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翻車
早上八點，路上行人稀疏。羅震坐在花園分店裡啃著煎餅果子，辦公室里空蕩蕩的，李經理轉一圈后急匆匆離開，羅震知道以後的日子會非常輕鬆。
喝了杯濃茶，羅震閉上眼睛。五號統計最新數據，經過一夜發酵，收視率有點小爆發，點播數八百三十五，收藏數九十六，鮮花好評七。
五號稱讚說：「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堅持下去，收視率會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羅震微微點頭，隨口問：「現在要開啟直播嗎？」
腕錶放射出銀白色華光，五號掃描分析后說：「現在不建議直播，要讓觀眾們看到你精彩的人生，而不是在辦公室里發獃的時光。」
一輛明黃-色的法拉利停在店門口，剪刀門打開，走下來個穿黑色皮衣，頭髮染成金黃-色的女孩，白皙高挺鼻子上掛著紅色的太陽鏡。
「我是花園店房產經紀，羅震。很高興見到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羅震連忙拉開玻璃門，一股非常濃烈的香奈兒五號的味道，熏的羅震後退一步。
金髮女孩穿著淡藍色的熱褲，兩條白皙筆直的長腿下踩著雙匡威鞋，上下把羅震打量，又望了望門店內，慢慢摘掉墨鏡問：「杜艷呢？她約了我今天一起去看房。」
「請坐，請喝水。」羅震一面招呼金髮女孩，一面登錄電腦後台，掃了眼后微笑說：「曲小姐，杜姐因個人原因離職了，鳳玫瑰苑別墅的鑰匙在我這裡，隨時都可以帶你去看房。」
曲靜大大咧咧的抖著二郎腿，聽到羅震這樣說，不由得一愣：「杜艷離職了？」雙眉微蹙后說：「反正都來了，那就去看看。」
羅震拿著別墅鑰匙，給李經理髮個簡訊，剛鎖好店門，耳畔聽到五號說：「直播開始！」羅震不由得一愣，雙眉蹙起，沒想到直播這就開始了。
「精神點，美女豪車窮小子，不管到了哪個年代，都是保證收視率的靈丹妙藥。」五號說完驅動三十六台攝像機騰空，征服秀開始直播，在線數十六。
曲靜拉開剪刀門，望著羅震說：「發什麼呆，上車。」
直播室里彈幕閃爍：
「沒擺脫重力星球的古董車，蠻酷炫的。」
「皮衣大長腿，長發煙熏妝，六十分的妹子，居然頹廢出八十分的美。」
「落後星球的城市，科技原始的令人髮指，卻把我吸引的不想離開。」
……
羅震坐進跑車裡，剛系好安全帶，引擎便開始咆哮，曲靜眼中閃爍狂野，露齒一笑說：「大叔，坐穩。」
「大叔？」羅震疑惑不已，靜止的法拉利忽然間飈起來，好似黃-色閃電般迅捷。四輪在公路上飛馳，漂移著衝過十字路口，唔鳴中速度提升到極致。
路兩邊景物飛逝，羅震原本紅潤的臉一點點變白，頭有點暈，胃開始泛酸，嘔吐感越來越強。
法拉利衝出城區來到市郊，路越來越寬，人越來越少。曲靜把車開的越來越快，整個人變得有些小亢奮，隨手打開車載cd，重金屬音樂在幽閉空間內響起，曲靜雙眼放光問：「我開的帥不帥？」
「嗯！嗯！」羅震硬擠出一絲笑容，嘔吐的感覺越來越濃。
黃-色的法拉利再把速度提升，貼著地面就好是道黃-色閃電。平整公路邊忽然竄出一隻大狗，曲靜驚呼著猛打方向盤，同時把剎車踩到底。
吱呀呀！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尖鳴，失控的法拉利撞碎路邊護欄，顛簸著衝進路邊水渠。
法拉利不停的顛簸，嘭！沒系安全帶的曲靜，好像個丸子般在車廂內彈跳。咣咣咣！腦袋連續撞在車頂上昏了過去。
噗通！黃-色的法拉利沖水渠里，積水很快漫過車頂。醒過神來的羅震開始拉車門開車窗。泡水的部件全失靈了，羅震被困在水裡。
「醒醒，快醒醒！」羅震拍了拍曲靜的臉頰，發覺她陷入深度昏迷。車子越沉越深，幽閉的空間內氧氣越來越少。羅震好似個困獸般對著前檔玻璃拳打腳踢，被河水包裹的玻璃非常堅固。羅震眼中閃爍著不甘，難道要被困死在這裡？
兩個拳頭不由得緊握，全身肌肉開始緊繃。驚恐的羅震慢慢的冷靜下來，手指無意觸碰到銀色腕錶，羅震眼中華光一閃，想起自己還有張底牌。
手掌伸展，手臂與手肘呈九十度，瞄準前檔玻璃，羅震握緊拳頭，腕錶迸射出一道銀白色的激光，前擋玻璃被切割的四分五裂，渾濁的河水洶湧進車廂里。
等著河水填滿車廂，羅震拉著曲靜往外游。冷冰的河水把曲靜泡醒，叛逆的姑娘被河水嗆到后立刻拚命掙扎，抓住羅震手腳並用死死的抱住。落水的人習慣性的攀附身邊的物體，這是物種的天性，也是求生的本能。
這一切都被三十六台攝像機拍攝下來，並且直播出去。羅震在生死之間思維無比清明，雙臂掙脫開曲靜的束縛，伸出手臂拖著曲靜的脖子往河面上沖。
咕嚕嚕，咕嚕嚕。曲靜喝了一肚子髒水，原本平坦的小腹現在鼓起來。頭髮亂糟糟的貼在身上，白皙的肌膚沾滿青苔，連悶帶嗆加上對死亡的恐懼，叛逆的姑娘昏死了過去。
踩著車頂浮出水面，羅震拉著曲靜往前游，用盡全力終於游到河岸邊，羅震累的氣喘吁吁，慢慢爬上河岸。
郊區的公路比較偏僻，無法求救的情況下，羅震只能自救，弓膝在地，把曲靜拉過來，一面拍打她的後背，一面把肚腹壓在膝蓋上。
河水順著曲靜的口鼻往外涌，叛逆姑娘的呼吸越來越弱，生命跡象也越來越弱。
直播還在繼續，收看直播秀的觀眾們都瞪大眼睛，刷出一排排彈幕。
「絕對神轉折，怎麼就鑽進河裡了。」
「要不要這麼拼？這是拿生命秀！」
「鮮花！鮮花！鮮花！這個主播太贊了，我要粉他。」
「六十分女孩會不會死？為什麼我的心揪了起來？？」
「差評，主播太冒險。科技落後的星球，沒有拷貝重來的機會。」
…………
收視率好似坐火箭，直線般往上躥升，各方面數據大爆發，直播在線數三百四，點收藏數一百五十七，鮮花好評二十一。差評一，理由是主播太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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