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深情淺

64.方向

「你也聽到了，現在要開播怎麼樣的欄目都是個問題。」我不停地撓頭，「今晚的頭怎麼這麼癢！」坐在沙發另一頭的艾晴，笑嘻嘻地看著我，「你以前不是在學校廣播站玩過一段時間嗎？」「你也會說是玩過，對著學校那班幸災樂禍的傢伙，說點幸災樂禍的事一下就過了。」「現在社會不也是這樣嗎？你選取一些別人敢想又不敢說的，再用點不著調的言詞演播出來，即滿足了觀眾幸災樂禍的心理，又可以普及一些理念。」「這難度也太高了吧？」她看問題的細緻，應該是工作鍛鍊出來的吧，我是這麼想的。「校慶的時候，我看你們飯醉團伙回答記者問題很帶勁吖，要不第一期原班人馬出場？」我的手指在臉上來回滑動，「這樣好像也好，讓最熟悉的朋友做嘉賓，配合起來也得心應手！」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至於什麼話題，你們內定吧，我去睡了！期待你們的表現。」她打著哈欠。

我看下時鐘，將近轉點，我關了客廳的燈，在房門守著。艾晴換好睡衣，正要從我房門走過，「要不進來坐坐？我的床又大又舒服！」我一本正經的說著，她果真把頭探了進來，左瞄瞄，右望望，「嗯！床是挺大的，但關我什麼事？」她一下關上我的房門，斷絕了我死纏爛打的可能！「算你狠！」

挑燈夜戰固然痛苦，觀賞窗外燈紅酒綠，挑燈野戰該多刺激！

65.預告片

要是有的選擇，還是原來的策劃工作好！我幽怨道。一個月就工作一次，想幾點睡幾點睡，這才活得像個人。也不知道誰規定沒睡飽就得起床的，那心比大毒梟還毒！

我帶著有色眼睛，拖著雙腿來到客廳。看著艾晴在廚房披上圍裙，捲起頭髮，盤得高高的，忙著早餐。我緩緩走去，從她身後熊抱著她，「在廚房裝個空調吧，大熱天的！」「一聽就知道你沒睡醒，連大酒樓都沒在廚房裝，我們做什麼出頭鳥！」「那不是這樣說啊，敢為人先！還有吖，你就不擔心成了黃臉婆，到時沒人要你吖？」她哈哈大笑，笑的我心裡都發毛。「你，你笑什麼？」我弱弱的問道。「等到那時，你一定是個名人了，如果你敢拍拍屁股走人，我就直接讓電視直播，告訴所有人，你吳良知，就是人如其名，讓你身敗名裂，吃不了兜著走！」她話說完，一碟煎蛋塞我手裡，「拿去餐桌放好。」

我像哈巴狗一樣走到指定的位置，她拿出碗筷，乘好白粥端給我，「公子請慢用！」她越是笑，我就越是怕怕。「你不是要上班嗎？還一大早起來煮早餐。」她邊整理衣著邊說，「知道你會熬夜，就煮點白粥給你清清腸胃！」她穿好鞋子準備出門，我趕過去吻別。「沒有哪個人能像你這樣理解我！」我滿是欣慰，「那以後就別說我沒人要！」她也嘟起小嘴。我無奈地看著她，「真生氣了？」她笑了笑，「那倒不至於！不過哪個女人會喜歡給人這麼說。」原來好女人也都是小女人，感慨萬分。

吃完愛心白粥，在太陽公公未正式上崗之前，繼續發揮我的睡眠藝術。因為我很清楚，如果一個人連睡眠藝術都發揮的不好，那這個人的成就一定很有限。

一乍醒，我趕緊入艾晴房裡，原來美美在看著動畫片，簡直就是歡樂時光，難怪沒來吵我。

布德稻下午兩點來到樓下，我帶上曾美一同前往。以為可以去電視台感受一下，哪知是在酒桌上談我的工作，真是給點吃得就不二了！

「吳良知，這位就是我一直敬仰的高仁，高監製！以後你的幕後工作由他全權把關，無後顧之憂！」布德稻說的有板有眼，和我瘋的時候判若兩人，誰都是兩面三刀吖，自己也該學習學習。我立即伸出手，「久仰久仰！」他也友好的伸出右手。「吳先生最近可是大紅人，怎麼突然轉向影視界發展？」「這年頭總得講點綜合實力！」我打趣地說。「我和布總認識很久了，也聽說你想做個專欄，但是我高仁拿著高收視的招牌，可不允許任何人來砸我這個招牌，希望吳先生能全力以赴！」我乾笑幾聲，「難道你以為我當廣告策劃的時候都是用屁股想出來的？」布德稻鼓掌，「很好，兩位熱情都這麼高漲，收視率一定節節高！」他舉起酒杯。

我把預告片的內容交給高仁，他乍一看，拍桌而起，「早拿出來，我就不用擔心了。《痰吐良知》！好，就這麼定了，周六晚上直播，今晚新聞過後，看預告片吧！」

66.面世

我拉著艾晴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對著電視，好不容易才等到廣告時間。時代變了，以前盼節目，現在等廣告！

「不叫美美出來一起看？」「不了，讓她在裡面看動畫片吧，第一期兒童不宜！」我賤賤發笑。

「談親情，談友情，談愛情，不如談談一（夜）情！一（夜）情多人愛，多人看，多人干。是生活糜爛，還是生活太璀璨！沒有感情，男歡女愛，不必負責，純粹（做）愛。是人類的進步，還是道德的痛訴？是身體的信號，還是尋歡的炫耀？周六晚上十點，強勢開播，《痰吐良知》」

艾晴咽下唾液，「這就是你『糞逗』的成果？」強顏歡笑的點頭。「還不錯吖，這不僅是道德問題，還是健康問題，是應該普及一下！你不知道唉，一天多少人來檢查是不是得了性病。又愛出去玩，又怕得性病，最可惡的是還不做安全措施！你說是吧？」我真切的發現她的雙眸劃過一束光，轉眼即逝。我拿著水杯，望著天花板，「我，我，我哪知道吖？我又不出去玩。」

不知道梅仁新和布德稻看了預告片沒，我直接留言給他們，讓他們在這話題深究。然後我就把他們的電話設為拒接狀態，讓他們連拒絕我的機會都沒有。要是找上門的話，說明他們很閑，更加應該陪我向觀眾露個面。

67.開播

傍晚六點鐘，梅仁新坐著布德稻的車一同來到樓下。邀請他們幫忙的我，反要他們來接送。我不覺得難為情，他們也覺得無所謂，就這麼過了！他們不嫌我貧，我不貪他們富，朋友這樣子就很好。

第一次進演播室，雖然不是象牙塔，給見過世面的我衝擊還是很大！

布德稻不為所動還是可以理解，畢竟他和電視台的人有往來。但是梅仁新也鎮定的讓我發慌，「『沒人性』，你是反應不過來，給鎮住了？」他眼睛斜視四十五度，「你以為我是你？我大學在電視台兼職過，現在有些電視台的高層還是我的客戶呢，經常進出這些場合。」他鄙視了我許久，「蒼蠅沒見過牛拉屎！」

時間分分秒秒的逼近，我作為主持理應坐中間，他們兩個跑腿的左右逢源。

吳良知：大家晚上好，歡迎收看第一期《痰吐良知》，我是吳良知！由於本期內容比較血腥，所以電視機前的小朋友，必須要有家長的陪同方可觀看。

下面介紹一下兩位來賓，左邊這位是保險業的佼佼者，梅仁新，梅老闆！

梅仁新：別別別，別叫我梅老闆，梅（煤）老闆就沒個好人！叫我梅先生就好。

吳良知：（笑）右邊這位是投機專家布德稻，布公子！（他點了點頭）那有請兩位為本次話題做個觀點性發言，一句話概括下。

梅仁新：愛來愛去，自討無趣。愛多愛少，自尋煩惱。

布德稻：別說愛的深，別說愛的淺，別說愛情似**！

吳良知：那梅先生的意思是無愛無求最快活？

梅仁新：那當然了，愛就是債！愛的越深欠的越多，越是放不下，越來越不是自己。

吳良知：好像是這麼回事！那布公子的意思呢？

布德稻：要麼別愛，愛了就別比較誰愛的深，誰愛的淺。愛就是付出，不是投資！怕虧本就不要進入這個行當，水很深。

吳良知：觀點都很明確，也很有火藥味！那對於「一（夜）情」兩位怎麼看呢？

梅仁新：這個豈止是老掉牙的話題，簡直就是化骨級！封建時代就已經存在的問題。現代的一（夜）情不外乎就是沒有感情基礎嘗個肉歡，找個床伴！你想想以前，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什麼感情基礎，不到洞房那一刻，是東施還是西施都難說。為了傳宗接代，還不是將愛就愛！很多當代人批判說沒感情的愛情就是（色）情，那沒有自由的家庭就是法庭。

布德稻：其實這個問題在當代就不是一個必須消滅的事，不如去查查公安局有沒包庇犯罪團伙從事逼良為娼的不法交易更好！（台下我踢了他一下）其實不管是一（夜）情，還是**，對這個社會的影響一點都不大。你留意一下歷史便可發現，一個朝代出現衰退的跡象，就會湧現大批青-樓女子，她們捨身救國！把（性）交易當成第三百六十一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樣納稅，一樣回饋社會。

吳良知：我還是得代表一下民意說幾句，講最直接的，要是你家裡有人干這行當，你能接受嗎？請正面回答。

梅仁新：如果是一（夜）情，人到情濃處，情緒控不住，只要不要告訴我，不要給我知道就好了。至於淪落青-樓的話，要看她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生活所迫在我看來是自願行為！要是有哪位小姐賣身救母，賣身建學校，賣身捐款，我不僅不會看不起她，還會歌頌她，因為這樣的偉大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布德稻：我倒沒有分得這麼清楚，我覺得人生在世，開心就好。不要強迫別人遵循自己規劃的道路來走，這才是最不道德也是最自私的！只要活著不去殘害光明的東西，那麼那個人就是好人，就是成功的人！還去管他私生活的事？管太多了吧。

吳良知：早年在國外不是出現有「**俱樂部」嗎？今年好像在國內也炒得沸沸揚揚。

梅仁新：至於**相交這種行為，我覺得就有點不可思議了，還有人同意把自己這麼親密的友人送出去交換，這都什麼鳥事！

布德稻：我剛剛說開心就好！但是這件事情，不僅是夫妻兩個人，或者四個人的私事，而是擴大到兩個家庭！本來沒有孩子的情況下，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處理？家庭重組，還是流產？要是有孩子，孩子知道父母這樣玩，對他的性價值觀會有怎樣的衝擊？所以**行為無論是何時，都是有悖人倫的！

吳良知：有兩個地方不太明白，「梅先生說出去玩可以，但是不要讓我知道！」那就是說，你對偷歡這種行為是抗拒的吧？

梅仁新：應該是中立吧！我不倡導也不反對，自己看著辦。就像布公子說的，自己的人生自己走，自己的喉嚨自己吼！

吳良知：布公子推崇的是自由，剛剛你對一（夜）情和**行為有著不同的看法，「你說**不是個人行為，會影響家庭」，那出去偷歡難道就不會嗎？

布德稻：這個要分時段吧，如果是婚前一（夜）情很正常也很自然，他/她並沒有影響到誰！當然，**記得要給錢，要麼就成了搶劫或者強（奸）。如果是婚後，他自身家庭不反對的話，我們作為旁觀者又何必聲討呢？若是家庭因為這事不能釋懷，最好還是離婚吧，因為都不能體諒與包容，在一起也只是相互荼毒。

吳良知：在一（夜）情這種行為之下，難道不必考慮責任嗎？男女之間難道可以只為了刺激，就不顧道德約束？

布德稻：先說說道德約束這事，這個道德可以說是不成文的規定，到底是誰規定了「看到老奶奶在馬路邊就要熱心幫助她過馬路」？這樣就是好人？馬丁·路德金，美國的民權領袖，解放黑人運動，舉足輕重的角色。當時惹火了當權派，於是派人搜查馬丁·路德金的陰暗面，後來發現他去**。當權派很高興，找到報社想把這一消息發放出去，從而打擊他。但是沒有一家報社報道這個消息，都拒絕報道。他們覺得，馬丁·路德金在黑人運動中的成就是得以肯定的，如果就單單一個**事件把整個民權運動搞砸了，那才是千古罪人！再說說責任。一個和睦，有愛的家庭，哪個人會願意出去尋花問柳？家中出現這種情況，另一半一定覺得他/她簡直十惡不赦，問題是這個人從不會去反思是不是自己逼良為娼！如果真是天使與惡魔組合的家庭，那時再來談誰是誰非吧！都是惡魔，還爭什麼九十九步與一百步。

吳良知：歡樂時光總是快半拍，下面還是請兩位作一句話總結。

布德稻：想娼就娼，娼得閃亮。一不小心，性病作伴！

梅仁新：愛與不愛，都是無奈。若有借貸，終需還債！

吳良知：（把一邊衣袖摺疊起來）我也來露一手！

一（夜）情不是幸福的樂土，不是笑口常開的不二周助，更不是從天而降的財富！

一（夜）情是拿健康做賭注，把生命拉近墳墓，讓父母流淚痛哭，使妻兒棄自己於不顧！

一句話：儘是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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