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傅露,你覺得他對你是真心的嗎?他都有老婆了。」家鳴和傅露坐在面對翠竹的窗戶旁,喝著普洱茶,因為家鳴聽外婆說過秋天最好喝普洱,對身體很有好處。
「他都告訴我了,說他老婆很沒情趣,他們是權利相結合的受害者。」傅露很天真的一心只想嫁入豪門。
「可他有沒有說自己要離婚啊?再說他們家會讓你們結合嗎?你不知道大戶人家的面子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說一定會對我好的,家鳴你別假惺惺了,自己都成了上官家受人寵愛的少奶奶,還擋我進入他們家的路?放心我不會跟你爭什麼的。」傅露的執迷不悟讓家鳴很無奈,她只好對傅露說了今天的事,還簡要地說了自己結婚的原因。
「傅露,我們不是他們可以接受的同類人,我一直很不開心,以前是因為不斷的謊言現在是因為自尊地不停揮霍,自從進入上官家心靈就從來沒有安寧過,我只等著上官敖跟我離婚讓我全身而退。為什麼你還要自投羅網呢?」
傅露沉默了,雖然她也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感到膽戰心驚;再則她聽到了一生中最誇張最刺激的故事,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她總感覺上官敖是很愛家鳴的,在她的思維里沒有一個男人肯為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去玩如此荒唐的遊戲,只有家鳴這個白痴才會相信,她不想多事,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推到了風頭浪尖上,公司肯定回不去,她對這個少爺又沒有絕對的信心,再說家裡動真格趕走這位少爺,她也不知道如何安置他,傅露明白自己最愛地還是自己。
「家鳴,公司肯定是不能去了,現在連四合院也不能回,你說我該怎麼辦?」傅露試探家鳴,希望家鳴跟上官敖求情,來個皆大歡喜。
「你還是回家吧,父母再怎麼不好,也是我們最好的靠山,他們才不會讓我們受欺負的。」傅露想了一下說:「家鳴你真的想離開這個家?」
「嗯,我總不能欺騙他們也欺騙父母一輩子吧!」家鳴幽幽地充滿哀怨地說,愛與不愛都難,一場顛倒夢讓家鳴漸漸成長,心若有了秘密人也就變得深思熟慮,她沒有告訴傅露自己已深深地愛上上官敖,人生最大的諷刺!
「傅露,你真的要腳踏實地地生活,捷徑並不好走,有得必有失。」
傅露雖然認同,但不甘心。灰姑娘的美夢做了很多,聽到看到的灰姑娘也不少,為什麼好事就輪不到她?現在居然還有人成了白天鵝還要復原的?上天真的不講道理,當然天若有情天易老。
這時,家鳴的手機響了。
「家鳴你在哪?」是上官敖的聲音。
「哦,我找到傅露了,你先別告訴家裡人。」
「知道。把手機傅露,我有話對她說。」家鳴把手機給傅露告訴她是上官敖的電話,傅露猶猶豫豫地接過手機。
「喂,你讓我表哥回家,不然全市去找,到時候你就更麻煩了,我想你應該知道回不了公司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我表哥他不會離婚的,你要跟他一定想清楚啰,弄不好他也會被趕出公司。我知道家鳴也很想幫你,可她也無能為力,你好自為之。讓家鳴聽電話。」傅露惱怒上官敖的無情,家鳴是泥菩薩過江,但他完全可以幫的,可他卻隻字未提。她雖心裡生氣,嘴上還是玲瓏地應著。
「家鳴馬上回家,就說你找不到,其他的我來辦。」不等家鳴聽晚就掛了電話,家鳴拿著手機看看傅露,自嘲地說:「知道大戶人家的傲慢了吧!」兩人淡淡地一笑,家鳴也覺奇怪,現在這種狀況她還能笑出來,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環境真的可以逼迫人們去完成不可能的任務。
家鳴真的不想回去。回到家裡看到外婆坐在沙發上,家鳴知道是上官敖搬來的救兵,她好像突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感激地看了上官敖一眼,讓上官敖心頭為之一震,已經好幾次感覺到家鳴的與之前不同的眼光了,可他難以確定自己的感受是不是一廂情願。
「家鳴,找不到沒關係,嘟嘟說他聯繫上了。」外婆因為愛外孫所以也愛家鳴,「那女孩我也認識,長得蠻漂亮的,跟嘟嘟很要好的。」
母親很惱怒自己有心把焦點轉到家鳴身上,結果被她的母親轉了回來,她偷眼看了一下大嫂,看她有什麼反應。
家鳴坐在外婆旁邊什麼也沒說,她不想再用謊言欺騙一個愛她維護她的老人,眼淚悄悄地從她清秀的臉龐滑落,外婆暗自擔心這個不懂世故的家鳴,難道她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她拍拍家鳴的小手,「沒事的,別擔心,等你表哥回來再說,陪外婆去花棚看看蘭花。」外婆拉著家鳴走了,大家也無可奈何,舅母還是不敢當面頂撞老人,因為那樣顯得她很沒教養,怕被人看低,也只能暗地裡罵幾句。母親也不敢多說,顯然是兒子在搞怪,心裡的那種失敗的憤怒全都轉到家鳴的身上,她暗想:「米家鳴,我會讓你自動離開」。
上官敖終於可以讓呼吸順暢,他得意地揣摩著在座每個人的心思,又開始思量以後可能發生的狀況,在他的心中不論什麼狀況不要牽涉家鳴就萬事大吉,不管跟誰鬥法,家鳴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這時,上官敖的手機響了。他以為是表哥的,結果是一個私家偵探的電話,原來他暗暗地調查三堂嫂的事,他們約好見面時再聊。