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年輕的心
警察來了，看熱鬧的人群被驅散，扭打在一起的四人銬在一起。李經理來了，望著一片狼藉的門店，氣的全身發抖，指著王陽和杜艷鼻子斥罵：「你們被開除了。」
等著警察離去，李經理拍了拍羅震肩膀說：「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對。」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羅震微微點頭，雙眼裡堆滿坦蕩。
李經理話鋒猛然一轉：「小羅，有女朋友嗎？」
羅震眨了眨眼，沒弄明白李經理是什麼意思，自我保護的撒謊說：「沒啊！」
「太好了。」李經理露齒一笑，指了指一片狼藉的門店說：「既然不用陪女朋友，那就加個班，聯繫家施工隊連夜把門店裝修一下，不能耽擱明天的正常營業。」
望著如老狐狸般的臉，羅震默默點頭：「好！」
李經理抬起手腕露出金色的勞力士：「這都六點了，我還約個飯局。」說著又拍了拍羅震肩膀：「小羅，我看好你，花園分店都交給你了。」
龍騰國際涉足房產開發與房產租賃，平時和裝修公司也有業務往來，不一會兒來了八個工人師傅，先清理碎玻璃，而後把損壞的辦公桌與電腦搬出去。
羅震坐在角落裡雙眼緊閉，又進入征服者核心區。直播已經結束，三小時的直播內容被剪輯成一小時內容。
數據漂浮在半空中，直播在線數一百九十四，點播數三百七十一，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往上增加。收藏數十七，鮮花好評一。
數據的字面意思很好了解，羅震對這個成績也比較滿意，看到最後鮮花好評一，有些摸不到頭腦。
五號為羅震解惑，征服秀的觀眾們在直播間里表達真實喜惡，喜歡的好評鮮花，當好評積攢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從欄目組兌換大禮包。
如果運氣不錯，引來資源者追捧，他們會打賞鑽石，這些鑽石可以兌換通用貨幣，或者購買廣告位，排名靠前的主播們每天都有海量的鑽石收益。
甚至有些運氣逆天的主播，撩動土豪資源者心弦，大亨們會刷出一排排禮物：房子、車子、直升機、豪華遊艇、宇宙飛船……，這些禮物積攢到一定數量后可以兌換實物。
當然如果主播敷衍了事，觀眾們可以選擇關閉直播室。還有些激進觀眾會喝倒彩，刷出一個個倒豎的大拇指差評，當差評達到百分之十，欄目組會派出懲罰者，教訓消極怠工的主播。當差評達到百分之三十，征服者啃食主播后自爆，直播徹底結束。
「這個和地球的直播間沒分別。」羅震恍然說：「鮮花、鑽石、禮物、差評！」
五號沉默，仔細想想兩種模式相似，地球上的直播秀還比較落後，不夠真實也不夠瘋，和觀眾們的互動做的也不好，征服秀則先進許多。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搖滾版的國際歌響起，羅震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聽到錢小龍的聲音：「羅老二，來扎啤城擼串，老三，老四都在。」
「加班呢！兩個老員工把店砸了，我看著裝修走不開。」羅震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301寢室的四兄弟，畢業后都留在京城，隔三差五小聚，彼此間關係不但沒有生疏，反而更鐵了。
錢小龍關切的問：「沒受傷吧？」
「沒事，我……，你們玩，下次我請。」羅震本想說自己成了主播，耳畔卻響起五號的提醒：「在未開發星系，泄露征服者信息，征服者也會自爆。」有些事情註定成為無法與人分享，有些秘密註定要爛在肚裡。
從晚上六點一直忙活到晚上十點，花園店終於恢復原樣。送走裝修師傅，羅震把店門鎖上，就聽到有人喊：「震哥，你第一天上班，還真是多災多難。」
「啟辰！你沒老大一起喝酒？」羅震轉身看到姜啟辰，姜老三，旁邊還還站著流里流氣的馮剛。
「說好今天慶祝你第一天上班，沒有你，哥幾個不開席。」馮剛嬉皮笑臉說：「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很想哭？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特別帥？」
「恩！」羅震重重點頭，整顆心暖暖的，腦袋裡亂亂的。
壯碩的錢小龍攬著羅震肩膀說：「哥幾個走著，今晚不醉不歸。」
夜深了，街道上霓虹閃爍。夜風嗚咽，路邊的燒烤攤上坐著一桌桌食客，四個年輕人舉著大大的啤酒杯，乾杯后一飲而下，一盤盤散發著香味的肉串拿在手中，一口擼下當真爽快。
馮剛放下酒杯雙眼放光說：「知道今天我見到誰了嗎？」賣關子后見哥仨沒追問，便又自顧說：「港島天王，不老華，他演男二號，我演士兵甲。」馮剛又強調一句：「這可不是普通的龍套，是有台詞的那種！」
「台詞是什麼？」姜啟辰故意問。
「啊！」馮剛連說帶比劃：「不老華一刀砍來，我中刀死前啊一下。然後躺在地上挺屍，不老華都誇我演的好。」
錢小龍對著馮剛舉杯，喝下之後說：「工商貿易的畢業生去跑龍套，落差大嗎？」
「怎麼說呢？」馮剛把嘴裡的肉串吞下，雙眼有些朦朧說：「從小我就有個明星夢，考大學時第一志願是北影，家裡硬給改成北郵。現在有機會跑龍套，我想趁年輕追追夢。再不瘋癲，我們都老了。」
羅震默默的對馮剛舉杯，從馮剛眼睛里能看到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雖然只是個龍套，但卻是個開心的龍套，是個追夢的龍套，港島天王不老華也是從跑龍套開始的。
吃吃喝喝，吵吵鬧鬧。四個人喝下六紮啤酒後，每個人都醉醺醺。錢小龍攬著羅震肩膀說：「房產經紀特別苦，你吃得下這份苦嗎？不行就換份工作。」
得到征服者的羅震，知道自己走上一條不能後退的路。嘴角上浮現出滿滿的自信，高聲說：「我不但要做最頂尖的房產經紀，我還要做門店經理，區域經理，總經理，我還要……」
「那就為總經理乾杯，為明天乾杯！」四個醉醺醺的年輕人，高高舉起酒杯，每一雙眼睛里堆滿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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