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騙神騙鬼玩嫂子
寧嫵覺得自己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自己跟童小言不清不白的,兩人又沒名沒份,人家家裡出錢買的房子,她厚著臉皮來蹭住是幾個意思?
過了幾天,正式搬進大別墅之後,她就對童小言說,我現在也算工作穩定,前途明亮,以後說不定還會成為紅遍全球的大明星,因此每個月也可以負擔點房租。
說完就試探著問他:一月給你一萬好不好?
結果童小言黑沉著臉恨死她的模樣。
「嫌少?」寧嫵默默在心裡算計了一下,有點不開心了,小氣地說,「那就一萬五吧,不能再多了,我還要省點錢買貓糧狗糧。」
童小言生氣起來,將她按在沙發上打了十幾分鐘。
同居的第一天就慘遭家暴,寧嫵捂著屁股撕心裂肺地哭了好幾個小時,吃晚飯都是趴在床上吃的,後來童言叫她下樓打網球,大概是氣消了,想要委婉和好的意思,寧嫵卻怎麼都不肯去,氣上了。
第二天她就將阿福阿美接到了新房子,將三套小別墅中的兩套各賞了一套給它們。
童言眼睜睜看她將貓狗往小別墅中放,一日三餐跟伺候祖宗似的準點送食,氣得臉都是青的。寧嫵蠻得意,他一皺眉她就鼓著眼睛吼他,「生氣呀?生氣你再打我呀,你打死我好了,橫豎你比我凶。」
賤得很。
童言當然沒捨得再打她,主要是看她至今走路都還屁股彆扭,他恨極了也沒辦法再下狠手,但他接下來好幾天沒回來,飛國外出差了——老是飛來飛去的,這是他的工作常態,寧嫵是不懂,為毛一個賣葯的要這麼辛苦,一個月工資才幾千塊,累死累活的。
童小言不在的時候,寧嫵最初逍遙了兩天,漸漸地又有點想他。
……
沈凡自打搬進新家那天撞見寧嫵之後,這幾天眼皮都在不停突突,但寧嫵也真沉得住氣,沒來騷擾他。不是她規矩,主要是童小言在的時候,她真不敢輕舉妄動,最多就是每天搬條小凳子到大花園裡坐著,眼巴巴朝東邊的別墅張望,別墅主人沒拉窗帘的時候,她可以看看那個移動的俊帥身影。即便是這樣,當童言問她在看什麼的時候,她也會故意指著沈凡的房子嫌棄地說上兩句:那人好懶呀,也沒見他出門工作,東西都是別人給他買來的,嘻嘻。
童言看她傻兮兮的也懶得管,那天打了她她生氣好久,現在好不容易肯跟他說話,他求之不得,哪裡想得到她心裡的鬼繞繞。
現在童言不在了,寧嫵抓心撓肝想跑去跟真愛說兩句話。
於是她行動了。
「你幹什麼?」
沈凡剛一回來,就被她堵在了大門口。
他們這裡本就處在別墅區的最內圈黃金地段,相當於同屬於vip超級別墅小區,區內幾棟小別墅之間並沒有另設門房,因此她穿過花園進出他家門輕而易舉,就譬如現在,只差一把鑰匙,她就可以鑽進他的家裡。
「我家裡沒人,現在快餓死了,可以上你家吃頓飯嗎?」寧嫵說。
呵呵,碰瓷過了還想來蹭飯?是不是過兩天又開始作妖想蹭床了?
「你不會自己做嗎?」沈凡冷冷盯著她,掏門卡的手頓住。
寧嫵老實搖頭,「都是童小言做的,他現在不在家,我餓。」
沈凡面無表情,心中卻有思量。
童言不是圈內人,不知道沈大編劇的大名很正常,但是沈凡卻意外地知道童言,怎麼知道的?童年唄。娛樂圈內,真真假假感情難辨,但這麼多年,沈凡與童年算得上是圈內的黃金cp,雖然跟個智商甜少女心的人做朋友總是災難很多,但沈凡也不得不承認,童年還是有很多優點的,譬如人傻錢多等等。
童年從出道起演的第一部戲就是沈凡寫的,至此一炮而紅,兩人合作漸多,當紅實力的完美組合,無論出現在哪裡,戲一殺青必定是橫掃各大電影節電視節,童年迄今已經拿獎拿到麻木,沈凡亦然,兩人算得上是互利互惠。但童年也有個死毛病,沈凡最煩他這一點:他是個藏不住話的話癆,屁大點事都要拿來說,更別提受了委屈的時候了,簡直當他是黑洞牌垃圾桶那樣倒。
這兩天沈凡就被好友騷擾得恨不能切腹自盡,大大的黑眼圈就是證據——那小子被人騙身騙心,每天晚上打越洋電話來哭訴,一哭就是四五個小時,害得他天天凌晨才能入睡,都快被折磨成神經衰弱了。
這些天,身為鄰居,沈凡當然也知道了,好友口中「騙他身心」的女人,就是他眼前這個小明星,但他也察覺到,那個蠢貨似乎至今都還沒發現,是被自己弟弟三了一腳,這樣殘忍的真相……寫成劇本的話,一定又是一出慘絕人寰的家庭倫-理劇。
無論心中怎樣天馬行空到連台詞都給這出三角戀的各方想好了,沈凡面上依舊是清冷無雙,對著面前可憐兮兮的花痴女人說,「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在家裡吃飯,可能沒辦法招待你。」
寧嫵滿臉都是「怎麼會這樣啊」的惆悵。
「那不如這樣好了,」沈凡見她表情好笑,忍不住逗她,「等過兩天你男朋友回來了,我請你們倆一起來我家裡做客,到時候一定好好招待你們,畢竟咱是方圓幾里唯一的鄰居了,就當交個朋友。」
「不要啊!」
寧嫵慘烈地吊著大門,眼淚汪汪。
沈凡唇角一彎,伸出手,將她溫柔地輕輕拉到一邊,這次可不敢再用力拽她了,免得她待會兒又作起來,沒完沒了,他衰弱的神經已經禁不起第二次摧殘了,因為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半夜童年那廝還會打電話來例行一大哭。
沈凡進去,鐵門關上了,見她還站在門前不肯離開,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冒昧問一下,你……了解你男朋友多少?」
沈凡是很替好友不值的,雖然他覺得寧嫵配不上童年,但他更覺得,童言這種背地裡騙神騙鬼玩嫂子的行為很齷齪。
男朋友?童小言嗎?
寧嫵坦白地說:「賣葯的,能滿足我的一切要求,但是他凶,工資還低。」
「就這些?」沈凡不可置信,看她的眼神一下子變low了,「你不知道他的家庭他的背景,不知道他家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他老家是否有個結婚多年的糟糠之妻,就敢隨便跟人同居?」
「現在同居已經發展到這麼複雜了嗎?」寧嫵滿臉*,「當年童小言讀高中的時候,我們住一起也沒人說什麼——」
高中!
你他媽是禽~獸嗎!
沈凡眼中明顯地呈現出了鄙視,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終於明白童小年為什麼玩不過弟弟了:你比人家整整差了一個學生時代啊!
沈凡腳步迅速地轉身進了自己房子,幾乎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眼睜睜看著真愛離去的背影,寧嫵失落地朝自己家花園走,不過倒真開始想了,貌似自己的確對雙胞胎一無所知,除了知道童年童言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之外,她完全不知道兩人的其它親戚,就連童小言具體每天在幹什麼,她也毫不了解,只是從很早以前就知道,童小言出身富貴,家裡寵愛得不行。
這是從兩人最初認識的時候寧嫵就發現了的。
她第一次進童言的別墅做客的時候,恍惚感覺是進入了軍事禁區——媽個雞,差點被沿途重重疊疊的保鏢給嚇尿!害得她以為進入了什麼貴國政要的府邸,一路層層搜身毫不誇張!就一個女人,拿著個古怪的儀器,在她身上掃來掃去,掃完才准她往前走;
她憋著滿肚子的火進大廳,在童言漲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解釋中忍著脾氣,可是餐桌上兩人吃飯的時候,她又被一桌子的滿漢全席給晃暈了!竟然還有專門試吃陪吃的人員你能想象嗎!就是那種類似古代小太監給皇帝試吃一樣,童小言那廝還一副理所當然毫不介意的樣子;
後來吃完飯打遊戲,竟然還有一個老管家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不遠處守著兩人,他媽的像個背後靈!寧嫵被嚇得差點尿失禁,遊戲遲遲通不過第一關,來了氣她終於忍無可忍,狠狠砸了液晶遊戲牆,噔噔跑了,童言在後面緊張地追出來,他身後又跟著一大群更加緊張的保鏢。
寧嫵當時的心情簡直日了個狗,慪死了慪死了,發誓一輩子都不要再去童小言家裡,後來她整整一個星期都沒理他,他打電話來道歉,她還故意寒磣他:請問你是哪個國家的尊貴小王子嗎?那我可高攀不起!你去找溫柔小公主玩耍吧!
童言那時候話又說不清楚,結結巴巴就對不起幾個字,還說得磕磕絆絆像個小孩子,寧嫵聽得煩不勝煩,掛了他電話,結果下午放學又被他堵在小樹林里,哭哭啼啼拉著她去他家——這下清凈了,偌大的別墅,就只有她和童小言兩個人,他拿了很多漂亮好玩的東西來哄她,還帶她去地下遊戲室玩了各種遊戲,挨個教她通關,笑得不知道多開心。
算鳥,看他可憐,又上供了這麼多好東西,就勉為其難和好吧——寧嫵那時候握著一個精緻的水晶雪球愛不釋手,在心中大度地對自己說。
嘖嘖,其實童小言的臉皮可厚了,別看他表面上凶還打人,老子一不理他,他准慫哭!
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蕩來蕩去,想起往事,寧嫵咬著嘴巴悶悶笑。
不過童小言家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呢?難道還真是皇室?
不不不,肯定不是。
童小言的爸爸是純正的義大利人,媽媽是華人,皇室哪能這樣跨國聯姻,那小皇子豈不成了雜交的了嘛?呸呸呸,百無禁忌百無禁忌,或者還真是荒島承包商……寧嫵腦子裡呈現出了圍著草裙在荒島上開篝火晚會的吉祥一家,一個人笑得前俯後仰,差點從鞦韆上掉下來。
不過後來她又想:管它是什麼呢,只要不是殺人越.貨的黑-社會就行,老子談個戀愛而已,皇子怎麼啦,皇子也照睡不誤!
橫豎四下沒事,她就摸出手機給童小言發了條簡訊,內容如下:
童小言,請問:你家不是混黑-道的對不對?也沒有人命官司巨額債務對不對?你的老家沒有一個慘兮兮等你寵幸的糟糠之妻對不對?如果你全都回答對,那我就大膽地跟你好,如果你有一個問題回答不對,那我們就早點分手保平安——這個問題挺急的,在線等,速回。
結果一直等到天黑,童小言都沒有回。
寧嫵頓時心裡就拔涼拔涼的:童小言向來都是秒接電話秒回簡訊的。
可是現在……
老子不會真這麼衰吧!
寧嫵愁苦著臉捏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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