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使在人間

什麼是完美？完美是指一種不可能的存在，任何人與事都只可能無限接近但永不可能達到的目標，但看到安琪的瞬間，丁瑞發自內心地讚歎：「完美！」

第一眼看她照片時他認為是p出來的，可現在才知道如果把她拍成照你要p根本不知從何入手，因為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一般來說，任何美女總有表情不雅的時候，比如皺眉、打哈欠或做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

可安琪沒有，她在看書時揉了下眼睛，又打了個哈欠，不管你怎麼仔細看，都看不出半點不雅的地方，再挑剔的人也沒法找出不好看的地方。如果說丁瑞覺得照片上的人是美得不像話的存在，現在才知道照片其實委屈了安琪，活生生的她更美，就像一尊安靜的女神。想像地球上男生們動不動把女朋友叫女神女神的，讓他們看看吧，這才叫女神。

安琪與他們之間隔著一層單向透明玻璃，她看不到他們也聽不到他們。博士看著丁瑞目瞪口呆的樣子，微笑道：「對你相親的對象還滿意嗎？」

丁瑞攤開手，「饒了我吧，我根本配不上她。」

「所以才值得珍惜。」博士拍拍他的肩，「給你簡介一下，安琪今年十九歲，身高一米六八，三圍90，63，91，各項健康指標完全達標，智商169，博學多才，年僅十八歲已獲生物、化學、物理三個博士學位，人文歷史地理方面也是行家水平，同時還是機械師，武器專家，精通格鬥技術、各類交通工具……」博士說了一長串后又道：「最重要的是她的學習能力超強，不管多難多專業的領域，她都能很快進入狀態，這使她的環境適應力同樣強大，所以你不必擔心她會不適合你所在的地球環境。」

「我的神啊……」丁瑞嘆道：「同我一比，我就是個白痴一樣的存在。」

「別擔心，她的性格也同樣美好，溫順，謙卑，外柔內剛，善解人意但又不乏原則性，聰慧的頭腦與善良的心靈完美契合。」

丁瑞不敢相信地道：「她的知識已夠讓我吃驚了，但她的性格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當時整個中央系統的任務就是打造最大限度的完美女性，期間過程很複雜，有生理的也有化學的、後天培養的種種原因，不管如何，結果都很成功。」

「這對於製造病毒抗體有幫助嗎？」

「肯定有，就算沒有，她是作為新一代人類表率必須保留的『母種』，當然要盡量完美。」

「就像伊甸園的夏娃？」他看到博士不解的眼神，道：「也是我們的神話人物，亞當夏娃是第一對人類始祖。」

「沒錯，如果人類滅絕，安琪就是夏娃，這個比喻很恰當。」博士點點頭。「現在，想同她聊聊嗎？」

「等一下，我有點緊張。」他按著胸口，「博士，我從前連長相普通的女孩聊天都會出身大汗，現在你給我一個女神，我都快窒息了。」

博士饒有興趣地打量他，「丁先生，從你的表情我看得出，你從前不是善於同女生交往的人。」

「有這麼明顯嗎？」

「你就差臉上寫幾個字——我沒自信，我情感低能。」

「哦！老天！」他捂住面孔，簡直羞愧欲死。

博士道：「我曾有過一個學生同你差不多，並不是他本人不優秀，而是他有性格弱點，對感情過於重視，浪漫情結過重，所以總得不到女孩的垂青。」

「那您有什麼忠告嗎？」

「女人像小鳥，你轟轟烈烈地走去會嚇跑她，你安靜呆著她可能會主動靠近你。如果手上再放幾粒米效果就更好了。」

「聽上去就像釣魚要下餌的道理。」

「有點壞是嗎？」博士笑道：「但這是真理，有點壞的男人才討女人喜歡。」

「那我該怎麼做呢？」

「追隨你的本心，雖不是叫你見一個上一個，但也不必覺得感情是生命的全部，張馳有度就好。」

丁瑞感嘆，「博士，您從前也是個風/流人物吧？」

博士大笑，「我也年青過，不是嗎？」

丁瑞深深吸口氣，「謝謝你博士，你點醒了我。」

「那你準備好了嗎？」

他點點頭，「讓我們開始相親吧。」

博士按下按鈕，沙一聲玻璃升起，安琪一對善睬明眸看過來，驚喜地叫道：「爸爸。」

「安琪。」博士上前親切地擁抱她，安琪目光望向丁瑞，露出驚訝的表情，「哦，天哪，你們找到了。」她的聲音如銀鈴般好聽。

丁瑞吃驚，「你一看就知道我是……」

「我的丈夫，人類的救世主。」安琪雙手合十，接著一對纖纖玉手握住他的手，「我們一直在等你。」

丁瑞心臟幾乎從口腔跳出來，天哪，她的手怎麼觸感這麼好？溫潤得無法形容，不管打什麼比方似乎都委屈她了。

「安琪，時間緊迫，我得說明情況。」博士快速把計劃說了一遍。安琪略一沉吟，點頭道：「我準備好隨時前往丁瑞先生的地球。不知丁瑞先生還有什麼要求？」

「我我我……」丁瑞被她美目一盯，立馬結結巴巴，「我什麼都可以。」

她微微一笑，似乎嘲笑他的呆萌，當真是春花綻放，百媚齊生，怎麼可以想像一個女孩笑容能美到如此地步。

「安琪，議長大人正在準備必須品，你看還需要準備什麼？」

「我想先同丁瑞先生溝通一下。」

「這肯定要的。我不打擾你們了。」博士向丁瑞揚揚眉毛，在他耳邊低語道：「記住，壞一點。」大步走了出去。

安琪落落大方地道：「請坐。」

他只敢坐半個屁股，身體崩得筆直，像個等待面試的考生。

她又笑了，「是貴星球的每位男士都這麼拘謹還是您個人……」

「不好意思，我從沒試過同你這麼……」他打著手勢不知怎麼形容，最後道：「完美的女生坐這麼近。」

安琪道：「按我們星球傳統，相親時男生通常會主動些。」

「其實我們星球也是，但我……」他胡亂打著手勢，「我……比較……」

「呆？」她壞壞一笑。

「是……哎……也不是，我只是……哦，天哪，我完全不會說話了。」

她格格笑了，「抱歉，我第一次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如果有失禮的地方請別見怪。」

她的聲音讓他放鬆了些，也笑道：「以你的容貌就算捅男人一刀，他也多半不會怪罪。」

「可容貌戰勝不了病毒，我以為你會更重視我其他一些特點。」

「我來時只是以為單純地相親，沒想到這麼多附加事件。」

「你相親只看臉嗎？」

「差不多吧，我們那的確是個看臉的社會。」

「我們這兒的生物技術很發達，只要你想你可以修改成任何模樣。」

「可我們沒有，天生麗質的人總比較受重視。」

「那我的容貌能滿足你的要求嗎？」

「超出太多了。實際上我覺得我根本配不上你。如果真是正常的相親，我會很沒安全感，我覺得我守不住你這樣的美人兒。」

「你可以提出需要我遵守的要求，我會保證婚後做到。」

「婚後？你的意思你答應和我的婚事？」

「當然。」

「你是出於使命還是……」他想了想後半句話沒問，這才剛見面談什麼對他的感情？

「現在是使命，我就是為這個使命而生的，至於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你就不擔心你嫁個混蛋嗎？比如他朝三暮四又不負責任。」

「不擔心，我相信我能和任何人相處好。」

「我知道你超高智商，但生活中不是智商能解決一切的。」

「我不是對我智商有信心，而是對你有信心。」她打量他一會，「我覺得你不可能壞到哪兒去，哪怕我爸教你壞一點。」

「你都聽到了？」

「我受的格鬥訓練會讓我比一般人聽力靈敏。」

「言下之意，你能把我降得伏伏貼貼的？」

她笑了，「沒有冒犯的意思，請放心，我會尊重家庭中以男性為主導的傳統。」

「表面上是尊重，可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把我玩得團團轉我也沒辦法。」

「意思你喜歡傻女人？」

「當然不是，只是……怎麼說呢，我覺得我該找個同我差不多的，不然兩個人差距太大會導致今後沒有共同語言，感情也會越來越淡。」

「可我們現在談不上感情吧？」

「那也是。」丁瑞心頭憤懣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個女神願意主動向自己示好，自己還婆婆媽媽的，像個男人嗎？

他主意一定，坐直身體道：「好吧，安琪小姐，不管是真的相親還是出於拯救人類的使命，我願意同你定下婚約，婚禮日期由你決定，你有什麼要求現在可以說明。」

「我只有一個要求，婚禮定在抗體研究成功以後。」

「成功后你不會反悔吧？」

她笑了，「反悔嫁給救世主？那我該嫁誰呢？」

丁瑞別過臉去，一瞬間他眼淚嘩嘩的，自己苦逼的單身狗生涯，真的要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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