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套麻袋敲悶棍
「少爺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竟然連這種奇妙的東西都能發明出來,小六實在是太佩服了。」趙小六今天對李文才又有了重新的認識,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震撼。
李文才拿著手中的扇子隨意扇了扇,一臉得意的說道:「這算什麼,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少爺我還有很多你不曾見識過的絕活呢。」
李文才說完看了看小六,搖了搖頭說道:「小六啊,也不是少爺說你,作為一個優秀主子的金牌打手,你的思想覺悟和身體強度都有待提高啊。」
「少爺教訓的是,小六從今天起一定會痛定思痛,讓少爺滿意才是。」趙小六一臉榮幸的說道,少爺讓自己成為他的金牌打手那是看得起自己,從這幾天李文才做的一樁樁,一件件的偉大事迹來看,趙小六覺得自己跟少爺混,有前途,有希望。
「你是不是很想把那個陳達套麻袋敲悶棍啊?」
「是的少爺,陳達實在可惡,竟然敢害少爺,我趙小六第一個不答應。」趙小六擼了擼袖管子,一副義憤填膺的神色。
「很好,本來這種把戲是少爺我玩剩下的,不過作為我的金牌打手,少爺我就給你個機會鍛煉一下,今天晚上咱們就去陳達的住處,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表現,這可是考驗你的時候了。」李文才扇著扇子,隨意的說道。
「好,今天晚上就看小六的了。」趙小六滿臉榮幸的答應下來。
趙小六是李文才目前為止第一個帶壞的人,雖然小六資質一般,不過卻是一個可塑之才,假以時日,殺人越貨也不是不可能的。
月上柳枝頭,人約黃昏后,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少爺咱們不去陳達家裡敲悶棍,在大街上轉悠什麼?」趙小六有些不解,少爺為何眼睛來回晃動,而且目光所及都是些年輕女子。
「小六你看,前面走著的那兩名女子舉止風︶騷,是不是夜店陪酒的?」李文才鎖定了目標。
趙小六聽不懂什麼夜店陪酒一類的名詞,搖了搖頭說道:「公子,這兩位姑娘應該是前面煙柳巷的風塵女子。」
「哦。」李文才已經明白意思了,自己溜達半天就是要尋找這樣的娛樂場所,在明朝,這種娛樂場所都是正規的,有營業執照的,也就是說政府允許的,就連皇帝都有偷偷跑到煙柳巷喝花酒的,那就可想而知了。
李文才已經亟不可待想要見識一下古代的煙柳巷是一種什麼場景,於是便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李文才來到一處豪華的閣樓前,抬頭一看,上面寫著:怡香櫞。
「公子快裡面請,我們這裡什麼樣的姑娘都有,本土的、外國的、西域的應有盡有。」一個老媽子一看李文才兩眼放光就知道是來尋樂的,而且看模樣是個書生,只是嘴歪眼斜了一些。
在明朝不止是那些風流公子才會到這種地方來,就連那些書生也會到這裡喝酒賦詩,所以明朝的煙柳之地,並不是電視中那般下作,就連明朝一代才子唐伯虎都到這裡來喝花酒,更可惡的是,這個老流︶氓不但不花錢,那些姑娘們還倒給錢,只為能聽這老流︶氓賦詩一首,可見有文化多可怕。
李文才本來就是個老手,一點也不拘束,笑呵呵的走進了怡香櫞里,只見滿眼都是薄紗飄過,香氣宜人,不禁有些沉醉其中,看來今天晚上是回不了客棧了,李文才沒有唐伯虎的文才,也沒有潘安的美貌,給銀子是少不了的。
李文才正被眼前亂花漸欲迷的有些沉醉起來的時候,只聽到小六一聲尖叫:「少爺快看,是陳達那個可惡的混蛋。」
李文才順著小六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二樓的一圓桌上,一個臉皮白凈的男子正摟著一個姑娘喝酒,豬手還不停的上下摸索,真是猥瑣至極。
李文才對小六的表現很不滿意,不就是個陳達么,怎麼好像被人摸了屁股一般尖叫,真是沒出息。
「不妨,咱們去會會他。」李文才臉上露出邪-惡的微笑,搖著扇子走上了二樓。
「表叔還認得我么?」李文才故作恭敬的對陳達拱手道。
按照輩分,這個陳達是金平兒的表哥,自己只能稱呼他表叔了,李文才雖然對這個陳達有種殺之而後快的衝動,但想成大事者必須要忍,現在還是有必要客氣一下的。
只見李文才說完還很豪爽的朝桌上扔了一定銀子,足有十兩,然後微笑著說道:「文才近日有幸在這裡碰到表叔真是倍感親切,今天的酒錢就由文才來出。」
陳達的驚駭,無異於大白天見到鬼了一樣,憑空冒出來一個活生生的李文才,按照自己的推算,現在李文才應該嗝屁了,怎麼還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裡呢。
陳達畢竟比李文才有閱歷,之前也是見過幾次李文才的,在陳達的心目中,李家的這個兒子就是個書獃子,自己用半個腦袋都能把他玩死,眼看著自己的計劃快要成功了,結果李文才卻精神的站在自己面前,直接把陳達驚得說不出話來。
「表侄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真是讓我沒有料想到啊。」陳達呵呵一笑說道。
李文才嘆了口氣說道:「我病了三年,現在卻好了,父親讓我來拜會唐先生,希望我能去書院讀書。」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萬幸啊,今天真是謝謝賢侄的銀錢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陳達客套了兩句,覺得見到李文才心裡一陣彆扭,也不想多說,現在李文才的出現讓陳達心亂如麻,所以連忙站起身來告辭。
「表叔好走啊。」李文才微笑著目送陳達遠去。
「少爺怎麼還對這混蛋這麼客氣,要是我早就衝上把他暴揍一頓了。」趙小六站在一邊摩拳擦掌的說道。
「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了,知道我為什麼主動來跟陳達打招呼么?」
「小的不知。」
「身為政府人員,竟然到這裡喝花酒,若是被縣令知道了,他這個師爺就別想幹了,雖然師爺沒有官品,好歹也是在政府辦事,所以我這樣做無疑是在告訴陳達,你這小白臉到煙柳巷喝花酒被小爺我抓到了。」李文才說完頓了頓,然後對趙小六神秘一笑道:「更重要的是另一回事,陳達見到我不但沒死,而且活的很好,他一定會有所行動,這叫敲山震虎。」
「少爺神機妙算,簡直是三國諸葛亮再生啊。」趙小六猛然醒悟,點頭稱讚。
「這兩日你什麼都別干,就盯著這個陳達,看他有什麼行動,到時候通知我。」李文才扇著扇子思索道。
李文才看著陳達離去的背影,眼神一陣發狠,這個小白臉倒是心狠手辣,自己若還是以前那個書獃子,估計還是難逃一死,不過現在可不是從前了,你就等著怎麼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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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達回答家中,猛灌了一通茶水,便開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李文才的出現的確讓陳達吃驚不已,這小子竟然又活了,而且似乎也不痴傻了,不過從剛才那廢物的表現來看,還不知道是自己暗中下藥害他,還很客氣的給自己出了酒錢,想到這裡,陳達輕蔑一笑,書獃子就是書獃子啊。
不過陳達已經等不了了,自己可是等了三年,眼看著李家的財產都已經被金平兒搜刮的差不多了,只要這個李文才一死,就李家那個老廢物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了,所以陳達已經想好了計策,縣衙里上到縣令,下到衙役捕快自己都認識,隨便安個罪名,就能把這小子弄死。
本來陳達還不想這麼狠,不過現在事情有變,李文才不死,日後若是再來報復那就是養虎為患啊。想到這裡,陳達眯起眼睛默默說道:「李文才,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投錯了胎。」
「噹噹噹。」
門外響起敲門聲,陳達一愣,深更半夜誰來找自己,不過陳達在縣城的酒肉朋友倒是不少,所以便走出房間去開門了。
「誰啊,大半夜的敲什麼敲。」陳達一邊嚷嚷著,一邊披上一件外衣去開門。
「我說這是誰……」
陳達話沒說完,剛打開門,結果眼前就是一黑,一個大麻袋就套在了頭上,然後自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普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就覺得全身都劇烈的疼痛起來。
「你個王八蛋,敢害我家主子,看我不打死你。」小六一邊罵一邊打,直到打得連自己手都疼了,才停了下來,心裡有些害怕,扔了棍子就跑掉了。
李文才靠在陳達門口的一顆柳樹上,搖著扇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小六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以後還要多加調教才行。
「少爺怎麼樣,你看陳達是不是死了,我覺得剛才下手重了。」小六已經嚇得臉都青了,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問道。
李文才白了小六一眼,搖頭說道:「死不了,不過剛才你打就打了,嘴裡還瞎說什麼,哪有敲悶棍還自己自報家門的,這不是明擺著烏龍了么?」
「我有嗎少爺?」小六驚慌之下,連剛才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剛才說『敢害我家主子』這還不夠嗎?蠢貨。」李文才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息起來。
「哦……」小六撓了撓腦袋,似乎明白了一些。
「這次你做的只能算是及格,以後少爺我還會考驗你的,失敗是成功之母,記得這次的教訓,下次敲悶棍就會做的更好,另外不要把兇器留在案發現場懂嗎,警察會把兇器拿回去驗指紋的,就算不驗指紋,也有警犬順著氣味就能找到你,做事要謹慎再謹慎。」李文才開始熟練的教導小六了,似乎已經忘了這是大明朝,哪有指紋可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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