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白天接入系統空間的林琛顯然對於眼前的一切都很好奇：「以後我如果需要訓練的話就是在這裡嗎？」

看著標有『訓練室』字樣的空蕩蕩的房間，對方忍不住表現出了一些懷疑。

「當然，別看這裡現在是空的，但是可以任意安置器材，甚至進行環境模擬，同時還會記錄你在訓練過程中的心跳、肌肉爆發力以及潛力激發程度。」白天說著，調出設置面板，敲了幾下，就見原本空蕩蕩的房間里出現了一個休眠倉。

普普通通的銀色休眠倉卻讓一邊的林琛眼前一亮：「這是精神力訓練儀！」

「沒錯，不過我這個精神力訓練儀可比你知道的強多了。」

白天說著，打了個響指，訓練房的牆壁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屏幕，上面顯示著宿主林琛的所有身體數據。

「雖然你的身體素質並不是很好，但是從數據上分析，你的精神力的潛力卻可以達到sss，我不清楚為什麼你現在顯示出來只是剛剛及格的c-等級，但是本著揚長避短的原則，我覺得還是從精神力的方面突破比較好。」

林琛聽聞有些遲疑：「如果只是進軍/部的話，的確是精神力和體力有一個成績優異就可以破格錄入，但是我的目標是當一名機甲戰士，我的體力到最後還是會拖我的後腿。」

「你說的很對，但是目前來看，你的身體並沒有經歷過系統性的訓練，甚至還因為不恰當的負重練習造成了一定的損傷，直接進入體能訓練並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兩個月後你才十五歲，就算是不考軍校直接申請徵兵從小兵開始，也要等三年後你十八歲滿才能參與，三年的時間夠干很多事情，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身子調理好，在這期間，你還是先進行精神力的調整吧。」

說著，白天打開休眠倉的倉門：「要先躺進來試試嗎？」

林琛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看著男孩進入倉門，白天站在原地有些無所事事，雖然剛剛說了自己大概的訓練計劃，但是那只是一個空洞的框架，對於要怎麼填充它的內容，白天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嘆了口氣，調出王小二的通訊窗口，他準備虛心求教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借鑒的東西。

白天：你在忙嗎？

信息才剛剛發過去，那邊就回了話。

王小二：怎麼了小白白？宿主簽訂的順利嗎？

白天：還算不錯。有司先生的幫忙併沒有出什麼問題。

王小二：沒出問題就好，初代眼皮子底下你也就算作也作不出個花來，怎麼樣，初代是不是很俊啊？

白天：……是長得挺好看的。

王小二：嘖嘖，不過你可不要迷戀他，他悄悄地走，正如他悄悄地來，除了主腦誰都阻止不了╮（╯▽╰）╭

白天：……我是有事問你的，提升宿主身體素質的訓練有沒有現成的模版啊？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王小二：有的有的，但是只是一個簡單的模板，具體的內容還是要因人而異的，你可以根據訓練成果不停地修改計劃，馬上發給你（づ￣￣）づ

白天：謝謝！

王小二：雖然美男已經離你遠去，但是我會成為你革／命的戰友，加油吧，白白君！

白天還沒來得及查看收到的計劃表，王小二就蹦出來其妙的一句話，張了嘴剛想問，卻發現對方已經掛斷了通訊。

白天：……哪個美男離我遠去了？

難道是司擎？不過對方不是說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嗎？

真是搞不明白(⊙_⊙)！

不過幸好這不是重點。

林琛意猶未盡地從休眠倉里出來的時候，白天才把計劃做了一半。

「感覺怎麼樣？」

「好極了。」林琛雖然臉色有些疲憊，但是神情卻很興奮：「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腦子這麼清醒過！」

白天看了看林琛的訓練數據，點了點頭：「你在訓練的時候精神力一直在上升，峰值已經達到了b，均值也在b-，但是脫離訓練倉之後又回落了，照理來說不應該這樣。」

林琛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難看了。

誰都知道精神力的開發就像是開荒一樣，如果沒有意外都是單向發展的。

當然也有因為種種原因精神力退化的現象出現，但是正常來說，如果訓練期間一個人的精神力均值有所提高，那訓練結束之後那個人的精神力也是會相應提高的。

訓練過程中林琛已經到達b-的均值。

但是現在還是c-。

「或許是有什麼在限制你，但是也不能確定。」白天處理了一下資料庫中的結果分析道：「就像是你的精神力潛力值和現實值差別特別大，這一般來說是不存在的，但是卻在你身上發生了，我們可以考慮你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發揮自己天賦這種情況。」

如果是這樣，訓練倒成了次要的事情，當下重中之重就是尋找如何才能去除這種『抑制』的方法，不然再多的努力都有可能白費。

「我知道了……」林琛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低落的情緒。

白天有些不忍，道：「別太擔心，我會幫你的，你也可以想一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某種遺傳。」

小說中不是總說嘛——主角前期很弱雞是因為某某血脈沒有覺醒。

林琛卻完全沒有白天那麼樂觀——如果是因為先天的原因，自己的姥爺精神力和體能都是s級，自己的母親雖然體能只有c，但是精神力卻是ss級別的，在嫁給父親之前，是科研院有名的研究員，也正是因為這樣，在自己出生后，就連疼愛自己的姥爺有時候也忍不住會覺得惋惜。

——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最後離開系統空間，林琛整個人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在跟白天商量好了每日訓練的時間之後，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卻比和系統綁定之前更加的落寞了。

白天覺得心裏面很堵。

他一路都沒什麼精神，直到走到別墅里，見到正坐在落地窗邊就著外面的陽光看書的司擎。

白天覺得司擎整個人都在發光。

——那個人是初代，懂得多，經歷豐富，性格溫和。

——最重要的是長得好。

所以白天覺得，自己恍惚之中好像能看到司擎在發光，這一點也不奇怪。

對方就像是太陽。

而自己，就是月亮。

——以為很接近，但事實上隔了十萬八千里。

——以為是同類，可人家是光和熱的源頭，而自己只是一顆坑坑窪窪對的小石球。

好心塞。

白天簡直想要把自己窩成一團。

司擎在對方回來的時候就抬起了頭，眼瞅著白天消沉地走過來，看見自己愣了愣，然後好像快要哭出來。

司擎：……所以233這是出了差錯一看到我就想到可能被分屍所以嚇到了？

——不應該啊！

男人放下手中的書走過去。

「不要哭。」——我雖然本體是龍族但是我並不吃數據。

白天有些尷尬，眼眶還紅著就忍不住頂嘴：「你幻覺。」

「……發生什麼事了？」老實交代吧，說出來我一定打你屁股。

把事情在腦袋裡過了一圈，白天看著司擎，又想了想自己的革/命戰友王小二，覺得還是眼前的人比較靠譜，所以一股腦把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你覺得自己不但沒有幫到宿主的忙，反而讓對方失去鬥志了？」

白天點了點頭。

雖然也不認為自己哪裡做錯了，但是結果擺在那裡，事實已經既定，根本沒有什麼解釋的餘地。

「不要想太多。」司擎嘆了口氣：「他既然能夠在宿主搜索裡面被找出來，最基本的心理素質還是有的，不然你以為那些天天什麼都不幹也不想付出的人，日日躺在床上做白日夢就能夠進入選項，有機會找到金手指去實現夢想嗎？」

白天覺得司擎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

「雖然他的資質受限，但是他也並不是一般人，這點小事都能被打擊倒，還談什麼偉大的目標？我們是系統，雖然用高等智慧生命的身份活了一些日子，但終究是系統，宿主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工作就是幫助他們，只有在他們的人生觀價值觀發生扭曲的時候才有警告和銷毀宿主的作用，其他時候我們只需要給宿主他想要的就行了。」

「你是說這事我就不管了？」白天有些不確定。

「當然不能不管，但是也不需要操心太多，畢竟我們擁有的東西不是生物們所能想象的，他要是實在不能找到事情解決的方法，我們可以像修改器一樣幫他一把，只不過這種事情一定要慎重，操作不當就容易引起宿主所在位面秩序的混亂，根據混亂程度的不同系統會遭受懲罰，更甚者被直接銷毀……你懂我的意思嗎？」

本來就冷清的聲音配合著司擎一張嚴肅的臉，白天突然出現了一種小動物般的恐懼感，只覺一股寒戰從頭髮絲傳到腳底板，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明白了。」

司擎眼神柔了柔，威壓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

又來了……

白天心想。

——那種忍不住想要下跪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