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獄友

咫尺天涯五十三節獄友

「吳良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坐在派出所的板凳上，感覺真不太自在。「這位先生……」「別套近乎！」他鐵了臉。「這位同志，我以前是個主持，您知道吧？」「這個我知道，做了兩期《痰吐良知》嘛。」認識我就好說話了。

「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繼續做節目嗎？」我嚴肅地看著他。「和案情有關才說！」他紋絲不動。「沒當主持人後，在機緣之下，結識了名門集團的鄭典，還成功邀請她成為真美基金會的榮譽主席……」「請說重點！」他直接了當。「我是基金會的管理人，是去酒吧做慈善。」「做什麼慈善？」他的話讓我有股涼颼颼的寒意。

「當時我和一位搭檔去酒吧喝酒，看到有個小女孩在舞池穿插，我感覺她是在進行某種不法交易，所以我想拉她一把，讓她不要越踩越深。」誠實反而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你拍擋怎麼沒和你一塊？」「期間，我們因為一個小問題，吵上了，所以她先走了。」「叫什麼名字？你現在能讓她過來嗎？」「她叫錢朵朵，是名門集團的運營師。如果你允許我打電話的話，她應該願意過來給我作證，而且酒吧門口的監控可以證實我說的話。」「那你把她叫來吧。」

「同志您好，我是錢朵朵。」「請坐！」執法人員原來會笑的？差別對待呀！「雖然從監控和人證上都沒有作假的嫌疑，但是物證上人贓俱獲，這個事情，你有什麼解釋？」辦起事來毫不含糊。「你不是說想拉一名小p妞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錢朵朵提醒著我。

我當然清楚，只要我指證那個小p妞出來，事情的始末將水落石出。但是如果我供她出來，她這一輩子就真的完了！不僅販毒，還栽贓嫁禍，少說十年的牢獄是逃不了了。但是我不供她出來，萬一藏毒罪成，牢獄之災怎麼辦呢？

「我是給栽贓嫁禍的，但是我不知道是誰放我衣兜里。上面完全沒有我的指紋，這是最好的證據！」我依然想保持那一絲自我感覺良好的期盼。「行，你既然不願說實話，這回人民警察也幫不了人民了！」他將口供交給我，「看下內容，如果沒問題就簽上名字。」

「警察同志你後面有點東西！」錢朵朵笑著對他說道。他好奇的扭過頭去……錢朵朵閃電一般的霹靂手，朝我臉上蓋來。

我直接飛出三米外……警察回過頭來，「坐好坐好！」「這麼大的人了，坐都坐不穩。」錢朵朵扶我坐好，在我耳旁交代著，「你瘋了是不是？想坐牢嗎？」我或許真的蒙了，簽上自己的大名。

直至早上8點，我坐在一旁沒吱聲。錢朵朵在外頭走走停停，也沒進來說點什麼。

「雖然上邊沒有你的指紋，但是這不能成為洗脫嫌疑的證據。不過你非常幸運，裡頭的只是普通藥片，而不是毒品！」真是人民警察為人民呀！我雙手緊緊相扣，既詫異又感動,我模糊的雙眸看著錢朵朵，「看我幹嘛？」錢朵朵沒太搭理我。「警察同志，他有妨礙警務的成分，是不是該關上幾天？」「你瘋了吧你！」我怒視著她。

「那倒不用，但是提醒你們一下，以後盡量少去這樣的場所，不是次次都這麼好運的！」警察同志都是好同志，愛民的好同志。「能不能幫我關他三天，所造成的麻煩，我會跟金局長打招呼的。」「但是……」忽然座機響起……

「你玩哪出呢？」我本來還挺感激她的，託人將證物調包。「哪出？讓你好好反省一下，以後才會長點記性！」錢朵朵惱火中燒。「我知道這回有點強出頭，但是看在我一片善意，成么？」「你還反省的不夠！要是現在讓你平安無事的出去，你以為黑道的大哥會輕易的放過你么？他們會怎麼想你？那頭剛叫人掃了他的場子，這頭沒事一樣就出去了。要是他們認定你是卧底，不僅你活不下去，你是不是也想阿姨過得不安隱？」我一下軟坐在地上。「乖乖待三天，阿姨那邊我會說公司忽然讓你處理些事，我陪著她老人家。」「那真的謝謝你了……」我有氣無力地道謝。

「那我進去了，你幫我好好看著老媽子！」我緊緊抓著錢朵朵的手。「我的手雖然細滑，也美麗；但是你這麼粗糙的手，還用這麼粗魯的方式，我實在難以接受。」錢朵朵一點都不在意我的心情。「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能完好的出來吧！」「我能讓你進去，我當然也能讓你出來呀！」她拽得讓我對生活重拾希望。「別想些沒用的，好好反省一下為什麼你會進去坐牢！」

「金局長好，一早就麻煩著您了！我這個朋友進到裡邊，在吃住上不必優待，只要能確保人生安全就行了。」

「阿姨，您這麼早就開店了！」錢朵朵一夜沒睡，神色也不失光彩。「咦？怎麼你也這麼早就來了？那個小子又懶床是不是？」老媽子說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沒呢，良知工作很努力。早上接到公司的電話，就匆匆出門了，說要處理些事，走開幾天！」錢朵朵極力維護著。

老媽子抓住錢朵朵的手，「男兒志在四方。年輕的時候拼事業，做為女人吧，能幫上就幫幫，幫不上就背後多點支持支持，是吧！」「嗯！」錢朵朵發自內心的笑出來，「我會記住阿姨的教導。」「我第一眼呀，就看上你了！就是不知道我家傻小子有沒這福分？」老媽子乘勢而上。「我也好喜歡阿姨，只是現在工作的事還沒穩下來。」錢朵朵穩穩地接招，「要不這樣好吧，等良知回來，看看他怎麼說？」「好，這樣最好了，呵呵……中午阿姨給你煮麵條吃？」「這哪成呀！當然得我煮……」

「這衣服給我換上！」我接過獄警派發的囚衣。「大哥，我只是裝個樣子進來三天，有必要真的坐牢嗎？」「我哪知道你是不是裝樣子，反正我是接到上頭的命令，要這樣對待你。別廢話，快換上。」「那你也得告訴我更衣室在哪吧？」我只能忍著。「還更衣室？你吃鹽吃多了，高血壓壓壞腦了吧！你以為是選美呢，還整個更衣室給你。就在這換上，都大老爺們，別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我要投訴，太不人道了！

「這是你的牢房，進去！」鐵閘往右邊移開，獄警從背後直接推我進去。「我不是獨立單間嗎？喂……」「你tm以為來度假呢？還獨立單間！發夢去吧。」

我掃了一遍「總統套房」，左右各一位兄弟蹲著。左邊那位，額頭有條明顯的刀疤，他惡恨恨地盯著我。不敢細看，轉到右邊那位身上，細皮嫩肉的，還帶著一副眼鏡，書生氣猶在。

「不知兩位大哥怎麼稱呼？」我笑著臉，走向右邊那位書生氣的哥們，並伸出友誼之手。「幹嘛，一來就想當老大？」那位刀疤的弟兄，忽然惡言相向。「不，不，不，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小弟剛進來，向你們問好還來不及呢！呵呵……」「你犯什麼事進來的？」那人推了推裂了一邊的眼鏡。「幫人販毒……」「你tm還是人？害人害已的事都做！」刀疤兄高舉臂膀，手刀將至……

「我是想解救一個販毒的小女孩，結果給誤會了！」只用了0.02秒便喊了出來。「那你這個牢坐得冤呀！」刀疤兄的手拍在我肩上。「還行，還行……」「看你還算老實，讓你睡我上鋪吧。」刀疤兄說道。「謝謝，謝謝。」

我小心翼翼地放好用具和面盆，能不發出響聲的一定沒有聲音，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會不會刺痛他們的神經。

「不知道兩位大哥，可以告知大名嗎？」我畢恭畢敬地問到。「我叫刀疤強，他是我大哥『化學家』！」刀疤強深感榮耀。「都是江湖豪傑，失敬失敬！」除了奉承，我無力抵抗。「豪傑個p！」『化學家』呸一口痰，「我只拿乞丐做個**實驗，就判我終生監禁，馬勒戈壁，還有天理嗎？」「你捏捏個戳，你還把人命當回事嗎？」我受夠了，「你以為我心情好呀！我只是想幫人，也給整進來了。我知道毒品害人呀，我不過是想讓那個販毒的小女孩收手不幹，結果反被污衊，說我藏毒！我不忍心說出那個小女孩，結果給整進來了，你說這有天理嗎？」

他倆聽完，四隻手下意識的鼓掌。「高，實在是高呀。像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是當代活雷鋒，怎麼也得是個再生的董存瑞！手舉炸-藥包，救了別人，自己也掛了。」『化學家』深為感觸。「那不成烈士了么？」刀疤強問道。「難道他現在這狀況還不夠慘烈嗎？」『化學家』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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