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疑點重重
良宸抬頭驚恐的看著慕曲.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一直搖頭.要她怎麼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恩人啊.
「不說.」慕曲看著白翳說.「皇上.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軒兒的事.合歡殿定是脫不了干係.這狐狸頭裡的香包就是證據.」
「不是的.」良宸還在爭辯著.卻不知道要怎麼說.慕曲這般說話.就是肯定了她不會說出事情的真相.所以良宸更加不敢說出來.
「那你說.幕後指使者是誰.」慕曲看著煙錦.說到.
「不可能.」君笙看了白翳一眼.說到.「這件事情跟婉妃絕對沒有關係.」
「主子.」慕曲不甘心.又說到.「那你說.我找到的證據呢.」慕曲轉過身去.走到煙錦面前.說到.「就算是有人嫁禍婉妃.那麼.也是假借良宸之手吧.知道這個香包的人就只有良宸和婉妃.婉妃不可能故意把香包從狐狸頭裡扣出來丟在現場.也就是說是良宸這麼做的.不是么.」說完還朝著煙錦笑了笑.
「皇上.」煙錦繞過她.走出來跪下說到.「皇上明鑒.良宸是何人.臣妾再清楚不過了.說是宸兒殺了軒兒嫁禍與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相信的.」
「臣妾入宮快滿一年.就算不明後宮皇朝事理.卻也懂得人心.自臣妾入宮便是宸兒一路相隨.不離不棄.怎麼去做了這等齷鹺之事.再說.雖然我的房間只有宸兒可以進去.卻也不排除有人要挾了宸兒.或是用了其他的辦法進去.」煙錦說到.「更何況.若真的是宸兒要嫁禍與我.只用殺了人.隨便留下我的隨身物品就好.又何必挖空心思放下一個不可能掉出來的香包呢.」
「皇上.婉妃說的有理.我想這件事應該還要好好盤查才是.」君笙說到.見沐傾沒有說話.就給了一個眼色.
沐傾卻當做沒有看到.一臉迷茫.又看了看煙錦.垂眸像是在沉思什麼.
慕曲見君笙在幫著煙錦說話.就對白翳說:「皇上.這......」
「交與刑司部處理.」白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
「那刑司部能查出什麼來.每次案件......」慕曲還沒有說完.就發現白翳一直盯著她.無奈的咬咬嘴唇作罷.
「來人.帶下去.」
「皇上.」煙錦趕緊轉身護住良宸.說到.「皇上.不要.」白翳看著她.半晌沒說話.卻最終還是說:「帶走.」
「娘娘.」良宸也著急的抓住煙錦.淚水直在眼睛里打轉.卻在落下來的那一瞬間轉身被帶走.
嘆了口氣.沐傾上前扶起煙錦.不再讓她跪著了.君笙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沐傾一眼就離開了.
煙錦看著一群人離去.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沐傾:「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在一個一個離開.」
「怎麼會......沒有誰要離開.」
「也是.他們都是被帶走的.」煙錦冷笑了一聲.悲涼而又決絕.
隨隨便便就被帶走了呢.煙錦自嘲的想.好像從來都是這麼隨便......三百年前.弗忱走的隨意.一走就是幾百年渺無音訊.然後是榿年.一走也是不再歸來.然後是軒兒.然後是青莞.再然後是良宸......下一個......會是誰呢.
呵呵.
煙錦笑著笑著差點笑出淚來.沐傾就這麼看著她.緩緩離去.彷彿被抽去了一切力量.皺了皺眉.想要上前拉她一把.卻無法挪動腳步.
煙錦出了大殿.扶住門框.一股腥甜湧上來.顧及到身後有人.擦去嘴角的一抹紅.一躍離去.
沐傾看到她的不適.剛伸手就發現人已經離去.尷尬的手浮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愣了愣.感覺不對.上前幾步.發現地上有一滴血跡.大驚.趕緊御了劍追上去.可是在空中在發現那裡還有她的身影.
慕曲回到宮裡.哼了哼說到:「就算有主子給她撐腰.可是證據在這裡.這回.她總逃不過了吧.」
「那是自然的.娘娘.只不過.這樣......王爺那邊要怎麼交代.」千尋小心翼翼的問.
「交代.能怎麼交代..」慕曲賭氣的呼了一口氣.說到.「如今已經這樣了.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在別人眼裡.他已經是死掉的人了.皇上那邊.他一點都幫不上忙.一句話也說不上.我就是也要他嘗嘗愛莫能助的感覺.」
「可是......」千尋還要說什麼.就發現已經到了地下室.知道不該再多說什麼.退到一旁.
慕曲也懶得再搭理她說什麼可是了.一隻手輕觸了開關.走了進去.
其實她也知道.惹怒了杞年會是什麼下場.只不過.她偏偏不讓煙錦被所有人保護的好好的.偏不.
她就是單純的想要知道.是煙錦重要.還是她......加上江山重要......
慕曲苦樂著想:最悲哀的莫過於此了吧......得不到的心.要用江山來拴住.
每入裡面一步.慕曲的心就虛了一步.她不知道.她要面臨的是什麼.不知道......自己下的這個賭注.他會不會讓自己輸......
「參見王爺.」
「起來.」聲音冷冷的.不帶絲毫感情.慕曲心一沉.自己都不用說了.他應該都知道了吧.剛剛要應聲起來.卻被一股氣流拂至一旁.撞在牆上.
高台上的人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她.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動手傷你嗎.」
「不知.」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絲.回答道.
又是一道靈力把她高高舉起然後狠狠的摔下.榿年又問到:「知道了嗎.」
「不知.」
「你跟我還倔強什麼呢.」榿年極速挪到慕曲的面前.緩緩蹲下.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說到:「你跟我倔強什麼呢.你當真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站起來.用力的丟到一邊.慕曲咬著牙承受著一切.不哼一聲.努力的壓下胸腔里的甜味.依舊高傲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你還手呀.」榿年看著她.說到.
「我不會還手.」
「為何.」榿年歪著腦袋看著她問道.「你不是最討厭我護著她嗎.」
「我是最討厭你護著她.那是因為我愛你.」慕曲瞪著他說到.
「可是我不想讓你碰她呢.」
「榿年.不要逼我......」
「我怎麼就逼你了.」榿年冷笑.迅速移動回到了高台之上.看著他.眼裡全是冷傲.
「不要讓我恨你.」慕曲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不要讓我恨你......我不想恨你.」
「你儘管恨我就是.但是不要動她.」榿年不再看她.「否則.我會讓你恨我的機會都沒有.」
「過幾天我會出遠門.暗中會有人替我監視你.你動了她一絲一毫.我回來.便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是忠告還是警告.」
「自然是警告.」說完.化作一道光消失.
慕曲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愣了半晌才緩緩蹲下來捂著臉.
天都快黑了.沐傾依舊沒有找到煙錦.尋遍了宮裡她會去的每個角落.卻始終不見一絲一毫人影.無奈又再次回到了合歡殿.靜下心來.探知四周.依舊沒有發現煙錦的蹤跡.
畢竟煙錦是神獸.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探知出來.而且很明顯.她是故意不讓自己找到她所在.
回到大殿的門口.蹲下細細查看.卻已經看不到那一滴血跡了.她這是誠心不想讓自己找到她啊.沐傾忽然有些惱怒.揮袖離去.
煙錦離了合歡殿就直接跟去了刑司部.她不知道白翳要做什麼.卻能夠明白慕曲要做什麼.這一切.明明不是她做的.所有的證據的矛頭卻單單指向她.不為別人.大概是嫉妒吧.
煙錦到了刑司部.習慣的隱去了自己的身形.不敢讓別人再發現了.所以高度的集中了注意力.入門先是公堂.右側一直直走.就有一個黑漆漆的門.虛掩著.把耳朵貼在上面.能夠清清楚楚的聽到裡面的人的對話.
白翳和君笙已經不在了.只有兩名男子.坐在案前.其中一人問道:「事發當天你在哪裡.」
「我在滿月酒那裡.」
「跟你在一起的還有誰.」
「我家娘娘在永寧宮.被惠妃叫了過來幫忙.所以一直跟著惠妃娘娘.」良宸回答著.
「那個香包你確定是你做的那個嗎.」
「確定......我確定.那就是狐狸頭裡的香包.」良宸回答.但是那兩人為了確認.還命人呈上了香包.給良宸仔細辨認.
良宸看了一眼.說到:「他就是我做得那個香包沒有錯.你們若是不信.儘管去婉妃娘娘那裡找到那件裘衣.看看肩頭的狐狸和裡面的香包還在不在即可.」
「你去看看.」兩人商量了許久.其中一人離開.另一個著深藍色衣袍的男子看著良宸露出了一抹怪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