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地上無人能敵的王
清秋院惠那的心情很複雜。
比企谷八幡在她的心中，一開始並不是什麼良好的形象，尤其是在他成為了弒神者后。
儘管迫於家族的壓力，她前往了比企谷八幡的身邊，但不得不說，當時的比企谷八幡，讓她無法按照家族所示意的那樣去做。
得意忘形，暴發戶，都可以是對當時的他最好的詮釋。
甚至都不能稱他是魔王，她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但惠那真的不知道，一個人可以變化這麼快。
僅僅是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在她再一次回來的時候，她看到的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比企谷八幡。
回來這麼久，她沒見比企谷對她再毛手毛腳過一次，這一點曾經讓她十分反感。
現在她能夠感覺到那些討厭的東西在比企谷身上已經不存在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回請，但在現在的這個比企谷八幡身上，她看到了那個晚上的影子，那個明明羸弱，卻敢於向不順從之賽特神挑戰的人的影子。
而且現在更加的強烈。
充當比企谷八幡的陪練已經大約有兩周的時間，她確實的感覺到了，這個人已經在她離開期間完成了一場蛻變，不是說從人類變成了弒神者的那種蛻變，而是精神上的，他不是那個得意忘形的暴發戶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武人。
就和他從一個凡人變成了弒神者一樣，時間之短，變化之劇烈，同樣令人震撼。
惠那能看到比企谷的眼睛所煥發出屬於真正的武人才擁有的光芒，那是對武術深深的熱愛著甚至是痴迷著的人才有的眼睛，義大利的劍之王薩爾瓦托雷·東尼也有這樣的眼睛。
平心而論，她根本沒法把現在的比企谷和一個月以前聯繫起來，除了這層皮，哪裡都不一樣。
根本就是兩個人。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因為以前的比企谷只是一個得到了非凡的力量之後就得意忘形的小子，這樣的人並不值得尊敬，但也並不可怕，或者說其實很好利用。
清秋院家族其實已有了相關的計劃，當然，最優先的，是先確保惠那的位置，這一點曾是惠那最厭惡的。
但現在，她覺得她真的可以接受這樣的比企谷，因為她雖是巫女，但也是一名武人，這樣的比企谷讓她覺得十分親切，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她真的可以接受，而且非常願意。
這之前她可沒能碰上過能在這一點上和她如此契合的同齡男性，以至於她索性跑到山裡，避開喧鬧的城市，杜絕一切可能擾亂她心靈的因素。
但和現在的比企谷在一起，卻比她一個人在深山中還要舒服，最近她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她要來見證比企谷和劍王的戰鬥，既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家族，那裡畢竟是生養她的地方，無法坐視不管，比企谷八幡絕對不是那種好好先生，如果讓家族裡的某些人亂來的話，會惹來**煩的。
她要親眼看看現在的比企谷八幡，然後再回家族去，去警告那些尚不知情況已經完全大變的族人。
今天的東京灣，還是風平浪盡的模樣。
這座海灣受到人類工業的污染，水質並不算很好，儘管近年來日本已經注重對環境的保護，並費了很大力氣對東京灣進行治理，但曾經的痕迹不是那麼容易消除。
惠那就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這座海灣的不潔，這裡依然充斥著與自然氣息相違背的東西。
不過這對於目前正在岸邊對峙的兩個弒神者來說，卻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真的很高興哦，比企谷八幡。」薩爾瓦托雷·東尼終於抽出了他的愛劍。
這是一把雙手大劍。
雖然是仿製品，但用料很紮實，而且是很認真的仿製出來的，並不是只圖賣個好價格，就隨便做出來的東西。
開刃了之後就完全是一把真傢伙了。
這把劍是在他成為弒神者后，前往挑戰他的老師，當代的聖拉斐爾的路上，所遇到的兩個有趣的少女幫他買下來的。
當時還是一把未開刃的仿製品，但現在，沒有人認為這是仿製品了，它已經可以和任何一把歷史上名聲赫赫的魔劍媲美了。
抽出愛劍之後，薩爾瓦托雷·東尼將劍套之類的東西全部丟掉，然後就那麼鬆鬆垮垮的站在那裡。
武人都自己所喜愛的架勢，看來這就是薩爾瓦托雷·東尼的架勢了。
如同是普通人用這種架勢，大概隨便就會被人擊倒，這根本不算是架勢，全身到處是破綻。
「不過，你真的不使用武器嗎，比如劍之類的，這是好東西哦。」
「不用，你應該知道的吧，我是徒手派的。」
比企谷說道，他也擺出了自己的架勢。
不是班卡西拉的，而是人越拳神喜歡用的天地上下架勢。
並不是覺得班卡西拉的不好，而是他覺得這個更適合他。
從心理上，他也比較親近這個架勢，雖然並不了解，但空手道確實是源自中華的武學，他不是憤青，但更親近與中華相關的東西也是難免的。
沒有選擇馬槍月的武術倒不是覺得空手道更好，而是馬槍月學的比較雜，雖然主習的是八卦掌，但其他派別的武術也有很多，最開始他還是想先熟悉空手道這種比較容易掌握的。
不過馬槍月也是九拳之一，這一點當時讓他很意外。
「哦，也是，說起來那些人好像分成了兩邊，真是麻煩啊，明明只要能變強就可以了的。」
薩爾瓦托雷·東尼點點頭，
「那邊的大姐姐，你可以開始了哦，不要總盯著人看呀，你可是擔任見證的人耶。」
「唔，好的。」正在一邊盯著比企谷看的惠那臉上一紅，「那麼我宣布……」
她將手掌猛的舉起。
「開始！」
幾乎是最後一個音節剛剛發出，惠那就覺得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響了。
咒力，或者說氣，在她的面前，以爆炸一般的強度，就這麼噴涌了出來！
這是需要聚集至少數十位頂尖咒術師，進行咒術儀式才可能出現的咒力等級，而且也只是可能而已。
但事實上，這隻不過是兩名弒神者很正常的放出了自己的咒力而已。
在惠那的眼裡，儘管依然是紋絲不動，但比企谷八幡和薩爾瓦托雷·東尼所在的位置，空間已經開始扭曲了。
這不是錯覺，兩個超越了人類極限的武人，所釋放的氣，即咒力正在進行初步的對抗！
他們腳下的土地發生了龜裂，噴涌的咒力攪動著空氣，向四周席捲。
但他們都還沒開始真正動手！
這一瞬間，清秋院惠真正明白了，為何弒神者是人間神祗，大地上無人能敵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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