是菩薩心腸。」她提著旅行包便朝樓上走去。
周政福看著她的背影淡定地笑道:「在這個大浪淘沙的年代還原有這麼疾情的姑娘!」
給病人開處方取葯的人都感嘆:「她人長得漂亮,心腸還這麼
好,的確少見。」
許秀蘋提著一個旅行包來到十二樓重症室敲門,護士開門后讓她進屋,看到剛才護理魯政清的兩名護士還在孜孜不倦地護理他,並且給她準備好了睡覺的位置,便親切地和她們交流:「謝謝二位小妹妹,我來了你們就輕鬆了。」
有位護士驚奇地感嘆:「我還以為你是說著玩來護理他,沒想到是真的!」
許秀蘋憨厚地笑道:「護理自己老公的事怎能當兒戲,他屙尿、屙屎沒有?」
另一個護士羞怯地笑道:「都還沒有,你來了就方便了。」
許秀蘋看她們的表情,站在同情她們的角度:「搞你們這項工作,接觸這些事真是身不由己喲!」
護士淡然地笑道:「開始上生理課凡是姑娘都害羞,老師嚴肅地批評,不學這些如何開展工作,你們思想上一定要有正確的觀念,在護士病人時不能劃清男女界限,而是把病人當成你們的工作對象,做好每件工作是讓病人能儘快康復,否則,你們就別選擇這項工作。」
另一個護士就爽直地表態:「許姐,你來了,他生活方面的事只好麻煩你親自照顧。」
許秀蘋當仁不讓:「理所當然,藥瓶的液體還有那麼多,二位可以輕鬆一下,我來處理他生活方面的事。」
二位護士擔心她不會使用救護器,同時,要是她把離開崗位的
事向醫生或護士長舉報后,將受到經濟處罰,小心翼翼地提醒她:「許姐,這可是你心甘情願護理,並不是我們擅離職守,您可千萬別在醫生和護士長面前說起我們離開的事哦,如果發現他身體有特殊情況就按床頭這個按鈕!」
許秀蘋明白她們的苦衷:「兩位妹妹放心,是我要求你們暫時休息,新娘和新郎說點心裡話,你們這些未婚的小姑娘聽到有些不方便,我怎麼會出賣你們呢?」
一位細心的護士把護理病人需要做的事再次給她說了一遍,並告訴她看到輸液瓶子的藥水滴得慢、快,如何調整開關,使藥物慢慢進入病人的血液。
許秀蘋很虛心地接受,並親自操作給她們看后,兩個護士才離開重症室,許秀蘋看到她們走遠這后,把嘴靠近魯政清的耳邊:「政清,你能不能改變觀點,你這一招把四個老人快急死了,爸爸把過你的脈,根本不相信你是患病昏厥,都教導也懷疑,你如果看到他們擔心你的身體著急的樣子心都要碎了。」
魯政清終於撕掉裝病的面紗,用手指著輸氧的器具,讓秀蘋取下輸氧的器具后,推心置腹地跟妻子交流:「你先把這個液體瓶關到最低的滴答。你沒看到這些執掌一部分權力的人貪污受賄是多麼可恨,他們的行為嚴重影響到國家安寧,嚴重傷害了群眾的信任,你我都是讀書人,我國從鴉片戰爭開始,受到了多少欺凌,人民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多麼讓人心酸!如果讓這些**分子這麼猖狂
橫行會是什麼後果?你想過這些沒有?只要理清線路把這個**
分子揪出來便恢復正常。」
許秀蘋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耐心地勸他:「政清,在部隊你不願意用錢拉關係考軍事院校,不願意拉關係士官升級,回到地方不願意付錢參加面試培訓,不願意在機關上班,多少個不願意我都支持你,你這一招出后,惹出了多少事,一個年新大節,結婚的日子鬧出這檔的事,把我整得好被動哦,好尷尬喲,甚至有人說我克夫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扯出來了,我說漏了一句說你娃娃不相信人,害得你的媽和我的媽吵得天翻地覆,幸好我爸是一位十分精明的高人,他看出一些端倪,你爸畢竟是當過工人,修養較好,不然,還不知四位老人會鬧到什麼程度,更可笑的是,甘清華,陽玉蓮他們還想打你我的主意,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快把我的心子都急熟了,好不容易把他們安頓下來,又求醫生開綠燈進來護理你。」
魯政清提著液體瓶子:「你別慌,等我上衛生間后再給你解釋,把我憋慘了。」
許秀蘋提著液體瓶子,陪他走到衛生間,背朝著他讓他行方便:「沒想到你會出這麼個損招。」
魯政清上了衛生間出來躺著跟許秀蘋交流:「我選擇今天裝病,就是要他們吵鬧,他們吵鬧得越凶才有人相信,有人插足就讓他們插,只要我們心裡有對方,原則問題不出-軌就行,我在辦理案件時,越是大案越有人來說情,有人簡直把國家的法律當成兒戲,如果大家都對**分子睜隻眼閉隻眼,這個社會是什麼結果?將來國家要搞得四分五裂,我每天只有晚上四個小時的寶貴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個月時間,就會把他們的貪污受賄證據弄到手,只要能揪出一個**分子就能警示其他人。」
許秀蘋帶著很深層次的觀點與他交流:「你想得太天真了吧,也許你抓到一個蒼蠅後面掛著一隻大老虎,現在這個經濟時代,有多少人成了金錢的俘虜,你我是局外人,不知道局內的情況,有的人變得太壞,嘴上說一套,背地裡做一套,誰會把證據輕易讓你逮住?」
魯政清胸有成竹地告訴她:「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仔細研究**分子貪污受賄的案子有一年了,他們的犯罪心理活動都是一樣的,只是藏匿證據的方式不同,有一個最明顯的特點,他們如果藏匿了大筆財產,一定會隔三差五地去關注,只要順著他們的行蹤,或者故意打草驚蛇,他們心虛沉不住氣,一定會曝露狐狸尾巴。只有在洗洗澡,治治病的大氣候下抓的**分子才有震懾力,才有警示作用!」
許秀蘋萬般無奈地攤法律牌:「每次你都是用正能量壓住了我的通情達理,這次你可是在辦通天大禍,即使你採取非法手段把**分子的證據揪出來,把他們繩之以法,你呢?你這種非法俠義手段國法能容忍嗎?你是王木匠做枷,自己做好自己戴,難道你是救世主,何苦嗎?如果根據群眾舉報,你們單位派你去查還有一種說法,你為啥這麼倔?」
魯政清苦口婆心地安慰妻子:「我原來曾經多少勸你別愛上我,
你就是不相信,這次就算是捅天,我也要像孫悟空把天捅個窟窿也要試一下,自古以來,邪不壓正,任何歷史時期都反對用非正常的手段和方式掠奪國家、集體、他人的合法財產,現在層層搞形式主義,說一套做一套,會上說一套會下整一套,欺上壓下,群眾有苦難言,你看建築企業的老闆靠什麼發財,主要是有的掌權人賤賣土地,把大片的土地用很便宜的價格賣給那些建築企業,這些人橫徵暴斂,他們賺錢后就瓜分給這些後台老板,揮霍無度,我收集了不少這方面的情況都需要印證。他們賺錢后又搞客車租賃公司,為啥前次你報道非法營運的新聞,政府只是刮一股風,租賃公司還是在猖狂營運?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隻黑手在給他們撐腰,我就是要去尋找這個黑手,把他的貪污受賄證據揪出來便終止行動。」
許秀蘋在心理較量中有些動搖了,仍然據理力爭:「你所指的事應該受到整治,除了這種辦法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也不想一起,大宗土地用很便宜的價格撥給一個企業,官小了能辦成嗎?沒有大的經濟活動,能積累資金嗎?你一個人以身試法值得嗎?」
魯政清還是故弄玄虛:「腐爛變質就像一個固化的陣營,只要撕開一道口子,引起相關部門的重視,就會趁熱打鐵,全面衝擊這個陣營,沒有攻不破的防線,只要我把收繳的證據一樣不少的送到相關部門,自己不貪佔一分一毫,即使要處理我也不會判重刑,只是辛苦拖累你了,關鍵時刻,我自己會承擔一切責任,不會把你拖拽進來。」
許秀蘋警覺到有人在門外說話:「別吱聲,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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