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深潭煉體
「有了如此的身體反應，這也就說明了，當第九幅圖修鍊到大圓滿境界的時候，就不需要再靠練肉篇的九副圖來生力，而是身體自然生理，循環不息。」
同時，楚牧也終於弄明白了，每次練肉之時，那股桎梏他突破的力量究竟是什麼。
修道之術，講究藉助天地之威。而武道煉體之術講究與天地融合。這股籠罩在楚牧身上的桎梏力量，時常來阻礙他精進的力量，便是天地之力。
平常人獲取力量的方式都是從食物中攝取，而煉體之人則是突破了食物攝取力量的局限，通過特殊的手勢和姿勢直接從天地中獲取力量。
這也是楚牧原先所猜想的身體自然回力的原因，當練肉篇修鍊到大圓滿境界的時候，身體就不需要靠手勢和動作來攝取天地之力，而是自動的攝取天地之力，天地的力量是生生不息的，那麼煉體之人的力量自然也是循環不止。
不過到如今，楚牧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用秦唐王朝的力量標準來衡量了，他如今只是個鍛肉期的武士，但已經能力舉三千斤了，而且還有餘地。
這已經是武師的力量境界了。
不過他也心知，這股力量的來頭，多源自外力丹藥，所以要將這股力量化為己用，還需要一段時間。
如今**的力量有三千斤，早已經遠遠超過了武士所能達到的極限，所以他也失去了可以衡量的對象。
這個溫泉的水不深，楚牧自然不會將這裡當成自己水下訓練的場所，只有那廣闊無垠的大海或者無窮深邃的地下水道，才是楚牧的目標所在。
但此地處於蠻荒深處，乃是十萬大山所在地，顯然不可能存在遼闊的大海的水源。
楚牧來到瀑布下方的水潭處，他早發現這處水潭有個水眼，興許是通往地下水道的，也不知能有多深！
閉上眼睛，停止呼吸。
楚牧身抱一塊千斤巨石，沉入潭底去了。
遠處幾個偷偷瞧楚牧的小天狐正瞧的有趣，「這個人類竟然整天都在忙活，要麼就是舉著石頭到處跑，要麼就是在水底下打拳頭，真奇怪？」忽然他們看見楚牧舉起一塊碩大的千斤石，撲通一聲跳下水去了，以為楚牧又在玩什麼新花樣，但是等了半天，直快要睡著了也不見楚牧浮出水面。
跑過去一看，哪裡還有楚牧的身影，頓時有些慌張了，「還是趕緊告訴師師姐姐吧？」
楚牧的整個身體已經被水流淹沒，水下世界一片漆黑，永遠不會像童話中所描述的那麼美好，深水的高壓，死亡的漩渦，還有各種不遜色陸地猛禽的水下猛獸生物，時時刻刻都會威脅到生命的安全。
但是楚牧並不畏懼，因為他有著堅強的信念，他要提高自己，為此他可以藐視一切的困難險阻。
下墜，不停的下墜。
五十丈。
八十丈。
九十丈。
……
水下的溫度越來越低，雖然接觸很多次這極寒冷的低溫了，可是，還是感覺太冷，不舒服。
在百丈的深水下方，居然還可以藉助四周側壁的物體看到光芒，這水下漩渦深處的側壁有一些天然礦石之類的物體，那是參照物。楚牧完全能可以靠參照物，辨清自己大概下降距離。
終於接近了一塊突起的岩石，下方不知還有多深，水流速度已經大大降低了，但是阻礙和壓力卻更加劇烈，每一道暗流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兇器，楚牧將這裡作為自己的起步點。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皮膚外的壓力讓他血脈流動加速，神魂在此地也很難出殼。若非一口五行之氣在胸腹遊盪，只怕此刻他早已七竅流血而亡了。
手臂揮動，一拳擊出，水流的阻力讓他平日里迅捷的動作慢吞吞的彷彿年邁的老者。
「好。」
楚牧的心裡不由一聲喝彩。
水流的阻力和水底的壓力不僅沒有讓他沮喪，反而讓他興奮起來。
因為這就是所想要的效果，阻力和壓力會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動作遲緩以後，他所要付出的力量比平時就要增添幾倍幾十倍甚至幾百倍，這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重力場。
「隨著不斷的進入潭底深處，阻力和壓力都會逐漸變大。如果我能做到在這樣的環境下如履平地的施展手腳，怕是突破練肉篇九副圖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了吧？」
楚牧一時間滿腹快意，若非身藏在水底，他怕是會放聲大笑。
拳腳施展開來，楚牧便隻身在水下練起了金剛羅漢拳。
滿若游龜，行若蝸牛，但每一拳都充滿了無窮勁道。
不過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楚牧的憋在腹中的一口氣已經無法支撐他長時間的屏息和高強度的動作，胸腔憋的好像要爆開一樣。
「呼……」
感覺到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楚牧便縱身一跳，鑽出了水面，連頭上滾滾而落的水流都來不及甩落，就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
待氣息平復，楚牧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若是這般頻繁的冒頭換息，那麼他在水底的訓練還有什麼意義呢？何況，現在只是深潭的半腰處，若是以後進入深潭底下了，想要冒頭換息，怕也得費上一段時間吧。
「咦，龜息功？」楚牧苦笑了一下，似以前淬精鍊體時，全身泡在葯桶內，以龜息功代為呼吸只能做想像罷了。龜息功在乎身體靜止，似這般以龜息功來煉拳，自然有些不切實際。不過隨即一想，「我如今是以神魂來操縱身體，難道真的不可行嗎？」
「不對，既然修道和煉體同為上古兩大修鍊法門，沒道理修鍊神魂可以在神魂離體仍然自如呼吸，煉體就做不到啊？」
楚牧飽讀詩書，舉一反三的道理卻是活靈活用，馬上就能通過煉體和煉魂這兩種法門的根源入手，產生了疑問。
但是以目前楚牧修習煉體之術的境界，顯然還無法琢磨清楚這樣的問題，他也只能帶著疑問重新鑽入了水底，訓練還是要進行下去的。
卻不知遠處，師師聽到消息后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卻見到楚牧渾身濕透，站在潭邊苦思冥想。不由舒了口氣。
「他的修為又精進了許多。」
師師乃絕代妖仙，雖然還不能透過九品青蓮觀測楚牧的神魂境界，卻能一眼望穿他的武道修為。那渾身強大的氣血，即使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依舊讓她有些呼吸悶熱。
經過數次的冒頭換息以後，楚牧的心底難免產生了一縷煩躁。對待修鍊，不管是煉體還是修道，他都有一種執著的精神，前輩雖然告誡過他不要執著貪進，但並沒有否定執著就是一種錯誤的做法，不嘗試又如何能成功？
所以，再一次潛入水底的時候，楚牧已經暗下了決心，這一次就算憋破了肺腔，他也絕不換氣。他就想看看，在強大的壓力下，修習了煉體之術這麼久的身體會不會爆發出什麼潛力，從而揭開一些他暫時還無法弄明白的謎團。
一炷香過去了……
五炷香過去了……
十炷香過去了……
藏身於水底的楚牧面色已經通紅的一片，長時間的憋氣讓他的肺腔已經到達了承受的臨界點，同時，蓄滿力量的身體也因為氣息的缺乏而變得軟綿綿的起來。但他還在堅持著，因為他堅信，煉體之術必然也有自己的呼吸方式。
神魂在關鍵時刻也散發出強大威力，已經不僅僅是控制全身肌肉律動，而且向體外擴張，逐漸控制住所有體表的毛細血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